开门红~第一帖~献给最强的WF5~!完美风色!
第一期
我的名字叫做艾因.利奇曼。
在晶耀,利奇曼曾经是个显赫一时的家族。
我记得,小时候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有慈爱的爹爹,温柔的母亲,家里有众多的奴仆,巨大的庄园。
每天晚上,乳母哄我睡觉,总爱讲述着那让人耳熟能详的故事--关于救世的七贤士,灭世神罚赫尔梅斯,仁慈的女神盖亚,以及四大战爵的传说。
那时的我从未想到,这些故事里面的人,会有一天闯入我的生活。而我的抉择,将会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
利奇曼家族的衰败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怎样的夜晚。临近午夜的时候,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原本浪漫的星空突然被满天的大火所笼罩。无数的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摇摇晃晃,用他们腐烂的身躯疯狂的袭击每一个人。到处都是惨叫声,呻吟声,我躲在床下,瑟瑟发抖。
第二天清晨,我从庄院的废墟里爬出来,才发现我是利奇曼家中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不知道痛苦为何物的少爷,变成了一个孤儿……
孤独和寂寞又把我包围,我自闭、根本不愿跟人接触、也没人愿意来理睬的。
这个时候,有一个女孩闯入我的生活,她大我很多岁,刚看到她的时候,我只觉得对我非常亲切的她,真是个很难让人忍受的烂好人……无论被我赶走多少次,无论被我凶了多少次,她都还是带着那一贯的微笑,接近着我。
我不愿意跟别人一起吃大锅饭,她就教我如何自己煮饭,我不愿意跟别人一起做着孤儿收容所的工作,她就私下连我的份一起做了。
我越是讨厌她,她就越是黏我越紧,直到有一天,我真的受不了了,就问她为什么老是要来烦我。那个女孩告诉我:“人是不可能没有朋友的。所以既然你没有朋友,也不要朋友,那我就先做你的朋友吧。”
这真是一句莫明其妙的话,当时的我真的是被她说的不晓得该怎么反应。我大叫着回答:“我就是不需要朋友!”那个叫莎菈的女孩,竟把我拖着跑到了孤儿收容所的饮水池子旁……
她把我的脸推到了池子之上,微笑的告诉我,要我看清楚,自己那时候嚷嚷着不需要朋友的脸,是长什么样子的。
我望着那波动的池水愣在那里,原来自己的表情,是那么的别扭,那么的不自然。……口里倔强着的我,被菲和八月背叛过的我,原来心里还是渴望朋友的。那段日子,我开始从新认识这个世界,开始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爬出来。
莎菈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唯一不太普通的就是她的手上有一个刻纹--净之刻纹。她心地善良,总是去帮助每一个人。直到那一天--她被她自己救治的魔兽杀死。
失去了莎菈,我从新堕入了黑暗之中。我怀疑一切都是命运和我开的玩笑,我的世界崩溃了。
我开始想,为什么食尸鬼事件的时候我没有被烧死呢?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会遇到莎菈,也就不会这么痛苦,所有的事情,也可以一起忘记。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肚子饿的时候我还是会吃饭,渴了,还是想喝水……我觉得,如果死掉就诊的失去莎菈了。
直到三年后,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来到我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纯洁如孩子般的笑容。
她问我:“我听说,莎菈她……睡着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我抬起头,回答她:“她被她所救的黑雾魔兽……杀死了,她不是睡着了,要是她是睡着的话,就不会这三年……都醒不来了。”
女孩点头“是这样的啊……,那么艾因是在为失去莎菈而悲伤吧?”她一挥手,一个魔法刻纹浮现在我的手背,我再熟悉不过的刻纹,莎菈手上的净之刻纹。
那女孩对我说:“如果莎菈可以活在艾因的手上,那么,艾因是不是就可以快乐的活下去?艾因不可以自怨自艾的想着,为什么要认识莎菈。艾因应该要站起来,去寻找认识莎菈的意义才对,不是吗?”
我喃喃的重复着“去寻找……认识……莎菈的……意义……?”
女孩脸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我叫莉可。我们一起来寻找,艾因认识莎菈的原因,好不好?”
那一天,我们相遇了……
这个自称是利奇曼家女仆的女孩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阴霾。
从那天起,莉可就一直伴我左右,她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奴仆,丢三落四,不记在本子上的事情经常忘记,还是个数学白痴,总是做着亏本的生意。但是同时,她又是一个最好的朋友,每当我遇到困难或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的一个微笑就能让我鼓起勇气。正因为有了她,我的生活才从新开始步入正轨。我们一起冒险,漂洋过海,还拜了大名鼎鼎的冒险猎人西扎尔为师。学习各种技能。
三年之后,利奇曼冒险团宣布成立。成员除了我和莉可,还有小个子的梅鲁和焰之射手希亚。
梅鲁是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和我一样,是个孤儿。野蛮,开朗,脑子里只有钱!钱!钱!就连她加入利奇曼冒险团的理由,都是因为加入冒险团就可以享受免费住房。
希亚也是位美女,她从小在南方长大,不爱说话,冷得象块冰,唯一的目标就是不断的修炼自己达到更高的级别,然后给自己的父母报仇。
抛开性格的因素,她们两个都是非常有实力的战将,正因为有了她们的加入,利奇曼冒险团才会节节日上,时至今日,已经成为弥赛亚工会排行第二的队伍。
弥赛亚是一个港口城市,是南北之间的交通要道。
这些年,南北两方划开了不同的势力。南方的人是女神盖亚的信徒,用女神的发动神之机关--埃尔汀产生的无垢能源。北方的人类却利用假科学和萤石原料污染了整个北方。因为燃烧萤石产生的黑雾笼罩了大地,产生了众多的黑雾魔怪。正因为那些可怕的怪物,冒险团的护送任务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这一天,我们冒险团接到了这样的委托。帮助一位叫帕蕾莉雅的女士,去深渊之塔取一些赤波池的水。
帕蕾莉雅是个来自于南方圣都的女子,自称是一位炼金术士。
深渊之塔是一座建在地下的塔,那形状看起来好像是倒长着的。它位于法法依斯特镇,那个小镇属于北方联盟,被人称作极东之镇。最近,有人探勘出那个镇子下方的地下水道刚好就跟深渊之塔相连。所以这一趟要和帕蕾莉雅一起到北方联盟跑一趟了。
出发那日,众人早早就坐车到了火车站。这里的车都是以萤石作为燃料。车站处,布满了浓浓的黑雾,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纷乱的景象。帕蕾莉雅是典型的南方人,对这一切都十分的不适。
通向极东之镇的铁路只有一条,因为路上会路过黑雾地区,过去多次出现过魔兽袭击列车事件,所以这条铁路已经废弃多年,被人们誉为“永不再开放的第13号线”。那些魔怪恰恰是我们冒险猎人所不怕的。加上重金诱惑,列车长终于决定破例为我们加开一班车。
由于年久失修,火车晃得厉害。大家吃了饭后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话多的梅鲁问起来“帕蕾莉雅姐姐既然是从南方来的,那么过去的传说一定知道得很多吧。”
帕蕾莉雅点点头“我们在南方从小就会受到这方面的专门教育。”
“反正车上无聊,给我们讲一段吧。”梅鲁央求道。
“那,好吧……”帕蕾莉雅讲了起来。她沉稳的声音讲述那些远久的事件,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充满了神圣。听着她的话,我也想起小时候乳母讲的那些故事,那种感觉似乎是回到过去。
“那是在几近文字所不能记载的遥远过去,无知的人类利用的假科技和萤石,污染了整个大地。这种行为激怒了创造世界的神,他们降下了灭世神罚,人类在无穷尽的神罚中几近灭绝。直到最后,七名被后世冠以贤者之名的人入世了。
这七个人经历了赤与蓝之神的考验,得到了面见神罚的代言者赫尔梅斯的机会。
他们担保人类不再利用假学的力量,污染大地。同时,他们以自身的生命为棺柩,将假学科技埋葬于他们的尸身之中,用以赎罪。
赫尔梅斯之前,这七个曾是人类辉煌时代假学创造者的人,献出了彼此的生命。
七贤者的牺牲,感动了天上诸神。
慈爱的现世女神--盖亚降临大地,封印了代表毁灭的神罚赫尔梅斯。她用神之机关--埃尔汀取代了假学科技,产生了源源不断的无垢能源。人类文明在女神的守护中,再次复兴。……”
故事讲完了,帕蕾莉雅又叹了口气补充道:“人类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现在,以深月联盟为首的北方又开始研发以为萤石为原料的假科技。而且他们还与与南方的圣都与盖亚神教公然为敌……”话到这里,她突然停住,转头看像窗外飞逝的景物。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的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如果那些历史记载的是实话,千年之后,为什么人类还要义无返顾的重复着轮回的宿命?大家都沉默下来,火车的隆隆声不停,天空逐渐黑暗。从时间推算,我们已经临近终点。我手上的刻纹也开始隐隐刺痛,这里……也被黑雾污染了?!
谁也没有想到,刚到达法法依斯特镇迎接他们的竟然是阵阵警铃!整个小镇已经被黑雾侵占。面对凶残魔兽的一次次侵袭,村民们只能躲入地下的避难所。我们随着人流也挤了进来。狭小的避难所中,一位年长的女人在清点人数,维持众人的秩序。
突然有人叫到:“镇长,葛雷塔家的女儿米米还没有进入避难所!”
“什么……这个时候……”那位年长的女人皱眉满脸焦急。
镇民中有人疑问“要打开避难所让米米进来吗?”
“不,千万不能打开!”这几个字从那女人脱口而出。“如果打开,这个避难所的位置就会暴露。”
“但是……难道我们出去把米米救过来?”又有人提议。
女人摇了摇头“也不可以,一来我们不是魔兽的对手,二来会引来魔兽,那样其他人就危险了……”她这几句话等于判了那个小女孩死刑。
“镇长!难道你要对个小女孩见死不救吗?”镇民中有人叫道。
那女人咬着唇答道:“米米是我死去妹妹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想救她……可是我不能为了她一个人牺牲全镇的人。”
我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头,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我既同情那个小女孩,又能够理解这个女人大义灭亲的痛苦。犹豫之中,一向寡言少语的希亚突然站了出来“你已经努力过了吗?为什么不去努力就决定要放弃呢!?常识吗?推理吗?预判吗?还是经验法则?尔或是,胆怯呢?”
这几句问话把那女人问得愣住。希亚又道:“反正顶多……把来袭的魔物一只不剩的杀光不就好了吧。要是真救不回来的话,就一起死在那儿,这儿也不至于会被发现吧?只要我们不逃往这里的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希亚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我们其他的几个人怎么可以丢下同伴不管?梅鲁和莉可贺我对望一眼。我一点头,大家一起跟上。
避难所之外,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浓密的黑雾,不远处传来阵阵魔物的低吼,可是又让人辨不出方向。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女孩的哭声。听着声音的指引,我们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女孩。但是不妙的是,同时那哭声也引起了魔兽的注意。
“你们送米米回去,我去追魔物,一会带它们的尸体回去交差!”我吩咐了一句,冲进了迷雾之中。层层的迷雾好似迷宫一般,我仅凭手上的刻纹来感知魔兽的方位。但是奇怪的是,魔兽的气息却越来越弱,甚至消失不见。
我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却是遍地魔兽的尸体,难道这黑雾之后,还有什么人隐藏其中?
又走了几步,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是谁?”我问了一声,那个人影转过头来,却是一个白发的少女。天使一般的面容,除了初生般的懵懂,不带任何的表情。
“不用怕。”少女天使般的声音传来“它们已经不动了,应该结束了。”
我的目光全被她吸了过去。那种感觉,似乎忘记了呼吸“请问……你是。”
“可丽儿”那少女动了动嘴唇“如果你问的是名字的话。”
“那……可丽儿是法法依斯特的人吗?”我继续问。
少女偏了头,一脸的茫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法法依斯特……”
“艾因……”正在这个时候,帕蕾莉雅赶了过来。她来到我们身旁,一看到可丽儿就突然愣在那里,表情上写满了惊讶。“你是……”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那样子似乎他们相识,但是我转头看向可丽儿,那女孩依然没有表情。
“喂喂,想追我可爱的助手么?穷小子,你可配不上她。”密林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
灌木之后走出来一个风流男子,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徒弟。”
“西扎尔老师?!” 我几分惊讶,和他是在一年前别过,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面。
西扎尔不慌不忙的走到可丽儿身边介绍道:“别怕别怕,他是我徒弟,虽然没什么肚量,态度又差,但应该可以算是个好人。”
可丽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有些不服气的道:“别乱介绍人好吗,话说你还是老样子呢,走到哪身边一定都一定会有可爱女孩跟着……这次又是从哪里拐骗来的……这么的……天真”
西札尔哈哈一笑:“羡慕吗?还是嫉妒?不过很可惜,这次这女孩只是我助手而已。”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帕雷利雅道“你那个黑发的女仆跑哪去了啊,现在女朋友改换成这美丽的女士了啊?我就说那只势利眼的黑发女仆太聒噪。怎样,果然还是成熟抚媚的大姐姐才好对吧。”
“……什么跟什么,小心被莉可听到……”我对西扎尔的八卦忍无可忍。
西札尔摸了摸下巴“这么说,难道你……这次是脚踏两条船?”
“她是我这次冒险的委托人,帕蕾莉雅。”我解释道。
“这样啊,那代表我也有机会哟。”西扎尔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看了看时间“怎么不知不觉就聊起天来了,我可是在赶时间呢。可丽儿,走了。”
许久没有见这个不靠谱的老师,我还有许多话想说,却不料这个人来去匆匆。西扎尔冲我摆摆手“下次再好好聊吧,小徒弟。”接着就和可丽儿消失在黑雾中。
“咱们赶快把魔兽的尸体搬回去吧。”帕蕾莉雅招呼道,过了片刻,她又突然抬起头道:“刚才……那个女孩不一般……”这句话既像是说给我听的又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我们两个人背着魔兽的尸体回到了镇上。第二天天气逐渐转晴,黑雾稍散,魔兽也纷纷退去。帕蕾莉雅利用一个稀有刻纹,把镇上的教堂变为了一做铁的碉堡,小镇上又多了一处避难所。先前众人所见的那个年长女子名为法依娜,正是这个镇的镇长。为了感谢我们救了米米,还有帮镇子弄了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她把我们带到了通向深渊之塔的下水道的入口。有了她的帮助,我们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摸黑走过了漫长的下水道,我们就进入了了深渊之塔。
借着手中照明艾草的光亮,我四下打量着这座有名的魔塔。根据冒险工会的资料,这座塔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宫,无数的门摆列其中,这是波特汉默利用天上星宿的排列方式所设计出来,专门用来守护赤波池的大型迷宫。走错一步就有可能让整队人陷入困境。
还好帕蕾莉雅早有准备,她取出一份笔记,那是前一段她以天上星宿的位置与起落时差所推算出的数字排列顺序,她把那些数字和魔塔中的门一一对应,就得到了破解迷宫的方法。
一扇一扇巨大的门带着尘埃在众人面前打开,穿过第七十二道门的门槛。波光粼粼的赤波池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个湖大约有三四十平米大小,小湖的中心有个竖起的怪兽雕塑。迟波池的水就是从那雕像的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
“赤波池之水,就是这池子的水吗?”我低头看去,虽然这里没有风,池子里的水却泛起层层涟漪,那些暗淡的红光吸引着人的灵魂。
帕蕾莉雅点了点头:“是的。这池子的水可是炼金术相当重要的介质之水呢。不过必须先中和一下才能取用……我记得中和装置的开关是在那门上……”一边说她一边走到门前,按下了一个按钮“应该是这个开关……”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突然被门吸了过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谁也没有料到此时会出现如此的变故。
“帕蕾莉雅!?”我跑过去用力的锤着门,可是那沉重的铁门纹丝不动。就连我连声地呼唤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
与此同时,似乎是因为帕蕾莉雅刚才的举动让赤波池水发生了反应。池水变成了血红色。沸腾一般冒起了泡泡,无数蜗牛一般的怪物从池水中蠕动出来。
“啊啊……这种黏黏稠稠、像麻糬的东西该怎么打啊。”莉可叫了起来。
那些怪物还喷出绿色的液体,一看就有剧毒。
我一时也慌了手脚,手中的利刃砍向围拢过来的怪物,那怪物应声被砍成两半。没过一秒钟,他们断裂的身体复又粘合起来,挑衅的蠕动过来。我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早就知道波特汉默不会那么轻易让人取走池子中的水。却不想在这里早有埋伏。更关键的是,对这里最为熟悉的帕蕾莉雅下落不明。面对这些打不死,压不坏的怪物,又该怎样处理?
越来越多的怪物蠕动过来。
“先撤退。”我喊了一声,几个人向一个角落退去。我推了推面前的门,纹丝不动,此时才发现,来的时候打开的门已经全部关上了,无路可退。
“我不要死在这种恶心的家伙手上。”梅鲁的表情都快哭了。
这时,另一面的一扇门却突然翻开了。我抬头望向门后,一片黑暗,只能模糊看到两个人影。这时候如果来的是敌人,那我们利奇曼冒险团只怕要灭团了。
“先把赤波池的水破坏,然后这种怪物就会不堪一击了。”一个冷静的声音传来。从那扇门后走出来的竟然是西扎尔和可丽儿。西扎尔走到屋子的另外一个墙角,吸引了几个怪物向他的那个而去。我们趁机跳出了魔怪的包围,来到湖边。
“终于有个地方可以打了。”梅鲁把手中的钢球丢了过去,那个源头看起来并不十分结实,碎出了一道裂纹。我翻身越起,跳到那个源头上,一刀插入石兽的头顶。似乎触动到了里面的机关。那源头发出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水流越来越稀少。
不多时,湖里的水的颜色也逐渐正常。周围的怪物瞬间失去了生命源泉,发出嘶嘶的声音,迅速的缩小。几秒钟的时间,就在地上迅速干枯,失去了生命的力。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们也会出现这里?”我问西扎尔道。
西扎尔问道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四下扫了一眼问我“帕蕾莉雅呢?怎么你们的委托人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她不小心触碰了机关,被关在那扇门的后面。”我把他们引到那扇门旁边。依照地形来看,这间屋子才是深渊之塔的真正中心。
我还来不及反应,可丽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刚才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打不开的门就在我们面前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还未松口气,门里面,帕蕾莉雅正在与几个银铠甲战斗。
“小心!那些铠甲可能是波特汉默留下来的炼金兵器!专门攻击进到这房间里头的人!” 一看到我们帕蕾莉雅就大叫起来。
众人刚刚打了一仗此时又要开战。西扎尔皱了皱眉抽出剑。“这些铠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边和一个铠甲交战一边抬头看去,银甲之中没有人,这个铠甲是空的,却被不知是什么力量所控制,向我们发出猛烈的攻击。银甲擅长的是重击,行动却有些迟缓,只要算准了时间躲到它的后面,就可以占很大的便宜。几个回合之后,我面前的铠甲突然解体,笨重的落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梅鲁和希亚擅长远击,她们和西扎尔可丽儿配合,也消灭了几个敌人。
等最后一个无人铠甲摊倒在地。莉可擦着汗感慨道:“呼……呼……看来是胜利了……不过这铠甲还真是难缠……”
一旁的西扎尔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这些东西真是那个著名的金术士波特汉默留下的?材质是白银跟黑铜,就算是炼金术,也不可能突破物质的范围,给予灵魂吧。”
听了他的话,我也有些奇怪。操纵这些铠甲的方法不是没有,如果有人在近距离的范围内,把自己的灵魂分散在白银铠甲之上,是可以让这些金属物具有攻击性的,但是这早已超出了炼金术的范围。如果不是波特汉默,难道还有其他的人留下陷阱,或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致我们于死地?
西扎尔又扭头看向屋中的一个圆台。我跟随他的目光而去。那个东西位于整个塔的正中。上面有一个凹槽,好像以前放置着什么东西,但是现在那里已经空了。
“你想说什么?”我扭过头来问他,西扎尔这个人,一旦出现那种严肃的表情,一般都是有原因的。
西札尔却恢复平时的表情转移话题道:“啊哈哈,我要说的是,咱们一起来研究吧,美丽的帕蕾莉雅小姐~~不要管这里的人,尤其是那个不成材的弟子……”
不愿意说么?我有些无奈,西扎尔不想说的秘密,任何人也问不出来。
正想着,千门之房突然震动了一下我还以为是错觉,却不料下一刻,千门之房又震动起来,并开始崩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帕蕾莉雅惊叫一声:“糟糕……难道是因赤波池的水变质,导致触动了波特汉默预先就设定好的深渊之塔自毁开关!?”
梅鲁也抱着头大叫起来:“不要老是最后一定得发生这种老掉牙的事嘛!”
正在一团纷乱之时,一切突然安静下来。站在场中的可丽儿竟然用一只手顶住了掉下来的巨石,撑住了深渊之塔。
“大家快跟我来,我的飞船听在外面!”西扎尔说道。众人急忙跟在后面逃了出来,等最后一个撤离的可丽儿跑出隧道,深渊之塔发出一声巨响,在他们身后坍塌。
外面停泊着的是西扎尔的双子星号,这艘船是以晶耀石为动力的飞船,其速度性能无人能及。看上去文弱的可丽儿竟然还会操纵飞船,这让我又吃了一惊。
飞船飞到了空中,一切趋于平静,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的冒险猎人们还在庆祝劫后余生。
“帕蕾利雅小姐呢?”我突然发现我的委托人不见了踪影。
“在后舱吧。”梅鲁撇了撇嘴,还有你那个老师好像也在那里。
我走到后舱,刚要敲门,却听到西扎尔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池子里的水变质根本不会令深渊之塔崩塌,深渊之塔崩塌的直接原因是‘深渊之塔的炼金术秘宝--赤砂结晶’被人取走吧。”
听到这句话,我当时的感觉为有震惊二字。原来是这样!我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取走赤波池的水。帕蕾利雅最后被关在门里也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在在适当的时候躲入千门之门,取下了镇塔的赤砂结晶。在外面的我们恰好作了他的肉盾,阻挡了那些怪兽的攻击。等到她达成了目的,帕蕾利雅又召唤出银色的铠甲来杀我们灭口。这个南方来的神秘女子早就有东西瞒着我们……只是这一切都被西扎尔看穿。
“你……”接下来是几声刀剑撞击的声音,看来是帕蕾利雅被戳穿后恼羞成怒,开始向西扎尔攻击。我没有急于进入,顺着门上的一块玻璃看去,帕雷莉雅手中的剑被西扎尔稳稳挡住“哎呀呀,优雅的女士怎么能如此残虐的出剑呢?”西扎尔一边说着一边把帕雷莉雅的剑夺了过来,然后递环给帕蕾利雅。
帕蕾利雅接过了剑,还剑入鞘道:“不错,我的确利用了他们,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不告诉你们是为你们好。请记住,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为了我自己,这些都与圣都的存亡有着决定性的关系。”
西札尔也不追问,一笑道:“放心放心,我不是炼金术师,所以既然都已经被你拿了,那我也没必要抢回去。帮人保守秘密也是我的长处,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将你这些事公布出去的。只是要提醒你,你可以打我那笨徒弟的注意,但可千万别打我的主意。万幸的是,我徒弟那团人,没人因被你利用去当赤波兽的饵食而有所受伤……不然,现在的我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仅是询问你事情真相而已。”
帕雷莉雅咬住唇低头不语。
看来打不起来了,我开始的担心也是对于。戏已经看完,被欺骗这不是第一次,西扎尔的话说得对,现在冒险团没有损失,对于冒险猎人来说,知道很多事情反而会更加危险。这个时候,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只是帕蕾莉雅这个人,以后要小心了。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声炮响,飞船的船身猛烈的晃动。我急忙撤到控制室,从两旁的窗户想外看去,几艘深月联盟的船在后方出现。
西扎尔和帕雷莉雅也赶了过来,他们的表情在故意掩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深月联盟在追我们。”可丽儿努力稳住飞船。
“西扎尔老师,你从哪里惹来这么夸张的仇家啊!”莉可问道。
“我没惹上深月联邦……事实上连我都搞不清楚为什么……” 西札尔紧锁眉头道。
又一发炮弹从飞船的侧边擦身而过。船身开始剧烈晃动。
最怕死的梅鲁又叫了起来:“呜哇!有没有方法可以逃走或是降落的啊!”
西札尔看了看后面,开口道:“很棘手……不过,不是没有办法……”一转头对我道:“直接回弥赛亚,你们的领主懂得如何照顾这艘船的。可丽儿,解开双子星号武器库的安全锁,我开子飞船鲁克斯号战斗艇出去!帮你们挡一阵。”
我想拦住他:“等……等一下……别闹了!对手是联邦战舰!”
西札尔淡淡一笑:“你小看你的师父吗?”飞船又是一阵晃动。西扎尔道:“没时间了,再挨个几发我看大家都要葬身在这儿了。可丽儿,好好待在韩德尔的身边。我会去接你的。”说完这句话,他就冲向了后舱。
波鲁克斯号弹出了舱门,与几艘联邦的飞艇周旋在一起。
双子星飞出去一段距离,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的爆炸。满天的火海燃起。气浪推得飞船又是几次颠簸。
我的心里隐约出现一丝不祥,冲到舱门口大叫:“西札尔老师!”
可是那空中却无人给我回答……
第二期
三日后我们的飞船摇摇晃晃的降落在了弥赛亚的领主馆。
这里的领主韩德尔正好是西扎尔多年前的好友。在他的帮助下,我们修好了破损的飞船。
帕蕾莉雅兑现了她的酬劳,可是这些金钱如何能弥补她对我们的欺骗。
依照西扎尔的嘱托,我把可丽儿带在身边。但凡是人就有过去,但是可丽儿是个例外。她是一张单单纯纯的白纸,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她不懂得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恨,不懂得什么叫做好人,什么叫做坏人。
只要有空,我都会给她上课。
今天的学习内容则是告诉她什么是朋友。我想了想,尽量用她听的懂的语言解释给她听,“朋友是人这一生中都不能缺少的,是和你在一起,分享快乐,分担忧愁的人。是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可丽儿眨着眼睛问我:“那么我是艾因的朋友吗?”
“当然是。”我笑着回答她,从西扎尔离开的那时刻起,我就把她作为我们团队的一分子了。
“那么,我也是艾因很重要的人了?可丽儿很高兴。”女孩说。
看着她,我又想起了西扎尔,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我们冒险团又做了一次晶耀国的任务,并且被赋予了晶耀王国荣誉骑士的称号。西扎尔老师如果知道应该会很高兴吧。可是他现在还是没有消息,我们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是逃走还是被抓,只能希望他吉人天相。
“早上好啊。”冒险工会的会长塔莉塔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对我们宣布“有个好消息,又有新的任务。而且委托人你们认识。还跟你们一起经历过冒险生活呢。”
“是谁?”我问道。一般塔莉塔莉自动找上门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是圣都来的帕蕾莉雅大人。”
竟然是那个人……一个让我忌讳的名字,这个女人还真是认准这个冒险工会了。我摇了摇头道:“别人的任务都可以她的任务我们不接。
莉塔莉塔有些不理解道:“为什么啊?”补充了一句“这次任务可是赏金丰厚呦。”
这些话对莉可和梅鲁说还有用,对于我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叹了口气道:“那么危险的委托,我可不想再接第二次了,麻烦请她找别人吧,就说是我讲的,她可以体会的。”
塔莉塔莉有些惋惜,但是仍然不死心:“但是……我听说这次的任务艾因应该会很有兴趣耶……是委托人讲的,好像是……要营救一个名叫西札尔的人的任务……”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任务是营救西扎尔。“……帕蕾莉雅……委托人有说,西札尔怎么了吗?”
“她没有告诉我呢,她说如果你同意接下任务的话和你面谈,见面的地方是北联盟的一个小镇。”
一旁的可丽儿插嘴问道:“营救西札尔……指的是,西札尔被抓了吗……?”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那时候他为了要掩护我们逃离,所以才……”一低头对上可丽儿担心的眼神,我急忙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啦。西札尔那只九命怪猫没那么简单出事的啦,肯定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可丽儿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问我“九命怪猫……但是西札尔是灵长科的人类……不是吗……?”
“这……”我一时语塞,却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看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教给她呢。
“你记得去酒吧找委托人,消息送到,我先走了。”莉塔莉塔转身离开。
看来这次任务是不可避免了。
相约见面的地点是在深月联盟一个小镇上的红唇酒吧,自从可丽儿加入以后,出行都可以操纵双子星号,速度加快了不少,第天的中午我们就赶了过去。
帕蕾莉雅早已经在那里等待,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相貌清秀的男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我们走过去,帕蕾莉雅引大家坐下,那个少年抬起眼睛挑衅的看着我们“帕蕾大姐,这些家伙……就是你委托的冒险猎人吗?”
真是个不友好的孩子,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艾因,也是这个冒险旅团的团长。”
那个男人也急忙道:“抱歉抱歉,忘了跟各位介绍一下自己。敝人名叫诺维,是这里“洁净大地”组织的领袖。”然后又指着一旁的那个小男孩道:“这个是我的助手,名叫杰。
帕蕾莉雅解释了一句:“他们是专门提供情报给我的人,也算是这次委托的协助者吧。如果想要行动成功,需要他们的协助。”
北方联盟近些年扩充军备,大量运用萤石资源,人民怨声载道,许多反政府的组织应运而生。我想起之前来北方接任务时是有听过一个反联邦组织--“深蓝之海”。这个“洁净大地”想必也是反政府组织之一。但是看样子规模不大,还没有到一定规模,没有被北联盟盯上。否则这两个人也就不会与我们坐在这里说话了。
刚要开头说正事,那个叫杰的小孩子又开口道:“这些人……不是公会排行第一的冒险猎人吧。”
帕蕾莉雅有些尴尬道:“他们是公会排行第二名的冒险猎人。实力也是很强,这点和他们合作过的我可以保证。”
杰撇撇嘴道:“但NO.2就是NO.2,既不是排名第一的冒险猎人,就一定有缺点吧。而且一堆这么年轻的人看起来就很没保障……一个是只会傻笑的团长,另一个是看来就很笨拙的女佣,然后还有拿铁球的莫名其妙小鬼头,穿着不入时厚重铠甲的过气骑士,以及没什么表情看来呆呆的少年白……哼,尽是些怪人,难怪不是NO.1的冒险猎人。”
这些话把我们都贬了一遍,我不想和小鬼一般见识。一旁的梅鲁却沉不住气,恼羞成怒:“你这死小鬼刚刚说什么!”
杰翻了翻白眼:“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有意见吗?”
帕蕾莉雅有些看不下去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这任务大家都还得互相配合合作呢。”随后她开始说明任务“长话短说,上次西扎尔被捕我也很自责,希望这次能够成功把他救出,作为我上次失误的补救。”
听到这里,我对帕蕾莉雅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西扎尔的事情其实也不能怪她,她现在尽心尽力的要救他出来,看来她认不坏。也许上次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或者那其中还有什么误会。
帕蕾莉雅继续道:“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指出,西札尔目前应该是被囚禁在深月北方,雪山区域的古城--罗朗里头。”
诺维补充道:“是的,那是鲜为人知的古老城堡,现在被联邦军的华格那当作隐密的监狱使用。……似乎是用来囚禁一些特殊囚犯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又有些疑问,西扎尔这个人还是蛮有分寸的,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呢?但是这些问题唯有先救出西扎尔才好问个明白。
帕蕾莉雅继续道:“那地方的戒备十分森严,若是直接用飞行船接近的话,铁定会马上就会被发现。”
“我们该如何进入呢?”莉可问道。
诺维他们显然已经有所准备:“就算是戒备再森严的地方,也还是会有漏洞存在的,比方说那广大的雪原,以及那古老且错综复杂的古城排水道,即使联邦军再怎么严密监控,依然是会有察觉不到的小缝隙存在。”
我皱了皱眉头:“那么说要穿也大雪原?”
诺维点了点头:“嗯嗯。大雪原终年笼罩着强烈风雪,那风雪刚好可以成为我们最好的掩护,避过联邦守军的守卫。”
梅鲁皱起了眉头:“大风雪耶……会冻死在半路吧……”
诺维道:“不会的,事实上我们可以利用那大雪原的地势凹凸,来避开风雪唷。不过正因为此,才需要我们来给你们带路。那,事不宜迟,趁这几天天气还不错,只要你们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们为这次的旅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带上了穿过雪原的各种必需用品,还特意带上了一件由风精灵的羽毛做成的魔法斗篷--有了它,可以短时间内像鸟儿一样飞行。随后,我们把飞船开到了雪原的边际,并嘱咐可丽儿等我们会来的时候开飞船去接应。
下了飞船,穿过深月联盟的警戒线,再往北就是大片的雪原,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片地域厚厚的积雪常年不化,不要说是人,连植物都少见。或许正因为此,北方联盟才疏忽了对这条路的防御。上了路,我也诺维走在前面探路。杰和几位女士跟在后面。听诺维说,我们还要走上多半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路上,我就和诺维闲谈了起来。他对我的态度也明显比杰友好多了。再加上第一次见到他就有几分亲切感,我们很谈得来。
“你们怎么会认识帕雷莉雅呢?”客套了几句,我把话题引到这个问题上面。上一次的旅途中,帕雷莉雅告诉过我自己认识一些深月联盟的高官。按理说,她这样的人不应该和深月的反政府组织纠缠在一起。
“怎么,你不知道吗?他是我们组织的‘支持者’。”诺维并不忌讳的告诉我。他用的是委婉的说法,“支持者”的意思就是幕后的金主。也就是出资支持的人。
“哈,我们虽然合作过一次,但是并没有问她那方面的问题。看起来她很有正义感啊。”我笑道。
“这算什么‘深蓝之海’这组织还没被华格那抄掉时,就是帕蕾莉雅在幕后支持他们呢。”诺维有些洋洋得意地说。
“帕蕾莉雅是那个有名的反联邦组织“深蓝之海”的幕后金主?”我更为惊讶,深蓝之海是个敏感的话题。
“嗯,而且帕蕾莉雅殿下还是盖亚那边跟我们联络的代表。”诺维继续道。
我皱了皱眉,诺维没有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但是我不难就联想到了,神一般存在的盖亚可能就是北联盟反联盟组织的幕后金主……。早就听说北联盟不满圣都,只是我未想到的是,原来圣都也是早有防备。
“说起来,你怎么会对西扎尔的事情这么热心?”我问过帕雷莉雅,这件事情是诺维先向帕雷莉雅提供的消息。
“说来话长。”诺维给我解释起来“我们家原本是深月联盟的贵族,就连深月联盟首相的独子克罗诺斯也是我的童年好友。”
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反抗组织的领袖和联邦首相的独生子是好朋友……这是什么情况?……
诺维继续说下去。“由于克罗诺斯的身份特殊,他自己又不喜政权。所以他的父亲想法子促成了一桩政治婚姻。把一个叫做爱琳的女孩嫁给了克罗诺斯。爱琳精明能干,性格温柔,成为下任宰相的候选人。”叹了口气,诺维继续说:“只是在这场政治婚姻之前,克罗诺斯喜欢的是三将军之一的哑姬,而爱琳则是和西扎尔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我叹了一口气,一场婚姻却拆散了两对爱侣。这样的事情说的上是残忍了吧。克罗诺斯也好爱琳也罢,他们知道了西扎尔被捕的消息都无计可施。所以现在诺维才来营救西扎尔的吧。我却不知这其中有如此之多的渊源。
“看,前面那里,就快到了。”诺维突然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终于不再是一马平川,隐约可以看出山峰的形状”
诺维道:“那山峰下就是古城罗朗,我们再一会儿就可以看见了。”
等齐了后面的人马,我们从新开拔,向城堡走去。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的城堡逐渐清晰。莉可眯起眼睛看向前看去:“这儿真的有座城呢,这就是联邦囚禁特殊囚犯的地方?”
诺维解释道“准确地说,是从华格那来到联邦后,才有这地方的。”
面前的路开始陡峭起来,已经开始不那么好走。
“华格那?这个人是谁?”我随口问道,一边伸手拉着莉可,莉可把手放入我的手心,甜甜一笑。
“嗯。他是几年前才受到乌拉诺斯重用的联邦军事参谋兼幕僚……自从他担任乌拉诺斯的军事参谋后,联邦部队的武器、装备就开始大量的汰旧换新,除了原本使用的剑装备大部份被换成了假学步枪外,正规兵甚至还导入了假学装甲这种东西当做正式配备……”
我心想,看来是个硬角色,有野心的人才会如此作。
诺维继续抱怨道:“不仅如此,华格那还相当仇视我们这种反政府的地下组织,他掌权后,联邦对我们展开的抄家行动可说变本加厉到了每三天一大抄,每两天一小抄的程度了……像几个月前,可说是我们这些反抗组织里的代表性组织“深蓝之海”,就被整个抄掉了呢,真是个过份到极点的假面混帐!”
在政府的眼皮底下搞反政府的活动,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这些政事我们这些老百姓看不懂谁对谁错,尽量不参与。我岔开话题“现在我们该怎么潜入这座古城?”
诺维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时说的太投入,差点就忘了今天主要是要带你们潜入罗朗的……来来,我们从那边那个洞口进去,再把里头的铁栅栏拆掉就可以直通到城内了。”
通过诺维的指引,我们果然从积雪的下面清出了一个一个小小的管道入口,想必是排出融雪所用,若是没有人带路,这种地方怕是找上几天也不一定能找到。管道长且深,一眼望不到头。梅鲁探了探头问道:“这个地方通向哪里?”
“通道的另一头应该就是地下监狱。”诺维说着自己身先士卒的钻了进去,“消息是一个深蓝之海的逃犯告诉我的,应该没有错。”
随他之后,莉可她们也钻了进去,管道距离地面不远,甚至可以听到士兵巡逻的脚步。大家都屏住呼吸,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诺维打开一个井盖,光亮透了进来,并不十分刺眼。我们是早上出发的,看样子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又有士兵经过,我们几个人急忙躲在暗处,把井盖放回原处。
“没想到通出来后竟然真的就到城里头了呢。”莉可感慨道,看了看周围又小声说:“不过话说这儿的守备好松散……除了刚刚看到几个守卫在那闲晃外,都没看到其他守卫呢……
诺维道:“可能是因为这城的场所太隐密,再加外头是大雪原,所以不必浪费太多人力在这儿守备吧?”
我心中有些不安:“这儿是关危险要犯的地方,这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莉可偏着头想了想“或许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这词用错地方了吧……”我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莉可真的很聪明,但是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家的女仆笨得要命。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帕雷莉雅打断我们道。
“是啊,夜长梦多,我们快点趁势一口气赶到地牢救出你们要救的人吧。”诺维又积极的跑在了最前头。
出乎意料,大部分的地牢是空的,但是明显有住过人的痕迹,不知道后来的那些犯人被转到了什么地方。“西札尔……西札尔……”我们小声地喊着,希望西扎尔听到以后有所回应。
“是……谁在那儿……?”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传来,虚弱细小,几乎不可闻。
诺维一下子激动起来,“安蒂殿下!?这……真的是安蒂殿下!”他去撬牢房的门,因为激动,手有些微微发抖。
“安蒂!?是谁?”我有些茫然的退后了两步。
“安蒂殿下,我们来迟了,让您受苦了,真是对不起……”诺维打开了牢门。“是我诺维·加百烈。而且不只是我,连帕蕾莉雅殿下都亲自来救您了。
他从牢房中背出一位老人,眼睛一片混沌,想必已经看不见了。
“你们终于来了……”老人长叹一声“我们尽快回圣都……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快点把我尚能视物时所看到的事,告诉盖亚。”
“西札尔呢”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记得我们的目的,应该是营救西札尔吧。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地牢中,只见到这个人,却不见西札尔的踪影?”
诺维:“西札尔……他也应该是被关在这儿没错的啊……据情报显示。”
安蒂抬起头说:“如果这位少年所说的西札尔,指的是一位风度翩翩,讲话谈吐相当高雅的男子,那么据我所知,他在数天前,已经被押离这座大牢了。”
“你们本来就晓得西札尔跟这个人关在一起吗?诺维……帕蕾莉雅?”我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上。
诺维:“是啊,怎么了吗……?现在西扎尔已经被转移,我们也在意料之外,现在唯有先到安全的地方再……”
“你们原本就打算要我们来帮你们潜入这儿,然后救出这个人,没错吧……”我打断了他的话。
“啊……不不不,我知道你们要救的人是西札尔,我们应该可以说是……帮你们救出西札尔,再顺道救出安蒂,是这样的。”诺维
“那么这位安蒂是……”
诺维咬了咬唇,还是说了出来“深蓝之海的领导人。”
听了他的话,我的头嗡的一响,手里的刀拔了出来。
“艾因……你听我解释……”诺维还想说些什么。
“诺维……住嘴,不要再说了……” 我顾不得会不会引来追兵,大叫道。
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早就该知道和帕雷莉雅又关系的任务不是那么简单。我冷笑着看向帕雷莉雅和诺维。“你们利用我们救西札尔的这个任务,来救出反联邦组织的……首领!?”
帕雷莉雅不说话。
诺维还极力想解释“呃……这……不是的,不是利用,我们是搭顺风车……”
“什么搭顺风车!为什么你不说!不在一开始就跟我们说明!”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领“你知道你这么做,根本就是让我们没得选择的成为你反叛组织势力之一,背上反深月联邦的名义晓得吗!救出西札尔,跟救出深月反叛组织的领袖,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你晓得吗!”
冒险工会的冒险猎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代表了整个国家的意向,弥赛亚的冒险猎人救出深月联盟的政治犯这件事,很可能成为深月联盟向弥赛亚开战的借口!这件事情连累的,可能是成千上万弥赛亚的无辜群众。
“混帐!”我伸出手来想好好地揍面前这个人一顿。诺维却闭上眼睛一幅任我打骂的样子,我的拳头擦过他的耳边砸在一旁的墙上,终于还是没有下去手。
“诺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联军把这个地方包围了。”望风的杰突然跑过来叫道。
联军……分明就是请君入瓮的架势,否则话,有犯人逃出去的路怎么可能还不被堵住?
事已至此,我咬了咬牙。瞬间作了决定。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逃了再说。“快背起那个女人,杰也帮诺维保护好她,好好跟在我们后面!”我吩咐了一句。
诺维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还肯帮他们,应道:“……嗯……好的!”那眼里满是感激。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进来的路,开口道“刚刚进来时我发现这儿的上头有座联通着外围城墙的城中天桥……我们冲上去,再从墙上跳到外头积着雪的雪堆,一口气逃出这座城!千万不能被抓,再怎么样都不能被逮住!”
我们爬上了高桥,却发现桥的另一半已经被升起,我们反而断了自己的退路。刚才还觉得这里守卫稀少,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联邦军人似乎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围了过来。
我远远的看到对面的桥堤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带着面具,另一个高大威猛。诺维抓住我的手“小心……那就是华格耶和斗神将军。”
果然今天的所有一切都不是偶然。我们太小看联邦的情报网了。现在唯有背水一战。我掏出斗篷递给诺维“拿着这个。”
“这……这是……飞行斗篷!?”诺维愣住了,不知道我的意图。
看着诺维,我心情复杂,本来,受到了欺骗,我是该恨他吧!话到了口里,却是“我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在待会儿的混战中逃出去,并且叫可丽儿赶过来。”
诺维点了点头,披上了斗篷,隐住身形向雪山飞去。
我转头面对上前方的强敌,等到救兵来怎么也还要一个多小时。深月的斗神将军……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北方最强武人。我心中长叹一声:神啊,如果是梦就让我醒来吧!
接下来的是一场硬仗,北方的军人擅长火炮,身找铁甲。索幸的是,驾起的桥断了我们的退路,可是也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北方的联军只能从我们上来的路攻向我们,想活下去,唯有死守这一方。那位深月的斗神似乎并急于亲自对付我们,只是躲在人群之后指挥着士兵向我们袭击。敌军仿佛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源源不断。我不敢多想,只是手中机械的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中的刀已经砍得麻木,遥远的天边终于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双子星号逐渐靠近我们。擅长远攻的希亚和梅鲁先爬了上去,掩护着后面的人。
“大家都上来了吗?”我清点着人数。经过刚才的惊险一幕,众人还有些惊魂未定。还没有松口气,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狙击!
从这个距离,恐怕只有深月的三将军中的八月才可以做到。
真没有想到,为了抓拿我们,竟然出动了深月三将军中的两人!
我飞身跑过去关舱门。
刚伸出手,一个人影突然把我推开,挡在了我的身前。替我挡下了一发子弹。
是莉可!
“艾……因……主……人……”她吃力的张口叫着我的名字。因为中弹,她的身子在舱门晃动了几下,向后仰去,我伸手去抓,却没有拉住她的手,她长长的黑发从我的身边滑过。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坠了下去。
“回头!快调回头!莉可她……莉可她摔下去了啊!”我努力稳定自己的心跳,声音却在明显的发抖。
帕蕾莉雅道:“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联邦军,你要为了一个人让大家都遭殃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一个人去……”莉可落下去都是为了救我,我怎么可能置她于不顾?我伸出手去“诺维,把飞行斗篷拿给我……快!”维诺却把飞行斗篷紧紧地抓在手里。
我真的火了“你发呆什么,快拿给我啊!你这个利用我们的混帐!”
“艾……艾因……”梅鲁的声音响起,她的眼神……似乎不认识我一般。
可丽儿突然喊了起来“有东西,卡住了,我没办法提升船的动力……请大家抓好能抓的地方。”
飞船的船身一阵剧烈颤抖,我们的飞船迫降在一片大雪原上。
我知道,这是回去的最好机会,跳下了飞船。
茫茫的大雪原,没有方向……身后有人追了上来,是帕雷莉雅,她拉住了我,结结实实地揍了我一拳,脸上火辣辣的疼,“你给我醒醒!艾因·利奇曼!”我想思考,大脑却一片空白。
她抓住了我的肩膀“莉可的事,我会负责的……相信我,以亚特拉斯的为人,她不会有事的。你是可以回罗朗城救人,但,成功率多少,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所以,贸然行动是对是错,你自然也比我要来得清楚……”
我听着她的话,知道有道理,可是我已经迷茫,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欺骗过我的女人……
帕蕾莉雅望着我的眼睛继续说:“包括西札尔的事,我会负责的……还有,我虽然没办法证明我雇请你们,不是为了救出安蒂,但西札尔曾就被关在罗朗中,也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所以……给我机会,也给你机会,好吗……?”
我握着刀的手开始放松下来。……我,的确是太自私了,莉可是我的朋友,可丽儿,梅鲁,希亚,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我莽撞行事,可能救不了莉可,反而会连累了他们。就算我硬是折返回去……我也……一定会被莉可骂的……
又一声枪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帕蕾莉雅在我面前缓缓倒地,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原。她被抢击中,虽然不至伤及性命,但是也伤得不清。我背起了她……还是先回飞船在做打算。等我跑回飞船,故障已经被可丽儿排除,刚才是一粒子弹夹在了飞船的螺旋桨里。双子星号全速前进。但是马上的,联邦的飞船追了上来。
“我不能害你们因为我而被擒、或是身陷险境”不知何时,安蒂婆婆走到了驾驶室。“……所以我必须……尽我最后的力量……帮助你们脱困才行……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发挥这个刻纹的力量了!”
她扬起手,那手上刻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刻纹……和我手上的一样。莎菈的刻纹!
安蒂念动咒语,她的手上散发出了大片的黑雾,这些黑雾飘散出去,不多时,就引来一片魔怪,把后面的联邦飞船团团困住。
就是现在!可丽儿一拉操纵杆,双子星号全速前进,把敌军远远甩在后面。
安蒂婆婆收起了刻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诺维和杰急忙跑过去照顾她。
“可恶!”我把手重重的锤在门上。这是利奇曼冒险团第一次如此狼狈,也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无能为力。
终于离开了深月联盟的攻击范围。我们把飞船停回了弥赛亚。
休息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诺维,却不想和他说话说话。诺维似乎像打破尴尬的气氛,走过来对我说“我们会帮您把莉可殿下给救回来。我们将会发动最大的救援行动,以报答您救出了安蒂大人的牺牲。
“为什么你这混帐还有这脸敢出现在我面前!”想起莉可,面对诺维我心中满是愤怒……如果没有他的话,莉可应该好好地在我身边吧。
挨了我的骂,诺维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杰却冲了过来“你凭什么这样骂他!诺维哥哥始很认真的想帮你救回莉可姐姐!他是很认真的想帮你忙的啊!”
“是吗?”我冷冷的回敬他“那不必了。我哪知道到时候是不是又要拖谁下水,又会怎么拐骗我?”
“可是!西扎尔不在牢中还有莉可受伤被抓这些根本就是意外……”杰还想说些什么,诺维却制止了他。“艾因殿下说的没错……没救到西札尔殿下是我们的责任……而莉可出事,也的确是我们的原因……所以只要莉可殿下一天不回来,我们就没有道歉跟请求别人原谅的道理……觉得委屈的话,就拿最后的事实证明给人家看……我们不就是这么一路走来……?”
我心里郁闷,想找人大吵一驾,可是听了他这么说,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诺维有些淡定的笑了:“我们会帮你救出西扎尔和莉可的。不管你信或是不信……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
当天,诺维和杰就偷偷动身回了深月联盟,留了一封信给我。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虽然心里还是很生气,可是我早就已经原谅了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准备好好修整,却不料第二天,弥赛亚城的警报就开始响起。有魔怪袭击弥赛亚的北门!我们几个人跑到出事地点,魔怪已经被一个人收拾得差不多了。
这个人我也认识,过去多多少少打过一些交道,她就是冒险工会排名第一的冒险猎人--幽坠。
“利因,你来得太晚了。”幽坠笑着说,她的性格温和,也向来乐于助人。“不过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你究竟带了什么来?有黑雾从领主管的方向飘出来,所以这些魔怪才会袭击这里。”
“是一位婆婆……她手上的刻纹可以吞吐黑雾,但是自从上次使用过以后,似乎就没有闭合上。这几天她的情况一直不稳定,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吸引来魔怪。看来只能去圣都一趟了,盖亚应该会有办法,而且那个婆婆似乎有事情对盖亚说。”我向幽坠解释道。
“这样啊,我在圣都有个熟人在,也许可以帮上你们的忙。虽说我不确定他还认不认我……”幽坠道。
“熟人?是你师傅吗?”我有些好奇的问。虽然早就知道幽坠从圣都而来,却不知道这样在我们队伍之上的高手师出哪家。
“嗯,是家师,雾冰战爵--怜。”幽坠回答道。
人尽皆知,圣都有白银,雷云,雾冰,爆炎四大战爵,守卫着盖亚。没想到幽坠的师傅竟然这样有名。
“那么幽坠就和我们一起出发吧。”队伍中缺了莉可,打点上下都有些慌乱。如果有幽坠在一起,可以帮上不少忙。而且,有了雾冰战爵的徒弟跟在身旁,行事一定会方便很多。
果然,一路上,我们果然很快的通过了进入圣都的必经之路也是军事要地的苍穹之门,飞往了圣都。宏伟的宫殿外,温良如玉的雾冰战爵怜早早就站在那里迎接着我们。
走下了飞船,可丽儿突然小声对我说:“我知道这儿有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等等,我带你去。”
“你……知道……?”我有些疑惑的问。她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么?怎么会突然知道?莫非她想起了什么?
第三期
穿过迷宫一样的走廊,我们终于来到了接见厅。
里面早有一个女子在那里等待。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回头微笑道:“欢迎各位的来到,我在此先代表圣都的人们,感激你们帮忙我的特使--帕蕾莉雅,救回了我最重要的子民之一,安蒂?哈根。”
你就是……女神盖亚?我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温柔而美丽……准确地说,她不是人,而是神。她就在我们眼前,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却又好像离我们很远,远的我们只能仰望着尊贵的她。她穿一身圣洁的白衣,带着银色面具,一头的银发长长垂到脚边,整个人仿佛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般一尘不染。那温柔的微笑带有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向她朝拜。
怜和帕蕾莉雅一起把安蒂扶到盖亚的身边。
盖亚伸出手,仔细观察她右手的“净之刻纹。”过了片刻,盖亚道:“真的是黑雾……而且就是从这个刻纹里不停的释放出来。可能是因为净之刻纹已经让她吸收了太多的黑雾,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盖亚叹了口气“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一些,我需要时间才能净化她体内的黑雾……”说到这里,她转头对我们微笑“我还是得再次谢谢各位的帮忙。虽然我从帕蕾莉雅传回的消息中得知,各位似乎对这次的行动有些误解与牺牲……我也仅能在这儿代表整个南方,跟各位的付出,致上最大的歉意……”
我有些不知所措,伟大的现世之神竟然在向我们道歉。
“盖亚大人,有个事情我想告诉您。”我伸出我的右手,出示我手背上的刻纹。
“这是……!?”盖亚看了以后几分惊讶,拉过我的手仔细端详。
我解释道:“这个跟安蒂一样,被您称之为‘净之刻纹’的刻纹。是从一个已经逝去的友人手上,继承过来的。”
“继承!?这个刻纹……可以继承?”盖亚道“据我所知,它是不能被继承或是移植的……因为它无法在它原先宿主以外的人身上,发挥作用。因为这个特别的刻纹可以吸收黑雾,所以原本我希望可以借由它来解决黑雾这个大问题。于是我曾尝试着要复制它,或是利用转移之法将它移植到其它更为适合的人身上,但结果总是功亏一篑,不是移植后刻纹就变得毫无效能,就是在移植之时,原刻纹的拥有者便像泄气的气球般从身上发散出极为大量的黑雾,同时导致身体快速的衰竭,直至回天乏术……由于这个刻纹的使用者会因为不断的吸入黑雾,而使得身体快速衰竭坏蚀,因此假如真的可以找出移植的方法,就可以在不牺牲使用者的情况下,大量的使用这个刻纹,将世上的黑雾都净化掉呢……”
“帮我移植继承这刻纹的人,是莉可。”我解释道“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当初莉可用了什么方法,这个刻纹就突然出现在我手上。不过我想告知盖亚大人,我拥有跟安蒂一样的刻纹,并不是想跟盖亚大人询问关于这个刻纹的知识……而是,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刻纹,将安蒂身上的黑雾吸出,让她痊愈呢?”
盖亚点了点头“我真的很感激艾因的心意。不过在尚未绝望前,我还是不觉得要你去吸出安蒂体内的黑雾会是个好方法。但是,要是那个你所说的莉可回来了,还真的要拜托艾因带她来这儿一趟呢,希望可以找到原有,让这个刻纹为更多的人可用。”
随后,我们被安排住在圣都的宫殿之内。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游览这里。圣都的宫殿自修建已经上千年,里面的装饰物,工艺品精致的夺人耳目。可丽儿拉着我,一直走到一棵双生树前。
“好美的地方,”我抬头看向天空发出感慨“那是……传说中会在月夜里飘散着白色花瓣的双罗树?这种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古代木种……太奇妙了!的确是会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呢。”
一旁的可丽儿却有些怪异,她的神情也恍惚起来。小声的自语道:“为什么……我……会晓得这儿……”
我有些疑虑,伸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肩。
她继续说着“这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都……认得……这儿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
她突然不安起来,睁大了眼睛向后退去。“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我连声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好像迷失了心智。
正在此时帕蕾莉雅走过来
她似乎对在这里看到我们有些惊讶。
可丽儿却突然尖叫一声,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帕蕾莉雅:“你……是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说话的同时,她突然向我和帕蕾莉雅发动了猛烈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帕蕾莉雅满是疑惑,我们两个人忙于应付可丽儿,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想致我们于死地。我想拦下她,她却划伤了我的肩膀。
“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盖亚和其他人也聚集过来。
帕蕾莉雅提醒道:“盖亚大人!这儿危险,请您……”
没有想到,听到了盖亚两个字,可丽儿越发的失控,她转过头,面向盖亚口中重复着盖亚的名字,那眼神变得极度可怕。
“可丽儿,不要啊!”我预感如果不马上阻止她可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冰雾公爵怜用了一个冰冻咒暂时禁锢住她的身体。我则跑过去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可丽儿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恢复了正常。张开口叫了我的名字“艾……因……”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又回来了。”
“我……”可丽儿站了起来,看到我肩膀上的伤。“艾因,你受伤了!?”
“小伤,不要紧的,”若不是她提醒,我还真没有感觉到痛,比起身上的伤,我更关心的是她的情况“你没事吧?有哪儿还会疼吗?有哪儿还会不舒服吗?”
可丽儿咬着唇,那表情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她伸出手想阻止我伤口的流血:“艾因的伤,艾因的伤比较要紧。艾因的伤,是我弄的,而且我刚刚还,还攻击了帕蕾莉雅。”
“不必自责,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我安慰她。
“我……我……”可丽儿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下。“我刚刚……竟然也想……杀了……盖亚。”
我低头看着哭泣的女孩“可丽儿,乖……看着我……看着我……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她则低着头,一直重复着对不起。然后一个转身,向天空中飞去。
众人十分惊讶,她居然飞了出去。这是普通的人类所无法做到的啊。
“可丽儿,你要到哪儿去?”我跑过去追她,她却在天空中越飞越远。好像迫不及待的要逃离圣都,逃离这个有着不好记忆的地方。
一旁的冰雾公爵安慰我道:“刚刚我在那女孩离开前,已经放出了‘冰之晶灵’追踪她而去,只要这个讯息不被破坏,在这几天内都还是可以寻线找到她的,你可以放心。”
盖亚点了点头:“我也可以尽微薄之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的飞行船,应该是依斯特里亚文明所建造的飞行船吧?使用晶耀石作为动力的古代飞行船,也许我会晓得它的操作方法。引导者们曾经教过我呢。”盖亚继续微笑“假如艾因不嫌弃,那我就教你们操作飞行船的方法,让你们可以早一步找到那女孩,您意下如何?”
“这……这真是太感激了!”我没有想到盖亚如此的博爱,竟然会帮助我们寻找刚刚差点伤害到她的可丽儿。
盖亚道:“不必了。安蒂这事,我也很想找机会报答你们啊。我让帕蕾莉雅跟着你们,大家赶快把握时间快去吧。”
我点点头“那我们这就出发。”
学会了驾驶飞船的方法,跟踪着冰晶,我们一路向西行去。经过了一天一夜,我们到了西边的法法威斯特镇,那冰晶的指示出现在了海中。在海上巡视一圈一无所获的我们只得退回去寻找可丽儿的行踪。
我们降落在镇上,询问了很多人,终于有一个镇民说他昨晚看到岸边有个白发的女孩,独自坐在那儿看海。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这里白发的人不多,应该就是可丽儿。
镇民继续回忆道:“可是因为昨天是满月,我们这儿的渔民深怕那会是赛连的陷阱,所以都没人敢靠近……”
梅鲁问道:“赛连的……陷阱?那是什么”
镇民解释道:“赛连是海中的恶魔……她有着女人的外表,在满月时候总是会来到靠近我们的西岸唱歌,吸引渔民们的注意……然后再趁其因为赛连的歌声而放下戒心时,将那无辜的受害者拖入海中杀害吃食……”
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说。
传说中,赛连是一个在海上遇难的母亲所变。她因为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幻化成怨灵,长年在海中徘徊,并以杀害那些当年在她遇难时,未能伸出援手的渔夫为乐,享受着复仇的快感。虽说她的仇早就已经报了,但嗜杀成性的她早就化为魔神,这么多年来都未能停止那杀戮渔民的举动。
赛连化为了魔神后依然还是无法忘怀自己的女儿,于是疯狂的她会在杀戮渔人的同时,夺走渔人们的年轻小孩,尤其是女孩子,她更是会不可自拔的将她们给带走,像似个母亲般,把这些早就已经溺死的可怜孩子,安置在自己腹中呵护……
那镇民叹了口气说:“唉……你们要找的人要真是那个白发女孩……我看恐怕……”
“不可能的!”我激动地叫道:“你是说可丽儿已经被赛连吞掉了?”
幽坠道:“先不要失望,我听说以前也有过有人被赛连吞掉,后来又被救活的例子,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到海里找找吧。
进入了西岸,幽坠布下了一个水之息刻纹,让我们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众人下了海,深蓝色的海底有各种陌生的生物从我们身边划过,我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梅鲁推了我一把:“艾因不要老是那么容易阴沉啦!莉可的事有诺维负责,而可丽儿的事,我们不是已经就在这儿了吗?”
走在最前面的幽坠突然停了下来“这感觉……冰晶灵就在附近了呢,它似乎在移动……而且越来越近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魔兽的叫声,一个巨大的影子游到我们面前。那魔怪足足有我十倍那么高。身上遍布了蓝色的鳞甲。
希亚惊讶的张大了嘴:“这就是……赛连……!?”
梅鲁大叫起来:“骗人……最……最好这么大一只啦!为什么没人提到啊!”
幽坠还保持着镇静,对我道:“那冰晶灵的反应就在赛连的下腹部。”
我点了点头“没错了……那就在水之息刻纹还没失效之前,大家尽力猛攻赛连的腹部,把可丽儿救出来!”
众人一起向赛连的腹部发起了猛攻。因为赛连的暴怒,海浪也变得汹涌起来。战斗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但是想起可丽儿还在她的腹中,我又加紧了攻击。
过了十分钟的样子,由于众人都强力攻击赛连最柔软的腹部,巨大的赛连终于坚持不住,突然颤抖,张开嘴,吐出一个东西。我上前把那东西接住,抱在怀里,的确是昏迷不醒的可丽儿。
那赛连还不肯善罢甘休,嘶吼着:“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急切的检查可丽儿的情况,怒道:“谁是你的孩子!?你这个混帐魔神给我看清楚!”
虽是魔神,但毕竟也是个寻女心切的母亲,当赛连看清她所带回的并不是她的女儿,在幻想破灭后,这母亲悲恸的记忆便一口气涌现,失去任何的斗志,赛连悲哀的叫了几声“那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随后一转身沉入茫茫深海。
“我们快些上岸”幽坠提醒道:“刻纹快要失效了。”
众人把可丽儿带出海底。帕蕾莉雅伏下身子探了探可丽儿的鼻下和胸口,最后摇了摇头“……不行,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了……”
抱着怀中已经冰凉的身体。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我们第一次相遇,西扎尔把她交给我,我教给她一切我所知道的事情,看着她欢笑,看着她成长,我们一起旅行一起战斗,再到双罗树下的变故……我的眼泪涌出了眼眶“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莎菈……莉可……可丽儿……我想到这些在我生命中无比重要的的女孩。每次我失意受伤的时候,她们都出现在我身边,而当她们身陷困境,我却无能为力。
不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落在可丽儿苍白的脸颊上。
“这是,眼泪吗?……”不知何时,怀里沉睡着的女孩已经睁开眼睛。
她用她幽兰色的眼睛望着我“原来……眼泪……是这么的温暖……我一直都以为……哀伤的东西……都是冰冷的……”
那一刻,我以为我已失去了的她,回来了……
而也就在这一刹那,我才赫然惊觉到,这女孩,对我而言的意义……
已不再是个必须照顾的对象……
救回了可丽儿,我们返回圣都,迎接我们的却是不好的消息。
虽然盖亚一直在寻找各种方法来救治安蒂,但是安蒂的身体状况,已经衰弱到让她撑不下去了。到这个时候,恐怕只有用我的刻纹来帮助安蒂度过难关了。
“可是……如果艾因使用了那个刻纹来救治安蒂,艾因的身体会不会负荷不住?”可丽儿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安慰她“对我的影响是有的,不过只要不吸入过量的黑雾,还是不会产生什么大问题的。”
可丽儿依然对前几天的事情不能释怀“都是因为我之前做出了哪些事,所以艾因才需要痛苦的……”
我笑着开导她“这是礼尚往来。所以可丽儿不要想太多了。”
盖亚也走过来对我行礼道:“真是抱歉……如果不是安蒂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我实在真的不想麻烦艾因。”
我笑着摆摆手“不会麻烦,我只是做我本来就该做的事罢了。因为安蒂目前的身体会虚弱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当时假如不是安蒂牺牲了自己使用那刻纹的力量,恐怕我们也逃不出深月国境呢……再说,莉可跟莎菈也都一定会同意我使用这刻纹来帮助安蒂的……”
盖亚道“既然艾因这么说,那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来拜托您帮忙了,真是抱歉,要你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没有关系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嘴里这么说,但是我心里也稍微有点不安,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要一次吸入巨量的迷雾。
盖亚示意周围的人“那,我们就开始吧。”
雾冰公爵怜把安蒂扶到旁边坐下。
我则发动了净之刻纹,绚丽的光辉下,黑雾从安蒂的手中流向我的身体。
我的心里默默祈祷,净之刻纹……莎菈……拜托你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这……这里是?”声音沙哑的不像是从我口中发出。
“艾因,已经睡了三天了。”床边的可丽儿扶我坐了起来“我一直都很担心艾因……会不会醒不过来。”
“对了,安蒂……安蒂她现在怎样了!?”我这才想起来我是因为吸收了安蒂身上的黑雾所以才会如此。
“情况缓和非常多,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衰弱了。盖亚说,应该再过几天就会苏醒。”
我松了一口气“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看了看我身边的女孩,我又开口问她“可丽儿……一直都在这儿吗?”
“嗯。”可丽儿点点头。
“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可丽儿摇了摇头,然后说:“艾因这几天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我不认识的莎菈……另一个则是我认识的……莉可。”
“是吗……”我对睡梦中经历什么已经没有多少印象,只是依稀记得莉可向我伸出了手。
可丽儿继续问“艾因……还是很想念莉可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艾因这几天,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看着艾因痛苦……而我又不是艾因所需要的人……我……我……”女孩垂下头。
“傻瓜,你怎么会是我不需要的人呢?人在做梦的时候,常常会分不清楚现实呀。可能是因为我被莉可照顾惯了,所以才会在梦里头喊她的名字吧?可丽儿这几天照顾我,我感谢都来不及了呢。”我摸摸她的头,银发柔软。
“是……这样的吗?”可丽儿的表情高兴起来。“那么可丽儿也被艾因需要的人?”
我点点头“当然是。”
门突然被撞开,希亚突然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一向冷静的她竟然也有如此紧张的时候。“那个……大事不好了……”她弯腰喘了口气又说“……深月联邦……深月联邦向晶耀宣战……要攻向坚持不肯开放城门的弥赛亚了!”
随后,冰雾公爵把详细的信息告诉我们“开战的原因是,深月联盟指责晶耀王国指使‘深蓝之海’向深月联邦进行恐怖攻击。根据深月所发出的宣战公报上所言,主要的证据就在于……因为劫狱而被捕的人--莉可?茵菲妮特,身上被搜出晶耀王国荣誉骑士的徽章……且经查证,无误……”
“荒谬!我们根本就跟‘深蓝之海’毫无关系!我们是为了救出西札尔才前去罗朗城劫狱的啊!会救出安蒂,并不是我们的意思,而且这一切更与晶耀和弥赛亚无关。”
盖亚道:“我清楚你们的处境,也理解你们的想法。目前会演变成这样的局势,也非单方面是安蒂、尔或是‘深蓝之海’的问题。因为‘深蓝之海’虽说是圣都幕后资助,但却从未进行过任何的恐怖攻击事件,这很明显的是一项莫须有的欲加之罪。”
我说出我的推断“那么说,这根本就是深月联盟的圈套?是否是……有人从中促成这样的情势吗……?”
盖亚点点头:“可以肯定的是,联邦从数年前就大力扩增军备,绝非偶然。因此在这一波的事件中,我们也将选择站在晶耀这边,期盼联邦能给个让人心服口服的说法。要进攻晶耀,必须要经过弥赛亚这个中转点。看来弥赛亚可能会成为深月联盟的的第一目标。”
我皱了皱眉头同时下定决心,开口道:“圣都离弥赛亚至少需要三天航程,双子星号全速飞行的话也许还赶得上,所以我们必须回去帮忙才行……”
听了我的话帕蕾莉雅有些惊讶:“你们……回去帮忙?艾因,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而且你们一回去,所要面对的将会是战争呢。”随后她又面露了歉意“对不起,都是我把你们拉了进来,开始还希望你们少知道些可以自保,没想到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盖亚看了她一眼道:“这一切都与圣都脱不开关系,圣都会尽可能的派人支援弥赛亚的。现在我就派雾冰战爵和暴炎战爵和你们一起去弥赛亚。而我也就趁这机会,派遣特使前往晶耀协商后续的政治动作。尽可能将伤亡降低,一切由谈判来解决。”
坐上飞船,归心似箭。我们早就已经把弥赛亚当作我们自己的家,如果弥赛亚没有了,那么也就什么都没有了。等我们的飞船行驶到弥赛亚时,弥赛亚德城外已经是一片战火。好在城中士兵严防死守,还没有让敌军攻入营中。
我们的到来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两个战爵的加入更是大大鼓舞了我军的势气。战局一下子扭转。北方联盟不肯就此罢休,又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巨大的甲壳装的假学机器从敌人的后方涌出。
梅鲁几分惊讶:“这是……什么东西啊!假学科技可以厉害到做出这种螃蟹啦!”
暴炎战爵雷斯特依然是火爆脾气:“不要以为大就是厉害,看我把它烤熟!”
唯有雾冰战爵怜还保持着冷静:“雷斯特,那装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刻纹字,好像是抗性咒纹,我们要小心。”
那些咒纹会让魔法进攻全部失效,我们开始用兵器攻击。
雷斯特依然劲头十足的叫嚣道:“要比力气我是不会输的!看我直接打烂你!”
我阻止了他的莽撞行为“假学机器也是有它的弱点的,比如连接之处,还有写满刻纹的地方,一定是他们加重防护的要害之处。”
后面就是弥赛亚的城门,我们已经无处可退,也唯有击败它,我们才能保卫弥赛亚城的安全。面对高大的机器,我们的攻击力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比起它的笨重,我们的进攻则比较灵活。我自己都不记得对着那机器砍了几下,终于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成……成功了吗!?”梅路有些不可置信,巨大的机器在我们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轰然倒塌。
“哈哈哈哈哈!要是它敢再爬起来的话,我就再把它烤成烤螃蟹!”暴炎公爵叫道。
幽坠白了他一眼:“……少来,刚刚你的大灾焰没用以后简直就是个华丽的累赘。”
众人还没有从告捷的喜悦中平静下来。
希亚突然一指那个塌陷的机器:“刚刚……被我们集中攻击的地方……在动……!?”
那个地方应该是驾驶室所在。幽坠警觉起来:“是敌人吗……?”
我们还在犹豫要不要攻击,一个熟悉的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唉呀呀呀……好热啊……差点就闷死在里头了。”
随后莉可和诺维从里面钻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不听使唤的跑了上去……,而我的心,却意外平静的让我无法思考……我一下子抱着她,紧紧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
我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一旁的诺维却突然道:“我们这次是搭顺风车来……来不及解释了,我们现在赶快赶去晶耀。”
这边的危机已经差不多解除,听他的话,我们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急忙上了双子星号。
飞船上,诺维才解释道:“这一切都是深月联盟的声东击西。他们大规模的进攻弥赛亚。其目的是为了让晶耀出兵援助。趁晶耀兵力空虚之际,再派人去晶耀夺取晶耀的国宝……晶耀石,作为他们的能源。如果拿到了水晶,那他们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不会受空间的限制。”
我思考道:“以前的深月飞船由于有能源的限制,所以需要中转站停下来补充能源,如果有了那块水晶……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直接攻打圣都?”我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可能的,就算要夺取水晶,深月联盟也没有能够绕过弥赛亚直接到达晶耀的飞行器。”
“深月联盟做不到,但是西扎尔可以。西扎尔除了这艘双子星,还有波鲁克斯号。这两艘飞船都是可以长途行使的。”诺维继续道。
“那么说,是西扎尔投降了深月联盟?!他……背叛了他的信仰?!”我惊讶万分。
“是深月联盟用西扎尔过去的女友爱琳来要挟他……”诺维解释道。
我却依然无法释怀。
尽管全速前进,可是我们仍然晚了一步,在晶耀,西扎尔已经夺走了晶耀石,全速撤退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冒险团终究也没有改变整个大陆的命运……
在晶耀石动力的驱动下,突破了飞行距离限制的联邦大战舰--赤月,势不可挡的来到了南方的领空。不过就像似刻意给与圣都的盖亚压力一般,深月联邦并未直接攻往南方的圣都,反而率先对盖亚的忠实盟友--晶耀,发动了由黑海而至的猛攻。
这场战争,很快分出了胜负。因为不屈于联邦压力,坚持率领已经示弱的红莲骑士团出战的晶耀之王斯鲁多,在联邦压倒性的飞行炮舰攻势夹击下,驾崩了。
斯鲁多亡故之后,晶耀的继承者--艾夏,并未继续率领残存的晶耀势力抵抗联邦侵略。在人民的利益与生存权益的优先考量下,艾夏公主一反过去强硬的作风,与联邦首相--乌拉诺斯进行了停战的谈判。
就在晶耀有条件的屈服于深月联邦后,弥赛亚也和深月联盟签署了停战协议。
深月联盟的战队终于飞向南方--它的最终目标,圣都。只是奇怪的是,那些舰队没有及时的进攻,而是如同蛰伏了一般,停驻在苍穹之门外的沙漠。
虎视眈眈的狮子,张开着它的利牙,凝视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在晶耀与弥赛亚投降、而那里的人们依然过个安乐生活的影响下,圣都的住民们产生了很大的动摇。在究竟该为了信仰而死,尔或是该为了活着而活的抉择煎熬下,因战爵雷斯特之死而不再相信盖亚能有力量守护他们的圣都住民,终于选择背叛他们所信仰的神祇。
大举的迁出圣都,逃往晶耀与弥赛亚了。
大陆历901年,深月联邦南侵后第四个月,我们冒险团被新的冒险工会聘任。这次的任务就是护送那些难民,让他们免受战火的袭击。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难民的人潮已经临近了苍穹之门。
在苍穹之门的军部,我们见到了许多老朋友,幽坠,还有怜……幽坠早就心意已绝,陪同怜,死守苍穹之门。战争冲淡了相逢的喜悦,仅仅四个月,一切就已经物事人非,我们见证了战争的洗礼,恍惚一夜之间就从少年入了成年。
面对如潮的难民,雾冰公爵怜打开了门,让难民们通过。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行动的深月联盟舰队却突然发动,从空中飞向苍穹之门。
原来!北联盟等的正是现在的这个难民通过的时机。如果驱动苍穹之门的刻纹炮,那么底下的难民将会伤亡惨重。如果不进攻。深月联盟的舰队会长驱直入……直奔圣都。
镇守苍穹之门的雾冰公爵怜一向冷静稳重。但是现在他也想不出有任何的万全之策。用小规模的炮火击退第一波攻击后。天上的炮舰在后撤,而后方则有新的炮舰补上……看来是有第二波的攻势……
怜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诸多人在他身边,却无能为力。
过了许久,怜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举起手,对幽坠施了法咒,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让我们来不及阻挡。
幽坠的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为什么?”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师要在这个时候攻击自己……我却隐约明白了怜的意思,他一定有了解决事情的方法,只不过这个方法可能会非常危险。这个时候,他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让固执的幽坠离开。
果然,怜开口道:“圣都阻止联邦侵略的一切都放在苍穹之门上。只要一失守,圣都就不可能在这场战争中获胜。但,我终究还是没办法无视苍穹之门下的人……我还是没办法驱动刻纹炮……将联邦的大战舰击落。因为那会造成很可怕的伤亡,地下那群为了活下去而背叛了我们的人,会几乎全失去性命……”
怜继续对幽坠说:“你丢下我跑去当冒险猎人时,我很生气,你随着这群人回到圣都时,我很快乐。而当你最近又回到苍穹之门时,我则是觉得,很欣慰……”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亦如往日的温文尔雅“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徒弟,所以,我希望你现在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去。”
幽坠有些哽咽的叫了一声怜的名字。
怜转过头对我道:“联邦里头,有个可以准确利用我们战爵心理弱点的人存在。这场战争只要有他在,圣都就不可能得到胜利。所以……最后,我能请求艾因你们一件事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丽儿的事,我们尚欠你一份情,所以请说吧,我们会尽力完成的。”
怜说出了让我惊讶的话:“帮我到圣都,带出盖亚。然后请她从此忘了自己身为神的职责,以一个人的身份隐居。不要再过问这场战争的一切,好好在这新世界中生活。”
“这……”我一时犹豫了……这究竟是放弃还是胜利?让盖亚做个普通人,那么那个一直存在的神,不就要消失了吗?
怜叹了口气:“过度使用荧石矿的人类会召来什么样的未来,就让他们自己承担吧。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神话时代了。”
尽管不能理解,我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盖亚”
听着这些话,幽坠却突然伸出手,但是因为冰咒的原因,她却无法移动脚步。“等一下!”她想拉住怜,拉住那个救过自己,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你凭什么叫艾因他们……做这些事?艾因……你不可以答应怜!你的盖亚!你自己去救!”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她明白,那些话意味着诀别。
怜依然温柔的看着她,随后转头对我说:“那么,我委托你们。冒险猎人们。”
委托……不再是朋友之间的帮助,而是工作,让我们无法拒绝的工作。
“委托!委托是需要酬劳的,你……你……圣都都要亡了的你……凭什么!”幽坠伤心的侧过头去。
怜却用坚定的口气说:“你们会收到酬劳的。”
会收到酬劳……这是什么意思。是他对幽坠的承诺么?承诺他会活下来,然后把酬劳交给我们。
怜重复了一句“你们是会收到酬劳的。”然后催促我们道:“快走吧,联邦的第二波攻势要赖谒钠?
穿过迷宫一样的走廊,我们终于来到了接见厅。
里面早有一个女子在那里等待。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回头微笑道:“欢迎各位的来到,我在此先代表圣都的人们,感激你们帮忙我的特使--帕蕾莉雅,救回了我最重要的子民之一,安蒂?哈根。”
你就是……女神盖亚?我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温柔而美丽……准确地说,她不是人,而是神。她就在我们眼前,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却又好像离我们很远,远的我们只能仰望着尊贵的她。她穿一身圣洁的白衣,带着银色面具,一头的银发长长垂到脚边,整个人仿佛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般一尘不染。那温柔的微笑带有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向她朝拜。
怜和帕蕾莉雅一起把安蒂扶到盖亚的身边。
盖亚伸出手,仔细观察她右手的“净之刻纹。”过了片刻,盖亚道:“真的是黑雾……而且就是从这个刻纹里不停的释放出来。可能是因为净之刻纹已经让她吸收了太多的黑雾,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盖亚叹了口气“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一些,我需要时间才能净化她体内的黑雾……”说到这里,她转头对我们微笑“我还是得再次谢谢各位的帮忙。虽然我从帕蕾莉雅传回的消息中得知,各位似乎对这次的行动有些误解与牺牲……我也仅能在这儿代表整个南方,跟各位的付出,致上最大的歉意……”
我有些不知所措,伟大的现世之神竟然在向我们道歉。
“盖亚大人,有个事情我想告诉您。”我伸出我的右手,出示我手背上的刻纹。
“这是……!?”盖亚看了以后几分惊讶,拉过我的手仔细端详。
我解释道:“这个跟安蒂一样,被您称之为‘净之刻纹’的刻纹。是从一个已经逝去的友人手上,继承过来的。”
“继承!?这个刻纹……可以继承?”盖亚道“据我所知,它是不能被继承或是移植的……因为它无法在它原先宿主以外的人身上,发挥作用。因为这个特别的刻纹可以吸收黑雾,所以原本我希望可以借由它来解决黑雾这个大问题。于是我曾尝试着要复制它,或是利用转移之法将它移植到其它更为适合的人身上,但结果总是功亏一篑,不是移植后刻纹就变得毫无效能,就是在移植之时,原刻纹的拥有者便像泄气的气球般从身上发散出极为大量的黑雾,同时导致身体快速的衰竭,直至回天乏术……由于这个刻纹的使用者会因为不断的吸入黑雾,而使得身体快速衰竭坏蚀,因此假如真的可以找出移植的方法,就可以在不牺牲使用者的情况下,大量的使用这个刻纹,将世上的黑雾都净化掉呢……”
“帮我移植继承这刻纹的人,是莉可。”我解释道“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当初莉可用了什么方法,这个刻纹就突然出现在我手上。不过我想告知盖亚大人,我拥有跟安蒂一样的刻纹,并不是想跟盖亚大人询问关于这个刻纹的知识……而是,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刻纹,将安蒂身上的黑雾吸出,让她痊愈呢?”
盖亚点了点头“我真的很感激艾因的心意。不过在尚未绝望前,我还是不觉得要你去吸出安蒂体内的黑雾会是个好方法。但是,要是那个你所说的莉可回来了,还真的要拜托艾因带她来这儿一趟呢,希望可以找到原有,让这个刻纹为更多的人可用。”
随后,我们被安排住在圣都的宫殿之内。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游览这里。圣都的宫殿自修建已经上千年,里面的装饰物,工艺品精致的夺人耳目。可丽儿拉着我,一直走到一棵双生树前。
“好美的地方,”我抬头看向天空发出感慨“那是……传说中会在月夜里飘散着白色花瓣的双罗树?这种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古代木种……太奇妙了!的确是会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呢。”
一旁的可丽儿却有些怪异,她的神情也恍惚起来。小声的自语道:“为什么……我……会晓得这儿……”
我有些疑虑,伸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肩。
她继续说着“这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都……认得……这儿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
她突然不安起来,睁大了眼睛向后退去。“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我连声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好像迷失了心智。
正在此时帕蕾莉雅走过来
她似乎对在这里看到我们有些惊讶。
可丽儿却突然尖叫一声,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帕蕾莉雅:“你……是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说话的同时,她突然向我和帕蕾莉雅发动了猛烈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帕蕾莉雅满是疑惑,我们两个人忙于应付可丽儿,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想致我们于死地。我想拦下她,她却划伤了我的肩膀。
“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盖亚和其他人也聚集过来。
帕蕾莉雅提醒道:“盖亚大人!这儿危险,请您……”
没有想到,听到了盖亚两个字,可丽儿越发的失控,她转过头,面向盖亚口中重复着盖亚的名字,那眼神变得极度可怕。
“可丽儿,不要啊!”我预感如果不马上阻止她可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冰雾公爵怜用了一个冰冻咒暂时禁锢住她的身体。我则跑过去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可丽儿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恢复了正常。张开口叫了我的名字“艾……因……”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又回来了。”
“我……”可丽儿站了起来,看到我肩膀上的伤。“艾因,你受伤了!?”
“小伤,不要紧的,”若不是她提醒,我还真没有感觉到痛,比起身上的伤,我更关心的是她的情况“你没事吧?有哪儿还会疼吗?有哪儿还会不舒服吗?”
可丽儿咬着唇,那表情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她伸出手想阻止我伤口的流血:“艾因的伤,艾因的伤比较要紧。艾因的伤,是我弄的,而且我刚刚还,还攻击了帕蕾莉雅。”
“不必自责,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我安慰她。
“我……我……”可丽儿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下。“我刚刚……竟然也想……杀了……盖亚。”
我低头看着哭泣的女孩“可丽儿,乖……看着我……看着我……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她则低着头,一直重复着对不起。然后一个转身,向天空中飞去。
众人十分惊讶,她居然飞了出去。这是普通的人类所无法做到的啊。
“可丽儿,你要到哪儿去?”我跑过去追她,她却在天空中越飞越远。好像迫不及待的要逃离圣都,逃离这个有着不好记忆的地方。
一旁的冰雾公爵安慰我道:“刚刚我在那女孩离开前,已经放出了‘冰之晶灵’追踪她而去,只要这个讯息不被破坏,在这几天内都还是可以寻线找到她的,你可以放心。”
盖亚点了点头:“我也可以尽微薄之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的飞行船,应该是依斯特里亚文明所建造的飞行船吧?使用晶耀石作为动力的古代飞行船,也许我会晓得它的操作方法。引导者们曾经教过我呢。”盖亚继续微笑“假如艾因不嫌弃,那我就教你们操作飞行船的方法,让你们可以早一步找到那女孩,您意下如何?”
“这……这真是太感激了!”我没有想到盖亚如此的博爱,竟然会帮助我们寻找刚刚差点伤害到她的可丽儿。
盖亚道:“不必了。安蒂这事,我也很想找机会报答你们啊。我让帕蕾莉雅跟着你们,大家赶快把握时间快去吧。”
我点点头“那我们这就出发。”
学会了驾驶飞船的方法,跟踪着冰晶,我们一路向西行去。经过了一天一夜,我们到了西边的法法威斯特镇,那冰晶的指示出现在了海中。在海上巡视一圈一无所获的我们只得退回去寻找可丽儿的行踪。
我们降落在镇上,询问了很多人,终于有一个镇民说他昨晚看到岸边有个白发的女孩,独自坐在那儿看海。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这里白发的人不多,应该就是可丽儿。
镇民继续回忆道:“可是因为昨天是满月,我们这儿的渔民深怕那会是赛连的陷阱,所以都没人敢靠近……”
梅鲁问道:“赛连的……陷阱?那是什么”
镇民解释道:“赛连是海中的恶魔……她有着女人的外表,在满月时候总是会来到靠近我们的西岸唱歌,吸引渔民们的注意……然后再趁其因为赛连的歌声而放下戒心时,将那无辜的受害者拖入海中杀害吃食……”
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说。
传说中,赛连是一个在海上遇难的母亲所变。她因为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幻化成怨灵,长年在海中徘徊,并以杀害那些当年在她遇难时,未能伸出援手的渔夫为乐,享受着复仇的快感。虽说她的仇早就已经报了,但嗜杀成性的她早就化为魔神,这么多年来都未能停止那杀戮渔民的举动。
赛连化为了魔神后依然还是无法忘怀自己的女儿,于是疯狂的她会在杀戮渔人的同时,夺走渔人们的年轻小孩,尤其是女孩子,她更是会不可自拔的将她们给带走,像似个母亲般,把这些早就已经溺死的可怜孩子,安置在自己腹中呵护……
那镇民叹了口气说:“唉……你们要找的人要真是那个白发女孩……我看恐怕……”
“不可能的!”我激动地叫道:“你是说可丽儿已经被赛连吞掉了?”
幽坠道:“先不要失望,我听说以前也有过有人被赛连吞掉,后来又被救活的例子,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到海里找找吧。
进入了西岸,幽坠布下了一个水之息刻纹,让我们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众人下了海,深蓝色的海底有各种陌生的生物从我们身边划过,我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梅鲁推了我一把:“艾因不要老是那么容易阴沉啦!莉可的事有诺维负责,而可丽儿的事,我们不是已经就在这儿了吗?”
走在最前面的幽坠突然停了下来“这感觉……冰晶灵就在附近了呢,它似乎在移动……而且越来越近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魔兽的叫声,一个巨大的影子游到我们面前。那魔怪足足有我十倍那么高。身上遍布了蓝色的鳞甲。
希亚惊讶的张大了嘴:“这就是……赛连……!?”
梅鲁大叫起来:“骗人……最……最好这么大一只啦!为什么没人提到啊!”
幽坠还保持着镇静,对我道:“那冰晶灵的反应就在赛连的下腹部。”
我点了点头“没错了……那就在水之息刻纹还没失效之前,大家尽力猛攻赛连的腹部,把可丽儿救出来!”
众人一起向赛连的腹部发起了猛攻。因为赛连的暴怒,海浪也变得汹涌起来。战斗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但是想起可丽儿还在她的腹中,我又加紧了攻击。
过了十分钟的样子,由于众人都强力攻击赛连最柔软的腹部,巨大的赛连终于坚持不住,突然颤抖,张开嘴,吐出一个东西。我上前把那东西接住,抱在怀里,的确是昏迷不醒的可丽儿。
那赛连还不肯善罢甘休,嘶吼着:“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急切的检查可丽儿的情况,怒道:“谁是你的孩子!?你这个混帐魔神给我看清楚!”
虽是魔神,但毕竟也是个寻女心切的母亲,当赛连看清她所带回的并不是她的女儿,在幻想破灭后,这母亲悲恸的记忆便一口气涌现,失去任何的斗志,赛连悲哀的叫了几声“那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随后一转身沉入茫茫深海。
“我们快些上岸”幽坠提醒道:“刻纹快要失效了。”
众人把可丽儿带出海底。帕蕾莉雅伏下身子探了探可丽儿的鼻下和胸口,最后摇了摇头“……不行,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了……”
抱着怀中已经冰凉的身体。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我们第一次相遇,西扎尔把她交给我,我教给她一切我所知道的事情,看着她欢笑,看着她成长,我们一起旅行一起战斗,再到双罗树下的变故……我的眼泪涌出了眼眶“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莎菈……莉可……可丽儿……我想到这些在我生命中无比重要的的女孩。每次我失意受伤的时候,她们都出现在我身边,而当她们身陷困境,我却无能为力。
不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落在可丽儿苍白的脸颊上。
“这是,眼泪吗?……”不知何时,怀里沉睡着的女孩已经睁开眼睛。
她用她幽兰色的眼睛望着我“原来……眼泪……是这么的温暖……我一直都以为……哀伤的东西……都是冰冷的……”
那一刻,我以为我已失去了的她,回来了……
而也就在这一刹那,我才赫然惊觉到,这女孩,对我而言的意义……
已不再是个必须照顾的对象……
救回了可丽儿,我们返回圣都,迎接我们的却是不好的消息。
虽然盖亚一直在寻找各种方法来救治安蒂,但是安蒂的身体状况,已经衰弱到让她撑不下去了。到这个时候,恐怕只有用我的刻纹来帮助安蒂度过难关了。
“可是……如果艾因使用了那个刻纹来救治安蒂,艾因的身体会不会负荷不住?”可丽儿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安慰她“对我的影响是有的,不过只要不吸入过量的黑雾,还是不会产生什么大问题的。”
可丽儿依然对前几天的事情不能释怀“都是因为我之前做出了哪些事,所以艾因才需要痛苦的……”
我笑着开导她“这是礼尚往来。所以可丽儿不要想太多了。”
盖亚也走过来对我行礼道:“真是抱歉……如果不是安蒂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我实在真的不想麻烦艾因。”
我笑着摆摆手“不会麻烦,我只是做我本来就该做的事罢了。因为安蒂目前的身体会虚弱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当时假如不是安蒂牺牲了自己使用那刻纹的力量,恐怕我们也逃不出深月国境呢……再说,莉可跟莎菈也都一定会同意我使用这刻纹来帮助安蒂的……”
盖亚道“既然艾因这么说,那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来拜托您帮忙了,真是抱歉,要你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没有关系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嘴里这么说,但是我心里也稍微有点不安,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要一次吸入巨量的迷雾。
盖亚示意周围的人“那,我们就开始吧。”
雾冰公爵怜把安蒂扶到旁边坐下。
我则发动了净之刻纹,绚丽的光辉下,黑雾从安蒂的手中流向我的身体。
我的心里默默祈祷,净之刻纹……莎菈……拜托你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这……这里是?”声音沙哑的不像是从我口中发出。
“艾因,已经睡了三天了。”床边的可丽儿扶我坐了起来“我一直都很担心艾因……会不会醒不过来。”
“对了,安蒂……安蒂她现在怎样了!?”我这才想起来我是因为吸收了安蒂身上的黑雾所以才会如此。
“情况缓和非常多,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衰弱了。盖亚说,应该再过几天就会苏醒。”
我松了一口气“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看了看我身边的女孩,我又开口问她“可丽儿……一直都在这儿吗?”
“嗯。”可丽儿点点头。
“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可丽儿摇了摇头,然后说:“艾因这几天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我不认识的莎菈……另一个则是我认识的……莉可。”
“是吗……”我对睡梦中经历什么已经没有多少印象,只是依稀记得莉可向我伸出了手。
可丽儿继续问“艾因……还是很想念莉可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艾因这几天,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看着艾因痛苦……而我又不是艾因所需要的人……我……我……”女孩垂下头。
“傻瓜,你怎么会是我不需要的人呢?人在做梦的时候,常常会分不清楚现实呀。可能是因为我被莉可照顾惯了,所以才会在梦里头喊她的名字吧?可丽儿这几天照顾我,我感谢都来不及了呢。”我摸摸她的头,银发柔软。
“是……这样的吗?”可丽儿的表情高兴起来。“那么可丽儿也被艾因需要的人?”
我点点头“当然是。”
门突然被撞开,希亚突然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一向冷静的她竟然也有如此紧张的时候。“那个……大事不好了……”她弯腰喘了口气又说“……深月联邦……深月联邦向晶耀宣战……要攻向坚持不肯开放城门的弥赛亚了!”
随后,冰雾公爵把详细的信息告诉我们“开战的原因是,深月联盟指责晶耀王国指使‘深蓝之海’向深月联邦进行恐怖攻击。根据深月所发出的宣战公报上所言,主要的证据就在于……因为劫狱而被捕的人--莉可?茵菲妮特,身上被搜出晶耀王国荣誉骑士的徽章……且经查证,无误……”
“荒谬!我们根本就跟‘深蓝之海’毫无关系!我们是为了救出西札尔才前去罗朗城劫狱的啊!会救出安蒂,并不是我们的意思,而且这一切更与晶耀和弥赛亚无关。”
盖亚道:“我清楚你们的处境,也理解你们的想法。目前会演变成这样的局势,也非单方面是安蒂、尔或是‘深蓝之海’的问题。因为‘深蓝之海’虽说是圣都幕后资助,但却从未进行过任何的恐怖攻击事件,这很明显的是一项莫须有的欲加之罪。”
我说出我的推断“那么说,这根本就是深月联盟的圈套?是否是……有人从中促成这样的情势吗……?”
盖亚点点头:“可以肯定的是,联邦从数年前就大力扩增军备,绝非偶然。因此在这一波的事件中,我们也将选择站在晶耀这边,期盼联邦能给个让人心服口服的说法。要进攻晶耀,必须要经过弥赛亚这个中转点。看来弥赛亚可能会成为深月联盟的的第一目标。”
我皱了皱眉头同时下定决心,开口道:“圣都离弥赛亚至少需要三天航程,双子星号全速飞行的话也许还赶得上,所以我们必须回去帮忙才行……”
听了我的话帕蕾莉雅有些惊讶:“你们……回去帮忙?艾因,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而且你们一回去,所要面对的将会是战争呢。”随后她又面露了歉意“对不起,都是我把你们拉了进来,开始还希望你们少知道些可以自保,没想到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盖亚看了她一眼道:“这一切都与圣都脱不开关系,圣都会尽可能的派人支援弥赛亚的。现在我就派雾冰战爵和暴炎战爵和你们一起去弥赛亚。而我也就趁这机会,派遣特使前往晶耀协商后续的政治动作。尽可能将伤亡降低,一切由谈判来解决。”
坐上飞船,归心似箭。我们早就已经把弥赛亚当作我们自己的家,如果弥赛亚没有了,那么也就什么都没有了。等我们的飞船行驶到弥赛亚时,弥赛亚德城外已经是一片战火。好在城中士兵严防死守,还没有让敌军攻入营中。
我们的到来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两个战爵的加入更是大大鼓舞了我军的势气。战局一下子扭转。北方联盟不肯就此罢休,又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巨大的甲壳装的假学机器从敌人的后方涌出。
梅鲁几分惊讶:“这是……什么东西啊!假学科技可以厉害到做出这种螃蟹啦!”
暴炎战爵雷斯特依然是火爆脾气:“不要以为大就是厉害,看我把它烤熟!”
唯有雾冰战爵怜还保持着冷静:“雷斯特,那装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刻纹字,好像是抗性咒纹,我们要小心。”
那些咒纹会让魔法进攻全部失效,我们开始用兵器攻击。
雷斯特依然劲头十足的叫嚣道:“要比力气我是不会输的!看我直接打烂你!”
我阻止了他的莽撞行为“假学机器也是有它的弱点的,比如连接之处,还有写满刻纹的地方,一定是他们加重防护的要害之处。”
后面就是弥赛亚的城门,我们已经无处可退,也唯有击败它,我们才能保卫弥赛亚城的安全。面对高大的机器,我们的攻击力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比起它的笨重,我们的进攻则比较灵活。我自己都不记得对着那机器砍了几下,终于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成……成功了吗!?”梅路有些不可置信,巨大的机器在我们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轰然倒塌。
“哈哈哈哈哈!要是它敢再爬起来的话,我就再把它烤成烤螃蟹!”暴炎公爵叫道。
幽坠白了他一眼:“……少来,刚刚你的大灾焰没用以后简直就是个华丽的累赘。”
众人还没有从告捷的喜悦中平静下来。
希亚突然一指那个塌陷的机器:“刚刚……被我们集中攻击的地方……在动……!?”
那个地方应该是驾驶室所在。幽坠警觉起来:“是敌人吗……?”
我们还在犹豫要不要攻击,一个熟悉的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唉呀呀呀……好热啊……差点就闷死在里头了。”
随后莉可和诺维从里面钻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不听使唤的跑了上去……,而我的心,却意外平静的让我无法思考……我一下子抱着她,紧紧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
我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一旁的诺维却突然道:“我们这次是搭顺风车来……来不及解释了,我们现在赶快赶去晶耀。”
这边的危机已经差不多解除,听他的话,我们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急忙上了双子星号。
飞船上,诺维才解释道:“这一切都是深月联盟的声东击西。他们大规模的进攻弥赛亚。其目的是为了让晶耀出兵援助。趁晶耀兵力空虚之际,再派人去晶耀夺取晶耀的国宝……晶耀石,作为他们的能源。如果拿到了水晶,那他们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不会受空间的限制。”
我思考道:“以前的深月飞船由于有能源的限制,所以需要中转站停下来补充能源,如果有了那块水晶……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直接攻打圣都?”我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可能的,就算要夺取水晶,深月联盟也没有能够绕过弥赛亚直接到达晶耀的飞行器。”
“深月联盟做不到,但是西扎尔可以。西扎尔除了这艘双子星,还有波鲁克斯号。这两艘飞船都是可以长途行使的。”诺维继续道。
“那么说,是西扎尔投降了深月联盟?!他……背叛了他的信仰?!”我惊讶万分。
“是深月联盟用西扎尔过去的女友爱琳来要挟他……”诺维解释道。
我却依然无法释怀。
尽管全速前进,可是我们仍然晚了一步,在晶耀,西扎尔已经夺走了晶耀石,全速撤退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冒险团终究也没有改变整个大陆的命运……
在晶耀石动力的驱动下,突破了飞行距离限制的联邦大战舰--赤月,势不可挡的来到了南方的领空。不过就像似刻意给与圣都的盖亚压力一般,深月联邦并未直接攻往南方的圣都,反而率先对盖亚的忠实盟友--晶耀,发动了由黑海而至的猛攻。
这场战争,很快分出了胜负。因为不屈于联邦压力,坚持率领已经示弱的红莲骑士团出战的晶耀之王斯鲁多,在联邦压倒性的飞行炮舰攻势夹击下,驾崩了。
斯鲁多亡故之后,晶耀的继承者--艾夏,并未继续率领残存的晶耀势力抵抗联邦侵略。在人民的利益与生存权益的优先考量下,艾夏公主一反过去强硬的作风,与联邦首相--乌拉诺斯进行了停战的谈判。
就在晶耀有条件的屈服于深月联邦后,弥赛亚也和深月联盟签署了停战协议。
深月联盟的战队终于飞向南方--它的最终目标,圣都。只是奇怪的是,那些舰队没有及时的进攻,而是如同蛰伏了一般,停驻在苍穹之门外的沙漠。
虎视眈眈的狮子,张开着它的利牙,凝视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在晶耀与弥赛亚投降、而那里的人们依然过个安乐生活的影响下,圣都的住民们产生了很大的动摇。在究竟该为了信仰而死,尔或是该为了活着而活的抉择煎熬下,因战爵雷斯特之死而不再相信盖亚能有力量守护他们的圣都住民,终于选择背叛他们所信仰的神祇。
大举的迁出圣都,逃往晶耀与弥赛亚了。
大陆历901年,深月联邦南侵后第四个月,我们冒险团被新的冒险工会聘任。这次的任务就是护送那些难民,让他们免受战火的袭击。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难民的人潮已经临近了苍穹之门。
在苍穹之门的军部,我们见到了许多老朋友,幽坠,还有怜……幽坠早就心意已绝,陪同怜,死守苍穹之门。战争冲淡了相逢的喜悦,仅仅四个月,一切就已经物事人非,我们见证了战争的洗礼,恍惚一夜之间就从少年入了成年。
面对如潮的难民,雾冰公爵怜打开了门,让难民们通过。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行动的深月联盟舰队却突然发动,从空中飞向苍穹之门。
原来!北联盟等的正是现在的这个难民通过的时机。如果驱动苍穹之门的刻纹炮,那么底下的难民将会伤亡惨重。如果不进攻。深月联盟的舰队会长驱直入……直奔圣都。
镇守苍穹之门的雾冰公爵怜一向冷静稳重。但是现在他也想不出有任何的万全之策。用小规模的炮火击退第一波攻击后。天上的炮舰在后撤,而后方则有新的炮舰补上……看来是有第二波的攻势……
怜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诸多人在他身边,却无能为力。
过了许久,怜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举起手,对幽坠施了法咒,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让我们来不及阻挡。
幽坠的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为什么?”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师要在这个时候攻击自己……我却隐约明白了怜的意思,他一定有了解决事情的方法,只不过这个方法可能会非常危险。这个时候,他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让固执的幽坠离开。
果然,怜开口道:“圣都阻止联邦侵略的一切都放在苍穹之门上。只要一失守,圣都就不可能在这场战争中获胜。但,我终究还是没办法无视苍穹之门下的人……我还是没办法驱动刻纹炮……将联邦的大战舰击落。因为那会造成很可怕的伤亡,地下那群为了活下去而背叛了我们的人,会几乎全失去性命……”
怜继续对幽坠说:“你丢下我跑去当冒险猎人时,我很生气,你随着这群人回到圣都时,我很快乐。而当你最近又回到苍穹之门时,我则是觉得,很欣慰……”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亦如往日的温文尔雅“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徒弟,所以,我希望你现在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去。”
幽坠有些哽咽的叫了一声怜的名字。
怜转过头对我道:“联邦里头,有个可以准确利用我们战爵心理弱点的人存在。这场战争只要有他在,圣都就不可能得到胜利。所以……最后,我能请求艾因你们一件事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丽儿的事,我们尚欠你一份情,所以请说吧,我们会尽力完成的。”
怜说出了让我惊讶的话:“帮我到圣都,带出盖亚。然后请她从此忘了自己身为神的职责,以一个人的身份隐居。不要再过问这场战争的一切,好好在这新世界中生活。”
“这……”我一时犹豫了……这究竟是放弃还是胜利?让盖亚做个普通人,那么那个一直存在的神,不就要消失了吗?
怜叹了口气:“过度使用荧石矿的人类会召来什么样的未来,就让他们自己承担吧。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神话时代了。”
尽管不能理解,我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盖亚”
听着这些话,幽坠却突然伸出手,但是因为冰咒的原因,她却无法移动脚步。“等一下!”她想拉住怜,拉住那个救过自己,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你凭什么叫艾因他们……做这些事?艾因……你不可以答应怜!你的盖亚!你自己去救!”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她明白,那些话意味着诀别。
怜依然温柔的看着她,随后转头对我说:“那么,我委托你们。冒险猎人们。”
委托……不再是朋友之间的帮助,而是工作,让我们无法拒绝的工作。
“委托!委托是需要酬劳的,你……你……圣都都要亡了的你……凭什么!”幽坠伤心的侧过头去。
怜却用坚定的口气说:“你们会收到酬劳的。”
会收到酬劳……这是什么意思。是他对幽坠的承诺么?承诺他会活下来,然后把酬劳交给我们。
怜重复了一句“你们是会收到酬劳的。”然后催促我们道:“快走吧,联邦的第二波攻势要赖谖迤?
大陆历九百零一年,距赤与蓝之神的灭世使者降世近千年后,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再次在转瞬间,以那压倒性的力量,毁灭了人类最骄傲自豪的假学之都。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就在深月首都鲁那被赫尔梅斯无情的摧毁后,这个纯白的神造之神,竟收起了那巨大羽翼,像似沉睡般的停止了所有动作。是因为人类假学文明的代表都市毁灭了,所以善良的盖亚再次原谅了我们?而或是象征着诸神灭世的纯白天使,正在静静寻觅着下一个目标?还是,她正在等待着什么人的来到……?
神造之神赫尔梅斯的存在,其实远比我们所知的还要久远。也许,早在数万年、甚至是数千万年前,它便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之中了。其实,赫尔梅斯只是个“拥有赤与蓝之神”力量的“空壳”……它若需要进行灭世的举动,是需要“赤与蓝的使者”,也就是黑翼与白羽双使徒的生命灵魂来驱动它体内“力量”的。
由于“黑翼与白羽的双使徒”每一千年才会出现一次,且每次出现的使徒原本都是以人类的姿态降临于世,必须等到他们17岁的生日那天才会觉醒为真正拥有力量的使徒。
所以七贤士之一的爱蕾诺亚就大胆的推测,创造出赫尔梅斯与黑与白双使徒的诸神,为了能让重回赫尔梅斯的双使徒……能知晓她们被赐予的灭世意义,所以诸神便在赫尔梅斯的身上,留下了一个被称为“远大的意识”的东西。而当双使徒依命运乘坐上赫尔梅斯之时,这被留于赫尔梅斯之上的“意识”。便会随着双使徒使用力量的多寡,逐渐进入她们的脑中。以防止双使徒因为过去17年的人世记忆与羁绊,扭曲了灭世的崇高意义,甚至利用赫尔梅斯,达成自己的其它愿望。
华格那告诉我们,要接近赫尔梅斯,只有两种方法。第一个是,让双子星号的动力增强至少三倍,然后让它在尚未被赫尔梅斯周围扭曲的力场给压碎前,冲入赫尔梅斯的守护力场之内。第二个方法,等待黄昏的时间到来。当黄昏接近晚上的前一刻,天上赤之月与蓝之月交替的数刻钟,赫尔梅斯会因为无法直接汲取到赤与蓝之月的力量而暂时衰弱化,这也是个突入的好时机。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两种方法一起采用。只要我们取回波鲁克斯号上面的晶耀石,再利用那颗被北联邦夺去的晶耀石。这样就可以有三颗晶耀石来驱动双子星号的引擎。然后,再利用黄昏接近晚上的那数刻钟,赫尔梅斯的力量最为衰弱时,以三倍速度来冲入并突破。
现在看来,这样是最有胜算的方法。
刚从弥赛亚回来的希亚告诉我们,为了运送难民,现在大战舰赤月跟波鲁克斯号都在弥赛亚。
我们就照此拟定好了日程。先飞往弥赛亚,让双子星号可以装备上赤月跟波鲁克斯号的晶耀石。之后再一口气攻上赫尔梅斯,把盖亚救出。
这是利奇曼冒险旅团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寻找解救盖亚的方法。也许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日的宁静。明明知道该养精蓄锐,但是我心里总是想着许多事情,总也睡不着。
我走到屋外,看到莉可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
“怎么,在数星星吗?”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啊……艾因。”莉可努力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嗯?没……没事啊……有什么事吗?可能是因为今天忙过头了,所以有点睡不着吧,我来这儿看星星,就这样而已。”说话的时候她闭起了一只眼睛,这种表情我再熟悉不过。每当她说谎的时候,就这样做。
“莉可闭了一只眼睛,所以刚刚说的话是在撒谎。”我毫不留情的指出。
莉可叹了口气,却又笑着对我说:“讨厌……我怎么老是瞒不过艾因啊……”随后她继续道“……那个,我从圣都回来的人口中,知道了圣天使城已经被移为平地的消息。所以现在,我有点伤心吧,我不希望那个装满了我的回忆的地方,从此消失不见。我曾经在那儿学习,在那儿努力,之后才遇见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主人。而那个地方……已经消失……不在了。当初因为我老是会忘记一些事情,所以老爷就买了一本笔记本给我,还教我怎么写字,老爷说,只要我把过去的事情都记下来,那就不会再忘记事情了。但是,老爷给我的那本笔记本,我在联邦被囚禁时……已经弄丢了。以前的事,一些我没办法记到的事,还是慢慢被我忘掉了。”她低下头,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划过下巴,让人心碎“我好恨这样的自己,好讨厌……好没用……就像我现在在哭,也不是因为失去了圣天使女侍学院而哭。而是因为……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那些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哭,要是这么糟糕的我。有一天……连艾因都忘记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让她靠在我的肩膀,开导她道:“昨天琼安婆婆带着我去采药的时候,告诉了我好多好多的事呢。虽然这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完的……但,这些事却让我想起了关于我的家族……全都丧生在大火中……还有莎菈……离我而去的不好的回忆。虽然那仅仅是回忆而已,但是一想起来,就让我差点又回到了失去莎菈的那时候了呢……那黑暗、低潮、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更不晓得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的时候……老实说,那时候,以及现在,我之所以还能对人展露笑容、还能再相信人,都是因为你,莉可知道吗?”
“嗯……?”莉可抬起头有点不可致信。
我笑着看着他:“因为那时候的你,告诉了我,要我们一起来寻找,我之所以会认识莎菈的那个原因。”
“原因?”看来她已经把那时候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点点头“虽然我现在还是不了解我为什么会认识莎菈,但是我清楚,就是因为我认识了莎菈,我才会拥有现在这一切,拥有这个甚至比家人还亲密的利奇曼冒险旅团,以及拥有你。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因为有你的关系,我走出了那个阴霾。”
我又问他“莉可,你记忆中的利奇曼冒险旅团,是笑着的,还是哭着的呢?”
莉可擦了擦眼角的泪:“当然是笑着的啊……因为大家都是很棒的人,不是吗?”
“嗯。那么既然是这样,记不起过去的事又如何,我们现在把这些事重新再记起来不就得了?”我握住她的手“莉可还记不记得,你遇到我,同时拉我去当冒险猎人时,说了什么话?”
莉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我笑了:“那我现在重新告诉你。然后莉可再把它写在你的笔记本第一页,好吗?”
莉可点了点头,掏出随身带着的本子。
我抬头仰望着星空,回忆道:“那句话就是……‘从现在起我们一起来创造快乐的回忆吧。’”
莉可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下来“从现在起……我们一起来创造……快乐的回忆……”
等我们救出了盖亚,等这个世界真正的和平。那时候,我们应该还会开始新的旅行吧。那时候,我会陪你一起,陪着旅行团的所有成员一起,把这本笔记记满我们所有的快乐。
第二天清晨,我们的飞船很快的驶向了弥赛亚,在那里我们遇到了西扎尔和爱琳,一听说我们有办法阻止赫尔梅斯的下一步进攻,他们毫不迟疑的把晶耀水晶交给了我们。弥赛亚的领主也提出帮助我们修改双子星号的结构。只不过这些工程会让我们在弥赛亚多待上一天。
在这里,我们曾经留下了诸多的记忆,大家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和自己的亲戚朋友们辞行。莉可也忙着收拾东西。我一个人再次逛着这个小小的港口,在灯塔处,看到了可丽儿。
我走上前去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在帮忙整理双子星号呢。”
可丽儿抬起头回答我道:“我不晓得怎么帮忙……而且……他们说不需要我帮忙的。”
“嗯嗯,是这样的啊。可丽儿在这儿……看海吗?”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嗯……这是我第二次这样静静的看着海……很舒服,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很多很多。”可丽儿说着比起眼睛。微咸的海风吹起她一头的银发。
对了,她说得第一次应该是在第一次是在圣都那儿。那时候,她飞到了法法威斯特旁的海岸边。
“嗯,原来是那次啊。”我坐到她的身边,陪她一起感受这份静谧。
“那一次,艾因有来救我呢。”可丽儿突然说:“那时候,我不小心被海里头的赛连抓走时,感觉……好痛苦。在痛苦的时候,我都一直认为,艾因一定,一定会来救我的。虽然我做了会让艾因讨厌的事,但是,艾因也一定会来救我的。自私的我,这么想着,然后,醒来的时候,艾因就真的在我身边……真的来救我了。”
那种感觉,我能够想象得到。一个人被困在一个漆黑的地方,空气越来越少,只有绝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依然让她恐慌,索幸的是,事情的结局是好的。我安慰她道:“当然啊,因为可丽儿是我们绝对不可或缺的伙伴呢。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会救你的。”
可丽儿继续道:“嗯,艾因有跟我说过,伙伴是……最重要的人,而我也是因为想变成那个重要的人,才想留在艾因的身边。”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似乎有点犹豫,想了想才又继续开口“可是,可是对艾因来说……我只能跟梅鲁……希亚她们一样……只是个伙伴……那样重要的人吗……”
“嗯?”我突然有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前阵子……有好多好多的东西,跑到了我的心里头,虽然很痛苦,但是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好多好多的事。而我也从这些整理不起来的想法中,知道了很多关于我过去的事,知道了我到底是怎么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的事,我知道我亏欠华格那太多。我知道那个人其实,一直到今天都还深深喜欢着我。”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是……但是……我却自私的……自私的还是想……想……”
话到这里,又停住了。
可丽儿掏出一个小小红色的东西,这个东西我认识,是我们有一次一起出去做任务的时候找到的。叫做祈愿璎珞,能够让人变成任何形态。当时,可丽儿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红色上。我知道她喜欢,送给她做了礼物。
可丽儿望着手里的祈愿璎珞说:“这个东西,是我们在方舟圣域那儿,艾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而那时候,也只有艾因发现,我很喜欢它。我一直很小心的保管它,就算我被赛连带走了,我也是紧紧的握着它,不让它……从我的手中溜走。”
她把璎珞放在我的手心“而现在,我要把它还给你。我不可以再带着它了,因为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到你,想到那个……总是不放弃我,总是温柔的用笑容面对我的你。谢谢你,谢谢你让可丽儿的记忆,不再空虚。”
说到这里,她转身离开。
我坐在那里,心中满是犹豫。
她是爱着我的吧,但是又亏欠着华格那。
我……该追去吗?我该出声唤回她吗?
看着手中璎珞的我,犹豫了。
黄昏很快来临,晚霞染红了海岸。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返回飞船所在地。飞船已经完成了改装。
这艘船不单只有动力大幅的提升,之前华格那刻印在深月联盟攻城机甲与赤月上的防御型刻纹,也一样刻烙在了双子星号上。所以对于突破赫尔梅斯的力场,应该会有很高的成功率。
飞船逐步的接近了深月的首都,临近了赫尔梅斯的力场,我们感觉到了灼灼的热气,双子星号的速度突然加快,一阵巨大的压力压的人无法呼吸。机身也开始剧烈的摇晃。不过这种不适瞬间而过。
我们终于冲过了赫尔梅斯的护壁。也许赫尔梅斯放水吧,刚刚飞进来的过程比我们预想的轻松很多。
接下来就是要让帕蕾利雅前往赫尔梅斯的心室之核,然后破坏它,将盖亚救出来。
在我们所处的那个地方,可以看到在赫尔梅斯的胸前,有个蓝色的圆形区域发出幽幽淡淡的光,在哪里,盖亚应该正在与赫尔梅斯的远大意识做对抗。所以赫尔梅斯依然在沉睡中。
飞船小心翼翼的接近了沉睡中的神。
帕蕾利雅拿起手中的剑祈祷着:“我一定要救回你……盖亚。”
在最近的时候,她使出了绝招千刃之雨。
天地突然被白色的光芒笼罩,我们的心悬在一处。
白光之后,蓝色的保护核慢慢裂开。我们看到盖亚躺在里面。
帕蕾利雅急忙跑过去把盖亚抱起“盖亚!盖亚!你醒醒,我来了!大家都来救你了啊……盖亚……盖亚!”
过了许久,她怀里的女孩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眼睛:“……帕蕾莉雅……是帕蕾莉雅吗?”
帕蕾莉雅紧紧地抱住了她:“嗯!是的!是我!是我帕蕾莉雅!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深月首都虽然灭亡了,但是那里头的人们大部分都已经迁往弥赛亚……几乎没有伤亡。让我们一起……再把颓圮的圣都……一砖一瓦的盖起来……”
没有想到这次的行动如此成功。但是似乎是一种不祥的征兆,远处有东西闪了一下。在那亮光中,一个巨大的东西展开了翅膀。
“那是什么?是鸟吗?”梅鲁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大只的鸟?”
华格那紧张起来:“那不是鸟……那是……那是被我封印在深月地底的……弑神咒甲--犹大!”
“弑神……咒甲……!?”我们重复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华格那的样子,这个东西似乎不简单。转瞬之间,那个巨大的黑影就从远处飘来到我们的对面。
华格那解释道:“那个东西是当初我为了对抗这个赫尔梅斯……所开发的……禁忌的兵器……说话间弑神咒甲已经飞到赫尔梅斯对面,并发动了攻击。
我们在双子星号上也感觉到了猛烈的震动。
赫尔梅斯轰然倒下。怎么可能?!这究竟是什么力量啊?虽说没有人在里头……但是单单一击就能让如此巨大的赫尔梅斯倒下……这也未免……
华格那惊讶道:“不可能……究竟是谁……把它从联邦的地底解放出来……又究竟是谁……开动了它……!?”
一个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声传出……这个声音我认识,虽然语调不太一样,虽然我和那人只有一面之缘,他是深月联盟首相之子克罗诺斯!
我们接触不多,从维诺口中我听到过这个人,虽然性格有点软弱,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多亏了他,莉可才从深月联盟的监牢中救出。现在,他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华格那大声的问道“克罗诺斯?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甲胄里头!?”
他在使用弑神咒甲里面的传音和我们对话,我们也可以直接回话给他。我的问题很快得到了回答。
克罗诺斯的声音继续传来“华格那,你问这话有股很浓很浓的挑衅味道唷,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我可是为了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才在这里头的啊!”
救世?
他一定想阻止赫尔梅斯才会打开那个弑神咒甲的吧,然后他的意志被咒甲所吞噬。但是现在盖亚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赫尔梅斯也已经没有人控制,他出来反而成了我们新的障碍。
果然克罗诺斯道:“你们这群小冒险者,凭什么没事来打扰我的救世?”他的心智已经完全被弑神咒甲所影响,说的话也不可理喻。“我的故乡,我的国家被人破坏了,你说谁该当主角来复仇?当然是我不是吗?当然应该要让我跟弑神咒甲,一起把那只该死的巨大玩具给轰下来,才是完美的剧本不是吗?”
“这……”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和面前这个疯子沟通解释。
“你们把那里头,那个名叫盖亚的女人救出去是怎样!想破坏我成为救世主的小小愿望吗!”
他说着话,弑神咒甲开始攻击,双子星号被冲击波冲得剧烈震动。勉勉强强……躲过了……
克罗诺斯还不肯善罢甘休:“唷……还真会闪,那我就再发的几发好了,看你们还能怎么闪。”
我大叫:“克罗诺斯!住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莉可也是因为有你的照顾,才能平安的回到我身边的,不是吗!?!”说这些话,我想唤回他最后的一丝理智。没有想到他却狞笑着道:“你说莉可……那个老是跟在你身边的女仆……是因为我的照顾,才又能回到你身边?那,我就把这个恩惠给收回来好了。”
一阵风吹过,莉可竟然在我们众人面前消失。?
华格耶皱眉道:“这是……远距离的空间跃送刻纹!”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眼前一黑,也被一个刻纹吸收了进去。
随后我莫名的感到很大的压力。睁开眼睛。前方有一丝光亮。
克罗诺斯站在不远处,向莉可冲去,同时把手中的短剑深深的刺进莉可的身体。
我震惊了,看莉可倒在地上。
克罗诺斯狂笑道:“我收回了给你的恩惠,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一直那么的自以为是吧!艾因·利奇曼!”
心应该是痛的,我却感觉不到,只有强烈的愤怒把我包围。“真正自以为是的家伙是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克罗诺斯……就算你现在穿上了弑神的战甲!我也要杀了你!”
克罗诺斯狂笑道:“杀了我?哈哈哈哈,你有这种能力吗?你还认为我是那个懦弱的不能再懦弱的克罗诺斯?”
我紧握手中的刀回答他:“我不把你当成他……我只把你当成我此生必斩之人……我不管你是神是魔……今天我都要你偿命于此!”
手中的刀不断的砍向那个恶魔,他却总是在瞬间复活。弑神咒甲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提供给他。我的努力却换来他更加狂妄的讥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艾因·利奇曼,你这个出名的冒险猎人还真是厉害,竟然可以杀了我那么多次!但是你永远也杀不死我!”
周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可丽儿。温柔的声音包容着无限的力量。
“克罗诺斯既然你为了弑神而重生,那么,我就给你们与神面对面的机会吧。我的名字是瑟莉丝……赤与蓝之神的白羽使徒……神造之神--赫尔梅斯的主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要战胜强大的弑神咒甲,唯有赫尔梅斯。但是,我不希望可丽儿去冒这个险。她有可能会被赫尔梅斯所吞噬,永远离开我的身边
“不要!”我叫了一声,却无法阻止她。
可丽儿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将赐予你们,一个最安宁的……死。”
不远处,赫尔梅斯!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又从新站了起来!
瑟莉丝……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可是……能破坏赫尔梅斯外壳的力量,已经没有了啊.瑟莉丝,你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吗?
克罗诺斯兴奋了起来。那个疯子狂叫道:“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是赫尔梅斯!是有了神使的赫尔梅斯啊!是我宿命中的对手啊!我可以变成救世主了啊!”他却不知道,此刻面目狰狞的他才是这世上最大的恶魔。
弑神咒甲和赫尔梅斯互相攻击,引起了大爆炸
我的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眼前一黑……
朦胧中,我看到长着白色翅膀的可丽儿站在我的面前。轻轻的呼唤着我“艾因……艾因……”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许是可丽儿来到我的意识中与我对话吧。
可丽儿继续说:“艾因,我已经利用……赫尔梅斯的力量让克罗诺斯的灵魂从犹大的体内脱离了。克罗诺斯是个很可怜的人,他只是因为突然得到了他不该得到的东西,所以迷失了自己。只要我们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变回原本那温柔的人。”
她笑了一下继续说:“艾因要坚强。因为艾因……还必须将这个世界的未来,一肩扛起呢。”
“这个世界的……未来……?”我不明白她的所指。
可丽儿解释道:“嗯,对不起……自私的我……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法。要破坏弑神咒甲……要带出艾因跟莉可……以及克罗诺斯。我必须毫无保留的使用赫尔梅斯的力量。所以,我好像……出不去了呢。“
“你不会……”我惊讶的问道,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已经失去了莎拉,莉可不知死活,现在,我不要再失去可丽儿。
可丽儿继续说:“赤与蓝,远大的意志影响了我的身体……黑与白,赫尔梅斯的力量破坏了我的灵魂。恐怕,我已经没办法再从这儿离开了呢。对不起,为了救出你,为了让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我只能做这种选择。你的怀中,有一把我刚刚放进去的短剑.那是一把,由我姐姐的羽翼……所锻造的剑。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破坏赫尔梅斯之核、以及我之存在的武器。”
我望向怀中,果然多了一把黑色的剑。漆黑的好想要吞去人的灵魂
可丽儿又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瑟莉丝,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那该多好呢。这样,我就不用理会我所该背负的命运。也不用再去想着,我所该负出的责任。可是,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是瑟莉丝,所以现在的我才能有能力救出你……所以……我不会后悔的。但……要是有句话我还是没能跟艾因说,我还是会觉得后悔的。所以,在这最后一刻,我想跟你说……也一定要跟你说……我喜欢你。可丽儿,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可丽儿……”我唤着她的名字。
可丽儿却没有给我回应的时间。
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请原谅我唯一一次的任性。选择了你,来扛起这个责任。因为就只有你……我心甘情愿。我的意识、跟我的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再来的我……将会与赫尔梅斯完全的同化。所以……为了这个可爱又美丽的世界……请你,杀了我。”
面前的可丽儿终于消失不见。
我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为什么我要亲手杀了你!为什么!
因为救了我……所以你已经被赫尔梅斯的大意识给吞噬?因为救了我……所以你必须送命!?必须被我杀死!?为什么要由我来做这种事!为什么!
面前出现了一个卵,可丽儿正沉睡其中。我看到了黑夜之石,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亲手杀了一个爱我而且我也爱的人。我宁愿我死去都不希望伤害到她。
但是我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赫尔梅斯已经开始启动。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面叫道:“你难道要整个世界都为你们陪葬么?”
莉可的声音突然响起:“主人,寻找你遇到莎菈的原因之旅,可是还没完成唷,艾因不可以跟一个下人爽约的。”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莉可,你没有事情太好了!”我扑过去抱住她。刚才在弑神咒甲中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梦醒来,她依然毫发无伤的在我身边。
莉可推开我:“唉呀,不要管我,现在要先把可丽儿给救出来比较重要吧!”
不知何时,帕蕾利雅,华格那,梅鲁,希亚他们也进入了赫尔梅斯。
在他们身边,我不再觉得无助,不再那么孤立无援。
“虽然瑟莉丝应该已经被“远大的意识”所支配……但是假如我们可以击破包复着她的黑翼心室,再将支配着她的远大意识中断的话……还是有可能可以救出她的。”是帕蕾莉雅的声音。
华格那推测道:“只要我们把下方的黑夜石整个打碎,当赫尔梅斯失去黑夜石动力的刹那,它支配着可丽儿的“远大意志”应该是有可能中断的。赫尔梅斯需要两个使徒才能开动……而之所以目前仅仅只有可丽儿一人就能开动赫尔梅斯,原因全在于另一个使徒的力量目前全由黑夜石所提供……所以我们只要能击碎黑夜石,就有可能让赫尔梅斯的力量供输产生崩解,连带中断它不停输入可丽儿脑中的远大意识。”
“远大的意志”中断,我们就有可能像当时救出盖亚那样,救出被赫尔梅斯支配的瑟莉丝。我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刚才可丽儿的推断太过绝望,也许这样真的可以行得通。
一旁的梅鲁道:“说是很简单啦,但是听说黑夜石外头包着的壳可是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东西唷。”
但是机会就在我们面前,不试验一下怎么可以知道。可丽儿……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会放弃救你的任何机会。
在众人数百次的攻击下,在我们筋疲力尽前。坚硬的石块终于碎开。
我把她抱了出来,呼唤着她“可丽儿!醒醒啊!可丽儿!我们打碎了黑夜石!我们把你救出来了啊!”
我希望她醒来,像刚才的盖亚一样,还有像赛连那次一样!睁开眼睛,给我惊喜。
可是现在,任由我怎么呼唤,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华格那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因为使用了过多的赫尔梅斯之力……而让灵魂……衰竭了吗?终究……这一切……都还是无法挽回吗?”
我们本以为是绝境逢生,没有想到再次跌落谷底。这时候莉走到我的身边:“也许,还有办法。艾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方舟圣域上头……你送了可丽儿一颗“祈愿璎珞”吗?我听说过,它可以将人变回之前健康的自己,不是吗?”
可丽儿的璎珞……我想起在弥塞亚的时候,可丽儿把那东西还给了我。我从怀中掏了出来,那小小的东西就是最后的希望。
莉可笑了“太好了,那就表示可丽儿一定有救了呢。艾因可以把璎珞给我一下吗?”
我把祈愿璎珞交给莉可。心中充满期待,就如同莎拉的刻纹突然出现在我手上一样。莉可一定可以做到的。
“等一等”华格那突然阻止道:我必须感谢你这么细心的想到这个方法……但是其实你这么做,也是无济于事的……”随后他开始解释“白羽的使徒……她破碎的身体以及所失去的灵魂必须“白昼之石”、或是“黑夜之石”之光才能治愈。你利用祈愿璎珞能治愈的,顶多石瑟莉丝的肉体……但是她被赫尔梅斯夺走的灵魂……依然无法治愈,不是吗……?”
莉可低头想了想:“……是这样的吗?那么……我们有可能找到黑夜石或是白昼石来救可丽儿吗?”
华格那道:“爱蕾诺亚的记录中记载,白昼石已经破碎……而黑夜石,也已经在刚刚……打破了。我们为了救出可丽儿……反而……将最后的希望给……亲手毁灭了。”
莉可问道:“黑夜石跟白昼石没办法修理吗?”
华格那回忆了起来:“只有百年一次的赤与蓝之月交集时所共同散发的月光可以让这两颗石头复原。上一次……是七年前……我们……必须再等九十几年。”
“赤……与蓝之月,交集时所散发出来的月光……”莉可喃喃自语着“我还记得……那个月光的样子唷。那是淡淡的……紫色的光……就跟艾因发动莎菈的刻纹……所散发出来的光一样的温暖。”
“莎菈的……刻纹……?”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艾因……可以在这儿发动莎菈的刻纹吗?我要用这个祈愿璎珞,把艾因呼唤来的黑雾,全部变成赤与蓝之月交集时所散发出来的光!”莉可说出一个胆大的决定。
“太冒险了!”华格那道:“从没听过祈愿璎珞可以做出这种事啊!而且要是让利奇曼唤来黑雾,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随之而来的魔物攻击的啊!就算祈愿璎珞真的可以让黑雾变成光,但没有人可以肯定这仿造出来的光能不能让黑夜石复原啊!除非你们真的可以创造奇迹啊!”
我也知道这方法很冒险,但是,我一定要试下才不会后悔!
我驱动受伤的刻纹。一片光华亮出。
莉可的声音传来“奇迹,不是已经创造了吗?”
可丽儿会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大陆历902年,某月。
虽说之前的圣都已经被整个移为平地。但在这几个月,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里,全新的圣都大致上已有了一定的雏形。发现原本移居晶耀的人们好似又逐渐回到了这个新生的圣都,一起为重建而努力了呢。
最近在爱琳的同意下,幽坠利用深月里头,华格那所遗留下的诸多实验器材与数据,
进行了重塑盖亚战爵的实验……
就在深月技术团队的全力协助、以及盖亚成功释出三个战爵之魂的情况下,将战爵之魂寄宿于乙太人偶,亦即当时我们在赫尔梅斯上所看到的天使人偶之上的实验,完美的成功了。
原本被北方视为最大敌人与障碍的盖亚战爵,竟会在深月联邦的帮忙中重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是否正代表着双方已经都能接受彼此,而且还能互相合作了?我想……假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应该处处都能像弥赛亚一般的快乐、自在了吧?
而我们的冒险团也不断加入新的成员。我们将和所有的同伴一起去创造最快乐的回忆。
后记:
坐在长椅上的女子抬起头,微笑着看着莉可“真是不可思议……您竟然真的改变了已经被绿之星认为是既定事实的历史呢。千年的宿命循环,一直到那一刹那,真的改变了。”
“嗯……我也没料到自己可以在最后一刻,想起一切,这都得归功艾因他对黑夜石无心的一击,才能让黑夜石意外散发出来的光芒,促使我的身体复原。说真的,自从我的笔记本被华格那夺走后,我还真是什么事都记不起来,只能任命运摆弄。”
女人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酒杯“呵呵,可是终究到了最后,您还是记起了一切,突破了绿之星千年循环宿命的牢笼,不是吗?”
“嗯。不过这一切都还是得归功于艾因丝毫不放弃的努力,我毕竟只是个穿针引线的小配角而已。”
那女人笑着却泄露出一个巨大的秘密“呵呵,不过这个小配角要是没有冒充成莉可那个早夭女孩,这些宿命也是根本不可能打破啊。”
莉可看了看周围无人,才继续道:“呃……这只是巧合中的巧合啦……因为那时候也是只能这么做,才能接近利尔老爷,进而让我最后可以遇见艾因嘛。”随后她看了看时间,匆匆道:“啊,来这儿太久了,我怕艾因会担心,先走了先走了。迪敏特有机会也认识一下艾因嘛,他是个很好的人唷。”
被叫做迪敏特的女人笑道:“呵呵,我从莎菈的刻纹可以得知艾因的一切,不需要认识他也可以的。”
“嗯,也对啊。”莉可点点头,最后又问:“那,迪敏特知道艾因究竟喜欢谁吗?可丽儿、莎菈,还是……我?”
迪敏特确认的问道:“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莉可笑了一下“还是算了,等一下不是我要的答案,换我去开赫尔梅斯怎么办呢……还是顺其自然好了。那,我先离开啦。”
望着莉可的背影,迪敏特自语道:“没想到,在绿之星的宿命之中,发现,并爱上了一个尚未出世的人。可以让您有那么大的改变呢。但……绿之星的宿命尚未结束,而赫尔梅斯也依然存在,只要所有构成末日的因子尚存、只要白羽的使徒瑟莉丝与您依然共存于世,那么黑与白、赤与蓝的宿命依然就有可能在因与果的循环下重现。希望……您可以再一次,与那个您所深爱的人,渡过那注定的悲剧。”
说到这里,迪敏特停了一下,随后她张开玫瑰般的唇瓣,吐出那个名字。
“依协莉丝大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