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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同人】响尾蛇(完)

【红·同人】响尾蛇(完)

“真九郎,你还记得和我的约定吗?”
下课的时候,我突然被夕乃姐叫住了。
“约定?”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发现夕乃姐的脸色顿时变了。
“哦,那个啊,我当然记得啦。”
其实我完全不记得了。
要是紫在场的话,绝对会大叫“你说谎”。
“既然真九郎这么说了,那我就等你了。”
虽然不知道夕乃姐又没有看穿,但是至少没有点破。
哎,该不会又在梦里和夕乃姐做了什么约定吧?


等我回到五月雨庄的时候,紫正在看电视。
“我说你啊,在房间里就不用戴围巾了吧?”
自从紫收下了我织的围巾以后,几乎一直都戴着。
“不行,这是真九郎送我的。”
紫好像躺在自己毛毯里的小猫一样,用脸摩擦着围巾。
“白围巾很难洗,你也不希望它变脏吧?”
我不过紫的反抗,轻轻取下了围巾。
虽然我很高兴紫希望这条围巾,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面料。多洗几次的话,说不定会变硬,戴着会不怎么舒服。
“真九郎。”
“嗯?什么事?”
我把围巾收好,放在了柜子里。
“明年我想要手套,可以吗?”
紫用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你一整年都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哦。”
“嗯,说好了!”
紫用力地点了下头。
看来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学习编织了。
“对了,真九郎,我们新年去哪里参拜?”
听紫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了和夕乃姐的约定。
『对不起了。下次一定会去的,还会带慰问品去的。』
第一次带自到崩月家去的时候,似乎做过这样的约定。
“居然还记着啊……”
“记着什么?”
大概是我不小心说出口了,紫歪着头问我。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要去的地方。”
我摸了摸紫的小脑袋。
就去夕乃姐的神社吧。


新年参拜的时节到了。
原本是要请银子一起去的,不过她因为要照顾店里的生意而走不开。
“如果我抽到『财运亨通』的签的话,送给你吧。”
我这样对银子说。
“要是真的抽到的话,还是自己留着吧。”
然后被这样顶回来了。
所以现在只有我和紫两个人。
“唔……真九郎……好挤。”
对于紫来说,来新年里的神社的确有些辛苦。
“来,抓紧我。”
我尽量把紫拉近我的身边,而紫也很很努力地抱着我。
“呼,到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依稀记得,夕乃姐是在这边帮忙的。
“真九郎,你真的来啦。”
站在我眼前的,是穿着巫女装的崩月夕乃。
“夕乃姐……”
大概是突然停下来的关系,感觉一下子热起来了。
“你好,我也来了。”
紫一边打招呼,一边还踩了我一脚。
“嗯,新年好,小紫。”
夕乃姐摆出了营业用的笑容。
燥热退去以后,感觉到的还是冬日的寒意。
“不过想不到真九郎真的记得,姐姐真的很高兴哦。”
“那是,毕竟是约定嘛。”
我把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
“真九郎,什么约定?”
紫拉了拉我的袖子,似乎对“约定”这个词很是介意。
“哼哼,这个就是秘密啦。”
夕乃姐得意的笑着。
“没什么啦,就是……”
我正要解释,立刻受到了夕乃姐“不许说”的眼神命令。
“我们快点抽签吧。”
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接过了夕乃姐递来的抽签筒。


“哇,真九郎,你看,是大吉耶!!”
抽到“大吉”的紫兴奋地跳着。
“哦,我看看。”
夕乃姐接过了紫的签。
“身体健康,感情顺利,会与喜欢的人……”
夕乃姐的声音越来越小。
“哼哼,怎么样?”
紫双手插腰,得意地笑着。
“我帮你挂起来。”
夕乃姐转身要去把紫的签挂到树上。
拜托,一般都是把不好的签挂起来的吧?
看着在树下吵吵闹闹的夕乃和紫,我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签。
『半凶半吉——事业会有所发展,衣食无忧。但是人际关系会陷入一定的混乱,需要注意。』
“事业会有所发展啊……”
作为纠纷调解人,事业的发展,就意味着要面对更多的战斗。
“还真是半凶半吉呢。”
我把签小心地收进口袋,走向树下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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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夕乃姐正在工作中,所以也不能太打搅她。稍微聊了一会以后,真九郎和紫便在附近闲逛。
“真九郎,这个是什么?”
“真九郎,我要这个。”
紫毕竟是孩子,看到什么都很新鲜。
“啊呀!”
紫突然倒向我这边,好像是被什么人撞了一下。
真九郎正要生气,才发现对方原来是个小男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受伤吧。”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大概是他的姐姐吧。
“紫,有没有怎么样?”
真九郎低头问了问紫。
紫拍拍衣服,然后看了看对方,说:
“有。”
“那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又一个男人走到我身后。
“你是这女孩子的哥哥吗?”
男子大概四十左右,看情形,应该是一家人吧。
“不,真九郎是我未来的丈夫!”
紫大声地说着。
看到三人奇怪的目光,真九郎只好小声地对背后的男子说“是邻居家的小孩”,然后问紫:
“哪里撞伤了吗?”
“不是撞伤,是他还没有道歉。”
原来“有事”是指这个啊。
“唔,对不起。”
小男孩一听,立刻向紫道歉了。
而紫则像大姐姐一样满意地点了下头。
“下次在人多的地方不可以乱跑哦,这是礼貌。”
还把真九郎教训她的话搬了出来。
“既然没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男人说着走到姐弟两的身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开口问紫的名字。
“我叫九凤院紫。你呢?”
“我叫柔泽十。”
小男孩这样回答。
柔泽十……
难道是柔泽红香的孩子?
真九郎感到一阵眩晕。
如果他真是柔泽红香的孩子,为什么会这里?这两个人也是红香的手下吗?
不像。真九郎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和红香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只是巧合的话,为什么偏偏是柔泽十这个名字,还是在自己和星啮绝奈大战一场之后?
“真九郎,我想吃这个。”
紫的话把真九郎拉回了现实。
“好。”
真九郎一摸口袋,却发现钱包不见了。
“真九郎,怎么了?”
紫问呆立着的真九郎。
“原来……”
真九郎没想到自己会中这种伎俩。
“紫,来。”
因为不能留下紫一个人,所以只好带着她了。
“我有一份临时的工作要做,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坐在真九郎手臂上的紫用力地点了点头。


让真九郎没想到的是,他没走多远就追到了三人。
“你来啦。”
男子首先开口大招呼。
“请把钱包还给我。”
真九郎把紫放下以后,对男子说到。
而『柔泽十』则爽气地把钱包扔给了真九郎。
当然,里面一元钱也没有。
“钱包已经还给你了,如果再纠缠的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女子在一旁嘻嘻直笑。
“你们是什么人?”
真九郎把钱包收进口袋。
“想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到了警察局一样会知道。”
真九郎边说边移动自己的位置。
因为有紫在,所以要同时对付两个人有些困难,必须好好利用地形。
“哥哥,他好像打算一个人打我们三个耶。”
『柔泽十』笑着说到。
而真九郎则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也要出手。
“你……”
真九郎刚要开口,『柔泽十』已经不见了。
并不是消失,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真九郎,来到了紫的身边。
“干什么,你放开我!”
紫被他从身后抓住了双手。
“你马上放开他!”
真九郎为自己的大意深深地懊悔,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速度。
“喂,真九郎君,我们来打个赌吧。”
转瞬之间,另外两个人也已经分别移动到了真九郎的左右,将他夹在中间。
“要是你赢的话,我们不但把钱还给你,还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名字。”
男子边说边拿出两样东西。
“要是输的话,这孩子就跟我们走。怎么样?”
是两只蜡烛。
“什么怎么样,我可没打算和你们玩小把戏。”
真九郎已经脱下了外套,准备使用角的力量。
“哼,崩月只是以力量见长,在这种开阔地带,就凭你也想赢我们三个?”
男子的话让真九郎大吃一惊。
“什么时……”
真九郎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底细。
“你那个姿势,不就是在为释放力量做准备吗?”
男子笑着拿出来打火机。
“可恶。”
对方绝对是里十三家之一,真九郎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的底牌被对手一眼看穿,而自己却对对手一无所知。这个『半凶半吉』,还真是偏颇的可以。
“真九郎。”
被抓住双手的紫叫到。
“去吧,我相信真九郎。”
紫的脸上完全没有惊慌的神色。
“嗯,你等我。”
真九郎转头看向男子:
“怎么赌法?”
真九郎已经体验到了『半凶半吉』中的『凶』。接下来,该轮到『吉』了吧。



“嘛,规则很简单,谁挑选的蜡烛燃烧时间长,就是胜利者。”
男子拿出来的蜡烛有两根,一长一短,短的大概是长的那根的2/3。
“怎么样?你要选那根?”
这类看似简单的问题,却是最容易让人产生混乱。
正常来说,当然是长的燃烧时间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一般都会做手脚。
那么,到底有没有做手脚?做手脚的部分是不是能弥补长度上的差距。
由于信息不足而不得不推测对方的行动,是真正的赌博。
“你放手啦,我又不会逃跑。”
身后的紫好像挣脱了『柔泽十』的束缚。
“对了。”
真九郎突然想到,紫似乎可以看穿对方的谎言。
“问个问题好吗?”
真九郎看着男子。
“问吧。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哦。”
“你有没有在长的蜡烛上做手脚?”
真九郎认为,如果对方的谎言被紫拆穿,说不定可以动摇一下对手。
“有啊。”
对方居然爽快的承认了。
真九郎回头看了看紫,紫也点点头,意思对方没有说谎。
“那,我选短的。”
既然对方承认在长的上做了手脚,那选短的应该赢面会比较大。
“开始了哦。”
对方点燃了蜡烛。
“什么!”
眼前的蜡烛犹如烟火一样,喷射着火花,快速的燃烧着。
而且两根蜡烛的燃烧情况完全一样。
“怎么了?我不是说过蜡烛做过手脚了吗?”
不但长的做了,连短的也做了。
“混帐!”
“别生气嘛。反正一样是输,不如看完这两根烟火再说啊。”
听到男子的话,真九郎不由冷笑一声。
“是啊,反正是输了,不如……”
真九郎突然冲了上去,将短蜡烛的火苗用左手捏住。
手掌的皮肤比较细嫩,所以火焰的灼伤更为疼痛。不过还好只是蜡烛,不过几秒的功夫,蜡烛就灭了。
“喂,你居然耍花样!!”
『柔泽十』和女人同时大叫起来。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崩月家的弟子,这法子还真绝呢。”
男子挥挥手示意两人不要激动。
“打赌的内容只有燃烧的时间,与熄灭的方法无关,所以是你赢了哦,红真九郎。”
其实真九郎这么做的本意是要激怒对手,然后在战斗中寻找机会,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是你的钱,拿去吧。”
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交给真九郎。
“还有就是,在下名叫虚村一护。”
“我叫虚村凉子。”
女人见到虚村一护自报了家门,也不情愿了说了名字。
“我是虚村鸣人。”
最后的是假『柔泽十』
“你们果然是里家啊。”
真九郎走到紫的身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九凤院家的女孩子居然会和崩月家的弟子在一起,我们作为里家会好奇也可以理解吧?”
一护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轻快地说到。
“所谓不打不相识,为了认识你们两个,我们可没少费功夫哦。”
听凉子这么一说,真九郎才意识到今天的一切全部都意外地巧合。
和绝奈一战的影响毕竟太大,对方应该是直接冲着自己和紫来的。从虚村鸣人用『柔泽十』的假名就可以看出,对方是故意要吸引真九郎的注意。而偷走了钱包以后还慢悠悠地等自己来找,摆明了就有陷阱。
想到自己只因为『柔泽十』这个名字就乱了方寸,真九郎就愈发觉得自己很没有。
“真九郎,你的手疼吗?”
紫小心地掰开真九郎的手掌,查看他的伤势。
“你们真的只是为了认识我们吗?”
真九郎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抱起紫,看着三人。
“当然啦,我们还没笨到想和打败了星啮绝奈的你交手哦。”
一护的话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知道就好。”
紫说完还对着真九郎露出了微笑。
“噗——!”
可以看出鸣人在强忍着笑意。
“是,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有麻烦的话,还有请你帮忙哦。”
凉子边说边捂住鸣人嘴的样子,让真九郎很受打击。
“紫,我们回去吧。”
无论对方有什么意图,真九郎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拜拜。”
“再见。”
“路上小心。”
三个人在后面亲切的打着招呼。



“哥哥,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看到真九郎和紫走远以后,凉子不满地问一护。
“怎么,你还真打九凤院紫的主意啊?”
一护笑着回应道。
“就算得不到,至少再多玩会嘛。你说呢,鸣人?”
凉子低头问鸣人。
“嗯,那个紫好可爱哦,我也想多和她玩一会儿。”
鸣人也点头附和着凉子。
“好啦,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一护说完以后,又拿出了一张照片仔细端详。




“虚村? ”
那天晚上,真九郎送走了紫以后,就打电话给银子,询问她关于虚村的情况。
“如果你指的是里十三家的虚村,那么不用查了。”
银子在电话里这样告诉真九郎。
“简单来说,虚村一族就是情报屋的代名词。同时还兼职窃贼和赌徒。”
“这样啊。”
可能因为是同行,所以银子似乎对虚村的事知道的很清楚。
“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虚村一护、虚村凉子、虚村鸣人这三个人?”
“没那个必要。”
银子拒绝了真九郎的要求。
“为什么?如果是酬劳的话……”
虽然欠银子的钱还有一部分没还,但是对方已经找上了自己,真九郎还是希望多了解一下对手。
“原因的话,你自己去看电视吧。”
银子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看电视?”
等真九郎看过电视之后才知道,原来一护、凉子、鸣人,全部都是热门动画里主人公的名字。
“真是完全被人当成笨蛋了呢。”
真九郎苦笑着关上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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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天夕乃不用打工,所以真九郎决定去拜访崩月家。本来没打算带上紫,不过紫一直嚷嚷着“让真九郎一个人去崩月家太危险”,所以也跟来了。
“对了,紫。到了崩月家以后,不要提起昨天的事,知道吗?”
快到的时候,真九郎突然想起来要事先关照一下紫,毕竟她不擅长说谎。
“如果夕乃姐问起我手上的伤的话,就说是做饭的时候烫伤的,知道吗?”
真九郎不希望虚村的事情被崩月家的人知道。
“为什么不能说?”
紫歪着头问。
“嗯……”
正当真九郎在想合适的理由的时候,紫突然冒出一句:
“啊,我知道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对吧?”
虽然真九郎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是既然紫答应保密,自己也不想追究了。


“啊,你们来啦。”
本以为会是夕乃出门迎接,但是没想到是法泉。
“嗯,师傅新年好。”
“新年好。”
打过招呼以后,两人便进门坐下。
“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到了。”
“那都是因为师傅一直在外面的关系吧。”
真九郎上一次见到还是带紫来崩月家的时候。自那时候起,真九郎来崩月家几次都没有遇到法泉。
“傻孩子,你和夕乃都太害羞,所以我才离开家,减轻你们的压力啊。”
法泉说着就呵呵直笑。
真九郎正要开口问什么压力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便连忙住口了。
“没关系,我一直在帮真九郎减压哦。”
紫在一边自豪的说着。
“哦,是吗?看来我家的夕乃被你超过了呢。”
真九郎很想问一句“你们到底在比什么啊”
“真九郎可以随时向我的里面发泄喔。”
噗——!
真九郎差一点把茶喷在对面法泉的脸上。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真九郎可以随时向我发牢骚啊,我一定会耐心的听完的。”
真九郎想起以前似乎有这样解释过环的小说内容,也只有叹气的份了。
“真九郎。”
“啊,夕乃姐,新年好。”
夕乃不知何时站到两人背后。
“真九郎,你好像有答应过我,一旦有了不好的念头,就要来找我发泄的吧。”
似乎也是曾经说过的话。
“不,我没有……”
“回答呢?”
“是,如果有的话,会来找夕乃姐的。”
听到两人对话的法泉笑着走开了,而紫则气呼呼地鼓起了小脸。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夕乃坐下以后,发现了真九郎左手上的绷带。
“哦,这是……”
“这是我和真九郎的秘密哦。”
真九郎刚要开口,就被紫抢先了。
“秘密?什么秘密?”
夕乃的脸色果然变差了。
“哼,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让你知道。”
“小紫。”
“……”
“小紫。”
“……”
“真九郎。”
“又是我啊……”
最后真九郎用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理由,勉强唬弄过去了。


吃过午饭以后,真九郎,夕乃,紫,散鹤四个人玩了一会游戏。然而紫和散鹤毕竟是小孩子,所以不一会就累得睡了。
“真九郎。”
“嗯?”
两人收拾完游戏的道具以后,正坐在一起喝茶。
“你的手,真的是做饭时烫伤的吗?”
“……”
“看着我,真九郎。”
“……不是。”
看着夕乃眼睛的真九郎,实在无法说谎。
“为什么要骗我?”
夕乃一边解开真九郎左手的绷带,一边问他。
“因为我不希望你担心。”
对于想要脱离里世界的崩月家,真九郎不希望自己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担心。”
“啊,好痛!”
夕乃在抹药的时候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这是对你的惩罚,不满意吗?”
“……没有。”
夕乃将伤药轻轻地抹在真九郎的手心,然后小心地为他按摩手掌。
“夕乃姐,你这样根本就不是在惩罚了吧?”
夕乃的温柔,让真九郎感到无所适从。
“怎么,觉得心里有愧疚了?”
“嗯。”
“那就说明惩罚的目的达到啦。”
夕乃说完以后,又卷起真九郎的袖子为他按摩手臂。
“手臂就不用了吧。”
真九郎想要拉开夕乃的手,却无法做到。
“你伤的那么重,按摩一下会好的快点。来,右手给我。”
夕乃不由分说地拉过真九郎的右手,开始按摩起来。
身处这样的情况,真九郎为自己笨拙的语言能力感到难过。回想起来,当初自己离开崩月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只因为自己的懦弱,就要离开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崩月家。藉口什么想要独立,其实只是想要逃避,逃避这让自己感到沉重的温柔。
“够了,夕乃姐。”
崩月家的温柔,真九郎已经无法偿还,所以只能用逃避来避免更多的亏欠。
“对了,小紫住在五月雨庄的时候,都是你做饭给她吃的吧?”
放开真九郎手的夕乃这样问道。
“嗯,不过偶尔也会去餐厅换换口味。”
“真好呢。我到现在都还没吃过真九郎的料理,连一杯茶都没有。”
夕乃不知为何心情又黯淡了下来。
而鼓励她则是真九郎无法推却的责任。
“因为夕乃姐做的比较好吃啊。”
真九郎做了一下尝试。
“真的吗?”
“嗯,当然啦。夕乃姐做的料理总有一股温暖的味道,我每次吃完都觉得心情舒畅呢。”
既然攻击有效,真九郎自然要乘胜追击了。
“那……”
夕乃突然忸怩了起来。
“那个,只是如果哦。如果要真九郎一直吃我做的料理,你愿意吗?”
“当然好啊。”
真九郎虽然这样说,却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格。
“即使吃腻了也不许说出来哦。”
夕乃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了。
“不会啦,我又……”
真九郎本想说“我哦又吃不了几次”,但是一看夕乃的脸色有变,立马改口。
“我又不挑食,没问题的。”
“嗯,我也会为了真九郎而努力修行的。”
看到夕乃灿烂的笑容,真九郎觉得撒谎的自己更加丑陋。


“紫,要走咯。”
因为崩月家晚上有客人要来拜访,所以真九郎决定在晚饭前回去。
“我送你们吧。”
夕乃披上了一件外套。
“不用了,紫等会也会有人来接,没问题的。”
“那就陪我去买晚餐的食材吧。”
夕乃拉起真九郎和紫就往外走。


“夕乃,你不要乱来哦。”
“放心吧,现在不需要使用特殊手段。”
骑场来接紫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让真九郎很是困惑。但是直觉告诉真九郎,还是不要追究的好。
告别了紫以后,夕乃立刻握住了真九郎的左手。
“真九郎。”
“什、什么?”
夕乃娇媚到令人眩晕的声音,反而让真九郎觉得十分可怕。
“既然小紫都回去了,可以把那个秘密告诉我了吧?”
夕乃所说的秘密,当然指的就是左手的伤势。
“我不是已经……”
“你要是不愿意说真话,就这样陪我去超市吧。”
夕乃不但挽住了真九郎的手臂,还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夕乃姐,你……”
夕乃身上淡淡的香气让真九郎觉得既幸福,又害怕。
“真九郎,晚饭想吃什么?”
夕乃突然改变话题,无非就是要让真九郎主动坦白。
“夕乃姐,我已经答应了紫不说的。”
“放心吧,现在的对话也是秘密。对了,你还没说你想吃什么呢?”
“晚上不是有客人吗?”
“客人归客人,真九郎可是家人哦。”
对话的同时,路人纷纷对两人投来或是羡慕,或是祝福的目光。
“不过真九郎你还是不要说了吧。”
夕乃放弃了吗?但是真九郎觉得这不像夕乃的作风。
“因为我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划算啊。嗯,要是能保持这样在家和超市之间走个来回,那种秘密我才不稀罕呢。”
这是夕乃的最后通牒。
“其实,我遇到了虚村的人。”
“哦,然后呢?”
夕乃并没有松开真九郎的手,但是声音已经回复了。
“他们偷了我的钱包,这个伤就是拿回钱包的时候弄的。”
“他们是不是要你陪他们玩一些奇怪的小把戏?”
“嗯。”
“的确是虚村的作风呢。”
夕乃好像光凭伤口就猜出了当时的情形,似乎对那个家系很了解的样子。
“那虚村都是些什么人?”
因为以后可能还会和对方交手,所以真九郎想多了解一些虚村的事。
“嗯,简单来说,就是……”
“就是什么人都有啦。”
夕乃的话被身后的一个男人打断。
而此人,正是虚村一护。



“是你!”
对于出现在身后的一护,真九郎显然准备不足。而更让真九郎害怕的是,对方居然可以毫无声息地靠近自己和夕乃。
“原来是虚村律师啊。”
“是啊,好久不见了,夕乃小姐。”
“你们……认识?”
看到两人打招呼的样子,真九郎惊讶的合不拢嘴。
“也不算认识,只是有过业务上的委托而已。”
“夕乃小姐还是这么薄情啊,我可是很希望与你发展一下业务意外的感情哦。”
一护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在真九郎眼里,对方知道了夕乃里家的身份却还可以和夕乃进行这样的对话,足以说明其实力。
“对了,欺负我们家真九郎的,就是你吧?”
夕乃突然话锋一转。
“不是啊。”
“那我倒是想请你调查一下,能让我们家真九郎受伤的,除了你虚村一护,还有哪个虚村。”
“我欺负的是红·真九郎,可不是崩月·真九郎哦。”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夕乃听了虚村的回答一下子涨红了脸。
“没什么,只是正好在路上看到一对恩爱的情侣,所以就忍不住跟上去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有、有又怎么样?”
“诶?”
真九郎还是第一次遇到夕乃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情况。
而夕乃也马上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然后问一护:
“总之,真九郎手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吧?”
“不错。”
这次一护爽快地承认了。
“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嘛……”
“不,应该这么说。”
夕乃没有等一护回答,却把真九郎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向介绍未婚夫一样的说到:
“你听好。真九郎是我们崩月家重要的成员,真九郎的敌人,就是我崩月夕乃的敌人。”
“家族成员啊……我记得应该还差一道手续吧?”
夕乃的话对一护没有造成丝毫的动摇,倒是真九郎被夕乃挽住的手,传来了夕乃轻微的颤抖。
“一、一旦那道手续完成,你就是与崩月家为敌!”
“喂喂,我可没说要动他哦。”
一护好像认输了似的摊了摊手,然后转向真九郎。
“你是纠纷调解人,而我是律师,说我们是同行也不过份。所以呢,以后如果有业务上的需要,还请多多关照哦。”
“……我才是,请多多关照。”
真九郎没想到一护会一下子用上营业性的措词,一时之间也只能如此应对。


“夕乃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与一护分开以后,真九郎忍不住问夕乃。
“你不知道也难怪。基本上所有里家的人,都认识虚村的人。”
夕乃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虚村这个名字。
“从很久以前开始,虚村就在里十三家里扮演『情报屋』的角色。你知道虚村与其他里家最大的区别吗?”
真九郎摇了摇头,毕竟他只从银子那里零星地听到过一些虚村的事。
“虚村的传承,靠的不是血统,而是单纯的能力与信仰。”
真九郎可以理解夕乃的话。无论是自己从师的崩月家,还是曾经交过手的斩岛切彦,还是星啮绝奈,都带有明显的家族痕迹。
“为了收集情报,虚村的成员基本都是靠吸纳外来者,而这其中,又以里家为主。”
“什么?里家?”
“不错。凡是被家族抛弃的里家成员,最后大部分都会投靠虚村。而一旦达到某种程度的话,就会得到『虚村』的姓氏。”
换句话说,要想在虚村家立足,就必须抛弃过去,认同虚村的价值观。
“所以呢,虽然当时虚村在里十三家的地位是最低的。但是到了近代,虚村因为其组成的多样性,反而生存的很好。”
“崩月也很好啊。”
看到夕乃有些落寞的表情,真九郎忍不住叫了出来。
而夕乃则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因为虚村和每个里家都多少有些关系,所以一旦有了困难,第一反应都是找虚村帮忙。所以不知不觉中,现在反倒是虚村在领导其他的里家了。”
“这样啊……”
真九郎还是第一次听夕乃这么详细地说里家的事情,这大概也是夕乃接替法泉的关系吧。
“不过没关系哦。”
夕乃的声音突然开朗了许多。
“虚村的人基本上都是些靠嘴吃饭的家伙,所以真九郎只要别理他们就行了。”
“嗯。”
一直鞭策着自己向前的夕乃会说出这种话,真九郎开始后悔和她一起出来了。




“哥哥,怎么样?那个真九郎真的是崩月家的倒插门?”
一护回到家以后,凉子便迫不及待的问他。
“那只是崩月夕乃一个人的想法而已,我看真九郎那小子还没那意思。”
一护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而且我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啊。”
“那是什么?你不是因为顾忌真九郎是崩月的弟子才没动他吗?”
凉子为一护泡了一杯茶,同时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你真的以为我在打九凤院紫的主意?”
“难道不是?”
凉子有些惊奇地问到。
“我问你,如果九凤院紫出了事,会怎么样?”
“那个真九郎当然会死得很难看啊。”
“然后呢?”
“然后……”
凉子没有作声。
“懂了?”
凉子总算明白了一护的意思。如果紫出了事,第一个遭殃的当然是红真九郎,但是下手的人恐怕会更悲惨。
“既然不是为了九凤院紫,那你在真九郎身上花这么多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她啊。”
一护又拿出了那张照片。
“真是的,这两个小鬼到底是谁啊?”
一护手里的照片上,是两个七八岁的小学生。小男孩正兴致勃勃地拉着小女孩的手。而带着眼镜的小女孩则是一脸“受不了你”的表情。
“这个男孩子就是真九郎。”
“啊?”
凉子立刻拿起了照片仔细端详。
“好像真的是耶……”
虽然年纪相差不少,但是眉宇间还是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
“那这个是……”
凉子指着女孩子问一护。
“说不定就是我师傅的孙女哦。”
一护说完抬头看着天花板,小声说到。
“你要保佑我哦,村上银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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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的中午,采购归来的真九郎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小盒子。
“什么呀这是?”
真九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女式眼镜,下面还夹着一张纸条。
『喂,你该不会直接就打开了吧?受不了,万一是炸弹怎么办?』
真九郎一边想着这是谁的恶作剧,一边接着往下看。
『虚村凉子 9点』
署名下面是一个陌生的地址。
“原来是她啊……”
真九郎正要合上眼睛盒,却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9点……不是我出门的时间吗?”
换句话说,凉子看准了真九郎出门以后来的。
“这是……”
真九郎终于发现的最严重的问题。
错不了。无论款式、颜色,甚至是掉漆的地方,都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银子的眼镜。
“混蛋!”
真九郎丢下手里的食材,向着纸上的地址狂奔而去。

“喂,大叔吗?是我,真九郎。”
因为银子的手机打不通,所以真九郎只能往店里打。
『哦,怎么找银子吗?』
“嗯,她在店里吗?”
『她不在啊。那丫头好像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我也没见到她,不过也可能是我睡过头的关系,哈哈……』
虽然真九郎很想吼一句“你是怎么当爸爸的呀”,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那我先挂了,如果银子回来的话,请让他打电话给我。”
目前真九郎能做的,除了等银子的电话,就是去找凉子问个明白。


“呼呼……”
地址上的位置,是一个废弃的仓库。而当真九郎喘着粗气赶到的时候,凉子正在那里悠闲地看着漫画。
“啊,你来啦。”
发现真九郎的凉子放下手里的漫画,向他走去,手里还拿着罐饮料。
“来,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走开!银子在哪里?!”
真九郎一把挥开凉子的手,咆哮到。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凉子将手中的饮料放在了桌子上。
“想知道的话,那就想办法打赢我吧。”
“我不想和女人动手。”
“你这叫什么话?难道斩岛切彦和星啮绝奈不是女人?”
凉子白了真九郎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些东西。
“不过呢,我也不太想和你完真的。所以这样你看怎么样?”
凉子抖开手里的东西,是两件实验室穿的白袍。而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马克笔。
“我们穿上白袍,然后用马克笔当武器。是规定时间还是次数都随便,反正被划到痕迹多的人算输,你看怎么样?”
凉子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想到有趣的游戏的小孩子。
“……好。规定时间吧。”
虽然这个法子有点幼稚,但是却不失未一个好办法,因为至少避免了流血。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场地就是这个仓库。时间……一小时好了。然后你来挑马克笔吧。省得你到时候笔写不出了又赖我。还有……”
凉子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真九郎也只好一步一步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真九郎趁着准备的功夫,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仓库的面积虽然很大,但是大部分都堆有货物,等会应该是无法利用的。而剩下的面积,大概有两间教室的大小,而且杂物也不算多。
“应该没问题的。”
真九郎暗暗为自己打气。虽然速度不是真九郎的优势,但是近身肉搏的话,真九郎有自信不会落入下风。换句话说,在真九郎看来,只要自己有机会可以抓到凉子,就可以压制住她。
“这样对女孩子虽然有些不妥,但毕竟是对方挑起的事端。”
此时的真九郎,还在想着尽量不要冒犯到凉子。


二十分钟以后……
“怎么?你的体力应该没这么差吧。”
与凉子一脸轻松相对的,是喘着大气,身上花纹累累的真九郎。
“呼呼……你……”
对方太快了。真九郎的判断没有错。开阔的场地使得真九郎可以捕捉到对方的行动,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完全跟不上对手。明明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后,但是等自己转过身子的时候,凉子早就已经用马克笔划上一记,然后跑开了。
“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你休息一会儿哦。不过我提醒你,凭你的头脑,想预测我的行动,还早的很呢~~”
“不需要。”
真九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是刚抬起头,凉子又从视线里消失了。
“左边吗?”
其实真九郎一直在统计凉子的行动规律,但是不自信的性格,让他无法充分相信自己的预判。
但是现在,真九郎决定赌一次。
猜对了。
就在真九郎左转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凉子,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凉子表情的变化。
从微笑变成惊讶,然后又回到微笑的样子。
“唔!”
就在真九郎几乎要抓到凉子的时候,从左膝传来一阵剧痛。
“是那时的旧伤吗?”
这样想着的真九郎,脸上被凉子画了一个圈。
“怎么样?我可不光是快,我的攻击角度,可是凭你现在的身体绝对无法防御的哦。”
就上一次攻击来看,凉子并没有说谎。
在速度上,真九郎处于绝对的下风,而且对方还十分谨慎地选择自己无法反击的角度攻击,完全没有轻敌的意思。
最尴尬的是,在这场半游戏的较量中,真九郎无法释放角的力量。
“如果投降的话,这个手机我就手下了。”
而凉子随后拿出的手机,正是银子的。
面对这样的挑衅,真九郎根本无法克制。
“啊呀呀,你这算什么速度?秒速5厘米?”
凉子轻松躲过扑过来的真九郎。
而后,形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是什么?”
在凉子原来站的地方,掉下了一张照片。真九郎拾起一看,原来是凉子和一护的合影。
“你这个坏蛋,把照片还我……啊,不要用手捏!”
“那你先告诉我银子在哪里。”
看到凉子又叫又跳的样子,真九郎的心情不由地放松了下来。
“哼,那样一来我岂不是输了?”
“那我先认输好了。然后我拿照片换银子,怎么样?”
“唔……”
凉子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真九郎的意见。
“对了,你知道我2秒之内的极限奔跑距离吗?”
“不知道。”
面对凉子无厘头的问题,真九郎只能老实地摇摇头。
“是30米哦。”
2秒30米,那……
正当真九郎在脑中换算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有一股极强的气息朝自己袭来,真九郎几乎出于本能地右转90度。
左眼的余光可以模糊地看到凉子的身影,右手边,距离墙壁不足5米。而照片就在右手上。
怎么办?就算躲过了这一下,对方仍然有至少4米的空间做转身,发动第二波攻击。
拼了吧。
真九郎以右腿为支撑,继续将身体旋转90度。膝盖的剧痛让真九郎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这一动作。
“赶上了。”
睁开眼睛所见的,是凉子真正惊讶的表情。
右膝已经支撑不住了,脚踝也疼的厉害。不过因为凉子也正在向自己靠近,所以总算还是赶上了。
“呜……放……放手……”
靠着自身的旋转力与凉子的冲力,在加上男性的力量优势,真九郎成功的用右手掐住凉子的脖子,将其按倒在地。
“怎么样,这下可以结束了吧?”
真九郎晃了晃右手的照片,同时略微放松了左手的力道,以免伤到她的脖子。
“认……认输……咳咳。喂,你是真的想掐死我是不是?!”
“对不起。”
一松开手,凉子就大叫起来。真九郎只有道歉的份。
“先把照片还我。”
凉子伸手向真九郎讨照片。
“不行,你先……”
真九郎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凉子勾住脖子,拉到在地。
“呐,知道吗?你可是第一个推倒我的男人哦。”
面对这样的凉子,真九郎根本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愿意负起责任的话,照片可以不要哦。”
听到这里真九郎才缓过神来,连忙把照片塞到凉子手上,然后站起来退后了三米。
“喂,我就这么没魅力吗?”
“总、总之,照片已经还你了,银子在哪里?”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家了吧?你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凉子说着就把银子的手机扔给了真九郎。
当真九郎将信将疑地打电话到银子家时,接电话的居然真是银子。
“喂,银子吗?”
『是我。怎么了?』
“你没事吧?”
『没什么。昨晚好像有小偷来,不但偷走了手机,还把我的眼睛弄坏了。』
听到银子这么说的真九郎,总算明白了一切。
“那你今天早上出去,就是去配眼镜了?”
『嗯。对了,爸爸说你早上来找过我。什么事?』
“哦,没什么,我找到你的手机了。”
真九郎谎称早上有人想销售赃物而正好被他抓到,勉强把事情圆了过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挂上电话的真九郎,重新看着凉子。
“没什么啊,只是上次玩的不过瘾,再找你一次啊。”
“我没心情和你们玩!”
虽然两次事件的最后几乎都是以游戏的方式收场,但真九郎显然还没天真到这个地步。
“既然不想玩,那就算了。”
凉子说着就拿起东西往外走。然后在经过真九郎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下次就不是开玩笑了哦。”
而双脚疼到站不稳的真九郎,只能看着凉子的背景慢慢消失。




“姐姐,照片拍得很~不~错哦。”
“你走开啦。”
凉子并没有回去,而是走到了仓库的后门。因为鸣人和一护正在拿来等她。
“辛苦你了,凉子。”
一护接过凉子手里的包包,然后递给她一罐饮料。
“真是的,一护哥居然让我做这种事情。害得我们的合影照都变旧了。”
凉子有些心疼地抚摸着被真九郎用力捏过的照片。
“好啦,毕竟女孩子的房间,我不方便进去嘛。”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
凉子似乎不是对昨晚去银子的房间偷东西不满,而是其他事情。
“哦~原来姐姐在期待一护哥哥吃醋啊。”
“你这小鬼!”
凉子虽然骂着鸣人,但是心情已经写在了脸上。
“好了好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约她啦。”
一护手上拿着的照片,正是刚才凉子抱着真九郎倒在地的情形。
“约她做什么?”
“别闹别扭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师傅的孙女啊。”
但是一护的表情完全不是这样的意思。
“你就这么肯定她就是村上银次的孙女?”
“这件事你昨晚去她房间的时候应该已经确认过了吧?”
虽然凉子没有在银子房间里找到什么直接的证据,但是的确可以肯定银子不是普通的女高中生。
“而且你看,红真九郎,八年前卷入了那件事,然后就通过柔泽红香入进了崩月家,甚至还移植了法泉的角。”
凉子知道一护突然停住,是在等自己的反应。
“而经过这些事情以后,唯一紧密联系着真九郎过去与现在的人,就是村上银子。”
一护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到:
“而且他在一年前还离开了崩月家。就是这样一个半路出家,只学到半吊子功夫的高中生,居然可以对抗九凤院,和斩岛切彦对峙,还把星啮绝奈逼到了绝境。你怎么看?”
“对九凤院的时候有柔泽红香帮忙,斩岛根本没打起来,星啮绝奈也……”
凉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光靠真九郎一个人,根本走不到最后一步。
“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无论是什么职业,缺少情报的话,根本无从下手吧?”
“……真九郎他……认识优秀的情报商。”
青梅竹马的关系,“村上”的姓,甚至是前一夜遇到了小偷,第二天还能冷静地去配眼镜的素质,都再清楚不过。
“即使最后搞错了,这样的人,也是可塑之才哦。”
一护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向银子家的方向走去。

“哟,是小真啊。”
当真九郎一瘸一拐地走到枫味亭的时候,银正和银子都在店里。
“银子……”
看到银子安然无恙的真九郎总算放下心来。
“手机呢?”
让真九郎有些难过的是,银子似乎对自己扭伤的样子毫不关心,开口就问真九郎要手机。
“给。嗯?你的眼镜……”
真九郎在给银子手机的时候,发现银子新配的眼镜似乎和以前一摸一样。
“有问题吗?”
“当然有啊,就算这个是真九郎挑的款式,你也不用戴这么多年吧?”
经银正这么一说,真九郎想起来,这副眼镜的确是很久以前自己陪着银子去配的。
“爸爸!”
“呜呜~~为什么我的女儿这么可怕啊~~”
躲避着银子杀人眼神的银正怪叫着进了厨房。
“坐下。”
银子走到一个空桌子旁,示意真九郎坐下说话。
“怎么了?手机……”
“这是虚村的人拿走的吧?”
真九郎还想打混混,却被银子一语说破。
“你知道了?”
“哼,进了房间却只偷走一部手机,这世上也只有虚村会做这种事。”
“其他真的没怎么样吗?”
既然银子已经知道了,那真九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你呢?和他们见过面了?”
“呜!你干嘛?”
银子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踢了真九郎一脚。
“就像你看到的,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真九郎揉了揉被踢到的部位,然后接着说:
“银子,明天开始,我来店里帮忙吧?”
真九郎会这么说,是因为担心虚村的人还会再来。当然,这么做的话,欠银子的钱也能偿还一部分。
“就凭你?”
银子说着又踢了真九郎一脚。
“你万一干活的时候受伤了,我不是还要负责医药费?”
然后银子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起身走掉了。
“还是这么严苛呢。”
想起早上买的东西还丢在门口的真九郎,也只好先回去了。



“呜~~真九郎~~”
真九郎还没进门,环就哭哭啼啼地抱住了他的脚。
“真九郎,欢迎回家。”
然后是穿着围裙,手拿汤勺的紫跑了出来。
“你们在搞什么啊?”
看到这副光景的真九郎,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如果自己不想挨饿的话,就必须再去一次超市。
“因为环姐姐说肚子饿,我就煮东西给她吃啦。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嘛。”
紫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真九郎,我错了……”
而环则很难得地向真九郎道歉。


“紫,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经过一番努力以后,真九郎总算得以扭转乾坤。
“因为我担心真九郎啊。”
据真九郎所知,两人上次分别以后,紫似乎和族人去了一次海外。搞不好她是下了飞机以后就直奔这里的。
“那环姐呢?你又是为什么?”
“真九郎,人家失恋了啦~~”
吃饱了的环明显精神了很多,把真九郎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这哪里像是失恋啊!”
挣脱环怀抱的真九郎,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而双腿的疼痛,立刻写在了脸上。
“真九郎,你怎么了?”
紫立刻紧张地扑了上来。
“没……”
“让我看看。”
在环面前,真九郎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伤势。
“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无论是关节还是肌肉都已经到极限了。”
环只在真九郎脚上捏了几下,就得出了结论。
“这个时候,应该要按摩是吧?”
紫也不等真九郎回答,立刻做到了真九郎旁边,两只小手用力地捏了起来。
“紫,轻一点。”
其实真九郎这么说只是不想紫累着。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紫,捏地却意外地舒服。小手的力量不轻不重,真九郎的双腿感到一阵阵酸楚,却不会疼。
“哼,嘴上说不要,身体明明很享受嘛。”
既然被环看穿了,真九郎就干脆躺下,好好放松一下。
“对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你一般不会勉强自己的身体吧。”
虽然在五月雨庄不过问对方的隐私是不成文的规定,但这次环却难得用担心的语气问真九郎。
“唔……算是吧。”
“啊,上次那些叫『虚村』的人吧?”
真九郎不想回答的问题,被紫准确地说了出来。
“虚村啊……是不是有个叫虚村凉子的?”
“咦?你们认识?”
“哎哟,真九郎,你不要一下子坐起来嘛。”
“啊,对不起,紫。”
真九郎轻抚着紫的头,然后紧张地看着环。
“嗯,认识啊,我的初恋情人就是被她抢走的哦。”
环露出坏坏地一笑。
“什么嘛。”
真九郎感觉自己完全被耍了。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说不定现在就是人妻了呢。”
接着环走到真九郎身后,一把抱住他和紫,开始说她道场里的事。
“真九郎,你还记不记得我提过的小光光?就是堕花光啦,她这次比赛很努力哦,把上届冠军干掉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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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啊~~已经八点啦。”
真九郎关掉闹钟,以免吵醒还在熟睡的紫。
昨天真九郎可谓辛苦了一天。早上和虚村凉子的对战就不提了。回来以后又被环缠住,听她讲了几个小时的“故事”。而听得兴起的紫,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就顺利地在留下过夜了。
“哎,不过腿倒是舒服多了。谢谢你的按摩了,紫。”
真九郎轻轻握住紫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说了声谢谢。
哒哒。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难道是夕乃姐?”
真九郎心里一惊。虽然紫正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但是两人的气场不合,保不定等会又会吵起来。
“等一下,马上就来。”
真九郎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屋子,确定环没有留下什么“违禁品”之后,才把门打开。
“夕……”
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真九郎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地上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真九郎&紫 亲启”
“真九郎,谁来了?”
真九郎第一次有想要把信撕碎的冲动。


『今天上午十点,请偕同九凤院紫一起前往××公园,商谈关于村上银子小姐的相关事宜。』
“真九郎,这是什么?”
当真九郎看完虚村凉子的第二封信时,紫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一旁。
“是……算是挑战书吧。”
因为无法对紫说谎,所以真九郎找了一个自认为还算贴切的用词。
“又是上次的那些人吗?让我看看。”
紫拿过真九郎手上的信读了起来。而真九郎却没有反应,因为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为什么是银子?
直到昨天为止,真九郎一直认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柔泽十』的假名,银子的眼镜和手机,都是针对自己而设计的。而且,如果对方和恶宇商会有来往的话,动机和利益就更充分了。
但是,为什么会扯上银子?对于这一点真九郎毫无头绪。
“真九郎,既然你这么担心的话,我们就提早出发吧。”
紫好像已经把信看完了。
“我是该走了。……等等,你在干什么?”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真九郎发现紫也在穿外套。
“当然是陪你赴约啊。”
“你乖乖留在这里。”
真九郎对第一次的交锋还心有余悸。
“为什么?信上明明有要我去啊?”
紫不满地把甩着手上的信。
“所以……”
“所以现在我就是真九郎女郎了。”
紫一个闪身就冲出了房门。现在的真九郎,要跟上紫的脚步都已经力不从心。



“真九郎,他们在那里。”
大约九点左右,真九郎和紫就已经到达了公园。不过在那里的只有凉子和鸣人。
“银子在哪里?”
真九郎尽量保持心态的平稳。
“看也知道不在这里啊,又没到时间。”
凉子指指手腕上的手表,意思是提醒真九郎约定的时间是“十点”。
“那我们就在这里坐到十点等银子来吧。”
“喂,我可不保证十点银子会出现哦。”
“什么?!”
“拜托,你真的有好好看信吗?我只说要谈银子的事,没说要当面谈吧?”
又被耍了。经过了上次的事以后,真九郎总算了解夕乃的用意了。
“紫,我们走。”
“刚来就要走吗?”
紫微微有些不满。
“因为银子不在这里啊。”
真九郎刚要抱起紫的时候。
“算起来,现在银子小姐应该已经和一护哥在一起了吧。”
凉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真九郎的脚好像生了根一样。
“喂,银子吗?”
『……』
真九郎拨通了银子的手机,但是银子好像不想说话。
“银子,是我,真九郎。”
『色狼!』
“诶?”
真九郎莫名地挨了骂。
『色情狂!!』
然后啪地挂断了。
“真九郎,色情狂是什么意思?”
银子的声音之大,连一旁的紫也听到了。
“这次你们又想搞什么鬼?”
既然交锋在所难免,真九郎现在只希望不要影响到紫。
但事与愿违。
“小紫啊,你陪我玩一下吧。”
虚村鸣人点名要找紫。
“不行,要玩我陪你。”
“大哥哥你就别逞强了,现在你根本就不能跑步吧。”
虽然昨天真九郎侥幸得胜,但代价却一目了然。
“小紫,你不想帮他吗?”
明明只是个小鬼,却洞穿了真九郎与紫的关系。
“真九郎,让我去吧。一直以来都是真九郎在保护我,我也想为真九郎做点什么。”
“想为真九郎做点什么”,对于紫来说,具有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大到真九郎都无法开口拒绝。
“……好。”
真九郎说出了自己此刻最厌恶的词汇。


“五个杯子,一个小球。只要你在二十次机会里猜对一次,就算你赢,怎么样?”
鸣人提出的规则很简单,是街头最常见的骗术之一。经过几次换手以后,让人猜小球在哪个杯子里。
“唔……”
紫盯着石桌上的道具大量了好久。
鸣人大概以为紫觉得条件不够好,便开口又说到: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那我再给你十次提问的机会好了。”
“提问?”
别说紫,连真九郎也没明白过来。
“就是你可以问我问题啊,比如『小球是不是在这个杯子里啊』之类的。不过我只回答‘是’或‘不是’哦”
“这样你不是太吃亏了吗?我的眼睛肯定比你的手快,要是还能提问的话……”
原来是在考虑这个事啊。真九郎在心里苦笑到。
想必紫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吧。在她心里,一定是认为只要死死地盯住球,就一定可以找准。但是……
“哼,反正条件就这样,怎么用随便你,开始吧!”
鸣人果然生气了。如果对魔术师说“我光靠眼睛就能看穿你的把戏”,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对了,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鸣人在摆弄道具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你应该很能看穿别人的谎言吧?”
“嗯?”
“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我说自己叫『柔泽十』的时候,你可是完全没发现我说谎了吧?”
不知道紫想法的真九郎,感到一股寒意窜上了背脊。



“嘿嘿,猜错了哦。”
这是紫的第十一次失败。即使是真九郎这样的习武之人,也依然无法看穿鸣人的动作。不,应该是手法比较妥当才对,毕竟手的速度无法超越光速。
“球在这个杯子里吗?”
紫第六次使用了提问权。
“是。”
“那我就选这个。”
有些出乎真九郎意料的是,紫每次问的问题都是“球在这个杯子里吗”,然后对鸣人的回答也深信不疑,回答“是”就选那个,回答“不是”就改选其他的。
难道那个孩子说谎的实力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了吗?真九郎想起了当初紫戳穿露西谎言的情景,那时的自己以为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在这个孩子面前撒谎。
“嘿嘿,又错了哦。”
第十二次失败。还剩下八次机会,四次提问权。
“紫,过来一下。”
真九郎有些按耐不住了。
“怎么了?真九郎?”
紫似乎对劣势完全不担心。
“这个,你是不是换一种问法试试看?像你这样问,对鸣人完全没效果啊。”
真九郎其实很想对紫说“不要老是相信那个家伙啊”,但是一来自己也想不到好的提问方法,二来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不能教导紫去无端怀疑别人。
“嗯,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紫有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真九郎摸着自己脆弱的膝盖,祈祷最坏的状况不要来临。
“来,选吧。”
新的一轮开始了。
“你喜欢撒谎吗?”
紫的问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你说什么?”
鸣人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我问你,你喜欢撒谎吗?”
“……是啊,我喜欢!”
“那,你希望我相信你吗?”
紫连续问了两个和比试毫无关系的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还是先回答问题吧,规则可没说一次只能问一个哦。”
真九郎适时地插了句嘴。
“废话,我当然要你相信我,我撒谎就是为了要你相信!”
“既然希望别人相信,为什么还要撒谎呢?”
紫的问题,已经不是可以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了。
但是这个问题却对鸣人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他略微退后了几步,嘴巴似乎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妈妈说,谎言只是寂寞的人用来安慰自己的手段。”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相信你啊。”
所以紫之前才会这样吗?紫或许无法看穿鸣人的技法,却依然感受到了他的内心,就像当初的真九郎一样。
“你妈妈……真好呢……”
“下一轮,由我代劳可以吗?”
一直默默无语的凉子轻轻搂住了泣不成声的鸣人。



“其实鸣人的本名叫亚城薰,他是曾经里家最强欺诈一族的一员。”
凉子根本无意将游戏进行下去,她只是简单把把球丢进一个杯子就算结束了。而紫自然也不需要怀疑其中有诈。
“薰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侄子杀掉了,所以他母亲即使带着他投奔了虚村,还是逼迫他学习欺诈师的技巧。”
“是……为了复仇吗?”
“应该是吧。不过几年之后,亚城家就由内部开始分裂。没多久就完全解散了。而鸣人的母亲也在那之后生病去世了。”
“那……”
“鸣人好可怜哦。”
紫代替真九郎说出来心中的想法。
自己的父亲被族人所杀,而自己的母亲却要自己学习家族的技巧去向家族报仇。从小被教育成以复仇为人生目标的鸣人,现在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以及复仇的目标。
“那么,你也是亚城家的人吗?”
“不,我是堕花的分支。本名是堕花绫。”
凉子看着睡着的鸣人,然后接着说到:
“从亚城家的崩溃开始,里十三家就全面走向衰亡。我们堕花家也分裂成两派,一些人主张从此脱离里世界,过普通人的生活。而我,则选择了虚村。”
选择了虚村,意思是继续以里家的身份生活吗?凉子的声音有些哀伤,但并不是后悔。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去一护哥那里了。”
凉子突然转变了话题,让真九郎一时无法应对。
“不过我有几件是要提醒你哦,真九郎。”
“你说。”
“第一,一护哥的外号叫【响尾蛇】。而现在,猎物已经进入他的狩猎范围了。”
“然后呢?”
“第二,现在的情况用棒球来比喻的话,就是真九郎你是投手,而一护哥是四号强棒。”
“你是想说,他想给我一击满贯本垒打吗?”
此时的真九郎,终于认清了事实。无论是自己耍手段熄灭了蜡烛,还是凉子不小心掉了照片,都是照着对方的剧本在进行。自己和对方的三次交锋,都一定会赢,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打算得分,而是在为最后给自己致命一击做准备。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容易气馁呢。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我的话,也……”
“你别臭美了,一护哥才没把你放在眼里呢。他真正的猎物,是村上银子。”
“银子?为什么是银子?”
与其说真九郎是在问凉子,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这个我也不知道。然后第三,他们现在就在枫味亭。”
居然连见面的地点也是在银子的店里。
“真九郎,情况很糟吗?”
紫拉着真九郎的手问。
“是糟透了哦。因为一护哥会跑到别人的地盘上主动出击,就表示他势在必得。一护哥他可是『十三般武艺』洋洋精通哦。”
也不知道鸣人刚才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开口就切中主题。
“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阻止一护。因为……”
但是凉子却意外地没有打击真九郎。而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和一护之间应该也有什么秘密吧。
“对了,你认识武滕环吗?”
真九郎主动转移了话题。
“诶?认识啊。”
“她昨天跟我说,她道场里有个叫堕花光的女孩子,表现很好哦……”
真九郎努力回忆环昨天说过的话,把一切和堕花光有关的事,尽可能地说给凉子听。
“不对啦,堕花光是妹妹。”
况且还有紫的帮忙,应该没有遗漏什么吧?



“姐姐,你干嘛把一护哥的事告诉他们啊?”
看到真九郎和紫走远了以后,鸣人还是忍不住问凉子。
“因为,我希望他们可以拯救一护,就像救你一样啊。”
“我、我才没有被治愈呢!”
鸣人红着脸别过了头。
“但是你妈妈的事,应该可以放下了吧。”
“嗯,已经没事了,因为我还有凉子姐和一护哥啊。”
“所以,我也希望一护可以快点放下以前的事。”
凉子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一次,虚村一护不会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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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部分)

“十点十五,勉强在可以接受的迟到范围哦。”
当真九郎和紫来到枫味亭时,一护正和银子坐在一起。因为银子背对着门口,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看一护的样子,似乎谈得很顺利的样子。
“哦,小真你们来啦。他们已经等了你们一会了。”
银子的父亲银正也在。
“嗯。”
真九郎走到银子旁边,刚要坐下,却被银子怒骂了一句:
“滚开!”
“真九郎你做错什么了吗?”
“……大概吧”
真九郎只能这样暧昧地回答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银子不是会无故冤枉别人的类型。
“好了,你们慢慢聊吧,我要出去一会。”
银正脱下的围裙,似乎准备外出的样子。
“大叔,这……”
“放心吧,这家伙我从小就认识了,不算陌生人,虽然还不到可以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的地步。”
“爸爸!”
看来银子的心情很不好。不过既然银子会在一护面前发怒,看来一护和村上家的关系并不简单。
“这么看来,正哥已经可以放心地把女儿交给真九郎了呢。”
“没办法,谁叫你早生了十年呢。”
一护能和银正这么开玩笑,证明银正的话的确不假。


“小紫,坐这里。”
最后银子往里面挪了两个位子,紫夹在真九郎和银子中间。
“饮料来了哦。”
银子替紫叫了一杯果汁,而真九郎当然什么都没有。
“可以喝吗?”
紫先询问了真九郎的意见。
“嗯。”
这里是银子家的店,虽然一护有帮忙递杯子,不过应该没问题。
“啊呀呀,外面的人看到这场景,大概会以为是一家三口在谈论旅行的是吧,嘿嘿。”
一护的表情也的确很像旅行社的业务员。
“不过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能不能先睡一会?”
突然,一护换上了冰冷的声线。而只喝了一小口果汁的紫,立刻应声倒下。
“紫!你做了什么!”
“安啦安啦,我只是在果汁里放了点安眠葯而已。”
“什……”
什么时候?银子不可能是他的帮凶,那唯一的机会,就是他帮忙拿杯子的几秒钟。
“放心吧,如果光看麻人的技术,我可是专家级的哦。”
一护挑衅似地把杯子拿起来晃了晃,然后说到:
“村上银子小姐,现在我当着红真九郎的面,再一次向你提出:请嫁给我。”


“不要。”
“那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呢?”
“也不要。”
“真九郎,你的意见呢?”
“诶?”
完全在状况之外的真九郎面对一护的问题,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与他无关。”
银子的声音出现微妙的颤抖。
“那可不见得。真九郎,你有和银子交往吗?”
“没有。”
总算跟上一点进度,虽然还是没搞清楚缘由。
“你不觉得以银子的年龄却没有恋爱的经验很奇怪吗?”
一护的口气好像关心学生的老师一样。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也没有。”
“哼,你怎么能和银子比?你是因为太奇怪才交不到女朋友的啦。”
一护精确无误地攻击了真九郎的弱点。
“你闭嘴!”
是银子的叫声让真九郎回过神来。
“那又怎么样?”
真九郎重新端坐了一下坐姿。
“就是因为和你这样的怪家伙在一起,银子才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啊。”
“我不认为拉面店的女儿是高中生有什么问题。”
“但同时还是情报商就很奇怪了吧。”
连这个都知道吗?不,应该说虚村的人会盯上银子,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又是因为我吗?
真九郎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银子。
“我只是想继承爷爷的事业,与真九郎无关。”
银子无视真九郎的视线,接过了和一护的对话。
“被你爸爸放弃的事业?”
一护果然对村上家了如指掌。
“他只是选择了我妈妈。”
“而你因为选择了真九郎,所以重拾这份事业,没错吧?”
“我……我只是想更好的经营拉面店而已……”
“但事实却是真九郎已经离不开你了吧。”
一护的视线又回到了真九郎身上。
“不错,我很依赖银子。”
身为男人,真九郎不可以再回避了。
“所以作为最低限度的回报,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果然是最低的呢。”
真九郎的决心被一护轻易地踩碎了。
“人只要活着就够了吗?你能给她幸福吗?不行吧。”
一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是几张照片,和真九郎的学生证。
“就像这次一样,我就是利用你找到了银子哦。想听吗?”
一护也不等真九郎回答,直接开始了说明。
“这张照片是你们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偷拍的,照得不错吧。然后是这个。”
一护拿起了学生证。因为真九郎的学生证并没有遗失,所以可以确定这张是伪造的。
“这个就是在拿你钱包的时候做的。别这么惊讶嘛,凭虚村的技术,要做一张一样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你就凭这两样东西找到了银子?”
真九郎这是明白了凉子的话,对方果然从一开始就是冲银子去的。
“差不多吧,然后我就凭这张学生证,以律师的身份调查了你们两个学校的资料,确认银子就是我老师的孙女。”
“老师?”
真九郎一时愣住了。
“我爷爷可从来没承认过你。”
“哎呀呀,你们村上家对我还真苛刻呢,我可是一直把村上银次先生当老师一样尊敬哦。”
“等一下,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银子不理会真九郎的问题,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用力塞在真九郎手里。
“这是……!”
这是真九郎将凉子推倒在地的照片。无论是拍摄的角度还是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件事。而身为当事人的真九郎,也不能否认这张照片的真实性。
“你看,当你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却在外面花心哦。”
一护说的担心,应该是指银子为了让真九郎养伤而没让他打工还钱的事。
“不是的银子,你听我说……”
真九郎乱七八糟地讲了一通,也不知道银子听懂了没有,因为银子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
“所以你看,我凭这么点东西就找到了你,可见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吧?”
“那么真九郎侵犯你妹妹什么的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了?”
听到银子这么一说,真九郎大概猜到了两人之前的对话。应该是一护凭着律师的身份,以调查取证的名义来找银子。而当银正发现一护是旧识的时候,银子就更没办法赶他走了。
“所以说,从最初的遭遇开始,我就是你引诱银子的【声音】是吧?”
【响尾蛇】虚村一护,作为以情报为生的他,自一开始就是为了狩猎村上银子。而作为银子青梅竹马的真九郎,只不过是吸引银子注意的诱饵罢了。
“怎么,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号了?那么……”
“既然知道你只是条小蛇,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真九郎不仅打断了一护的话,还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说什么?”
大概是没想到真九郎会说这种话,一护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扭曲。
“我说你啊,不过是个只会利用别人的爬行动物,别太嚣张了!”
毫无征兆的,真九郎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本质上,和自己一摸一样。
只是个躲在别人背后胆小鬼而已。
“爬行动物?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会被你这个白痴高中生这么说,别说笑了!我是爬行动物,那你是什么?!”
“我是鬼哦。”
一护越是表现地疯狂,真九郎越是冷静。
“我是从地狱归来的,崩月的战鬼。你想看证据吗?”
真九郎将卷起袖子的右手伸到一护面前。
“拿开!”
一护粗暴地挥开真九郎的右手,如果不是因为银子坐在真九郎旁边,他大概会把果汁整杯泼过来吧。
“像你这种只会用身体解决问题的野蛮人,根本不了解银子的价值!”
“所以你就躲在鸣人和凉子的身后,利用他们来收集我的情报,由此来引诱银子?”
“哼,不错,真正的强者,就是要以智慧取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之物……”
“换句话说,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什么都做不到。”
真九郎打断了一护的话。
“可笑,凭我的头脑,就算是一个人……”
“如果没有鸣人和凉子的话,你根本连接近银子都不行吧?因为你没有和银子交谈的信心。”
凭银子的性格,如果一护不是以真九郎为切入点,对话恐怕三分钟之内就会结束。
“无聊。”
正当真九郎说得兴起的时候,银子突然抱着尚在熟睡的紫站了起来。
“银子,怎么了?”
“这里交给你了,我带紫回房间。”
说完这句以后,银子看着一护说到:
“你连真九郎都赢不了,可见你的确配不上我。”
“噗——”
真九郎差点没笑出来。虽然被银子当作了反面教材,但是心情确格外地舒畅。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不过最后再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你说。”
“银子,你的梦想是什么?”
“拉面店。”
“那为什么还要做情报商?”
“因为需要。”
“经营一家拉面店需要这样的情报吗?”
“还有其他问题吗?”
“这家店,我要了。”
一护说完这一句,就离开了。



“银子,对不起。”
因为紫的药效还没过去,所以只能先让她在银子的房间里继续睡一会。
“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先把钱还上吧。”
“嗯,我明天开始就过来打工。”
“……不需要。”
银子微微别过了视线。
“不行,要是再不打工的话,我以后就没脸问你要情报啦。”
真九郎并不是在开玩笑。这次的事情已经直接影响到了银子,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那真的无法再面对银子了。
“随便你。”
银子的妥协让真九郎安心不少,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阴影。
“对了,银子,你到底为什么要当情报商?”
“干嘛问这个?”
银子对真九郎的问题有些吃惊。
“我总觉得一护问你的时候你没说真话。”
“那你觉得真话是什么?”
“是……因为我?”
真九郎有些害羞,不,其实是很害怕地指了指自己。
“你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吗?”
青梅竹马还是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温柔。
“也是呢,呵呵。”
真九郎苦笑着,心中却感到一阵安心。或许有些卑鄙,但至少现在,真九郎不需要面对这个自己无力面对的问题。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只要……”
“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打扫、跑腿之类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好了。”
虽然自己无法为银子做什么,甚至还会给她带来不幸,但是还是想呆在她身边。
是因为习惯吗?
大概吧。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村上银子了。
“感觉亏大了。”
这个笑容,也一直都在。





“凉子,快帮我联系斩岛家的人!”
一护是喝了不少酒以后才回家的,毕竟对他来说,被真九郎和银子如此戏弄,是少有的屈辱。
“小声点,鸣人已经睡了。叫斩岛家的人是要对付枫味亭吗?”
凉子端了一杯水给一护,好像已经料到了他会喝酒。
“哼,我要让那两个小鬼尝尝我的厉害,居然敢小看我!”
“要去你自己去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帮你联系斩岛家的人,也不会再帮你对付真九郎他们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一护的记忆中,这应该是凉子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愿。
“一护哥,住手吧,里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堕花绫!”
“亚城望!”
两人叫出了对方的本名以后都陷入了沉默。然后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凉子。
“你利用了这么多人,伤害了这么多人,该停止了。”
“你不爽的话,马上就可以离开。”
“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
“我对你可没有爱之类的感情。”
“那感动呢?你把堕花家搞成这样,我却还是留在你身边,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你知道了?”
一护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哼,你真的以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吗?如果你真这么了不起的话,村上银次也……”
“你住口!”
一护反手打了凉子一记耳光。
“不许你提那个老东西!”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恨你吗?”
凉子揉了揉被打的脸颊。
“因为你对堕花家做的事,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是就结果来看,我们堕花家以这样的方式脱离里世界,真是再好不过了。”
“哼,你是说,真正被利用的人是我吗?”
一护仿佛清醒了一些,拿出了口袋里的手帕,蘸了些水递给凉子。
“我们堕花家可没这样的本事。不过从你当初选择我们堕花为目标,而不是更优秀的崩月,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吧。”
凉子轻轻握住一护的手说道,
“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你并没有做欺诈师天赋哦。”
“你说什么?!”
一护触电般地挥开了凉子。
“我爸爸说,作为欺诈师,你虽然有高超的技巧和丰富的情报来源,但是却缺少欺诈师最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应变力。就是说,你一旦遇到预料之外的状况,你就会因为不自信而陷入混乱。”
【响尾蛇】一旦没有了伪装与陷阱,终究只是条蛇罢了。
“对了,你知道鸣人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好像、是被他制作杀掉的吧?”
一护突然谈起了鸣人的父亲,让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侄子,就是我哦。”
一护无视愣在那里的凉子,继续说着往事。
“我啊,为了取得爷爷的信任,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叔叔哦。其实当时本来把他一家都杀掉的。不过仔细想想之后,还是决定把薰那个没有父亲的家伙收为己用。怎么样?现在看来,我很有眼光吧?”
“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等、等一下,难道……”
脑中一片混乱的凉子,似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切,终于想到了吗?亚城家,也是我一手摧毁的啦。”
一护仿佛演讲完毕的教授一样,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而后突然拽起了凉子的衣领。
“所以啊,不过是堕花家的门外汉,别小看我啊!!”
将凉子重重地摔在沙发上以后,一护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房间。

“真是的,到最后也只能想到这种话来唬人。我果然没有天赋吗……”真九郎不想回答的问题,被紫准确地说了出来。
“虚村啊……是不是有个叫虚村凉子的?”
“咦?你们认识?”
“哎哟,真九郎,你不要一下子坐起来嘛。”
“啊,对不起,紫。”
真九郎轻抚着紫的头,然后紧张地看着环。
“嗯,认识啊,我的初恋情人就是被她抢走的哦。”
环露出坏坏地一笑。
“什么嘛。”
真九郎感觉自己完全被耍了。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说不定现在就是人妻了呢。”
接着环走到真九郎身后,一把抱住他和紫,开始说她道场里的事。
“真九郎,你还记不记得我提过的小光光?就是堕花光啦,她这次比赛很努力哦,把上届冠军干掉了耶……”


滴滴滴滴————
“啊~~已经八点啦。”
真九郎关掉闹钟,以免吵醒还在熟睡的紫。
昨天真九郎可谓辛苦了一天。早上和虚村凉子的对战就不提了。回来以后又被环缠住,听她讲了几个小时的“故事”。而听得兴起的紫,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就顺利地在留下过夜了。
“哎,不过腿倒是舒服多了。谢谢你的按摩了,紫。”
真九郎轻轻握住紫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说了声谢谢。
哒哒。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难道是夕乃姐?”
真九郎心里一惊。虽然紫正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但是两人的气场不合,保不定等会又会吵起来。
“等一下,马上就来。”
真九郎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屋子,确定环没有留下什么“违禁品”之后,才把门打开。
“夕……”
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真九郎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地上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真九郎&紫 亲启”
“真九郎,谁来了?”
真九郎第一次有想要把信撕碎的冲动。


『今天上午十点,请偕同九凤院紫一起前往××公园,商谈关于村上银子小姐的相关事宜。』
“真九郎,这是什么?”
当真九郎看完虚村凉子的第二封信时,紫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一旁。
“是……算是挑战书吧。”
因为无法对紫说谎,所以真九郎找了一个自认为还算贴切的用词。
“又是上次的那些人吗?让我看看。”
紫拿过真九郎手上的信读了起来。而真九郎却没有反应,因为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为什么是银子?
直到昨天为止,真九郎一直认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柔泽十』的假名,银子的眼镜和手机,都是针对自己而设计的。而且,如果对方和恶宇商会有来往的话,动机和利益就更充分了。
但是,为什么会扯上银子?对于这一点真九郎毫无头绪。
“真九郎,既然你这么担心的话,我们就提早出发吧。”
紫好像已经把信看完了。
“我是该走了。……等等,你在干什么?”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真九郎发现紫也在穿外套。
“当然是陪你赴约啊。”
“你乖乖留在这里。”
真九郎对第一次的交锋还心有余悸。
“为什么?信上明明有要我去啊?”
紫不满地把甩着手上的信。
“所以……”
“所以现在我就是真九郎女郎了。”
紫一个闪身就冲出了房门。现在的真九郎,要跟上紫的脚步都已经力不从心。



“真九郎,他们在那里。”
大约九点左右,真九郎和紫就已经到达了公园。不过在那里的只有凉子和鸣人。
“银子在哪里?”
真九郎尽量保持心态的平稳。
“看也知道不在这里啊,又没到时间。”
凉子指指手腕上的手表,意思是提醒真九郎约定的时间是“十点”。
“那我们就在这里坐到十点等银子来吧。”
“喂,我可不保证十点银子会出现哦。”
“什么?!”
“拜托,你真的有好好看信吗?我只说要谈银子的事,没说要当面谈吧?”
又被耍了。经过了上次的事以后,真九郎总算了解夕乃的用意了。
“紫,我们走。”
“刚来就要走吗?”
紫微微有些不满。
“因为银子不在这里啊。”
真九郎刚要抱起紫的时候。
“算起来,现在银子小姐应该已经和一护哥在一起了吧。”
凉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真九郎的脚好像生了根一样。
“喂,银子吗?”
『……』
真九郎拨通了银子的手机,但是银子好像不想说话。
“银子,是我,真九郎。”
『色狼!』
“诶?”
真九郎莫名地挨了骂。
『色情狂!!』
然后啪地挂断了。
“真九郎,色情狂是什么意思?”
银子的声音之大,连一旁的紫也听到了。
“这次你们又想搞什么鬼?”
既然交锋在所难免,真九郎现在只希望不要影响到紫。
但事与愿违。
“小紫啊,你陪我玩一下吧。”
虚村鸣人点名要找紫。
“不行,要玩我陪你。”
“大哥哥你就别逞强了,现在你根本就不能跑步吧。”
虽然昨天真九郎侥幸得胜,但代价却一目了然。
“小紫,你不想帮他吗?”
明明只是个小鬼,却洞穿了真九郎与紫的关系。
“真九郎,让我去吧。一直以来都是真九郎在保护我,我也想为真九郎做点什么。”
“想为真九郎做点什么”,对于紫来说,具有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大到真九郎都无法开口拒绝。
“……好。”
真九郎说出了自己此刻最厌恶的词汇。


“五个杯子,一个小球。只要你在二十次机会里猜对一次,就算你赢,怎么样?”
鸣人提出的规则很简单,是街头最常见的骗术之一。经过几次换手以后,让人猜小球在哪个杯子里。
“唔……”
紫盯着石桌上的道具大量了好久。
鸣人大概以为紫觉得条件不够好,便开口又说到: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那我再给你十次提问的机会好了。”
“提问?”
别说紫,连真九郎也没明白过来。
“就是你可以问我问题啊,比如『小球是不是在这个杯子里啊』之类的。不过我只回答‘是’或‘不是’哦”
“这样你不是太吃亏了吗?我的眼睛肯定比你的手快,要是还能提问的话……”
原来是在考虑这个事啊。真九郎在心里苦笑到。
想必紫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吧。在她心里,一定是认为只要死死地盯住球,就一定可以找准。但是……
“哼,反正条件就这样,怎么用随便你,开始吧!”
鸣人果然生气了。如果对魔术师说“我光靠眼睛就能看穿你的把戏”,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对了,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鸣人在摆弄道具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你应该很能看穿别人的谎言吧?”
“嗯?”
“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我说自己叫『柔泽十』的时候,你可是完全没发现我说谎了吧?”
不知道紫想法的真九郎,感到一股寒意窜上了背脊。



“嘿嘿,猜错了哦。”
这是紫的第十一次失败。即使是真九郎这样的习武之人,也依然无法看穿鸣人的动作。不,应该是手法比较妥当才对,毕竟手的速度无法超越光速。
“球在这个杯子里吗?”
紫第六次使用了提问权。
“是。”
“那我就选这个。”
有些出乎真九郎意料的是,紫每次问的问题都是“球在这个杯子里吗”,然后对鸣人的回答也深信不疑,回答“是”就选那个,回答“不是”就改选其他的。
难道那个孩子说谎的实力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了吗?真九郎想起了当初紫戳穿露西谎言的情景,那时的自己以为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在这个孩子面前撒谎。
“嘿嘿,又错了哦。”
第十二次失败。还剩下八次机会,四次提问权。
“紫,过来一下。”
真九郎有些按耐不住了。
“怎么了?真九郎?”
紫似乎对劣势完全不担心。
“这个,你是不是换一种问法试试看?像你这样问,对鸣人完全没效果啊。”
真九郎其实很想对紫说“不要老是相信那个家伙啊”,但是一来自己也想不到好的提问方法,二来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不能教导紫去无端怀疑别人。
“嗯,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紫有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真九郎摸着自己脆弱的膝盖,祈祷最坏的状况不要来临。
“来,选吧。”
新的一轮开始了。
“你喜欢撒谎吗?”
紫的问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你说什么?”
鸣人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我问你,你喜欢撒谎吗?”
“……是啊,我喜欢!”
“那,你希望我相信你吗?”
紫连续问了两个和比试毫无关系的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还是先回答问题吧,规则可没说一次只能问一个哦。”
真九郎适时地插了句嘴。
“废话,我当然要你相信我,我撒谎就是为了要你相信!”
“既然希望别人相信,为什么还要撒谎呢?”
紫的问题,已经不是可以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了。
但是这个问题却对鸣人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他略微退后了几步,嘴巴似乎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妈妈说,谎言只是寂寞的人用来安慰自己的手段。”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相信你啊。”
所以紫之前才会这样吗?紫或许无法看穿鸣人的技法,却依然感受到了他的内心,就像当初的真九郎一样。
“你妈妈……真好呢……”
“下一轮,由我代劳可以吗?”
一直默默无语的凉子轻轻搂住了泣不成声的鸣人。



“其实鸣人的本名叫亚城薰,他是曾经里家最强欺诈一族的一员。”
凉子根本无意将游戏进行下去,她只是简单把把球丢进一个杯子就算结束了。而紫自然也不需要怀疑其中有诈。
“薰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侄子杀掉了,所以他母亲即使带着他投奔了虚村,还是逼迫他学习欺诈师的技巧。”
“是……为了复仇吗?”
“应该是吧。不过几年之后,亚城家就由内部开始分裂。没多久就完全解散了。而鸣人的母亲也在那之后生病去世了。”
“那……”
“鸣人好可怜哦。”
紫代替真九郎说出来心中的想法。
自己的父亲被族人所杀,而自己的母亲却要自己学习家族的技巧去向家族报仇。从小被教育成以复仇为人生目标的鸣人,现在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以及复仇的目标。
“那么,你也是亚城家的人吗?”
“不,我是堕花的分支。本名是堕花绫。”
凉子看着睡着的鸣人,然后接着说到:
“从亚城家的崩溃开始,里十三家就全面走向衰亡。我们堕花家也分裂成两派,一些人主张从此脱离里世界,过普通人的生活。而我,则选择了虚村。”
选择了虚村,意思是继续以里家的身份生活吗?凉子的声音有些哀伤,但并不是后悔。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去一护哥那里了。”
凉子突然转变了话题,让真九郎一时无法应对。
“不过我有几件是要提醒你哦,真九郎。”
“你说。”
“第一,一护哥的外号叫【响尾蛇】。而现在,猎物已经进入他的狩猎范围了。”
“然后呢?”
“第二,现在的情况用棒球来比喻的话,就是真九郎你是投手,而一护哥是四号强棒。”
“你是想说,他想给我一击满贯本垒打吗?”
此时的真九郎,终于认清了事实。无论是自己耍手段熄灭了蜡烛,还是凉子不小心掉了照片,都是照着对方的剧本在进行。自己和对方的三次交锋,都一定会赢,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打算得分,而是在为最后给自己致命一击做准备。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容易气馁呢。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我的话,也……”
“你别臭美了,一护哥才没把你放在眼里呢。他真正的猎物,是村上银子。”
“银子?为什么是银子?”
与其说真九郎是在问凉子,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这个我也不知道。然后第三,他们现在就在枫味亭。”
居然连见面的地点也是在银子的店里。
“真九郎,情况很糟吗?”
紫拉着真九郎的手问。
“是糟透了哦。因为一护哥会跑到别人的地盘上主动出击,就表示他势在必得。一护哥他可是『十三般武艺』洋洋精通哦。”
也不知道鸣人刚才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开口就切中主题。
“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阻止一护。因为……”
但是凉子却意外地没有打击真九郎。而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和一护之间应该也有什么秘密吧。
“对了,你认识武滕环吗?”
真九郎主动转移了话题。
“诶?认识啊。”
“她昨天跟我说,她道场里有个叫堕花光的女孩子,表现很好哦……”
真九郎努力回忆环昨天说过的话,把一切和堕花光有关的事,尽可能地说给凉子听。
“不对啦,堕花光是妹妹。”
况且还有紫的帮忙,应该没有遗漏什么吧?





“姐姐,你干嘛把一护哥的事告诉他们啊?”
看到真九郎和紫走远了以后,鸣人还是忍不住问凉子。
“因为,我希望他们可以拯救一护,就像救你一样啊。”
“我、我才没有被治愈呢!”
鸣人红着脸别过了头。
“但是你妈妈的事,应该可以放下了吧。”
“嗯,已经没事了,因为我还有凉子姐和一护哥啊。”
“所以,我也希望一护可以快点放下以前的事。”
凉子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一次,虚村一护不会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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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真九郎就赶到了枫味亭。
“哟,小真你真的来啦,银子说你要来我还吓了一跳呢。”
“真的吗?”
说着这种话的银正却只穿着睡衣。对于现在本应该忙着为开店做准备的老板来说,这身打扮实在是很有问题吧。
“银子,你就好好指导他吧,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爸爸!”
不理会银子的怒火,银正说完又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分明是把我当伙计在使唤嘛。”
真九郎苦笑着看向银子,结果却是引火上身。
“跟我来。”
银子将开店的准备事宜详细地说给真九郎听。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诸多零碎的事情要按照正确的顺序来处理,也并不轻松。
“请问,村上银子小姐在吗?”
还没开张,却有人找上门来。
“对不起,我们……是你?”
门外的访客是虚村凉子。
“嗯,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村上小姐,可以让我见一下吗?”
“这个……”
真九郎很想拒绝对方,不过看凉子一脸担心的表情,似乎不像是来闹事的。
“有事的话进来说。”
银子从后面探出身子,招呼凉子进去。
“你在外面好好干活。”
正当真九郎也想跟进去的时候,却被银子拒绝了。


“银子,她找你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
两人大概谈了十分钟,凉子便离开了。真九郎想问一下谈话的内容,却被银子拒绝了。
“为什么?凭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
真九郎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 ,我是说,这件事……”
“这件事牵涉到委托人的隐私,所以你可以闭嘴了。”
“你和凉子在做生意?”
虽然银子有情报商的身份,但真九郎从没听说过她有与自已意外的其他人合作过。在真九郎的潜意识里,银子一直都是自己专属的情报商。
“和对你一样,赚点零花钱而已。”
一想到自己的最大债权人原来只是从自己身上赚点零花钱,真九郎又一次感受到了差距。


“看起来,我好像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呢。”
正当真九郎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还清银子的钱时,门外又来了一位客人。
“不好意思,你妹妹刚来过。”
相比与凉子来时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护则是一脸自信。
“是吗?看来那家伙还没把堕花家的坏习惯改掉呢。”
一护找了一个靠近柜台的座位坐下。
“银子,我们谈谈吧。”
“你还是先点东西吧。”
真九郎粗暴地插嘴道。毕竟一护和凉子不一样,绝对不能让他们独处,最好连交集也不要有。
“这算什么?还没交往,独占欲就开始萌发了吗?银子,你请的伙计好凶哦。”
“不吃的话就请你离开。”
真九郎无视一护的冷嘲热讽,依旧保持着强硬的态度。
“那,我要‘村上银子’一名。”
“真九郎。”
就在真九郎快要发作的时候,银子走到了两人身边。
“对不起,我不是商品。”
银子在一护的正对面坐下。
“那枫味亭呢?”
一护好像早料到两人的反应一样,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你想买下枫味亭?”
“这个数字很合理吧?”
不,根本不合理。就算真九郎没有什么经济头脑,但是他也知道,这张支票上的数字,远远超过一家拉面店的价值。
“银子……”
看到银子盯着支票的样子,真九郎开始担心银子不会真的在考虑把店卖掉吧。
“放心吧,我现在可是虚村的当家,这点钱还是拿的出来的。”
一护以为银子被支票打动了,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你的梦想不是拉面店吗?那我就来和你一起经营好了。凭我们俩人的力量,就算是要打造一个全国知名的品牌……”
“没兴趣。”
银子毫无征兆地将支票丢了回去。
“怎么,梦想是经营拉面店之类的话,难道是骗人的?”
“不是骗人,只是没兴趣和你合作。”
这么说着的银子,视线忍不住微微地撇向了真九郎。而一护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细节。
“真九郎,你愿意和银子一起经营拉面店吗?”
“我?”
话题突然转向自己,让真九郎无法作答。
要怎么回答呢?真九郎曾经也被银正这样问过,而那时的自己当然是欢呼着答应了,而理由就是“银子家的拉面很好吃”。
现在呢?即使从绝望的地狱被红香拉了回来,即使从崩月家得到了生存的技能。即使从紫那里得到了活下去的愿望。但是对于一直陪伴着真九郎的银子,自己真的还可以继续索取吗?
“你怎么又来啦?”
银正的突然出现,将真九郎拉回了现实。
“我来谈收购枫味亭的事啊。”
“你想的美,我的店才不会卖给你呢。”
银正连支票都没有看,就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
“因为你对拉面没爱啊。”
虽然听着有些孩子气,但是银正当初就是为了拉面店而放弃了原来的世界。所以要说对拉面的爱,这几个人中间应该是无人能及的。
“那你的接班人要怎么办?现在对拉面有爱的人可不多哦。”
一护显然没把银正的话放在心上。
“我的接班人就是真九郎啊,对吧女儿。”
银正笑嘻嘻地伸手去摸银子的头,却被一掌打掉了。
“喂,真九郎,你对拉面有爱吗?”
“还好吧。”
“没关系,真九郎对拉面的爱可以慢慢培养,重要的是我女儿对他有爱嘛。”
“爸爸!”
银子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而银正则还是满不在乎地勾着真九郎。
“这么看来,普通的办法果然还是不行呢。”
一护苦笑着收起了支票。
“怎么样真九郎,我这招亲情攻势很有效吧,哈哈。”
不过在外人看来,真九郎和银正的确很像是一对和睦的翁婿。
“村上真九郎,你听好了。”
真九郎大概愣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一护叫的是自己。
“我会用一切手段从你手里夺走枫味亭和村上银子,你可别想逃跑。”
“放心吧,托你的福,现在我已经跑不动了。”
“村上……真九郎,叫起来很上口啊。比红银子好听多了。”
“爸爸!”
一护的宣战丝毫没有影响村上家的气氛,因为选择早已确定。


然后三天过去了。
“真九郎,送三碗拉面到××去!”
“知道了!”
“啊,回来的时候跟肉店的老板说,再要二十斤牛肉。”
“又赊账?”
“限你十分钟。”
“太短了吧?”
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午餐的时间还有一会,但是枫味亭却已经进入了客满的状态。
不,准确地来说,是虚村一护来的那天的下午开始,在枫味亭开门营业的14个小时里,总的空闲时间不超过2小时。
那天虚村离开的时候,真九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枫味亭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客人光顾。或者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群混混赖在店里喝一天的水。
正因为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所以当天下午有一个旅行团来到店里的时候,真九郎高兴地不得了,前前后后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真九郎万万没有想到,那样的状况会持续三天。
“哇,这个就是枫味亭吗?感觉还不错嘛,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吃吧。”
而且丝毫没有中断的迹象。
这大概就是虚村一护的宣战吧,骑着脚踏车的真九郎开始有点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虚村一护的确不简单。真九郎所能想到的暴力,封锁之类的下三烂的手段,对方根本不屑使用。一护一定是做了什么情报工作,把尽可能多的人吸引到枫味亭来。而这就必须要考验枫味亭的经营能力了。
枫味亭的营业时间是早上6点到晚上10点,平时一般就忙三餐的时间,偶尔会有夜宵的生意。但是现在从早上7点左右开始,店里就一直维持着七成左右的上座率,只有下午2点左右的午睡时间没什么人。
而大客流给枫味亭带来的不仅仅是高利润。还有高风险。如果枫味亭在营业时忙中出错的话,那么枫味亭的口碑就会急速下跌,要是再把一护算进去的话,那到时候枫味亭就真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回来了。”
“你慢了两分钟。”
“银子你太苛刻了吧。”
“店里这么忙,没时间给你休息。”
被银子这么一说,真九郎更加后悔了。
要说原因的话,基本上有两点。
客观上来说,是真九郎是无人可换的。无论是厨房还是柜台,基本上都有两三个人在轮换,所以也不至于太疲劳。而真九郎不一样,因为担心会有人来捣乱,所以他一刻也不敢离开店里。但是又不能站着不帮手,所以真九郎是唯一一个从早忙到晚的人。
而主观上的原因,就是银子了。真九郎当然不是白干,他和其他店员一样领着薪水,只不过他是一分钱拿不到的。
“银子,你这样太违反劳动法了。”
“只要不超过银行利率的4倍,我就是受法律保护的。”
所以现在的真九郎,只能过着驴子一样的生活。


“哇,真九郎!”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真九郎回头一看,居然是紫。
“你怎么来了?”
“因为听说这里的拉面很好吃啊。”
难道虚村的情报网连九凤院也可以渗透吗?
“对了,真九郎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这个……总之有很多原因啦。”
“不能说吗?”
紫的好像有些沮丧,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真九郎必须瞒着紫。
“真九郎在这里打工。”
银子从后台拿了一杯果汁给紫。
“打工?真九郎不用工作吗?”
“就是因为他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在我这里赚点饭钱。”
银子说完还故意用“没用的家伙”的眼神看了真九郎一眼。
“原来真九郎在这么努力地生活啊。”
“但是小紫可千万不要变成这样的人哦。”
“变成真九郎那样有什么不好吗?”
“真九郎,你说呢?”
真九郎需要这么努力的生活,和银子是分不开的。


“真九郎,我又拉来了两位客人哦。”
“我说紫……啊,两位里面请。”
让真九郎几乎要崩溃的是,自那天以后,连紫也开始在枫味亭帮忙了。紫每天十二点准时“上班”,十八点“下班”,工作的内容就是招揽客人。
“我说紫啊,店里的生意已经可以了,不用再拉人了。”
“但是银正叔叔说客人越多越好啊。”
对于紫来帮忙的事,真九郎当然是极力反对的,但是银正却说出“可爱小女孩子能让人精神振奋哦”这么完全不合年龄的话啦。
而最后因为银子发出了“或许小紫会比你更有用也说不定”的信号,真九郎也只好妥协了。
“对了真九郎,我这样可爱吗?”
紫身上穿的是白色的围裙,胸口还缝着“枫味亭”几个字。从大小来看,应该是银子小时候穿过的。
“嗯,很可爱。”
“还是不会小鹿乱撞吗?”
“……等你再大一点就会了。”
真九郎苦笑着摸了摸紫的头。
紫来到店里帮忙也已经三天了。这三天虽然客流量下降了一些,但比以往还是高出不少。而且更让真九郎在意的是,客人的类型变多。
前三天里,店里的客人有很多是团体性质的。旅行团或者小型聚餐一类的,应该说很明显是虚村一护安排的。但是之后的三天里,客人就越来越多样化了,无论是年龄还是职业。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知道,有些还是从挺远的地方慕名而来的。
换句话说,一护用自己的力量大大提升了枫味亭的知名度,把枫味亭展示在更多人的面前,接受所有客人的考验,而不是他自己的。
除非枫味亭关门,否则这场较量永远不会停止。


就这样过了一周,虚村一护还是来了。
“看来这一周你们过的很充实嘛,正哥。”
“那当然,我正准备出去度假呢。”
在这忙碌的一周里,唯一心情大好的只有村上银正了。
“所以跟我联手不是挺好嘛,我来搞对外宣称,你们负责经营。”
“哼,我们出力你出名,你当我傻啊。”
“只要银子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你把这个吃掉我就考虑看看。”
银正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拉面。
“那我还是放弃吧。”
“诶?”
一直旁观地真九郎轻叫了一声。
“没办法,我最讨厌这种拉面了。”
一护夸张地耸了耸肩膀,但是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喂,你说什么啊,这可是我最拿手的。”
“所以这面就像你人一样,讨厌死了。”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银正做到一护身边,用力勒住一护的脖子。但是从一护轻松的表情来看,明显只是在开玩笑。
“我又没说错,我塞了你这么多好处,结果呢?我找你老爸拜师的时候你不帮忙,我追你女儿你也不向着我。”
“拿去。”
正当两人说笑的时候,银子递了一个信封给一护。
“这是什么?”
“虚村凉子委托我调查的事。”
“要我转交?”
“对。”
银子之前明明拒绝了真九郎的询问,现在却把调查的结果交给了虚村一护。
“不怕我偷看吗?”
“那是你的自由。”
“哼,真九郎,你看到了?”
“我看到什么?”
“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哦,说不定我被这样甩掉反而是好事呢。”
要说银子的厉害,真九郎的体会要远比一护真切的多。





“凉子,你的东西。”
“这个……这个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凉子对一护拿着这个大为吃惊。
“因为去了一趟村上家,所以顺便带回来了。别搞错了,是村上拜托我的。”
“你……看过了?”
凉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护对银子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都是我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你还说没看过!”
“你如果不是拜托那个女人查我的底细,难道也是想去打工?”
一护倒了杯水,在凉子面前坐下。
“快点把东西看完,然后有什么问题就一次问清楚。过了今晚,再提我的过去我可要真的生气了。”

“上面说……虚村是……真的?”
凉子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也查到了?嗯,虚村的确是亚城家的影子。我们亚城是欺诈一族,为了确保情报源的稳定,所以特地安排人组建了『虚村』,以『情报屋』的旗帜收集情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然是从最初啊,我们可是最强的欺诈师,虚构一个家族算什么。”
在历史上纵横数百年的里十三家,对亚城来说却只有十二家。
“那鸣人他爸的事……”
“嗯,是我杀了自己的亲叔叔。”
“为什么?”
“知道亚城家的信条吗?『金字塔的顶端,只能站一个人』,所以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爷爷就会站上金字塔的顶端,把亚城毁掉。”
“你胡说,毁掉亚城的明明是你!”
“因为我明明已经站上顶端,却最终又逃走了。”
“你说谎。”
“对,我是在说谎,因为不管我有没有逃走,亚城都已经完了。不,应该说,里世界已经完了。”
“这么说,你后来对堕花家做的事,是在帮我们了?”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把堕花整个摧毁的你居然说不知道!”
“因为那只是试验,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对亚城做了那样的事,会怎么样?”
“那试验的结果呢?”
“你不是和我一样,对结果都很满意吗?”
“谁、谁说的?”
“算了,反正我也已经放弃村上家的情报了,以后还是安心经营虚村家吧。”
“真的?”
“那当然,毕竟现在虚村才是我们的归宿啊。”
“我……你说我们……”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是兄妹哦。”
“但是我们根本没血缘关系的啊!”
“也对哦,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了……”
“那这个信封?”
明白了一护用意的凉子,将信封撕碎丢进了垃圾筒。
历史,不过是坟墓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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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部分已经搬到2楼,原2楼内容衔接到了1楼,并添加了分割线,如果LW兄要分章节的话,就请直接编辑吧~~~
这个帖做奖励用~~
BY 绯红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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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以现在的格式更新,完全失去顶帖的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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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帖,我只是偶然的在假日的末尾想到要过来顶一下自己的帖子而已,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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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终于看到这个长篇的结尾啦!!!!
还差一个温馨的结尾,这个长篇终于可以结束,我也终于可以去做肝移植手术了。
这次一定要装两个!不,两个还不够爆,要装三个!!以后我是可以连续爆肝三次的新新新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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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铃铃————
“唔——已经五点了啊。”
真九郎按掉闹钟以后,准备起床。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银子家一片寂静。
“哎,还没回来啊。”
真九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不错,在银子家打工还钱,正是真九郎目前的处境。


虚村的事虽然解决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真九郎的打工身后结束了。
“你已经通过了试用期,明天开始住到我家来。”
而所谓的住到银子家,就是把之前花在路上的时间,全部用在打工上。
而更要命的是,银子的父亲丢下一句“看到真九郎的表现这么好,我可以放心地去度假了”就突然和妻子一起去了冲绳,而那个时候,不过是真九郎正式打工结束的第一天。
“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银正当初似乎的确说过因为店里的生意很好所以要去度假,但是真九郎万万没想到会立刻动身。
而且,居然还把银子留了下来。
“没睡醒吗?”
银子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
“啊,你起来啦,不多睡会?”
“为了监督你的工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银子不光是这么说,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正如先前银子和真九郎“约定”的那样,真九郎现在每天过着驴子一样的生活。早上五点起来准备开店,营业的时候要接待客人,偶尔还要送个外卖,或者出去采购一些东西,营业结束以后的打扫也是他负责。基本上,除了收帐和做菜,真九郎样样都要做。
“不过,你也稍微体谅一下我的身体吧,我可是刚刚伤愈的人耶。”
“你自己不是也承认了吗?已经伤愈了。”
每次抗争都是完败收场。


不过好在之后的生意有所回落,虽然高峰时段还是一样的繁忙,但是空余时间的增加,让真九郎的身体还勉强挺得住。
“欢迎光……夕乃姐?”
“怎么我不能来吗?”
夕乃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里面请。”
真九郎正要领座,夕乃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夕乃姐?”
夕乃默默地伸出了左手。
“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带我入席吗?”
真九郎还是第一次看到夕乃发大小姐的脾气。
“夕乃小姐,里面请。”
真九郎扶住夕乃的左手,学着英国绅士的样子,把夕乃领到了座位上。
“今天有什么推荐菜肴吗?”
真九郎的表现似乎并不能让夕乃满意,角色扮演的游戏还在继续。不过好在现在时间才十点,店里没什么客人,真九郎尚有余力应付夕乃。
“对了夕乃姐,你怎么会来?”
“因为你不在家啊。”
“你去过我家了?”
“是啊,我从外面一回来就直奔你家,想不到你居然不在。”
“干嘛要加‘居然’?”
“因为真九郎你发着高烧,躺在床上叫着我的名字啊。”
“又是梦里吗?”
“结果真九郎居然好端端的在这里打工。真九郎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对不起。”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真九郎只能先认错了再说。
“真九郎,过来。”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银子在后面发话了。
“哟,原来是村上同学啊,真是好巧呢~”
夕乃的语调让真九郎有些害怕。
“这里是我家的店。”
银子干脆从后台走到了餐桌旁。
“是吗?怪不得真九郎会累到发烧呢。”
“那是你在梦里的妄想。”
“我的梦能预知未来哦。”
“好啦银子,你刚才叫我干嘛?”
眼见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真九郎连忙插话进来。
“送三份外卖到OO市去。”
“银子……”
OO市离枫味亭至少有三小时的车程,即使枫味亭的人气再高,那里的人也不至于打电话过来叫外卖吧?
“要去你自己去好了,真九郎现在在为我服务。”
“我来就可以了。”
“作为顾客,我现在要行使选择服务生的权力。”
银子毕竟是生意人,面对“上帝”的无理要求也只好接受了。
“银子,那外卖……”
“取消了!”
看到银子生气的样子,真九郎知道自己晚上的活又要加重了。


夕乃把菜单前前后后翻了三遍,真九郎几乎把每一个料理。甚至连原料都介绍了一遍,夕乃才不情愿地点了食物。
而这样,整整过去了一小时。
“真九郎,我来了!”
糟了!一听到紫的声音,真九郎直觉地感到不妙。
夕乃点东西花去了一小时,所以现在应该才刚刚十一点,但是今天紫似乎比平时早到了一个小时。
“真九郎,夕乃为什么在这里?”
紫对于夕乃的出现也大感意外。
“我当然和紫一样,是来吃东西的啊。”
“哼,我可是来到打工的哦。”
露馅了。与紫得意的表情相对的是,夕乃的脸色立刻转阴了。
“真九郎。”
“……是。”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啊,是紫的课外体验。”
因为现在紫正在换衣服,所以这个谎还勉强能撑一下。
“为什么我在神社打工的时候真九郎连看也不来看我,现在却和小紫一起在村上家的拉面店打工!”
夕乃愤怒的语气让真九郎着实吓了一跳。
“那个……是因为……会紧张。”
“紧张?”
“嗯,因为夕乃姐认真工作的样子太有魅力了,所以我怕和夕乃姐一起工作会紧张。”
“也就是说,因为真九郎会被我认真工作的样子而迷住,所以担心工作是会分心吗?”
“……嗯。”
虽然真九郎的本意是害怕工作不利会给夕乃带来麻烦,但是既然夕乃的心情转好,自己也没必要特地去纠正。
“既然真九郎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弱点,那我就接受这个理由吧。”
正当真九郎稍微送了一口气的时候,
“姐控!”
银子将夕乃点的拉面放到桌上的同时,在真九郎耳边小声而恶狠狠地说道。
恋童癖之后又是姐控吗?真九郎真的不知道银子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了。
“真九郎,好看吗?”
换上工作服的紫也从后台走了出来。
“很好看。”
紫这次穿的不是之前的围裙,而是更接近咖啡厅里的女仆装。
“会不会小鹿乱撞?”
不光是紫,连夕乃和银子也用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作答。
真九郎还是第一次这么期待开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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