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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幻想三国志2小说版 作者:清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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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古庙
序言:
若有来生
世间若有来生,我定会与你相逢.
不论天涯海角,人海茫茫
我定要将你寻找.
世间若有来生,我定会与你重逢
不论艰难险阻,千山万水
命运将你我相连.
天地间沧海茫茫,夕阳西沉,映照着平静的大海.波光粼粼,荡漾着夕阳的余晖,血红色的,显得有些刺眼.靠近海岸的地方是一条金色的沙滩,此时因落日反染上了一层血色.在海天之际,有一只褐色的小鸟在不停地盘旋,久久地盘旋,似乎等待着谁回家
"喂,等等我!"一声焦急的呼喊划破这空气中弥漫的凝重.
这时一个外表很年轻,英俊,但眉间却残留着几分沧桑的男子在沙滩上急速地奔跑着,追赶着他前面一个难以辨别的模糊人影,在血色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这男子名叫楚歌,字君河.
"喂,别那么没快,我快不行了."
楚歌气吁吁的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两眼依旧盯着前方.一滴汗水轻划过他的脸颊,缓缓地滴在蓝色的衣服上.
模糊的人影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依旧向海面上飘去,在平静的海面上竟没有留下一丝涟漪.
"嗨!"楚歌暗叹一口气,又紧紧地跟了上去.脚步更快了.
不觉之中,双脚已漫入清澈的海水,不停息的波涛轻拍着楚歌长长的衣服.可他丝毫不在意.此时,他的心思已全在那模糊的人影上了,谁还会在乎那湿湿的衣服呢?
波涛因受阻挡,击打在楚歌身上形成朵朵浪花,白色的,飞溅于空中,簇拥着楚歌前行.天上那褐色的小鸟此时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低鸣一声,从空中飞向楚歌.
"喂.别烦我呀!我正有要事呢."挥动几下手臂驱开那褐色的小鸟,正欲向前,楚歌忽地发现那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已全无了踪影,只留下寂静的大海和哀伤的夕阳.
"嗨,都是你害的,怎么办?"楚歌满脸遗憾的看着那小鸟,语气里全是无奈.
那褐色的小鸟不知是否听懂楚歌的话,只是绕着楚歌的身体盘旋着,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时的喜悦无以言表,只能盘旋着来倾泄.
楚歌失望的向大海望去,那依旧波光粼粼的海面像嘲笑,又似同情.那是一颗无奈的心.他追逐这模糊的背影已不知多少次了,最接近的一次却被一只无知的小鸟破坏,又能说什么呢?
或许只有无奈吧!还剩的也只能是遗憾了吧!
海波依旧荡漾,但不知为何竟在楚歌的面前激起层层的浪花.那一朵一朵的,宛如开放在血火中洁白的百合,显得那样得耀眼,白似仙子.
这奇怪的景象立即吸引了楚歌的注意力.楚歌自言自语道:"刚才还没这些浪花呢?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洁白的浪花不止出现在楚歌的面前,一朵又一朵,一簇又一簇,出现在广阔的海面,形成一条长长的弧线,横穿大海,使海面好似缀上了一条名贵的珍珠项链.
楚歌正感奇怪时,在这些浪花地拥簇下,一块又一块的古老石板从浪花中浮出了海面,上面还残留着少许苔藓.这些长长的石板通向海天相交之际.
"这石板会通向哪里呀?"楚歌暗自疑狐道.不由地向海天相交之处望去,可在夕阳的影响下有些影影绰绰,不是很清楚.楚歌神色一变,看了看盘旋中的褐色小鸟,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用手按了按石板,确信很结实后,迅速爬了上去,向着前面的石板大步走去,只在石板上留下了一摊摊水际.
石板间的距离约有一丈,但对楚歌来讲还很轻松。自他有记忆以来,一直很勤奋的练武功,虽不算什么高手,但这点距离不算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13岁时一次意外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所以只记得这6年来的事。
一块接着一块,楚歌不断地跳跃着,沙滩很快消失在眼中,然而不知为何,海水也迅速地向后褪去,取代的是坚实的土地与茂密的花草树木。斜阳西下,东边却升起新日,血红的天消失了,又是碧空万里。如梦般景色飞快的转换,刚刚还是残阳血海,现在已是晴空密林。
楚歌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在恍惚间,他已身处密林之中了。
这是仙术吗?还是魔法?一切是那样简单又很神奇。
楚歌仔细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可谓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昆虫的啼鸣参差不绝。虽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这6年来楚歌经常上山打猎,各种植物也见了不少,昆虫更不用说了。可现在这么多的植物,昆虫,他连一个也没见过!棕色的树木粗壮高大,直入九霄,茂密的树叶有的似手掌,有的似山峰,淡红色的,漏着几抹阳光和湛蓝的天空,千奇百怪的花朵芳香醉人,七彩的草和上面古怪的昆虫,着实让楚歌开了眼界。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么多我没见过的奇怪植物?” 楚歌心想道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脚步不停地向前迈去。没走几步,楚歌的目光被一块石碑吸引住了。石碑上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中间露出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帝苑。在这两个字可得深厚,而且在笔锋间还透出几分霸气,显然是一位功力深厚的高手刻下的。
“帝苑?好名字!”楚歌赞叹道,“也只有帝王的花园中才有多美丽稀有的植物和虫子。”
他注视石碑片刻,又迈开步伐,在石板路上继续向前走去。多姿多彩的景物不断地变幻,楚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不觉之中,密林已到了尽头,突然射出的阳光使楚歌一时睁不开双眼。
可当他看清眼前一切时,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这里怎么这么眼熟?还有这棵树散发出的气味好像多年前我曾闻过,但现在却想不起来了。”楚歌十分疑惑。
在他眼前约3丈的地方是一棵十分巨大的树,这树有像松柏一样粗壮挺直的身躯,直入云霄,隐有擎天之感。深绿色的叶子与树下那片青绿色的草地形成对比,十分醒目。在树下阴影处摆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有规律的摆放着黑白色的棋子,旁边也放着一些棋子,这似乎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楚歌抬腿正欲向前探个究竟,突然眼前闪过两道白光,他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的树顶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神仙似的人,他们相貌,举止一模一样,只是衣着不同,左边的一位身着红色披风而右边的是蓝色披风。两人长发飘飘,随风飞舞,黑色却有光泽,反射着阳光,一闪一闪地,好不潇洒。
“哈哈,这场赌局你输了!我这步叫吃(围棋用语,相当于将军)你怎么应付?”身着红色披风的人笑道。
“汉朝尚未灭亡,这赌局的结果还未知,怎可轻易言胜?就如这步,我一长(围棋用语)出来,这盘棋还要继续下去。” 身着蓝色披风的人微笑的回应。同时,树下的棋盘上的一个角落处出现了一枚白色棋子。
“得了吧,这步也是无用的。自从六年前那个刘辩死后,你棋的形势越来越糟,汉朝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怎么可能恢复到汉武帝时期。” 身着红色披风的人不服。
身着蓝色披风的人看着对手,心知无法说服对方,就微微一笑,一脸从容得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别忘了当年刘邦也是面临这种困境,但最后还是打败了占尽优势的项羽。”
“随你,反正我这次赢定了。” 红色披风的人的人得意道。
楚歌在底下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这两个神仙似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刘辩,刘邦,项羽,似乎有点印象,但又不知是谁。这也不能怪楚歌,因为自他有记忆已来,一点也没接触关于以前的事,大量精力花在练武上了。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那个……嗯……你们……嗯……”楚歌一时间不知如何向那两人问话,要是人家问起他如何进来的,楚歌还真不好讲。正在楚歌犹豫之际,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天地旋转,万物尽逝,各种景物迅速消失,黑暗向楚歌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话未说完,连楚歌自己也听不清楚,整个人昏昏而睡去。
一个躲在树林深处的家伙目睹着楚歌逐渐消失在帝苑中,轻轻低语道:“这次把你带来是想让你明白你未来的道路,这场以汉室命运为赌注的赌博!幸福日子即是到了尽头,也会即将到来!”
“喂!臭君河,你又躲起来睡觉了,你娘找到你不知你又将会被整成啥样!”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快给我起来!”
一个貌似天仙的妙龄少女站在一块巨石下,冲着躺在上面的楚歌娇喊道。她身着粉红色的裙子,搭配着乌黑的长发,就像一朵盛放中美丽高贵的牡丹,有着华贵的气质。细白的肌肤弹指可破,凸显出她柔美的一面。这位就是与楚歌有着婚约的未婚妻——沈嫣。
“喂!臭君河,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钱包给扔了!” 沈嫣见楚歌依旧不理她,也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就准备使出对付楚歌的绝招——霹雳闪电无敌扔钱包术。这招是他的死穴,每次使出这招,不论楚歌睡得有多死,都可以瞬间把他叫醒。他的好友韩靖曾开玩笑地说:以后只要在楚歌墓前喊这句话,楚歌甚至可以从棺材中爬出来。
不知这句话是否正确,也没人会去验证,但沈嫣使出的效果是十分明显的.只见楚歌双眼一睁,嘴里同时喊出:“不要!”声音响彻九天。
“嘻嘻,就知道你乖。”沈嫣嬉笑道。楚歌刚醒神色有些茫然,看到下面花枝乱颤的沈嫣似乎才有些明白,可也没办法,自己一心想成为天下第一富翁,所以无意之中对钱的重视超过一般人,因此经常被伙伴取笑。
“行了,依依,在笑下去会惹君河生气了。孔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样做不利于修身养性。”一个书生气浓重的声音插了进来,楚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韩靖来了,全村只有韩靖会这样说话。果然,一副书生打扮的韩靖走了过来,几缕细发轻飘但挡不住他发自内心的秀气。
楚歌轻轻从高石上跳下,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你们怎么来了,不是我娘喊你们来找我的吧?”楚歌有些疑惑。
沈嫣与韩靖对看一眼,一股笑意不自觉的在嘴角边表现出来。韩靖忍着不笑出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道:“你又睡糊涂了,昨天是你叫我们来的,一起去那次无意发现的古庙,不记得了?睡糊涂了吗?又做了什么梦,庄子做梦成蝴蝶,度过了一生……”
“行,行,行了,庄子梦蝶,我知道. 走吧。”楚歌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他可不想听韩靖说教,韩靖曾在外面读了几年书,肚子里也塞了好几本书,让他发挥起来耳根别想清静。不过楚歌也暗自纳闷,刚才那些都是梦吗?怎么那么真实?背影,古木,棋盘,森林,帝苑,大海,沙滩……又有些缥缈了。
梦,只是现实的延续吧!
楚歌定定心神,先不去理会那梦,想想那个古庙吧。那个古庙是上次上山打猎时无意间发现的。古庙在另一个山头的悬崖边上,与这边的山隔着一条窄窄的悬崖使他没能进去看看,昨天他和韩靖,沈嫣商量带几块木板,铺在两边山崖上爬过去。
“你又发什么愣,走啦!”沈嫣拉拉君河的衣服,示意楚歌快走。楚歌发现沈嫣和韩靖正在前面疑惑的看着自己,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君河,你没事吧?”韩靖有些担心道,“怎么恍恍忽忽的。”同时,沈嫣也担忧地望着楚歌。
“没事,只是还没睡醒,有些迷糊。”楚歌笑了笑。他可不想把那奇怪的梦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
从楚歌睡觉的巨石到古庙只需一炷香的时间,穿过一块森林,和翻过两个山峰就到了。可一般人很少会这么走,所以形成了一个死角,无人问津。
森林中有不少野兽,但他们三个都会武功,打不过逃走行吧,这样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到达古庙对面的山崖。
“这样行了吧!”韩靖把三个背后长约六尺,宽约三尺的厚木板拼起来,铺在悬崖两边。同时还有些担心的向楚歌问道,“没问题吧?”
“应该没事。”楚歌有些不确定。
“你们别婆婆妈妈的,我先去了。”沈嫣不待他们反应,就冲了过去。动作十分优美,但楚歌他们可没心思欣赏,连喊都来不及,她已在木板上了,现在只能向神仙祈祷了。
“小心!!!”楚歌与韩靖同时喊出声音。
“啊啊啊啊!!!!!!!!”沈嫣也叫出了声音。
只见沈嫣纤脚不小心踩到了裙子边一滑,向前倒去。她周围是黑漆漆的悬崖深不见底。此时的沈嫣如同一朵花,飘向黑暗。在她正前方就是那经历无数风雨的古庙,它篏在笔直的山壁之中,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包括三个年轻人。
太阳向西移去,高耸山峰切断了阳光,巨大的阴影投向楚歌和韩靖。
人影向前继续倒下,伴随着三人同时的尖叫……
上天不知是否在和这三人开小小玩笑,就在他们以为沈嫣将要不幸坠入悬崖时,就在沈嫣自己也已失望之际,命运转变了。沈嫣的双手在身体失去重心情况下,无意间抓住了悬崖边,整个身体悬挂在半空中。
此时楚歌先反应过来,不顾危险,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悬崖,韩靖虽慢了半拍,但也跟着楚歌身后,到达古庙前。他们奋力地把沈嫣从死神边拉了回来。
“谢谢。”沈嫣香汗淋漓,连声谢道。
“好啦,下次小心点。”韩靖与楚歌气吁吁的回道,刚才他们也吓了半死,毕竟三人也有多年友谊。
三人气喘过来,总算是真正的有惊无险,抬头看着面前的古庙,多年的风雨已让它残缺不堪,破损的墙壁,失去瓦片的屋顶,成了朽木的门,无不说明着它的沧桑。但从古庙内部却透出一股强劲的气势,让人生畏。或许是它篏在山壁之中吧!
“这就是那天看到的那座庙吗?”楚歌的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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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愿
“喂,有人吗?”韩靖对古庙中喊道。
“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 ……
韩靖的声音在山谷中不断回响,激起山中的群鸟一阵乱飞。
“嘻嘻……”
“哈哈……”
沈嫣与楚歌一起笑出声。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韩靖有些摸不着头脑。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这里深山野岭,会有人在破成这样的庙中吗?”楚歌笑问道。
韩靖有些尴尬,干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行了,行了。别烦了。快进去吧!”沈嫣催道。
两人相视一笑,紧跟着沈嫣走向古庙。
多年的沧桑,不曾磨去它的风姿;千年的风雨,不能销毁它的印记。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一座庙,依然屹立在三个年轻人面前。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人修这庙时是否想到还会在多少年后还会有人来拜访才修的如此坚固呢?
沈嫣的手指轻触那坚守多年的木门,正欲打开,只听“吱--”一声,那一直忠心职守的“护卫”倒在了地上激起一阵尘土。原来在门轴处早已随着时间风化了。
“小心点。”楚歌提醒道。三人踩着门走进庙中,脚下发出“吱啦”的声音。这座庙没有庭院,走进后就是庙堂。两边净是些破损的木桌椅和石凳,上面堆积了大量灰尘。也许真有供奉的神灵的保佑,古庙里面没有一丝杂草与昆虫,除了灰尘,还是灰尘。
“这儿最少有一百年没有人来过。”沈嫣轻声说道。楚歌与韩靖赞同地点点头,深表同意。因为这里的物品实在是太陈旧了。
纵观这里的物品,大多都已损坏,空气中充斥古老的气味,但不知为何,那立在正前方的神像一点也没破损,只是沾了少许灰尘。
楚歌抬头看着这座神像,虽因光线不足,有些不太清楚,但还是给楚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好像多年前就认识了,宛如老朋友般亲密。
“这是什么?”楚歌注意到在神像的脚边有一个物品,上前探个究竟。沈嫣与韩靖也跟了上来,看看楚歌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他们也对这么多的破烂失去了刚开始的兴趣与好奇。
在楚歌手上的是一个灰色的包袱,上面积了不少灰。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件木雕和一张早已发黄的纸。木雕雕刻了一位美貌的女子,身材娇好,秀发自然下垂,神情略带忧郁,栩栩如生,惹人爱怜。楚歌注视着这座木雕,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这木雕上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在一旁的沈嫣见楚歌一直盯着木雕上的美貌女子,不由有点吃醋,说道:“怎么两眼都发直啦。”
“怎么会哪。”楚歌惊醒,尴尬道。说罢,拿起那张发黄的纸,借着外面隐约透过来的光,想看看写些什么,可惜上面的字楚歌只能认识几个,只好请韩靖帮忙。韩靖接过纸,一边说楚歌平时不认真读书,一边仔细看了起来。韩靖对着光线,轻声念道:“上古黄帝有一义女,曰:女魃。女魃乃火系之神。上古黄帝有一大将,曰:应龙。应龙乃水系神灵。应龙因故被锁在神链之树上数千年的光阴,
女魃每日在树下以歌声抚慰应龙的心灵。渐渐的,应龙爱上了女魃,但不见其容。女魃接近应龙却因属性相克而日渐丑陋……《卷一》”
“别念了!”楚歌顿感到一阵头晕,不由呻吟道。在隐约之中,他仿佛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望着你的背影,我已经得到了幸福。哪怕是一年,两年,十年,百年,千年,永恒的时间去等待,我也要再见你一面。”
楚歌排排自己脑袋,似乎想确定自己是否睡着了,可惜这只使得头皮屑一阵飞扬。
“君河,你怎么了。”韩靖与沈嫣问道。
“没事,头有点晕。”楚歌打个哈哈,应付过去。
在韩靖与沈嫣的疑惑目光中,楚歌把这两样东西收好,道:“我们准备回去吧!否则我妈又要讲我了。”
“嗯。”沈嫣立即答应,实际上面对这些垃圾,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再加上这是楚歌提出来的,岂有不答应之理哉?
“等等!”韩靖指着神像后面昏暗处,说道,“君河,依依你们快看,神像后面的灰被吹动了!”
楚歌有点不明白:“那又怎么了?”
“这说明后面有风吹进来,那么后面有一条通道!”面对楚歌与沈嫣疑惑的目光,韩靖解释道。
三人对看一眼,最后楚歌说:“走,去看看。”
绕过那尊神像,在黝黑的后面果然隐藏着一个宽约一尺半的通道。灰尘不是很多,而且显得很干净。这可能与风不停地吹进来有关吧!这条通道似乎是通向上方的,楚歌向通道里探出了半个身体,隐约可以看到斜上方微弱的光芒。
“怎么不走了?”沈嫣推推还只探出半个身体的楚歌。
“哦。”楚歌向前正欲迈开脚步,忽的感到脚踢到某样东西不由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怎么了?”沈阳和韩靖问道。由于光线不足,所以他们只是看到楚歌一下子没了身影。
“没什么,只不过依依,苍斐你们小心点,这儿有个台阶。刚刚我不小心险些载一跤。”楚歌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等等。我有办法。”韩靖说道。他不知从哪捡到一个火把,他从怀里掏出打火石,擦了几下就把火把给点着了。终于给黑暗里带来了一丝光芒。
在火把的映照下,沈嫣红红的面颊与乌黑的秀发显得分外妖娆,由于首次离沈嫣可以这么近,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到,一时间韩靖愣住了。
“干什么,快走啦。”沈嫣娇声道。她被韩靖看得有点不自在,微微有点恼怒。
“就是。快点啦!”木木的楚歌不失时机的说道。韩靖心头一惊,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俊脸不由一红:“知道拉。”
这条通道是以一个一个台阶组成的,直通向上方。灰尘不多而且路面结识,很好走。不知就为何,通道里的石壁虽凹凸不平,却无渗透水的情况,所以通道显得十分干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楚歌一行人终于走出了那条通道,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广阔的世界!
蓝天如水,悠悠的荡漾着几朵云彩。不时有小鸟从中飞过,不留下一丝痕迹。太阳也显得很慈祥,散发出明亮的光韵。在碧澈的蓝天下,是深绿色山岭。宛若波浪般,此起彼伏。风吹拂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世间万物竟会美丽如斯,世间竟会有如此明朗的时分可以目睹大自然间的共舞!但人只是这一切里小小的一员。
风,微微吹过三人的脸颊,带走少许的热量与汗水。三人不仅惊讶于会有这般美丽的景色,更因如此明朗的景色、如此宽广的世界而感心胸开阔!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好美丽啊!”沈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由衷地赞叹道。
“是呀!”另外两人应和着,不过这也是真心话。如此美丽的景色会有谁不赞叹哪?在这登高而望远地景色下,心情也不由舒畅了。
沈嫣前踏几步注目着天地间,深深地呼吸几口气,似乎在享受这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为后面两人眼中地风景。
“嗨!”楚歌忽地叹口气,似乎有点失望。
“怎么了?”韩靖问道,隐约间有点担心隐藏在眉间。
“没什么。只是有点失望,今天一无所获啊。”楚歌有点尴尬。
韩靖一下明白楚歌在讲什么,依楚歌好财的个性一定是在说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安慰道:“能看到这种隐藏在如此偏僻的美景也是不错的。”
“是吧。”楚歌还是有点失望。
站在前面的沈嫣不知是否都听到了后面两人的对话,只是插嘴道:“对了,我听小姨讲过,在山上可以离天上的神仙更近了。所以如果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望说不定神仙会听到,帮你实现。”
“真的?”楚歌眼前一亮,似乎真有神仙远在天上遥遥向看。
沈嫣有点为难,讲:“我也不太清楚。”
楚歌可不管,立即走到他们所站的平台边,对着世间一切大声喊道:“我,楚歌!要成为,天,下,第,一,富,翁!”
沈嫣笑骂道:“财鬼。”
“我也试试。”韩靖有点心动。缓缓走到平台边,用他清脆的声音慢慢讲到:“我,要,成,为,一,名,将,军,造,福,百,姓!”
“哈哈哈哈……”另外两人都笑出了声。
“该你了。依依。”楚歌提醒道。
沈嫣不知为何,脸有点泛红,轻盈地走到山崖边,轻声地用她好听的声音说道:“我要有一个骑着白马的将军,踏着五彩的鲜花来娶我。”
“啊?”
楚歌两人一下愣住了,很想笑,但看到沈嫣眼里有着一丝气恼,不由强忍住了。
“你们不许笑!”
“是,是!”楚歌和韩靖强忍的表情有点古怪。在韩靖的神情里还有着一丝放心与愉悦。
三人一起坐在山崖边,注视蓝蓝的天,心思也随着云朵不断飘扬……那一天的天是楚歌记忆里最蓝的时候,只是不知是否在预示着什么。
风,依旧“呼呼”的吹着,吹动三人的头丝与情怀……
不知天上是否真的有神仙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心愿,但在未来,三位好友的愿望都一一实现。只不过,这与他们原来所想的有些不同,三人也都走上了三条不同的道路。
“该回去了吧!”
天空已开始转红,太阳渐渐向西边靠去。
“嗯。”
三人恋恋不舍地向眼前的风光看了一眼,走下通道。
回去的时候没有再发生意外,只是这会韩靖在废坑前有点胆怯,但还是顺利地回来了。三人带着美好地记忆、有说有笑地向召德村走去。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好一段路,再翻过一个山坡,召德村就可以遥遥看见了。
“似乎有点不对劲。”韩靖警觉道,停下了脚步,“按常理,这时应该还没到烧饭地时候,可村子的方向已升起了好几道黑烟。”
“嗯。”楚歌和沈嫣同意道,“而且这几道烟似乎太浓了点。不像是烧饭产生的烟,更像失火了。”
“难道说……”
三人想到了一个不太现实的情况――山贼来了!实际上这很有可能,现在东汉末年,烽火四起,有枪就是王,皇帝已名存实亡。山贼四处出没但很少有人去管,所以召德村被攻击实在是有可能。
“不好!”三人同时叫道。内心里的焦急溢于言表,召德村是他们的家,也是心系之所在,要被山贼袭击的话……
三人立即提气,施展轻功,飞快地向召德村奔去。此时在他们心中只有保护家园,不能让山贼肆虐!
但他们没有想过,三个18岁左右的小孩能有什么用哪?此时只有不顾一切吧!
向着前方,向着珍贵的东西不顾一切吧!
天际,飘荡着黑色的硝烟,预示着血腥的未来。不顾一切的少年与少女们不管未来如何,继续地前行着,即使是不愿见到的东西。逃避并不是办法。
树林“沙沙”的响着,空气里开始飘荡着血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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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召德村悲凄血戮
村子就在山头的另一头,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离他们也不是很远,但在他们看来却宛若千里。温和的风割裂着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可他们一无所觉,只有更快点,再快点。尽管不祥的预感已经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逐渐的近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已经隐约间可以听到。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
希望大家都没事。三人在心里一起奢望着。
未知不断的被揭开。黑色的烟越来越浓,这正是三人内心里的写照。
穿过一片小树林,整个召德村已尽在眼前,那最不愿见到的结果残酷的摆在面前,那以往充满欢声笑语的乐园已被鲜血,悲鸣声所代替。烧黑了的庄稼,扑到的秧苗,四处横陈着尸体,尸体周围又有伏倒在一边的,痛哭中的家人……空气里充斥着血腥与尸臭味,苍蝇四处飞舞着。天空盘旋着乌鸦,树枝头也有站着的,冷冷地望着这一切。地狱有时就是这么接近。
浸透着血色鲜血的田地,如同一个嗜血的恶魔,吸着人们的鲜血。无法想像这就是那曾经快乐幸福的家园。沈嫣受不了了,孱弱地向后退了一步。眼前残忍的景象让这个十几岁的女孩无法忍受。而另外两个小伙子也愣住了,泪水不知为何溢出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不流泪,而是对感情的控制。
流泪也不是因为软弱,而是为了更加坚强。
“丁爷爷!”
楚歌韩靖一起大声地喊了出来,他们突然发现眼前倒在田埂的一位已经花甲的老人就是经常照顾村中小孩的丁爷爷,平时他待人和蔼,大伙都很喜欢他,没想到他也被可恶的山贼袭击了,实在是太没王法了!
三人擦干眼泪,一起围到丁爷爷身边,只见他腹部被刺伤了,但所幸并无大碍,不由松了一口气。
“丁爷爷,你还好吧。”沈嫣关心道,“这群山贼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把他们大卸八块。”
“唔——”丁爷爷逐渐从昏迷中醒来,“这……是……”
“我是依依啊。”沈嫣道。
“我们是君河和苍斐。”楚歌韩靖急切地插话道。
“啊,这是……是……沈将……军家的……小孩啊。望……星崖……崖……沈将……将军他……在那……危险……别……去……去……”
“什么?爹怎么了?”
“是啊!沈将军如何啊?”
“千……万……别……别……去……去……”语气逐渐转弱,丁爷爷再次昏迷过去。
“爹!”
撕心裂肺的吼叫,沈嫣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了出去,以不可思议速度飞驰着。要知道,她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一直是她的爸爸照顾她,现在父亲又有危险了,怎么能不心急?
“依依,等等。”楚歌和韩靖在后面大声地叫道,可一无所用。
“怎么办,是先回家看看还是跟过去?”楚歌问道。
“不知道啊。”
韩靖站在田埂边,向村子里望去,虽然祥和的村子里四处黑烟,断壁残垣,但少了杀戮的声音,只留下一片哭泣。
“我们先把丁爷爷送到这附近的屋子里,再去望星崖吧!家人应该没事。我怀疑沈将军是要在那里与这群山贼一决死战,放心不下依依啊!”韩靖分析道。
“嗯,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楚歌赞同道。
两人合力把丁爷爷送到周围的一间农舍,然后飞快地前往望星崖。
穿过村子边际,只见那泥土色的房子墙壁上溅着斑斑血迹,有的则烧成了黑色。这些山贼真可恶啊!楚歌心里想到。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望星崖在离召德村约摸4里的山坡上,那里的风光很好,楚歌他们经常到那里玩。只是这次心态不同了。
“不知依依现在如何了。”韩靖心想到。
确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是那群凶神恶煞的山贼对手吗?但担心是远远不够的。只有努力才能帮助人。
风呼呼的响着,如刀般割裂这皮肤。由于楚歌的功力毕竟高过韩靖,两人之间差距逐渐显现出来了,楚歌依然气定神闲,而韩靖则有点力不从心了,喘气的速度加快了。
“你还好吧。”楚歌关心道。看韩靖这个样子,还没到望星崖就要不行了。
“没事。”气若游丝,但依然坚定如铁。
看他关心依依的样子,楚歌不由十分佩服。“就快到了,在坚持一下。”楚歌说。
密密的树木遮住了阳光,使得有点阴暗。楚歌韩靖窜梭在这些树林间,如风一般。耳边,杀戮声越来越重,沈将军还在和他的部下一起厮杀着,只不过依依不知如何了。
楚歌忽然停了下来,后面的韩靖不由刹住脚步:“君河怎么了?”
“你听——”
“什么?”韩靖仔细聆听,从树林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沙哑但很嚣张的声音:“臭将军,你们被逼到悬崖边了还不投降,投降的话老子还可以考虑让你喝喝老子的洗脚水。到了阎王那可就说不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又传来大笑的附和声:“哈哈哈,就是就是!”
“臭老黄毛,别以为你们人多了不起。有本事和本姑娘单挑!”
“依依!”韩靖和楚歌一起轻呼道,“她没事。”
“快点去!”
两人再次加速,听情况似乎相当不妙。
飞驰了一会,一切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一群约50左右身着黄色衣服,头戴黄色头巾的山贼把沈将军和沈嫣以及3,4个护卫围在望星崖边缘,其中就有平时老找韩靖和楚歌碴的赵亨。而他门的下面则是深深的山崖和急促的水流。要是掉下去可真的要见阎王的。
周围有不少尸体,零乱的倒在地上,鲜血溅满了嫩绿的小草,有的都以发黑。可以看得出来是经历了一场恶斗,而沈将军因人寡而处于下风。
“怎么样了,你们也杀了我们不少兄弟,该有个了解了。那个村子我们还没乐够。”一个体形堪比狗熊的胖子嚣张的向被围困的几人叫道。
“他们是黄巾军的。”躲在一边的韩靖向楚歌解说到,“我们不是对手。不能硬上,我有一个办法。”说韩靖冷静一点也不错,在这个时候还不意气用事,本拉住了正欲冲上去的楚歌。内心虽焦急,但不露于言表,实有大将风范。
“办法?怎么办?”
“我把他们给引开,你去帮助沈将军和依依他们,你看沈将军身上有好几处伤,支持不了多久了。”
“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救依依要紧。”
“可……”楚歌还想反驳,但眼前情况发生变化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刚才一直不吱声,看上去入气少,出气多的沈侯沈将军大笑起来。
“爹,你没事吧。”虽才到不久,但以经历了恶斗的沈嫣关心道。红色的裙子上粘有黑色的血块,原先娇嫩的脸也变得苍白,所幸没有被伤到。
“你们这群黄巾军,最不该拿村子来要挟。老夫原来还在犹豫,现在已经决定了。你们这群混蛋准备受死吧!”沈将军语气转狠,没有一丝软弱,异常坚定。
显然,黄巾军一下愣住了,没想到一个要死的人也口出狂言。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我了。”
所有的黄巾军们都一起笑出了声,在山崖中回荡。
韩靖和楚歌也不知沈将军要做什么,但相信这不是狂言。在场的人中除了沈侯外,也只有残存下来的几个护卫知道。因为他们苍白的脸一下没了血色,眼里流出敬佩的神色。但在敬佩里也有着一种坚定。
只是一种为了某种事业不顾一切的坚定。
这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势从他们的骨子里迸发出来,一扫刚刚的颓废。这股气势也让凶残狂妄的黄巾军感到了威胁,不由捏紧手里的武器,大声地吼道:“管你有什么东西,让老子们先杀死你们这几个王XX再说!”
“杀啊!”那个胖子很有气势地一挥,可其中已透着胆怯。
十几个有点傻的家伙不顾一切地向沈将军他们冲了过去。在这些傻子的带领下,大多数的黄巾军一起拥了上去,只有包括胖子在内的几个有点头脑的留在了后面。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你们几个保护小姐离开,让老夫来解决他们。”沈将军沉声道。
“不!将军。我们会和你共生死。”残留下的几个侍卫齐声道。沈将军迟疑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这个空当,黄巾军已经冲到了眼前。
“杀死你们这些王XX,吃X去吧!”黄巾军叫嚣着,举着剑刺来。
“想得美!”
沈嫣使出了这几年一直在学习的御天剑法,灵巧优雅,也很实用。但面前的黄巾军个个如狼似虎,不论力气还是经验,沈嫣都要略输一筹。要不是有几个护卫和沈将军撑着,沈嫣恐怕老早就要被抓走住。沈将军暗使内力,荡开一把刺过来的剑,趁空吼道:“快走!”
“不!”沈嫣和几个正在战斗中的护卫一起回答道。只不过略有不同——只见几个护卫雀战且退,把沈嫣围住:“小姐,你先走吧!”
“不行……”沈嫣正欲反对,已被赵亨从后面提了起来。
“小姐,对不起了。”
沈嫣凌空而起,赵亨用上全部的力气向悬崖内人了过来。飞过重黄巾军头上的天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异常优美,宛如正在展翅的天鹅……
此时,刚刚正在犹豫、现在已冲出来的楚歌韩靖,不顾一切地正欲去接住沈嫣……
“五行法术——泰山崩裂!”沈将军适时地使出了绝招,这时他一直在准备的绝杀……代价是与敌人同归于尽。映入他眼帘最后的光景是那两个不顾一切的身影。“依依交给你们了……”沈将军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天空依旧荡漾着云朵,太阳却已西沉,天际红光一片。这天的晚霞异常耀眼,似乎在为这几个英雄般的人物送行……
那本凸出于山峰的望星崖伴随着沈将军的身影,竟开始纷纷碎裂,先是布满轨裂纹,然后如粉尘向下——那无尽的悬崖坠去……空气里充斥着碎石的声音,一片肃杀。
“不要啊!”
刚刚傲气十足的黄巾军向后逃去,但以太晚,跟着沈将军和他的侍卫,一起下落。他们之间唯一不同的是沈将军和他的侍卫脸上是挂着笑容,无畏的离开,而那些黄巾军则面带惊恐,无助,不甘写在丑陋的脸上。
天地既是英雄们最好的坟墓,也是混蛋们的修罗地狱。
但一切都没有结束,悲哀的乌鸦开始啼鸣,这并不是沈将军预料到的事……因为人终归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这一切仅仅是悲剧的刚刚开始。
远处,召德村还在泣鸣……
敬请期待第四章:未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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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未知的力量
夕阳西垂,染红了半边的天空。树林荫翳,遮住了最后的光芒。在这片黑暗的角落,隐蔽着一个神秘的人。
他躲在树林里的深处,观察着望星崖上的一举一动。一种肃杀弥漫在空气中。万籁俱寂,唯有望星崖上传来的杀戮声与乌鸦的泣鸣声相呼应着。这也在预示着什么吧!
“五行法术——泰山崩裂?”神秘的人把自己隐藏在幽深的树木后,目睹着沈侯那燃烧自己生命那一瞬间,心里不由地嘀咕起来,“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的村落也有会五行法术的人。真是世事难料。本人这次只是来寻找应龙的庙,没想到这应龙的庙到没找到,反而发现了这个小村落,更没想到这个村落里还有会五行法术的人。不过似乎那五行法术威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啊。”
神秘的人眯起眼睛,正欲向前,忽然感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转身望去,在远处的一个山脚,正走过来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男子,在他的腰间横挎着一把朴实、锋芒毕敛的剑。外表看上去相当随和,但总给人一种威严。
“天若宫的人?”
神秘人不由暗暗吃惊,让人吃惊的意外越来越多。这次又没想到连道家第一教派天若宫都有人会来。不知他们是不是也为了应龙的庙而来。希望只是路过。
不过还是暂避锋芒吧。神秘人再三权衡,觉得此时万一要与天若宫的人产生纠并不划算,如果再被他们知道了本人在找应龙的庙的话,恐怕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先退,那几个手下看他们自己的能力。神秘人最后把目光向望星崖扫去,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刮过一阵风。黑暗的身影瞬间无影无踪……
树林依旧摇曳,遮挡住了光芒……
优美的弧线,美妙得让人眩目……
那被抛出的鲜花,在空中飞舞着……
同时蹿出的两个身影,是那般的不顾一切……
然而,
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就在依依已经眼看就要被楚歌接住的时候,楚歌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黄色的影子,一瞬间,一切都变了样。
“怎么会这样啊?”
楚歌又惊异又担忧,刚刚突然闪过的人影正是黄巾军残存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在那细小的胳膊与腿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和如此快的反应速度,在另外几名黄巾军正惊讶山崖上的突变时,这个家伙会抢了先。
“哟,李四。你似乎抢到好东西了吗!”刚从望星崖事件上反应过来的残余几名黄巾军起笑道。看着他们的笑容,似乎一点也不为死去的伙伴难过,只是有点震惊而已。一点震惊而已。
“嗯,当然。老大。”李四一脸讨好,一点也不在意正在挣扎的沈嫣。
“放开我,可恶!死混球,臭家伙!还我爸爸来!”可那细小的手如颈箍般把沈嫣的纤腰抓的死死的,丝毫不放松。
刚刚窜出来的楚歌与韩靖鼻子都要气歪了。没想到依依再次落入虎口。虽也为死去的沈将军难过,不过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却不是去伤心难过或是哭天喊地,而是振作起来,解救下依依,替沈将军报仇!只是一味的哭泣是没有用的。
“快放下依依,你们这群山贼!” 韩靖的双眼都要冒出火了。刚刚他和楚歌一起试图从李四手中抢回依依,可这个李四像灵活的一个猴子,不但躲开了韩靖和楚歌的抢夺,还从容的退回到黄巾军身边。
“就是,否则我要和你们拼命了!”
楚歌异常气愤,他感到浑身燥热,心情十分激动。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小毛娃,口气那么大。”带头的那个胖子嘲笑道。
“就是,就是,回你妈怀里吃奶吧!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会随意的给你?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残存的黄巾军齐声笑道。
“找到这么漂亮的妞,老子们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啊!看着细嫩的小手,老子们心都痒了,你们两个小孩加入我们的话老子还会考虑是否也给你们享受享受,当然是没给我们这些兄弟搞死的情况下。哈哈……”那胖子眼里露出下流的神色,满脑子想象着一些色情的事情。
“可恶。”韩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平时灵活的大脑此时乱哄哄的,拿不出半点主意。汗水凝聚在他的额头。
“君河,苍斐,不用管我。一定要替我爹报仇。”依依大喊道。她依旧不断地扭曲着身体,但这是无用功,反撩起黄巾军的欲火。
胖子把依依从李四的手中拿了下来,用更大的力气攥住依依:“兄弟们,老子先走了。这两个小孩交给你们了。解决完了到崆岘山再会合。老子受不了了……”
说着转身就走,他把沈嫣掐的死死的,一点机会也不留给依依。
“你给我站住!”
楚歌和韩靖大声叫道,两人同时向胖子那冲去,可是却被几名黄巾军死死围住。实际上这几名黄巾军心里也在骂他们的老大,可是这老大深受他们的头——异术君器重,所以不敢反抗他的命令。
“你们就在这安心吧!”李四大喊道。他也不情愿让老大就这么走了,毕竟这是他抢过来的,所以喊得最大声。
“拼了!”
楚歌和韩靖不顾一切,也许知这就是无法克制的心情吧!
他们用剑杀向黄巾军,如同两只发疯了的野狗。也就是这种气势使他们在面对比他们强悍的黄巾军时依然不落下风。越斗越勇,他们那学习了数年的剑法终于派上了用途!
被扛在肩上的依依似乎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挣扎的根绝剧烈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
“不要这么抗拒,老子可是很温柔的。”胖子一边走一边淫笑着。手中的劲更大了。
几次挣扎无效后,依依逐渐力竭,喘不上气了,停了下来。她耳边传来击剑的声音,应该是楚歌他们正在激战吧!她想起刚才坠入悬崖的父亲,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但也能想象地出来那样的惨烈。又一个亲人离她而去,而如今她也要被……越想越难过,她还没向楚歌说过她喜欢他,她还没有等到那骑着白马的将军,也没等到那五彩的鲜花,可自己要……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是多么的无助啊!
此时,
楚歌正挡开黄巾军杀来的剑,无意间地抬头,向那逐渐远去的人影望去,那让人痛心的眼神,噙着泪水,无助又带着一丝心死,像那失去父母躲在暴风雨里瑟瑟发抖的小鸟,惶恐,不安,凄凉,如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楚歌的内心。
是你吗?那个你爱着的女子。你曾发誓一生一世守护在她的身旁直至永远,永不被人伤害。
可是现在,现实却又是如此的无奈。
风在呼啸着,刺痛了的是谁的心?
在楚歌的灵魂深处,一个缺口悄然迸裂……
那是自责吗?对自己的无能而伤心吗?多少年前是不是也曾如此懊恼过?那被守护着女子?
这种痛苦深深牵扯着内心。一种不能克制的心情……
“小心!”
韩靖大声地喊道。在他看来,不知为何楚歌呆住了,连手上的剑都停在那儿,然而黄巾军却是不会放过这个良机,三把剑一同刺向楚歌,可楚歌依旧带着一份伤怀与悔恨,站在那里一无所觉……
“不要啊!”
韩靖冲向前去,他仿佛已看到楚歌鲜血四流的场面。多年的友谊促使他如此的忘我,忘记了一切!可是他被另一名黄巾军用刀拦住了,眼看楚歌就要当着他的面死去……眼泪润湿了韩靖的眼眶。
“不!”
可是,当一切都要成定局、黄巾军们的脸上露出必胜的笑容时,楚歌的身上突然绽出蓝色的光芒,那是如此的耀眼、璀璨!似乎整个世间都要被其笼罩!逐渐模糊的楚歌发出一声龙吟,宛如龙上九天,天地都受其震撼,这是如此的不可一世!在他那有点泛黄但有力的手臂上竟一层又一层的层叠出现如龙鳞一般的鳞纹。
韩靖、包括那些黄巾军们都愣住了。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不能让人相信的事实!那已避无可避的刀剑竟在这诡异的蓝光下逐渐变得扭曲、坍缩,化作灰尘而消失在空气中。那被蓝光笼罩的几名黄巾军忽然面色露出痛苦的神色,惊呼着倒退飞了出去。
骤然回头,楚歌双眼里也发出深蓝色的光芒。他斜着垂下手中紧握的铁剑,凝聚着蓝色的力量,愤然向上挥剑,如疾风、如迅雷,又想要劈断千年的仇恨,空气里传来劈风的声音。地上,那茂盛且映照着蓝光的草地瞬间划出一道深痕,一股剑气骤然形成!
凛冽,无惧。
疯狂,死亡。
无意间落下的树叶无意地落在这剑气的前方,眨眼间就被从中分成两片!
这是多么强的剑气,仿佛聚集了千年的怨气,要在此斩灭。
树木被疾风吹得摇曳,像妖魔四起,看着这一切。
在空气中,那股迅速猛烈的剑气逐渐显形,化作一条龙的头形,“张开”血盆大口,冲向那不急不慢走着的胖子。
沈嫣也呆住了,看着那条“龙”冲着自己而来,泪水也凝固在眼中,浑然忘记自己也处于险中。
无声中仿佛充斥着无畏的龙吟!
寂静里好像盈满了王者的杀气!
韩靖绝没想到情况会如此发展,沈嫣竟即将会死在楚歌的手里。刚刚自己还在担心楚歌,可现在……这真是讽刺啊!那被黄巾军刺伤的伤口似乎渐渐不是那么疼了。
冥冥中也许真有天意,那胖子感到后面有些不对劲了,回过头看去,脸一下变白了,连忙向一旁躲去。没想到如此肥胖的身体也相当灵活,在带着沈嫣的勉强情况之下竟还是堪堪躲了过去,最后“撤离”的手被剑气划中,造成一个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而剑气笔直的击中一棵百年古树。“轰”的一声,树应声倒下。
“啊唷,老子他娘的。这是什么玩艺!被击中还得了!”胖子也顾不得上伤口了,扛着沈嫣飞速的离去。韩靖想去追,可无奈体力刚刚消耗太多,脚上一软,没能追上去。
命运也许就是这么无奈吧!
“这是皇龙剑气?!”一个在树林里的人轻声说道,言语里透着不可思议与吃惊,“这不是皇家刘家独传的绝学。怎么一个小鬼会这招?”
“世界上让人吃惊的事还真多。”他下着结论,独自陷入了沉思。
树林里,黑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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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都好,我是清秋书。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小说创作真难!这次写的我心情很不爽,虽然我是支持海棠的,但不管怎么说依依被捉也是幻三2里一个让人伤心的一幕。不知下次写到奈何桥时又会有何感触啊!
下次更新恐怕要迟点了,为了我另一部作品啊!也希望大家去看看《拂晓》。自我感觉很好哟。
好了,就写到这吧。敬请期待下一章《分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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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分别的人
夕阳的光芒逐渐消失在天际,月亮慢慢爬上星空,狰狞地注目残忍的世间。月光如寒冰,坠入凡尘。
风,带着寒气吹过望星崖,让人不禁打个寒噤。尽管现在才是夏季,但这风却像严冬腊月般刺骨。
刚刚短暂、但惊天动地的一击却像云烟被风吹走。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寂静的有点让人窒息。
那个曾不可一世的身影颓然倒下了,急速地喘气,蓝色的光芒逐渐被黑暗吞噬而消失。昏暗的树林失去了那诡异蓝光的照耀,变作一道道黑影,伫立在山崖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好似幽冥般的凝重。
这世间白云苍狗,岁月轮换,又有谁能够看得尽人间沧桑?
被吓傻了的黄巾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楚歌,尽管他已经力竭了跌倒在地上。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像是恶魔在低吟死亡重奏曲。
但那个喘息着的、跌倒在草地上的身影显得相当寂寞,剑随意地滚落到一边。那刚才的疯狂已成过往,剩下的却还是伤心。
是倦了吗?想就在这倒下,永远长眠吗?
夜色如此的璀璨,要在此与天地共存吗?
睡下吧,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已无关紧要。
楚歌内心里充斥这淡淡的忧伤,不退去。
是懊悔吗?那无法改变命运的无奈与对自己的苛责。
天涯如此之大,自有会伤心人归处。
可是,又如何能放手?是就这么离去吗?
“还我依依来!”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无比的怨恨。
韩靖站了起来,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花,死死盯着那些满面惊讶的黄巾军。
“君河,你给我起来!打倒这几个混球,一起去救依依去!”
楚歌吃惊地看着韩靖,在他记忆里韩靖从没有过这种神态。不过是这样啊,依依虽被抓走了但还可以救回来啊!
楚歌心情逐渐好转起来。没错,只要还活着,失去的还是可以弥补。楚歌将自己刚刚的懊悔渐渐忘却,活着就可以救回依依。一味的悲哀是无用的。于是,他重新抓住掉在草地里的剑,再次站了起来,宛若神人。
打倒这几个混球,一起去救依依!
“可恶,怎么办?”残存的几个黄巾军反而慌了神,楚歌那股凛冽剑气的威力又不是没见到。打吧,死定了,看这个样子想逃也不现实,怎么办?
“两个小鬼怕什么?老子和他们拼了!”
当残存的几个黄巾军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在一边看得不耐烦地李四吼道。
说罢就他就举着弯刀向前跑去,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样子,毫无畏惧地冲向前方。
正当那几个黄巾军奇怪平时贪生怕死的李四(废话,留下的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否则都死在沈将军那一招下了。)都怎么变得如此勇敢时一看见他是想谁砍去时,不又都在骂他无耻——他是向韩靖砍去,然而在韩靖身后正是逃跑的路。
但骂归骂,自己也要逃命啊!废话不多说,自己也急忙跟着李四跑去,但嘴里也不忘给自己找个借口:“就是,小鬼而已,怕什么!先把这个书生解决了。”
“小心!”楚歌急道,连忙跑向前去支援,身影如闪电般急速。
韩靖凝神戒备,虽心里全是怨恨,但看到李四面目狰狞,心里还是怯了三分。
是害怕吗?
不!要打倒这几个混球,然后去救依依!
韩靖把刚刚想向后撤的脚坚定屹立在地上,像树根一样扎在泥土中——不退后!决不退后!死也不退后!
“滚开!”李四低低地、恶狠狠地讲道。
“不!”短暂而坚定地回答。
“呲(ci)啦!”
剑与刀第一次交击,发出耀眼的火花,像精灵般跳跃。
不论韩靖内心里是多么愤怒,他和李四在实力上的差距是无需置疑的。他那坚定的脚步不由后撤一步,胸口血气翻涌。但是,就是这样,韩靖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手里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死死抵住。
刀压着剑,剑抵着刀,僵持着。
“可恶。”李四心骂着。这个小孩功力没他高,可却异常顽强,一时间也无能为力。这很让人头疼。若再不快点,其他人都逃的了,而那个恐怖的小鬼也追来了。
不过李四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那几个自私自利的伙伴一个都没有逃走,反在他身后响起了击剑与打斗声。
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人转性了?他心里涌起向后看一眼的愿望,头不由向后微微一偏。
心里一时疏忽给韩靖找到了机会。韩靖突然后撤了力道,李四不由地向前栽去,脚步不稳,一个踉跄,这对韩靖来讲足够了。平凡的铁剑冒出寒寒的杀气。森森的杀气刺骨!这是李四最后的一个念头,他连对死亡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了,一剑穿心,毫不犹豫!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18岁的少年完成的。而这少年看上去弱不禁风,是个孱弱的书生。
人的变化会有多快?是须臾一瞬还是千百万年?
韩靖抽出铁剑,没有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何惊讶,因为他没有时间!当李四的身躯倒下时他就发现先前不可一世的楚歌正陷在生死边缘。刚才还急着逃命的黄巾军集体围攻楚歌,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害羞。而楚歌不但被压这打,而且身上已被刺伤好几处了,鲜血染红了蓝色的衣衫,眼看就要死在刀下!
韩靖没有时间去考虑什么,也不需要考虑什么,急忙前去救援。但实际上他也是强弩之末,力气所剩无几,呼吸急促,身上几处伤口还流着血,隐隐作痛,但这时候又怎会在意这些呢?
不知谁曾说过:“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下一句就不讲了啊——为了老婆可以插朋友两刀。嘻嘻)”但真正遇到危机时又有谁会这般不顾一切地帮助朋友呢?
是你,是我,还是他?都被岁月所掩埋。
“呵呵——啊!”
像一只疯狗!不顾一切的、一只疯了一般的狗,举起手中的剑,高高跃起,奋力劈下,空气里传来破空的尖锐声!生与死早已不再考虑!
然而,天意难测。
一个黄巾军突然转身,与凌空而下的韩靖硬生生的刀剑相交,发出震耳的响声。如此剧烈的撞击!那人不由向后退了半步,可韩靖却像断线的风筝,径直地向一边飞去!而那个方向正是被沈将军毁去、现在空无一物的望星崖!
“不!”
楚歌撕心裂肺地狂呼,可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见在冷冷的月光下,韩靖坠落在草地上,然后去势不减,连翻两个跟头,消失在残损的悬崖边,繁星点点的夜空下……
如一颗石子被风吹着吹着,从悬崖边消失。
泪水再次溢出,心里却还抱着一丝的侥幸。
楚歌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苍斐没事,他还挂在悬崖边。但事实又是什么?
“哈,老七。你解决了一个。”那几个黄巾军不把楚歌放在眼里,他们已发现没有散发出蓝光的楚歌对他们毫无威胁,一边聊起来一边不断向楚歌发起攻击。但劈出的刀速度越来越快,在空气中已可以留下残影。
“是啊——”声音陡然走调,变得有些怪异。老七不可置信的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在他的心口已被一把快剑刺穿!他就带着难以相信的神情,死去了。
黄巾军们再次大吃一惊,眼前的楚歌像变了一个人,眼里透着森森杀气,面容可怖,与先前的那个蓝光怪物(他们这么称呼)绝然不同,但却显得更加恐怖。
这个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
楚歌在巨大的悲痛下不知为何激起了全身的潜能,功力大幅提高。这几年他一直在和沈将军学习行云剑法,然而行云剑法又分剑意之心、杀剑之意、长虹贯日、流星赶月、天外飞仙五个层次。原先他一直在剑意之心上苦苦挣扎,连杀剑之意的境界都没有突破。可现在他已使出长虹贯日里的游龙剑舞,把老七刺死。
“让开!”
深沉沉的,如地狱里的森森吟诵,所有黄巾军都打了个寒噤,后背冷汗直冒。
一个有点呆的黄巾军冷笑道:“不让——”
话未说完,整个身躯就摇晃几下,像失去了支持,颓然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楚歌的的动作迅如流星。
可楚歌没有大开杀戒的想法,他如箭一般飞奔到悬崖边,一颗心急速地飞跳,就像要飞出了喉咙口。
苍斐没事,他一定挂在悬崖边等我救他。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楚歌不断的告诉自己,带着一丝侥幸,缓缓把头伸出了悬崖,接着——
一股不可抑制的狂喜冲心底涌上心头,无法控制,连身后的敌人也早已忘记。是的,苍斐没事,他的确没事!楚歌的身躯激动的都在颤抖!
只见韩靖挂在从悬崖峭壁的一个石缝间顽强生长出来的一个枯树上,离悬崖边相差约有一丈,整个人似乎还陷在昏迷中,闭着双眼。
“苍斐,苍斐,你没事吧!”楚歌急切的叫道。
“嗯……”韩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没死,悬挂在半空中。
“还没事。”韩靖仰头向楚歌望去,“君河,答应我一件事!”
“等一会再讲,我先来救你。”
“不,你救不了我,我听的到这棵救我的枯树不断在折断的声音,支持不了多久,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救出依依!”不知是死而无憾还是别的原因,面对的是死亡的韩靖的声音异常平静,他相信楚歌一定会救出沈嫣,但这就足够了!
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将楚歌包裹在其中。
“我答应你。”楚歌眼角,泪珠悄然闪动。
枯树不断的发出折断的脆响,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折断了。
“记住,一定要救出依依!”
飞快下坠的韩靖如划过天空的流星,飞扑向最后的归宿——大地!燃烧殆尽,可无怨无悔!
然而,他比流星更加闪耀,是这一晚最美的风景。
楚歌颓然了,浑身像失去了灵魂,只是一具腐朽的躯体,上下喘息着却毫无生机。那眼角的泪终于寂静的滑落,滴在伤心的深处。
“我一定会救出依依的,你就放心吧。”
楚歌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那离去的韩靖发誓。那伤心的伤口深了。
天空的星辰暗淡了少许,似乎在为那被分别了的人一起难过,垂泪。乌云也不知何时开始若有若无的汇聚在夜空,山雨欲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亮呢?
寒冷的风吹动了楚歌的衣衫,刺骨般难受。
一阵疲惫袭来,楚歌的精神在达到了极限后,精力交瘁,摇动了几下,终于无力的在望星崖边昏倒了。
月光依旧寒冷,树林依旧黑暗,不知它们已经经历了多少人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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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远行
这是一场悠远的梦境,黑暗是主旋律。
而深睡在这场梦境里的人们却终不愿醒来,因为醒来面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现实。
噩梦毕竟只是虚幻的一场雾,风一吹便消散了。但残酷的现实却终究是要去面对的,不论到何时!不论多久!
楚歌就这么一直躺在黑暗中,一直昏睡在噩梦里,不知已睡了多久。
他就这么睡着,毫无生气。
噩梦醒来要是早晨那该多好,可惜往往醒来却依旧是黑夜。
黑夜竟会是如许的漫长。
* * *
“小兄弟,小兄弟,怎么样了?”
?
楚歌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兄弟,怎么样了?感觉好多了吧!”
楚歌感到全身一阵舒畅。
楚歌微微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他不知何时被移到一棵树下。在他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人。只见他身着浅蓝色的袍子,款式像道袍,但又有不同。最少可以肯定那绝不是黄巾军的服饰。他腰间横跨一把长剑,剑虽在剑鞘中,但那种锋利的感觉还能感觉得到,这剑绝不是凡品。
这个陌生人看上去还不到30岁,但是却给人有种久经风霜的老练。面容英俊潇洒,让人觉得和蔼可亲。只是一见面,楚歌就相信这人不会是坏人。
“小兄弟,好多了吧!”那人关心道。
“嗯。”楚歌点点头,他向西处望去,在不算皎洁的月光下依稀还可以辨出这还是在望星崖。要知道,这儿可是以前中秋赏月的好去处,可如今却成了历史般的过往。
多少年后还会有谁提起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忘了吧,带着对那死去的英雄最高的敬意而成为传说。
四处尸体横陈,苍蝇不知何时到处乱飞。风中渐渐有种臭味开始蔓延。在这个曾经的望星崖上除了他和那陌生人外以别无他人。
也许那些黄巾军都逃了吧!楚歌心想道,目光不由转到了悬崖边,心头不由一痛——韩靖,那最好的朋友就是从那里……
或许那就是永别吧!
此时的楚歌已伤心的无法哭泣,泪水都已枯竭。
“小兄弟,你现在的感觉如何?”那人不厌其烦地问道。
“啊?”
楚歌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简单的包扎起来,还敷了凉丝丝的药膏。血早已止住,但稍稍一动还是会感到疼痛。只不过在他记忆里自己身上的伤应该更重才对,那些黄巾军下手可是相当的重,怎么会这么容易止住伤口的恶化?
不过那人心中的疑惑也不比楚歌轻,自己门派的药虽是良药中的精品,止血也不会太困难,但这止血和愈合伤口的速度还是让他吃惊不小,别说是伤口恶化了,现在伤口就是在愈合啊!正常人要受了这么重的伤也用这个药恐怕也只是堪堪止住血。先别讲愈合了,连能不能防止恶化都难讲!身上被刺了几十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体质弱点的人肯定会去见阎王。
那人越想越想不通,无奈的摇摇头,似乎不想继续想下去。
“我感觉好多了,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楚歌的话干瘪瘪的,听不出一丝的谢意,仿佛只是一种礼貌。
“不要紧,要我把你送回家吗?”那人微笑道。
“算了,我自己可……”楚歌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身体上剧痛让他不得不又倒在树下。
“没关系,我正好到你那个村子去有点事。你家在的村子叫‘召德村’吧!”
“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笑而不语。他把楚歌轻轻的抱起,一点都不在意他的体重。“你知道沈将军吗?”
“沈将军!”楚歌心里顿时一痛,不由地感觉天地瞬间向他压来。也不只因为什么原因,再次昏迷过去。
那人无奈的摇摇头。
天地间一片凄凉的景色!
* * *
楚歌不知已经睡了多久,只是感到似乎有许多人围着,外面人语纷乱,十分嘈杂。
在哪?是家里吗?
这气味好似熟悉。
楚歌迷糊中缓缓地睁开双眼,那熟悉的景色印入眼帘——家!
这里是自己的家!不在望星崖!
而在窗户外天已大亮,星斗消失在太阳的光辉里。不是黑夜!
那关于望星崖的记忆都是恶梦吧!对,待会出去依依一定还是会来找我,而那苍斐肯定还闷在家里读书呢!我记得沈将军曾叫我帮他统计村里的人数……
好,我去找他们!
楚歌试图从床上爬起来,但下一刻他却愣住了——这身上明显的伤痕却是在骄傲似的炫耀着那不堪回顾的往事。
自欺欺人的结果还是失望。比失望更加失望。
他伤心的停下了动作,颓然的坐在床上,低低地喘息着,如同那失去一切的小鸟,在所有的反抗无效后独自哀伤。
“你瞎讲什么,我们家的君河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会没事!要不是看在是你把我们家君河带回来的,早把你赶走了!什么天若宫,地若宫我都不理,只要我们家君河醒来都清楚了!”
门外传来大声的叫喊声,一时压过了其余的声音。
妈妈?
楚歌疑惑想,她在和谁讲话啊?村里人都知道她脾气暴躁,没人会和她争执啊?
楚歌穿上鞋子,推开破损的房门,眼前那么多人不由让他吃了一惊——几乎村里所有人都挤在这个小小的家中。随即他就明白过来,既然望星崖上的一切都是事实,那村里的人都是来听这具体的情况。
门的突然打开时所有的目光同时射向一个点——楚歌!
楚歌目光一转,发现母亲的身边站着一个男子,而那男子正是望星崖上的那个人!
楚歌一切都想起来了,一切都是真的……
沈将军死了,依依被抓走了,苍斐也死了……
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现在面对这么多乡亲父老,楚歌只有满面痛苦,主动地将一切讲出,他一边讲一边颤动着身体,干枯的眼里没有一滴泪水。
当他说完时满屋里只有不断抽噎的声音。没有人多说一句话,都带着悲伤,失望,凄楚,离去了,离开了楚歌的家门。沈将军,他们最尊重的人已经历村里的人而去了。满满的一屋人只剩下三个人——楚歌,他的母亲田氏和那个男子。
早晨的阳光很和煦,透过破损的屋顶,徐徐地照向屋内。照在放在外面的碗上,发出弥蒙的光晕,但怎么也没有温暖的感觉。
“算了,只要你能活下来就好了。”田氏开口打破这份死水般的宁静。
“可是,苍……苍斐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我当时不去追击那几个逃跑的黄巾军,那他们就不会转身打我,那苍斐就不会为了救我而被打到悬崖边掉下去的!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接住了依依,那她就会被抓走的……”楚歌申辩道。
“这又有什么用?人都离我们而去了,你在这后悔又有何用?”那男子抢在田氏说话前先说道。
“但是……”
“这不是如果当初怎么办的问题,你想想事情都已发生了,就不该懊悔,而是想怎么去补救!”那人说道,“对了,我忘自我介绍了,我姓姬,叫姬风,是名剑客。”
楚歌陷入短暂的沉默,没一会,他的眼中已露出坚定的光芒。
“没错,我要去救依依回来!这不光是为了苍斐,也是为了自己。谢谢你,姬前辈,我明白。”楚歌坚定的说道,浑身透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姬风吃惊的看着楚歌,这“小孩”给他的惊讶太多了。一个18岁的少年这么容易就懂了他们天若宫里的经典书籍(注1),后生可畏啊!
“急什么急,先把身上的伤养好再说!”田氏大声呵斥道。
“不要紧的,我的身子可强……哎哟!疼!”楚歌大叫道。只见田氏用手指戳了一下楚歌的伤口,楚歌立刻龇牙咧嘴。
“你给我上床养伤去,明天一早给我起程去救依依,听到了吗!”田氏吼道。
“行!”楚歌见母亲不反对,立即高兴起来,飞似回到床上躺下。现在的楚歌因为想通了许多事,心情变了,一切也都变了。
一旁的姬风苦笑的看着这对母子。
“这位前辈。”田氏转身对着姬风说道,“我家的这位逆子我想就拜托您了。”
“不要客气,反正我也要回到天若宫报告,正好顺路。这次没想到沈将军竟然会逝去了,任务没完成啊!”姬风笑了笑,但谁都看得出那是勉强。
“那明天以后都拜托你了。昨天你把逆子送来时我真是吓坏了,所以态度不好请你见谅,也谢谢你救了逆子一命。”
“客气了。”姬风见田氏此时谈吐不凡,有异于平时,恐怕她并非是农村里的人家,但出于礼貌,并没询问。
“对了,我帮你们家把屋顶先修修吧,昨天那群黄巾军来时似乎把它毁坏了。”姬风抬头看着透了斑驳阳光的屋顶说道。
“那太谢谢了。”
* * *
中土各地自从董卓废帝开始,战火已不再是消灭黄巾军的残党,而是诸侯割据,相互争雄。有见识的人都已看出汉室已衰,一场像当年战国七雄的局面即将会在神州大陆上再次上演!因此,各路人马纷纷秣马厉兵,准备着在这场争雄中胜出。
在神州大陆的某个阴暗的地方,汇聚着七个笼在黑暗里的人,谁也看不出他们的真容。
一盏油灯摇曳着光芒,依稀可以看出他们是围绕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
“各位,这次我们的聚会还是围绕着三件龙器,根据情报,东吴的孙策已经把那件玉龙玺从袁术那里拿回来了!各位有何看法?”一个坐在主座的人讲道。
“什么?!”
低下人一片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回来。
“那我们先前的准备全白费了!”一个人低声道,话语中听得出苦涩。
“不要紧啊!”坐在后的一个人爹爹的说,“回到了东吴那不更好,袁术那家伙迟早要失败的,得到玉龙玺就要称帝的傻蛋要是在我们动手前就被灭了,那不更惨?”接着又传出一阵娇笑。
“先不说这些,异术君,这次探查应龙庙如何?”另一个声音响起。
“没有发现,那本古书可能是假的。从没听说过收集起三件龙器还不能得到天下,必须要应龙之磷发动。” 异术君不屑道。
“不会啊,那书应该没错。这是从天若宫里那本抄下来的。”
“行了,光有应龙之磷没有龙器也没用。我希望大家能尽快找到另外两个龙器的下落。”
“是!”
“下面我们还是先解决玉龙玺的问题吧!”
注1:这里天若宫是道家,所以有关于人生的哲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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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都好,我是清秋书。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呼——终于写完了。好不容易赶在幻想三国志3前些好。这段时间由于要破关轩辕剑5外加自己有事,所以一直没写。下次更新也无法预知,但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我一定会写完的。
敬请期待下一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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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梦
“喂,姬前辈。快点!太阳要落山了!”骑在马背上的楚歌向远远落在后面的姬风大声喊道,“我们赶紧到前面市场上把这鹿皮卖个好价钱!”
姬风慢悠悠的骑着马,看着楚歌那急着的模样,微微苦笑道:“你先去,我待会自己赶到。”声音并不洪亮,但楚歌听得一清二楚,连忙领命,高高兴兴地去了。
自从召德村出来以来已过了数天,楚歌已不再会因了见到市集上那么多人而吃惊,已不再会为见到高大的城墙而大呼小叫。那个刚从偏僻山落里出来的愣头青在这短短数天里变成了一个完全融入这个社会有为青年。
姬风慢慢骑着马前进,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嘴角不由地挂起一股笑意。楚歌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在面对有这样天资的人,想起自己是这青年的师傅和见证人,能有这样聪慧的徒弟谁不自豪?
虽然口头上因自己的师门的关系不能承认,但在心里面早当成自己的徒弟了。
看着他一天一天的成长,自己只能用奇才来形容。不论是在武学上还是在面对这个社会的适应力,远胜于常人。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事有些呆板,有时不知变通。
就这样思索着,不知不觉地已到了集市上,这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四处人头涌动,喧闹声此起彼伏。真没想到在这个乱世中也会有如此热闹的场面。
在不远处,一个蓝色的身影闪过姬风的眼帘,姬风的笑意不由深了。
呵呵,又有人要被宰了。姬风心想到。
没错那个蓝色的身影正是楚歌,现在他正在和一个商人讨价还价,卖得是啥呢?正是昨天他打猎的来的鹿皮。
要说楚歌还用啥特色呢?那就是爱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是爷有钱,不要黄袍不做仙。”当然爱财也要会赚钱,这些日子下来,让姬风感触最深的不是他的天分,而是楚歌那鬼才般的赚钱本领。原来一直靠打猎维持日常生活的姬风从没想到普通的路鹿除了肉以外连皮毛也可以卖钱,更何况一张皮毛在民间就卖到2、3两银子,这在乱世中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不行,2两银子?你当我白痴啊!前天同样一张我还卖了4两啊!”
“可是这年头钱都让官兵抢走了,我哪来那么多银子啊。拜托你了,发发慈悲吧,我们家想用这个来过冬天哪!我上有木母下有小,你就便宜一点吧!”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人可怜巴巴地说道。他衣服上打了不少补丁,但看上去还算干净。
“既然你说地这么可怜,好了好了,2两加50个铜钱如何啊?再便宜我只好不卖了。”楚歌也不考虑现在离冬天还很远,只是摆出一副无奈样,“我也要赚钱啊!”
但那人还在犹豫,脸上全是汗水,黝黑的手中紧紧握住手里的钱,不知怎么办才好。
“算了,就再少20个铜钱吧。我服你了。”楚歌叹口气,语气相当无奈地道,“这次我可亏本了。”当然这最后一句不是讲给自己听的。
这时那人才松口气,道:“好吧,就2两加40个铜钱。不要反悔。”
“不是。”
那人神情立即由紧张起来。
“是2两加30个铜钱,你算错了。”楚歌抢在他说话前讲道。
这时那人才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地把手送到楚歌手中,一粒被汗浸得发亮的银子落在早已等待多时的楚歌手中。然后,他又在怀里掏了一会,才掏出有着绿色铜锈的铜钱,系着的线早已断裂。他一枚一枚地数着,一直到了30时才停下。
“给你。”眼光里仍有不舍,但还是交给了楚歌,同时楚歌也把鹿皮交到那人手里。
“哎,楚兄弟!如何啊?”
姬风悠闲地问道。
“姬前辈啊!还行,卖了二两银子加两串铜钱。”楚歌见是姬风,立即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你这留到长安能卖更高的价钱,我记得告诉过你。”
“哦,不。我觉得还是在这卖了比较好。姬前辈你没发现这儿的人蛮可怜的吗?比起长安那些有钱人来讲这二两银子更值钱。所以这鹿皮也更值钱。”楚歌摇头道。
“哦,没想到你会想到这一层。那你既然可怜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送给他们呢?二两银子正如你所讲,对于他们来讲可是大数目啊!”姬风凡有些不解。
“不行啊,商人怎么能做不赚钱的事?”楚歌坚定地说道。
面对这种句话,姬风无奈地摇摇头。
“对了,我们离长安也不远了吧?姬前辈。”
“嗯,明天估计就可以到了。”姬风望着天边,那若隐若现的地平线上似乎屹立着一座古城。
此时,夕阳的光芒已出现在不远处的天边。淡淡的光晕点染着天际的云翳,很柔和。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 * *
夜,将临在神州大陆上。一天的争斗,一天的纷乱或一天的泪水,都被夜色所笼罩。不论是疲惫的将领士兵,还是独守空闺的新娘,抑或是盼着儿归来的父母,全在这一刻坠入迷幻似的梦中。
梦,有美梦和恶梦之分。恶梦没人喜欢,但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做恶梦呢?在这混乱的年代,即使美梦也未必有人会喜欢。因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实却更加残酷,将梦击碎。
* * *
血色的夕阳笼着苍茫的大海,如梦似幻。海面虽然平静,但在海风地吹拂下泛起朵朵浪花,美得让人不可思议。
在海岸边,那被染成金色的沙滩上,他孤独地坐在一块漆黑的岩石上,寂寞地哭泣着。空气里回荡的是他哽咽的声音,却不见一滴泪水。
是被海风吹干了了吗?
不,是他在这已哭了很久,早已失去了流泪的权利。
他哭瞎了的眼睛无神地凝视着海洋无尽的边际,那颗伤心的心让他永远不能垂下眼帘。
是的,他在等待,没有结束的等待,无尽的等待……
直到天地俱毁,万物齐亡……
在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雕,紧紧的,不能松手,仿佛稍一个闪失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我躲在这已很久,默默地凝视着他,凝视着他的背影,不能移开目光,生怕他被海水带走,一去不复返。虽然这有些荒唐。
不知为何,我逐渐靠近了他,慢慢地,他伟岸的身形在我眼中越来越大,他哭泣的身影死死揪住了我的心怀。看着他颤抖的背影,我的心也随之颤动!
不能让他一个人痛苦,我想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和他相拥抱……
是的,轻轻将他拥入我的怀中,和他一起分担风雨,一起承受痛苦。
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他的身后,可他没有反应。我张开双臂,满怀深情地向前拥抱……
将他拥入我的怀中……
可惜,那只是我的奢求,我无法与他相拥……
拥入的只有空气……
突然,他站了起来,面带喜色,急匆匆地向前走去,不在乎那被海水打湿的衣服。他是如此的急忙,全然忘记这是海边,默默地,急切地奔向大海的深处……
海水的波涛阻止不了他的前行,只是让浪花拥簇着,看着海水漫过他的脚踝,腰……
我连忙跟上,紧紧地跟着,怕他一去不复返。我要这么追随着他,直至天涯海角……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子,我大吃一惊,他那从未被我见过的面容立即映入我的眼帘……
“啊!……”
长安城里的某间屋内,一个少女惊叫着坐了起来,浑身香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怪事,我的心怎么突然跳得这么快?”她自言自语道。
“小姐,你没事吧!”窗外一个人影轻轻地询问道。
“没事。对了,你们今晚就不用替我守门了,回去休息吧。”少女调整一下呼吸,平静地说道。
“是!”
夜色依旧是漆黑色的,但月光还是稍稍点缀着些被战火烧毁的长安城,让它没有完全沦入黑暗。在这烟雾般的夜幕下,虽然有些模糊,但城内的残垣断壁还是可以依稀的辨出。
不知睡在这旧都里的百姓们都做着什么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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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都好,我是清秋书。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这次量少了很多,但我觉得剧情都已交待完了,还是挺满意的。这次之所以先写《幻三》而不写《拂晓》呢,即使因为我答应某人(可以理解为一位读者)这星期更新,也是为了抗议幻三3至今未上市。下次我就写《拂晓》了,也希望大家支持。(实际上我昨天就要搞更新,但由于前天我家内存烧了,不得不修,所以拖到今天,惭愧啊!)
最后,敬请期待下一章《长安》(不排除略有改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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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长安
长安,一座被历史遗弃的旧都。
想当年,刘邦在此创立大汉王朝时是何等的风光!千万军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城门时又是多么气派雄壮!全城万人空巷时又是何等热闹!
可如今,却随着历史的脚步逐渐没落。破损的城墙,遍地的枯草,已不太灵活的城门无不说明——长安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盛况,现在只是座古城。
虽然城破碎了,但依旧有很多人住在这。热闹不比以往,可多些生气和随意。
楚歌独自一人站在城墙前看着不算威武的城门,心里充满了激动!
不要以为他是因为看见了他从没见过的高大城墙和城门而激动,事实上……
“哇,这么大的城门,里面有这么多人,那岂不是有很多有钱人?!姬前辈果然没说错,发财啦……”
楚歌两眼发光的向城门里看去,眼到之处全是人头煽动,吆喝声不绝于耳。
“快走!别挡道!”
一个守城的士兵粗鲁地把楚歌推到一边。楚歌一时没有防备,差点摔倒。他转身看看,发现自己周围没有什么人,并没挡道,不由恶从心中起,想找那士兵理论一番。可他突然想起昨天姬风在临走前曾嘱咐过不要惹事,现在的士兵比流氓还要流氓,只能作罢。
想起姬风,心里不由有些想念——
昨天晚上天上突然飞下了一个纸鹤,把楚歌吓了一大跳。姬风却神色凝重地抓住纸鹤,把纸鹤打开,上面似乎写了一些东西。在姬风看完后和楚歌告别,但并没有讲明原因,只是嘱咐楚歌到长安后要小心,不要惹士兵,随后就独自一人离去了。
“算了,不要想太多。先赚钱再说。对了,还要打听崆岘山在哪里。”楚歌暗自思索着。
漫步在长安城内,楚歌四处“欣赏”着那些他没有见过的东西,一边赞叹着,一边思考如果把这些小玩意卖到村子里会赚多少钱。在这相当“复杂”的思考过程中,楚歌不知不觉都已在长安城里绕了一大圈。如果说只是绕了一圈也没事,可楚歌当回过神来时,他猛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毕竟这是楚歌第一次到大城市里来,又没用心去记路线,不迷路就怪了。
“怎么办,怎么办!姬前辈叫我到蓬莱客栈那里打听消息的,这都是钱惹的祸。”
楚歌四处张望一番,依旧是人头涌动,但周围房屋都不是他刚进城门时的样子。
“到处转转看。”
楚歌暗自拿定主意,再次开始漫长的闲逛。
…………
半个时辰过后。
“完了,长安怎么这么大,到现在除了人外我几乎看不到一样的场景和房屋,连刚才看到的客栈现在也找不到了。”
楚歌沮丧地蹲在地上,胡乱地骚动自己的头发。
“对了,我可以问别人。长嘴可不只是用来吃饭的。”楚歌这才想起来最好的办法。
“请问……”
“别烦!滚开!我没钱给你,没看我正在聊天吗?”楚歌刚张开嘴向一个看上去还是有点书生气息的男子问时就被人粗暴地打断了,似乎把楚歌当作乞丐了。
楚歌看看自己衣服,除了脏了点,并不破啊!不由有点气愤地看了那人一眼,正要转身问别人时,那男子的话飘入耳中。
“你刚才是说海棠小姐要在百花楼当中演唱?”那有些书生气的男子一连激动地向身边的同伴问到。
那同伴自豪地说:“那当然,现在长安城里有多少人不知道这事?没看到很多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赶吗?要不是我看你是我兄弟,我早赶过去了,我们快点吧,否则没位置了。”
“那快点。海棠小姐的歌声怎么也不能错过。哪个叫美妙啊!我上次听了之后晚上连觉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她的歌声。”
“是啊,要是谁能娶海棠小姐那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我看除了皇上没人能娶她。好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那书生气的男子急不可待地拉着同伴
“行,行了。别拉我衣服,那可是新做的。”
“海棠?这怎么有点耳熟?哦,原来是一种花的名字。一个人叫花的名字真有点怪怪的感觉。”楚歌也不多想,急切地向别人问路去。如果你问楚歌为何会对关于海棠的表演没兴趣,那是因为在他看来与其去听歌不如多赚点钱实在。
…………
又过半盏茶的时间。
“那个阿姨讲是在这个弯左拐,嗯……好像是右拐……不对,是下个巷口右拐……完了!我忘了!”
楚歌再次,哦不,是一直在迷路中。他还没找到过真确的路。
“再问人!”楚歌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问清楚。同时,他又摸了摸肚子,干瘪了肚子不时发出怪声以示抗议,“为了肚子也要找到客栈。”
“这位女……不。这位姑娘,请问蓬莱客栈在哪?”
“啊!”一个浑身穿着华贵服饰的美丽少女被楚歌的话讲得一愣,警惕的神色一闪而过,当看清楚歌样子后反应过来,“请问你是问我吗?”
“啊,是的。”楚歌点点头,有点尴尬地说道,“我迷了路,请问蓬莱客栈在哪?”
“哦,你是说蓬莱客栈啊!你可以从这个路口向右拐到第三个路口时再左拐一下就可以看到了。请问你还有没有事?”不知为何,这个有着不逊于沈嫣的容貌,还带有一种娇贵的气质的少女讲着讲着脸竟有些泛红。
“哦,谢谢。”
楚歌不忘答谢一下,就急急忙忙地向右边的路走去。
“奇怪,这个从没见过的男子怎么给我一种熟悉的气息?”少女略略一想,就放到脑海深处,也向人群中走去。
“嗯,这是第一路口,还要走两个路口……”楚歌没走几步就到达第一个路口。
“这位少侠,可曾看见过图画上的女子?”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楚歌的思路。
“啊!”
“这位少侠,见到过图画上的女子吗?”一个面色冰冷的男子举着一幅画像给楚歌看。
上面女子美丽,娇柔,宛若一朵月下盛放的月季花。正是刚才帮楚歌的那个少女!
“哦,见过。”楚歌想都没想,随口答应道。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眼前这男子还有一个同伴,而且都面色不善。虽未必是坏蛋,但决不是好人。他们身材魁梧,显然是习武之人。这些人很可能是去找那少女的麻烦的。
“那你知道她往哪去了?”一时情急,眼前的男子连语气都有些凶。楚歌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楚歌正想说不知道,但一转念,话就脱口而出,“她往右边的路口去了。”
“我们快去。”两人也不道谢,急匆匆地向右边跑去。
“哈,还是我聪敏。这样就骗过去了。”楚歌暗自得意,可突然转念一想,“这样也不行,那些人总会找到她的。不行,我得帮她,看她衣冠华贵的样子说不定还能从她那儿赚点保镖费。”
念及此,连忙转身向少女追去。至于蓬莱客栈嘛,早丢到脑后去了,肚子问题也被暂时放弃。
* * * *
“哈,总算找到你了。”楚歌轻轻一拍刚才那少女的肩,兴奋道。
“是你?难道你还没找到蓬莱客栈?”少女对楚歌拍她的肩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色。
“不是,我是来告诉你有坏人在找你,以报答你帮我指路。”楚歌笑了笑。
“有坏人在找我?”少女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暗行七众的人?”
“暗行七众?我不知道,但他们的衣服倒是黑色的。”楚歌摇摇头,坦然道。
“那你快走。暗行七众的人你惹不起。谢谢你来告诉我。不要给他们看到我……”
“她在这!”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不远处,刚才两个人已经发现他们了。楚歌似乎还可以看到那两人眼中的因被骗而产生的怒火。楚歌知道自己已无法和眼前这少女划分界线。那两人是不会听解释的。
“快走。”楚歌二话不说,拉起少女的手就往前跑去,根本不顾东南西北。
少女的手往后抽了一下,但被楚歌不要命似的拉着往前跑,挣脱不得。她脸红了一下,也就让楚歌拉着,跟在他后面飞速地跑着,脑后飘逸的长发不但没有消减她淑女的感觉,反增一分活力。
见人群就钻进去,有巷子就躲进去,就这样,他们已不知在长安城的何处。
“看那边有一大群人,我们快挤进去。”楚歌也不看清那群人是站在何处,就往哪里跑去。
少女多长个心眼,瞄了一眼那群人站的位置,正是站在某栋楼前。而那栋楼上有一个巨大的扁——百花楼。
这个似乎好像就是人们口中盛传的寻花问柳之地……
俗称“x院”。
少女的脸一下就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柿子,娇艳可爱。
楚歌却一无所觉,甚至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站在那的原因都没有去想,只是直觉那里可能比较安全。
“公子……”少女挣扎着想逃脱,“里面是……”
“先进来,这里面安全点。”楚歌拖着少女往里面走去。
楼门前被堵得人山人海,直接向挤进去不太容易,于是楚歌不得不降低一下自己的海拔,拉着少女在人与人的缝隙间前进。
也不知为何,刚刚还喧闹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即使楚歌和少女两个大家伙在里面挤过也没人呵斥。
楚歌正感纳闷时,一阵悦耳的琴声悠然地飘入耳中。
那是宛若仙子弹奏出的仙音,使人陶醉又迷恋。
人间能得几回闻?
* * * *
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新年快乐!在新年伊始之际向大家拜年,同时再次鄙视网元,到现在还不发行幻三3!
敬请期待下一章:《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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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海棠
是谁的手指在琴弦间穿梭如梦?是谁奏出的琴声忆起的往事如烟?
那萦绕在耳畔不愿离去、稍稍一个间隙都使人感到一种深深失落的琴声,像逃脱了时间的束缚化为永恒!
这真的会是人弹奏出来的吗?
有着泉水般的活力,云的飘渺虚无。像掠过树林的夏风,带来了徐徐的清凉;像冬日里的阳光,照得人温暖而温馨;像秋天里的天空,万里无云般的爽朗……像仙界的音乐般的脱尘超俗。
楚歌的动作随着琴声渐渐的停止了,他似乎也忘记了逃命,不愿打扰这段美妙的琴声……
世界只剩下这琴声,然而琴声又使世界变得迷蒙……
一曲罢,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一股深深的失落,失落又不舍。
少顷,不知是谁带的头,全场掌声雷动!所有的观众眼里闪出了泪光。确实,人生能听到过这样的琴声又有何所求?
美妙的琴声已不需任何言语去赞美,因为没有词语会比琴声更加优美,掌声的泪水都已说明了一切!
“少侠,你怎么了?”少女悄悄地问楚歌。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楚歌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是一滴伤心又怀念的泪!
是什么钩起了回忆?是那首琴声吗?
多么的怀念,似乎多少年前就一直在在聆听这琴声。
不曾离去!
“少侠,少侠,你怎么了!”少女轻拉了一下楚歌的手。
“啊,哦。我们往前走走。”楚歌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发呆吧,满脸尴尬的拉着少女的手继续往前挤去。
越往前,人越挤。楚歌在此发挥了好身材的优势,在众多大老爷们间楚歌竟能挤进了百花楼里。
掌声渐止,听众们也渐渐从琴声中缓过来,眼神也不再迷蒙,像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眼里某些欲望也不由露出。
深深地望着前面,透人头间的缝隙,死死地盯着,一刻也不放过。连楚歌从旁边挤过都无所谓。在他们的头上分明写着一个“色”字。
随着掌声的消失,人群里的嘈杂声也有了,但“再来一首”的声音还是依稀可辨。
楚歌很好奇是谁演奏出这么优美的琴声,当挤进百花楼后也抬起头,想看个究竟。可惜,离舞台中央距离还是有些远,前面人有太多,根本看不见,除了人头就是某些自认为是书生的戴着的儒家帽子。
楚歌不由地想把前面人往下压压,伸出了手……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牵着那少女的手,没有丝毫的松。
像是这样一起牵着手已经牵了很久,似乎本该如此,血肉相连。在那被岁月所掩盖的时光里,就一直是这么手挽手在一起,所以都已忘却。
楚歌可以感受到那少女手传来的淡淡温暖,那细腻的皮肤和若有若无的酥骨……
楚歌愣住了,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么牵着手,没有一点的不习惯的感觉……
是的,多少年前我们曾是这么一直牵着手在一起,一起这样已走过了多少年华,都被现在的我们忘却。
忘却了的回忆。
少女“呀!”的一声,连忙把手从楚歌的手里抽出,通红的脸显得更加艳丽,耳根都已变红。
她似乎也早已忘记了吧,那对紧紧相依着的手。
“我,嗯……不是故意的……”楚歌落下的双手不知怎么摆才好,满脸的尴尬。母亲对他的教育让他知道随便拉女孩的手是有违道德的(作者:封建思想,现在虽上升不到道德高度,但哪位男士牵起一位陌生女孩的手我想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色狼还差点,但流氓这“威武”的称呼也在所难免。)
少女摇摇头,尽管自己也是满脸尴尬,还是平静地道:“算了,那些暗行七众的人肯定还在外面。”
“嗯。”楚歌见不怪自己,不由大喜。事实上他对这问题的严重性还是不清楚,随便牵女孩的手可以叫做“调戏良家妇女”,严重点判刑都很正常。(作者:还是封建思想……)
楚歌和少女“奋不顾身”地向前挤去,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深处。在那里,人贴人,实在是毫无空隙可言。楚歌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起头,一张美丽的容颜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幅让人惊心动魄的美貌!
轻垂下的留海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玉似的额头,随意飘落的秀发不但不显凌乱,反衬托出她一丝的慵懒。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蛮腰,洁白的肌肤,让人更觉妩媚多姿。
她眸子水灵灵的,秋波流盼,恍惚间仿佛遇见天上的仙子,使人心驰神往。
明眸洁齿在外,风化绝代在内,糅合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她是坐着的,仪态慵懒,怀中微抱着一个碧绿的琵琶,身着华贵的礼服,下面露出了雪白的玉腿,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惹人心痛,看了更想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她的美貌比之沈嫣还尤胜三分便可知这是如何的美丽!
如果说沈嫣是一朵高贵的牡丹,那眼前的少女便是一朵盛放中的海棠花,慵懒不失高贵,美丽而玉洁!
一阵骚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寂静的等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眼前这位看上去不过18岁的美少女身上。(作者:玩过游戏的玩家应该知道,海棠的实际年龄是16岁。)
只见她朱唇微启,手指已轻划过琴弦,悦耳的琴声再次萦绕在耳畔。
一声醉人心肺的歌声和(he,第四声)着琴声流淌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久久不能忘怀的声音,用水也冲不淡的情怀。
这是仙子的歌声,钩起人无限的回忆。
“花开花又落 相思无处寄托
“雨笑雨含忧 要向谁诉说
“声声琵琶中 是我的情衷
“默默上小楼 以曲相送逢
“风吹过 你千年的寂寞
“云在动 我无法触摸的温柔
“山重重 水重重 无奈情已深种
“终日凝眸盼白头 欲语却还休
“天悠悠 地悠悠 怎奈情深缘薄
“即使世界已尽头 我依然期待相逢 在梦中
“风吹过 你千年的寂寞
“云在动 我无法触摸的温柔
“山重重 水重重 无奈情已深种
“终日凝眸盼白头 欲语却还休
“天悠悠 地悠悠 怎奈情深缘薄
“即使世界已尽头 我依然期待相逢 在梦中
“山重重 水重重 无奈情已深种
“终日凝眸盼白头 欲语却还休
“天悠悠 地悠悠 怎奈情深缘薄
“即使世界已尽头 我依然期待相逢 在梦中”
是你吗?我等待一生的人儿。
楚歌的心随着歌声一起起伏跌宕,仿佛就像在诉说他自己的情怀,在他的内心里引起深深的共鸣。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演唱着的少女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悲伤,一股难解的情怀。
整个世间都已陶醉在这个歌声之中,有谁还会在乎其它的事物?
“少侠,少侠。”
楚歌旁边的少女又扯了扯楚歌的衣服,楚歌随即就反应过来。
“我们往旁边站站,那里好像有一个楼梯,我们上去看看。”楚歌指着一边被人挡住了的地方。
“嗯。”
两人再次开始了挤人的“运动”。同时,琴声也随着抑扬顿挫的旋律流尽在人们的耳畔。
人们两眼里泛起了泪花,歌词钩起了他们内心痛苦的回忆。权、钱在那份珍惜的爱情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可在场的大多数人却都放弃了那份爱情,而那份爱情也化为永久的遗憾!
人们眼神怔怔的望着前方,失神了,忘我在那份遗憾中。
楚歌内心也不舒服,歌声让他想起了被抓走的依依,坠入悬崖的苍斐,还有……一切的一切,惹人心碎。可现在他必须为了自己先逃跑再说。
他无意中扫过人群,两张略微熟悉的面孔闪过他眼帘。正是先前楚歌问路时没有回答楚歌并且兴奋讨论着的两个人。
难道舞台上的那个女孩就是他们说的那位海棠小姐?楚歌脑海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接着,他已经爬到楼梯上,整个楼梯和二楼的护栏边也站的全是人。
费了半天的劲,二人才勉勉强强挤上了二楼,但二楼也是水泄不通,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这边来。”楚歌轻声示意一旁的少女。在他的旁边一扇门是轻掩着的,稍稍一推就打开了。两人立即就窜了进去。
“总算安心了。”楚歌把门关好,舒了口气,“那些是什么人?什么暗行七众?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少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刚才还是谢谢你了。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瑶甄……”这个叫瑶甄的女孩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眼前,楚歌发现了桌上有大量的事物,他立即对着桌上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情的人估计就会认为那一定是一个饿死鬼。
楚歌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再加上进了长安城后一直没有休息,饿也是难怪的。只不过这吃相有点不雅。
瑶甄摇摇头,转而观察起周围来。这个房间装饰得不算雕梁画栋,但也不差多少,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x女的房间,即使是公主的闺房也不会比这有多豪华。许多家具都是用铜和银子做的,价值可是相当的大。
这会是谁的房间?瑶甄心里冒起了一个疑惑。这里面透着的都是少女的芬芳,没有一丝的淫靡的味道。
“呼呼,饱了。”
楚歌狂吃一顿,总算填饱了干瘪瘪的肚子。他舒服的摸了摸肚子,满脸的腻意。
楚歌这才打量起房间,可他还没有注意到那些值钱的物品时,目光再次被一个物品吸引住了——瑶甄头上戴的头饰。
“那是……”
楚歌不由地走进瑶甄仔细地打量着,眼里贪婪的光芒不时地闪耀一下,十足是一条狼看到猎物时的表情。
“好漂亮……”
楚歌嘴里赞叹声不自觉地发出来,可是他没有把下一句“太值钱了”讲出来,惹起了瑶甄的误会。
刚才在楼下时因为牵手的事,瑶甄已经感到了害羞,在被这种贪婪的目光一直看着,而且又是这么近的距离,楚歌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芳心不由一直在乱跳着,深怕楚歌突然有一些不轨的行为,可自己不敢有一丝的举动,紧张的看着楚歌,可当楚歌讲道“好漂亮”时,终于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举起手,“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了楚歌一个巴掌,同时嘴里也叫道:“讨厌!”
楚歌被这个巴掌一打,猛得清醒过来,意识到眼前的少女误会了。
他正准备开口道歉并解释时,门外一阵骚乱。门口响起了有人推门的声音。
“难道那些暗行七众的人找过来了?”楚歌心头一惊,也顾不得道歉了,连忙从后腰中抽出一把长剑,跳到门口,严阵以待。
门,被轻轻地开启了……
一个美丽的身影闪入房内,像一个顽皮的精灵。
进入房内的并不是暗行七众的那些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赫然是刚才在下面演奏的那位少女,应该叫做“海棠”那位女孩。
楚歌正欲劈下的剑一时间停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劈下这一剑!
“啊!”
海棠一愣,随即笑嘻嘻地看着楚歌:“呦,这位小哥。举着这把破剑干什么呢?”
楚歌被她看得有些有些不自在,面红耳赤地喝道:“你别过来!小心我劈下去。”虽听起来挺有些吓人,但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那你劈呀!来,劈呀!”
海棠向前面迈了一步。她在进门前已近把外面的礼服脱去,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红色的服饰。这使她少了一份慵懒,多了的是活力。
楚歌和海棠几乎是面对面的了,出个几乎都可以闻到从海棠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少女幽香。脸不由更红了,随即也向后退了一步。
“呵呵,看你这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海棠看着楚歌的慌乱的傻样,不由笑了,笑靥如花。
“这,这里除了东西很好吃外我哪知道。”楚歌接连倒退,而海棠却逐步逼近。
“呵呵,小哥你真幽默。”海棠离楚歌越来越近,而楚歌的脚步已经混乱。
“你别过来,我真,真劈下了。”楚歌慌乱道。
“那你劈呀!”
楚歌已经退到了窗台边,后面就是窗户,窗外便是热闹的长安街道。
海棠笑嘻嘻地逼近楚歌,楚歌举足无措。
忽然,一片红晕闪过海棠的脸颊。楚歌一时没看清楚,可下一刻,他也没有办法看清楚了……
一阵幽香,醉人的芬芳,泌入楚歌的心扉。
海棠的嘴唇,轻轻地亲了一下楚歌的嘴。
* * * *
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我是清秋书,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这篇更新本打算是在大年初一更新完的。可是大年初一,我家电脑再次报废,过年又没有人维修,直到今天才修好。实在不好意思。
不知这次对我写的海棠容貌大家有何感想?觉得漂亮吗?希望大家能多提点意见,谢谢。
最后,再一次鄙视网元,幻三3到了现在还没有上市!
敬请期待下一章:《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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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出发
人影如梦,暗香浮动。
时间在这一刻稍稍一窒,世间的一切随之抛至脑后。
楚歌的心“怦怦”的跳着,一时间他忘记了一切。血液从心中迅速地向大脑冲去,使楚歌的脸变得赤红,连耳根似乎都冒出了热气。
稍转即逝,海棠已笑嘻嘻地盯着楚歌。
“你……你,你干什么?”楚歌大感尴尬,不由有些气恼。但楚歌不知为何,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嘻嘻嘻嘻,作为你初次到青楼的、我海棠的奖励之吻。”海棠见楚歌的狼狈样,不由更乐了,嘴唇撅起美丽的弧度。
“什么青楼蓝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的楚歌十分窘迫,说话时的语音都有些走调。面对海棠,他束手无措。
“呵呵,你真是太可爱了,可实在是太嫩了点!偷跑到我的香闺里来还说不知道?”海棠的语气陡然一变。
什么?楚歌顿时一愣,还没有作出反应只觉肚子上一痛,世间便开始旋转起来,背后传来破碎的声音,耳畔——市集的喧闹声响起……
他被一脚踢出了窗外。
“搞定。”海棠满意的拍拍玉手,一脸得意。她正欲转身,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再次转过身子,眼里露出吃惊的神色,糅合着兴奋。
“这个是……”
* * * *
楚歌坐在地上,一边揉着擦伤的胳膊,一边在心里诅咒着刚才遇到的那个女子,他从没见过比那女子更野蛮的人了(当然,黄巾军除外,因为他们不算是人。),以前依依虽然是霸道了点,但也没有把自己从二楼给踢下来过啊!(注意:召德村没有二层楼以上的建筑。)今天真是倒了霉了,要不是会点武功不摔死就怪了。
楚歌恨恨的想着,在不觉中他已成了周围人们的焦点——他可是从百花楼里摔出来的,从那里摔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是x客,而且还是那种完事没钱付账的那种。这自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大家在离楚歌约半仗的地方形成了“包围圈”。
“少侠,你没事吧!”瑶甄不知何时从楼上赶下来,挤过人群,关切地道。
“啊,没事。怎么会有事呢?”楚歌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灰。
瑶甄看上去松了口气:“那太好了。对了,不知公子后面有何打算?”
楚歌拾起落在一旁的剑,想了想,道,“我还是要去蓬莱客栈一趟,我再找我的一个同伴,她被人抓去了。我想在蓬莱客栈也许能打听到她的消息,而且……”楚歌的语调戛然而止,他发现在人群中夹杂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是暗行七众那两个人!而且那两个人也发现了楚歌和瑶甄!
目光相交,楚歌感到了一股杀气。一场恶战似乎将在长安城的街头上演!
楚歌手上的剑,轻轻地出鞘了,没有一丝声响。
那两个暗行七众的人也缓步地向楚歌靠近,世间的声音似乎都不在三人的耳中……
瑶甄察觉到不对劲,妙目一转,脸不由变得雪白。
楚歌轻向前迈出一步,把瑶甄挡在身后。
瑶甄神色一动,看着楚歌,好像想起什么。
剑,就在手上,只等待着拔出的那一个瞬间!
忽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拂起了所有人的衣服……那两个暗行七众的人在风吹起的一个瞬间,脸色一动,好像看到了某个东西,然后竟面无表情的向后退去,没一会,边隐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暗行七众的人竟“逃跑”了!
瑶甄松了一口气,心里虽疑惑,但心里还是感到一种安心。她头转向楚歌,发现楚歌依旧一脸严肃,表情有些僵硬。
“少侠?”瑶甄轻推了一下。
“呼——”一直摆着严肃表情的楚歌突然大大地喘了口气,“吓死我了。对了,你叫我干什么?”
瑶甄见楚歌没事,估计他只是被一时吓住了,摇摇头:“没事。”
“哦。”楚歌感到汗水正在从脸上、身上不断流出,“对了,蓬莱客栈现在该怎么走。”
瑶甄看上去有些失落,答道:“这样吧,算是报答少侠的相助,我带你去吧!”
“那太好了!”楚歌开心道,“这样就不会迷路了。对了,请问姑娘叫……”
瑶甄缓步向前走去,楚歌陪在一边:“我姓瑶,名甄,少侠可以直接叫我瑶甄。”
楚歌道:“瑶甄,蛮好听的。我姓楚,名歌。你也叫我楚歌就行了。少侠听得蛮别扭的。”
“什么!”瑶甄一惊,脚步都停下来了,“你叫楚歌?”
“是啊!”楚歌被瑶甄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你来自……”
“我从召德村来啊!”楚歌有些疑惑。
“哦。”瑶甄心里有些失望。原来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她想到。
“楚少侠,哦,楚歌,你的朋友被谁抓去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点忙。”瑶甄问道。她带着楚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可心思全在对话上。
“就是那群可恶的黄巾军!他们血洗了召德村还抢走了依依,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楚歌一想起这事,就十分愤怒。
“是黄巾军?等一下,黄巾军不是都被曹操收服了吗?”瑶甄奇道。
“被曹操收服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自从黄巾军起义失败后地方各路官员都在剿灭黄巾军的残余部队,我记得最后一支黄巾军被兖(yan)洲牧(当时中国分为13洲,相当于现在的省。牧就相当于省长,但由于东汉时的腐败,每个牧都有自己的地方军队,也就是后来三国的诸侯军队。)曹操收复了,收编为青州军。”
“是吗?那曹操现在在哪?还在兖州吗?”
瑶甄神色一暗,缓缓道:“现在据我所知他正往洛阳赶去。”
“洛阳?瑶甄姑娘不是要去洛阳吗?”
“是啊。”
“哈哈,那真好同路。这样,我当你的保镖如何?保护你到达洛阳。”楚歌开心的笑道。
“这样楚少侠你不去蓬莱客栈了吗?”
“是啊,反正我是要找黄巾军,这不一样吗?”
“也对,那我们去买点东西,赶快上路吧。我要早点到洛阳。”瑶甄思绪哦了一下,道。
“好的。”
* * * * *
楚歌和瑶甄很快买好了东西——一些水和食物,再加上两匹棕色的马。
“行了。”
两人牵着马向长安的东门走去,那里人流如潮,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四周,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只为什么,楚歌感到心里有些怪怪的,似乎对这座才来了没一天的古城有些不舍,可仔细的去感觉一下,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反正心里不舒服就对了,楚歌告诉自己。
“你们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半天了。”
一个甜美的声音穿过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楚歌耳中。
楚歌浑身打个寒噤,神色大变。
果然,站在东门口前的是一个宛若仙子般美丽出尘的少女——海棠。
“你——你怎么在这?”楚歌讲的话都有些发颤,他对眼前美丽的少女似乎十分害怕。
此时的海棠花换了一身打扮,显示出一股青春的活力,人见犹怜。她妩媚地一笑:“你看不出来我在等你们吗?我连马都准备好了呢。”
顿时,百花失色。周围所有人都为之心头一颤,何等动人的笑容啊!
随即,旁观的人全把可以杀死人的嫉妒的目光刺向楚歌。可惜,楚歌对此毫无反应。
“你等我们干——干什么?”楚歌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把定情信物送给人家了,你说干什么?当然是要跟你们一起走啊!”海棠一脸委屈。
楚歌更是吃惊:“什么定情信物?”
“这个……”海棠从怀中取出一张发黄的纸,摇了摇。
这是和依依,苍斐最后一次探险时从古庙中得到的那张纸!
楚歌惊愕极了,不知何时这张纸落到这个少女手上。估计是从陇上被踢下时无意中掉下的。要是在苍斐死前,依依被捉前,这纸也就无所谓了。可现在不行,这纸里有对苍斐的回忆,绝对不能随意给别人!楚歌心里打定主意。
“你快还我!”楚歌向前跃去,想抢回来,可是海棠很轻巧的躲开了。
“送人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来呢?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海棠脸上委屈的神色浓了。
“可恶!小子,你要感欺负我们长安城的海棠小姐,看你以后怎么混!”周围一个看不下去的大汉气势汹汹的插话道。
“就是,我要,要你全家死光光!”又一个书生打扮得人接着道,但谁都听出里面还是有害怕的声音。
“就是。”
“就是,就是。全家死光光。”周围附和声此起彼伏。
在无意间,楚歌似乎触动了众怒。
“拜托,这个海棠小姐,还给我吧。”楚歌感到周围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改成请求的语气。
“不行啊,万一那几个黑衣人在找我,然后要是我再一胆小,把你们的行踪讲出去了,那我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不知海棠是怎么想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楚歌感到了深深的威胁。那黑衣人显然是暗行七众的人,刚才不知为何而逃走的暗行七众万一再返回,那肯定要玩完。
“算了,楚少侠,就带上她吧!”瑶甄轻轻对楚歌说道。
楚歌暗自思索一下,觉得还是带上海棠比较好,于是说道:“那好吧,但不许使坏主意。”
“谢谢啦!”海棠调皮地对楚歌眨眨眼。楚歌感觉自己又上当了。
听到海棠真的要走,周围反对的声音大了起来,可在海棠“耐心”的劝说下,人群还是散开了。
“好了,咱们上路吧!”海棠笑嘻嘻说着,随即牵起手边的马,向城门走去。楚歌和瑶甄都落在了后面。
楚歌盯着马背上的东西,看看海棠都带了什么,可刚一看,笑了。
终于找到可以取笑她的东西了,楚歌心想到。
“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楚歌笑声逐渐大起来。
“楚少侠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有我跟你一起走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呵呵,出远门还带个琵琶,笑死我了。”楚歌为显夸张,捧着肚子,笑蹲到地上。
瑶甄仔细一看海棠的马背上,果然背着一个模样古朴,微微头这点寒气的琵琶。只见海棠听了楚歌的话后,面无表情地从马背上取下琵琶……
“噔!”
楚歌感到一阵金星。
“哼,还敢瞧不起我这用上古古木做成的琵琶。”海棠得意的一笑,收回了完好无损的琵琶。
顿在地上的楚歌捂着被狠狠敲击了一下的头,一脸的苦中带笑,死死地盯着海棠曼妙的背影。
以后的日子只剩下一字——“哎!”
此时的古城热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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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了,大家有没有向我呢?(哈哈)
期待一下,幻三3这个月21号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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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强盗
第十一章:强盗
清早的天空中白云悠悠的飘荡着,飞行的小鸟在其中嬉戏着。
晴朗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开朗了。
天地间一切都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灿烂,生机旺盛。就连路边的青绿色小草也显示出一种异常的活力,昂着嫩嫩的头颅。
“亲亲君河,你快点啦!”这娇美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海棠在呼喊。
“你那么快干什么?昨天没看你这么急。还有以后别再这么乱喊!”楚歌不满的抱怨道。
“亲亲君河,亲亲君河!怎么样?”海棠乐呵呵的连叫了两声。
楚歌无语的摇摇头,心里一片苦涩。
不知从何时开始,海棠忽然叫楚歌为“亲亲君河”了,听得像一对情侣,可楚歌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完全是取笑他!可说一次也就算了,但现在楚歌的名字,字号(古人除了名字外,还有字、号等称谓。)全被这四个字取代了。这便免不了许多误会。起先,楚歌是全力反对的,可是每每在与海棠的斗嘴中失败后,楚歌只能是做出刚刚那种微不足道的抵抗。
一旁的瑶甄看得有趣,每当这时都会捂住嘴轻笑几声。内失外无援的情况下,楚歌只能被冠上这个“屈辱”的名号。
或许天气对人的心情影响真的很大吧!楚歌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在离开长安城时,楚歌可以肯定地说他看到了海棠那美丽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不舍的神情。
当时的海棠独自骑在马背上,望着地平线上屹立着的古城长安良久,在转身离去满怀感触地说了声:“斜阳红断处,尽是长安城。”
这是远行的人向家乡告别的话语,这里面有多少的情怀尽被囊括!
“算了,一点都搞不懂她。”楚歌心想到。他随对诗歌一窍不通,但那话里对家乡告别伤感的语气依旧在他——一个同样背井离乡的人耳里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你快点啦!再不快,我可又要喊——”
“别!我这就来!”楚歌打断思索,急忙挥鞭,驾着马,飞速地向。
“亲亲君河——”
即使是在被树林包围着的官道上,四周没有旁人,可楚歌还是感到一阵不舒服。
“可恶!不是说不许喊了吗!”楚歌急道。
“是吗?我有同意过吗?”
“可恶——”
空气里回荡着海棠的风铃般的笑声和楚歌急切又充斥着不甘的声音。
世间的风景还是那么美妙。
* * * *
天依旧是蓝色的,清澈的让人心碎。
与早些时候舒适的阳光相比,现在逐渐毒辣了些,但风吹过时带来的点点凉意让人还是为之一振。
“这到哪了啊?”楚歌四处张望。自从昨天在长安有过一次迷路的经历后,楚歌再也不敢对自己的方向有半点信心了。
“只要再爬过两个小山坡就可到一个村落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吃点东西。”瑶甄轻声说道。
海棠很惊奇的看了瑶甄一眼,随即道:“快点吧,亲——”
“行,我知道了。”楚歌立即接着说道,不给海棠半点机会。瑶甄和海棠见楚歌那幅一脸恨恨的神色,不由嘴角微微一弯,一股笑意露了出来。
三人骑在马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海棠和瑶甄在小声讲话,把楚歌晾在一边。如果楚歌因为好奇心接近偷听时也会被海棠用“暴力”驱逐。鲜有三人像刚才那般情况出现。
“等等!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走在前面的楚歌突然警觉地勒住马身,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茂密的树木花草。
海棠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同时也勒住马身,问道:“有什么事?”
“楚少侠,发生了什么事吗?”瑶甄也问道。
“不清楚,似乎在树林里有人。”楚歌仔细地四面环顾。
在他们的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阳光大多数都被树木树叶遮挡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像是笼上了一层浓墨汁。鲜有的几缕光线透过空隙,透到树叶上,洒下斑驳的光斑。丛林里,各种鸟儿的、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要说在这里面藏一两个人完全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声地笑声从林中传出,透着几分力道,顿时把其他所有的声音盖了下去。
“被发现了!”一个长得不是很粗壮,但高大男子大步走出。他的皮肤像十年没洗澡般漆黑。他浓浓的眉毛十分引人注目。
“老三!你这么急着出来干什么!老大还没出来呢!”接着,一个皮肤像被火烫过般红的男子跟着走了出来。一对丹凤眼是他的招牌。
“不要紧,我这就出来。”话音刚落,一个皮肤白的像婴儿的、有些秀气男子也走了出来。嘴角边还有一颗大大的美人痣。
楚歌三人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挡在路的前面,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瑶甄看着三人,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有些不像记忆里的那三个人。
三个由那个白乎乎的男子站在中间,其余两人分列两侧,接着,异口同声地说道:“你们三个人听着!”然后三个人互看一眼,续道:“你们被打劫了!”
楚歌三人同时一呆:有这么打劫的吗?
同时,海棠疑惑地朝树林里瞟了一眼,没吱声。
“我们闻名天下的刘关张三人组!”三个人不管楚歌他们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
刘关张?刘备?关羽?张飞?长这样吗?
楚歌从召德村出来没多久,并不知刘关张是什么,所以问道:“刘关张是什么?”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老三,开始!”白乎乎的男子大声道。
“好!”黑得像黑炭般的男子嚎叫般地吼道:“我,排行老三,姓张,叫张三!用八点竹竿!”说罢,从身后拿出一个长长的竹竿,仔细一看,果然有八个竹节。
“我,排行老二!”那个红通通的男子也说道,“姓关,叫关二!用青蛇偃月刀!”说罢,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柴刀,形状颇像月亮,而且上面真有一条蛇形的划痕!
“最后,轮到我了!”白乎乎的男子讲话激动起来,嘴边的美人痣一动一动地,“我,排行老大。姓刘,叫刘大。用双股宝刀。”说罢,就真从腰后面拔除两把菜刀。
“果然……”瑶甄和海棠心里同时想到。
只见三个人并排一站,齐声道:“我们三个人就是吓跑董卓的刘关张三人组——爱心集团!”
“什么乱七八糟的?吓跑董卓的我记得是孙坚将军啊?注1”楚歌奇道。
“别废话了,我们走吧!”海棠拉拉楚歌的袖子,示意他向前走。
“哦,那走吧。”楚歌点点头。
“老大,他们瞧不起我们。”张三带着哭腔对刘大说道。很难想象这种语气竟会是出自一个大人之口。
“什么!瞧不起我们!老二,老三,咱们上!”刘大见面前三人无视他们的存在,气得嘴边八字胡都要跷起来了。
“站住!我们打劫!我们是强盗!把钱都交出来!”三人再次拦在楚歌三人面前。
“省省吧,回家种田去。”海棠没好气地说道。
“他们瞧不起我们,老大咱们上!”关二也说道。
“嗯。”
三人举着“武器”拔地而起,在最前面的楚歌成了第一个目标。
“爱心一击!”
气势如虎!
“等等,刚才是她瞧不起你们,关我什么事!”楚歌见三人冲来,连忙辩解道,可惜,他们不听。
面对猛然飞来的三人楚歌来不及把剑从背后抽出,只好迅速地从马背上向后跳开,堪堪躲过这一击。可是,楚歌还是有些大意。他忽略了那竹竿的长度,落在后面的右手腕没能及时躲开,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下。那里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可恶。”楚歌落地后不由再退几步,稳住身形。他看着红肿的手腕,明白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用剑的。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大不了逃呗!可现在还有两个人要保护,自然把逃跑方法给排出了。
只好这样了。楚歌心头一横,用左手从身后将剑抽出!
* * * * *
月色阑珊,树影婆娑。夜色已渐深。树林下,楚歌三人围绕着一个火堆坐着。
“疼,疼。轻一点。”楚歌大叫道。
“知道了,叫你逞英雄。”海棠将药从楚歌手臂上取下,又敷上新药。
楚歌顿生不满:“你又不早说你自己会武功,否则我会那么辛苦吗?”
“知道了,亲亲君河。”海棠掩嘴而笑。
今天显然是想出我洋相。楚歌心里恨恨的想着。要是你不去惹那个什么爱心集团,会有这么多事吗?自己武功那么好也不先使出来,非要到我被打得不行了,才肯帮忙。
楚歌一肚子的不快全归结到海棠身上,却没想到今天如果没有海棠在爱心集团还是会打劫的。
不过,楚歌看着还敷着跌打药的左手,心里还有一些美滋滋的——没想到左手使剑也不错!
“一个人发什么呆啊?”海棠好奇道。不知为什么,瑶甄平时很少和楚歌讲话,大多数都是海棠和楚歌聊一会。
“没什么,你们先去睡觉吧。虽然不像昨天可以有客栈投宿,今天只好露宿野外了,要有人守夜。”楚歌捣捣火堆,试图使火烧得旺盛点,从而可以吓住一些野兽。
“谢谢少侠。”瑶甄点点头,找一块比较舒适的地方,把一块绸布铺下,独自睡了。
“你呢?”楚歌疑惑地看着还在旁边的海棠。楚歌不得不承认,每次一看到海棠的面容,刚才对她的气恼就不由自主地烟消云散了
“你说呢?”海棠淡淡一笑,轻轻地坐到楚歌身边。
楚歌的心跳立即加速,那股幽香再次萦绕在楚歌的鼻前:“你又想干什么?”
海棠笑而不语,独自取出那个样式古朴的琵琶。楚歌的心立即紧了起来,连忙道:“我知道我刚才不该责骂你,但也不能老用这招……”
“扑哧——”海棠轻笑道,“你还真笨。”
楚歌的心情更加紧张了,随时准备逃离。他已被这琵琶打过一次了,知道厉害。
海棠把琵琶环抱在胸前,全无打下去的姿势。楚歌正感疑惑时,海棠玉指划过琴弦,悦耳的琴声流淌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
优雅的歌声伴随着夜色,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树阴下。一种淡淡异样的感觉,泛起在楚歌与海棠的心头。
在月色下,也不知是谁先睡着,有着两个睡熟的身影。
火堆里的光,渐渐淡了。
不知到了何时,但夜色还正浓。树林里传出一阵细小的声音,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从火堆边爬起。她看看其他两人,确定他们已经熟睡后,迅速地消失在火堆边。
“你们说,今天中午的事是怎么回事?”不知离那火堆多远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些威严。
“小姐恕罪,我们本打算到了山坡才扮演强盗的,可是被那个什么爱心集团给抢先了。”
“是吗?幸好楚歌的武功的底还是被我摸出来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是,小姐。”
“赤龙珠,我一定拿到的。”
这时,一阵风吹拂过树梢,“沙沙”作响,摇曳着树干。
此刻,夜晚的风显得有些冷清孤寂。
注1:在历史上,吓跑董卓的是孙坚——孙权的父亲,而不是像《三国演义》所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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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道歉。由于一时不慎,在上一章中,对于曹操收编黄巾军的事写错了,目前已经更正。还有,关于楚歌昏迷几年的事,我还在推敲,时间估计要改写。
最后敬请期待下一章:《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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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洛阳
自从那次不称之为抢劫的抢劫以后,楚歌一行人再也没有遇到过强盗。经过几天辛苦颠簸的旅行,三人终于到达了洛阳城门外。
一路的风尘让三人看上去有些疲惫。也许是不怎么出远门的缘故,此时的瑶甄看上去满脸疲倦,但有一股隐隐的担心之色暗含其中。
“这就是洛阳城了吗?”楚歌有些不敢相信,转身向一旁的瑶甄问道。
瑶甄看着黝黑的城墙,点了点头。
楚歌不敢相信,眼前这座破城竟然会是以前的首都、天子之府的洛阳城。
在琉璃般得天空下,是一座破城!乌黑的城墙破烂不堪,由于多年没有人修理,残砖断瓦随处可见。不少地方都被风雨吹打得坍塌了,看上去像一断腐朽的烂木头。城门也失去了原来的颜色,消损了以往的威风,变得丑陋不堪。剩下那些被火烧过的痕迹触目惊心!这已经不再是座城,只是火焰下的残骸。
城墙脚下,那应该清澈的、荡漾着浪花的护城河此时混浊不堪,泥黄色的,漂浮着不少浮游生物,看了都觉恶心。周围的空气里都充斥着一股股恶臭。
“不是吧。”楚歌摇摇头,大失所望。他原以为这儿可能会比长安更繁华,更富有,可没想到连城门都没进就见到这幅景象,不要说长安了,就连路上遇到的一些小城都不如,这里面还会有钱赚吗?可楚歌不知道几年前,洛阳里的一切早被董卓一把火烧光了。楚歌想算账也只能到阴间找董卓的灵魂了。
一旁的海棠显然没有太过在意这外表破烂的城,多年的谣言也听说了不少,她在意的而是一路上的经历和那城里诡异的寂静。
海棠露出少见的凝重神色,说道:“城里面太寂静了,也见不到人,有些不太对劲。你们看,周围连行人都没有。而我们来的路上也不见人影。”
确实,当他们步入洛阳城城郊(古代一座城分主城墙和外城墙,外城墙一般离主城约10里,在这之间的距离称为一座城的城郊。)时就发现一路上都没有人,农田上都没了劳作的农民。起先不觉得什么,可到了城门前依然没有人,而且城里面也死一般的寂静。这就不正常了。可那个时候楚歌沉浸在财富的幻想中,而瑶甄不知为何一直心事重重的,只有海棠注意到了。
“的确……”楚歌张望了一番,周围果然没有人影。
突然,空气里回荡起整齐的脚步声,震动地大地都在颤抖。
“唰!唰!……”
整齐划一,干净利落。连地上的尘土不断地抖动,气势逼人。这是军队的声音!
三人为之一愣,显然被这股气势吓了一跳。未见军队,但都已传出这股逼人的士气,这会是一支怎样的虎狼之师!
接着,从城门里冲出两列士兵,沿着路的两侧目不转睛地向前跑去,全然无视楚歌三人的存在。即使是像海棠和瑶甄的美貌也没使他们分心。
跑了一段距离后,这些身着国家军服的士兵同时停下,同时向路中央转身,手中的戟同时移到身体右侧!依旧地目不转睛,无视路中央的三人。
“这……”楚歌惊异不已,紧张的看着周围的士兵,生怕他们突然袭击。
“臣等恭候公主多时!”
突然一句威严的声音从城门口传出。只见一个身形巍峨的男子从城门里走出,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外表凶恶,右眼带着眼罩的人。他们刚迈出城门就立即跪下,双手称抱拳状。同时,周围的士兵们随即也跪下,口中大声喊道:“公主千岁千千岁!”
公主?楚歌目光向海棠瞟了一下,随即落在瑶甄身上。只见瑶甄面无表情地坐在马上,平静地说道:“大家平身!”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再次站了起来。
“你,你是公主?”楚歌大感惊讶。
“嗯。”瑶甄向楚歌点点头,又转向城门口的两人,向站在前面的男子说道:“曹操牧,请问皇弟……(汉献帝比兴平公主年幼)”
“臣已安排陛下前往许县,只有在那里臣才能保证陛下的安全,还望公主见谅。”被称为曹操牧的人说道。
“是吗?”瑶甄若有所思道,“那奴家就放心了。”接着,话锋一转,道:“曹操牧,请问街道周围都没有百姓是你安排的吗?”
“是的,臣接到公主快抵达洛阳的报告后,为了公主安全,派人命令百姓都呆在家里。臣听说最近暗行七众的势力猖獗,生怕公主遭遇不测所以……”曹操解释道。
“可你知不知道这是扰民的举措!”瑶甄说道。
“臣知罪。”曹操犀利的目光微微低下,看上去很诚恳。
“算了。请问杨将军呢?”瑶甄问道。
“正在离城15里外的营地里,所以请公主快一点,以免被其发现。”曹操说道。
“是吗?这是怎么回事?请解释一二。”瑶甄问道。
曹操不卑不亢地说道:“虽然是杨奉将军将陛下护送回洛阳,但臣见洛阳都成这样了,已无力保护陛下的安危,一时半会也修不好,所以希望能将陛下移都至臣的许县,可是杨将军不同意。臣想杨将军曾在董卓手下卖命,万一他也想像董卓那般可就糟了,于是就瞒着他将陛下接到许县去。这事也是得到陛下的认可的。”他的语气虽有些沙哑,但透出一股摄人的魄力。
“明白了。奴家也有事要向陛下报告,请问要几日才能追上陛下?”
“恐怕只需一日即可。由于陛下和文武百官人数较多,所以只要安排快马,一日就可以了,公主殿下。”曹操说道。
“请立即安排快马。奴家要尽快追上陛下,有急事要报。”
“来人,牵来一批快马给公主御用!”曹操很识趣地没有问是什么事,尽管他很好奇。
“对了,曹操牧。奴家身边的这位少侠有事想向你请求帮助,请给他必要的帮助。”瑶甄不忘一边的楚歌讲到。
“是,公主。”曹操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不出是否高兴或不愿。
“啊!”楚歌吓了一跳。自从当他知道眼前这个有些深沉的男子就是曹操时就一直在打算向他询问有关黄巾军的事,没想到却被瑶甄先提出来了。
“嗯……先谢谢曹将军了。”楚歌有些尴尬,呐呐道。
“没什么。”曹操淡淡地说道,“我见少侠似乎武艺还不错,这一路上都是你保护公主的吧!辛苦了,我这里正缺人才,少侠如果想为国报效的话我这里十分欢迎!”曹操眼里流出一股热情,这是一片爱国的热情啊!
“嗯,我想会的。但我想先救出我的一个伙伴,他被黄巾军抓走了,所以……”楚歌没想到曹操求贤若渴到这个地步,直接向自己伸出橄榄枝,要不是身怀救回依依的任务,说不定真会立即就同意呢!
“这是请少侠放心,我们这里绝没有抓走少侠朋友的黄巾军!至于救回你朋友,我会代替兖洲牧帮你的。”站在曹操身后的那位身着军服的、右眼被眼罩遮住的男子说道。他满面伤痕,看上去有些可怖。他左眼目光内敛,浑身透出一股威武雄浑的气魄,可见也是一个武学高手。
“夏侯惇,不要乱讲。这位少侠我见了倍感亲切,他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会安排好的。所以也请公主放心。”曹操大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希望公主能尽快安心地上路,臣会给予这位少侠最大限度的帮助。”
“行,不过奴家先想和楚少侠、海姑娘借一步说话,所以你们先退下。”瑶甄镇定地说道。
“知道了,都退下!”曹操一声令下,分列在两侧的士兵顿时如潮水般迅速涌回城门中。夏侯惇还想说什么,但曹操左手一举,夏侯惇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跟在曹操身后,退到城里面。
见所有人都退下了,瑶甄这才讲道:“我的身份吓到你们了吧!不过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但说出去不太好,所以就……”
“不要紧。”楚歌笑了笑。
“你要走了吧,什么时候才会再相见呢?”海棠面无表情,语气也干巴巴的。
“不知道啊!这几天全靠你们了,否则我可能都到不了洛阳。”
“这是应该的,哈哈!你也帮我找到了曹操。虽然听他语气不知情但有人帮助总归是好的。哈哈!当然你送我点报酬我也不介意。哈哈!”楚歌笑着说道。
瑶甄没有半点惊异,从衣服中取出一个洁白似雪的白玉发簪交到海棠手上:“这个算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纪念。”
“谢谢了。”海棠正要接过,纤手却微微一缩,但还是接到手中,也没有多看直接放入怀中。
楚歌正要抗议,只见这时瑶甄又从衣服里拿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放到长得老大的楚歌手上,道:“这是给你的,谢谢这些日子来你打猎来的食物和保护,还有长安城的相助。”
“没什么,哈,没什么。”楚歌见到金子立即眉开眼笑,打个哈哈。
“那我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祝你能救回你的伙伴!”瑶甄骑上曹操派人领来的马,回头,短短地看了楚歌和海棠一眼,似乎想着两幅容颜刻在脑海深处,接着向洛阳城里慢慢骑去。
那缓慢、颠簸的背影,在破损的城墙下显得有些孤独……
海棠默默注视着这幅背影,眼里神色复杂。
* * *
“将军,这不太妥吧!就留公主一人在外面。” 夏侯惇向曹操说道。
“不妥也没办法。”曹操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公主下的命令,我们只有服从啊。”
“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我们必须服从于公主。”曹操打断道,“记住我们是奉天子以令不臣,现在陛下到我们这里了既是一大优势也将会成为一个包袱。如果我们不服从公主的命令,那些所谓的君子立即会使谣言四起。到时候不光袁绍,恐怕连马腾、吕布等人都会打起营救天子的旗号,这样我们的优势会丧失殆尽。”
“……”夏侯惇思索片刻,道,“明白了。”
“安排一些人马上保护公主去追陛下,我估计那将会是一件大事,可能与三大龙器有关,所以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
“还有,那个公主边的少侠。我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以前见过。可能是熟人之后,查一下他的背景。并且就他的伙伴的事也要认真负责,以免辜负公主的期待和命令。”
“好的。”夏侯惇粗声粗气道。
“最后,派人给杨奉送封信。告诉他陛下同意移都到许县了,叫他不要追了。别忘了,多送点东西给他,就看在他帮我把陛下救到洛阳的报酬吧!”
“那将军你呢?” 夏侯惇问道。
“呵,我叫他不要追他就不追了?当然是带领军队打他个落花流水啊!所以那个少侠的事就靠你了。这样调查他背景也方便点。”
“一切按照将军的吩咐。” 夏侯惇说道。
这个时候,瑶甄骑着马走进了满目疮痍的洛阳城内。
“请公主往这走。”曹操伸出粗壮的手臂,指向了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到底有什么,瑶甄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按照曹操所指的方向骑去。
前方有什么呢?是凶是吉?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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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新了,好像有半个月没更新了啦!哈哈!
敬请期待下一章:《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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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等待
部分士兵随着曹操和瑶甄的而离去,刚才气势恢宏的部队一下少了不少。夏侯惇站在城门口叫来几个亲信,把刚才曹操布置下的任务全分派下去。这个时候,楚歌和海棠骑着马,慢悠悠地踏进洛阳城的城门。
“夏侯将军,请问曹牧……”楚歌走进城门发现曹操并不在,于是疑惑道,可却被夏侯惇无理地从中打断了。
“大人去安排公主上路的事了。你的事由我来负责。” 夏侯惇虎背熊腰,一连横肉,有留着粗密的胡须与头发连为一体,让人看着都觉有些心寒。有棱角的前额下的右眼上还带着黑色的眼罩,使样貌变得更加狰狞,楚歌听他这么一打断,话语又比较冷淡,吓得一时不太敢答话。
“哦?刚才曹操牧不还是答应公主他会负责的吗?公主一走就……”海棠一旁插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什么话!”夏侯惇怒道,“大人事情繁多,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明白?”
楚歌一愣,没想到海棠毫无惧色,根本不把这个夏侯惇放在眼里,嬉笑道:“嗨,那他事多还答应公主?恐怕他的事业是自己招来的吧!”
海棠的话中充满讽刺的意味,惹得周围士兵都议论纷纷,怒色满面生,要不是看在刚才公主的面子上,海棠和楚歌恐怕一顿暴打了再所难免。一旁的楚歌也觉得有些过分,暗自扯扯海棠的衣服,可海棠一无所觉,嘴角挂着招牌式地淡笑。
“无礼!”夏侯惇心中怒火直烧。他决不允许曹操受到侮辱!但在正要发怒之际,他突然想起曹操曾吩咐过要自己负责楚歌的事情,不能现在和他闹翻,而且自己又是长辈,岂能与晚辈一般见识?于是他强压下怒火,又冷冷道:“希望你们能自重点。大人真的有急事离开了。我说过,你们的事由我负责了。”
“不是我的事,是他的事。”海棠没有继续讽刺下去,在她看来夏侯惇能讲出这番话说明他已退却了。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挽回刚开始时夏侯惇对楚歌讲话时的面子而已。
“不管是谁的事,我想我们先换个地方讲话。这里不太适合讲话。”
确实,自从瑶甄离开后,街道上已经解禁,百姓陆陆续续地从家中出来,开始各自的生活。原先安静的街道上变得嘈杂、喧哗。各种摊位也摆了出来,商店也开张了,人流也多了,从冷清中逐渐热闹起来。虽然现在比之长安的热闹还有不如,但对于一个从火中幸存下的城市来讲也实属不易。
楚歌和海棠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儿跟在夏侯惇后面,步入一家刚开门的茶社。
由于是刚开门的缘故,里面除了老板只有一个小二,没有客人,显得很冷清。老板一看到有客人进来,立即咧嘴欢笑,准备迎接,可再仔细一看,笑容不由凝固住了——外面站的是一队军队,而领头的是一个面目可怖的大汉,虽然大汉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年和一个美丽如花的姑娘,但在老板眼中这与强盗无异!
“这……”老板刚举起的手臂顿在半空中,欢迎也不是,不欢迎也不是。
“老板,我把这里包下半个时辰!” 夏侯惇粗声粗气地说道。
“是,是!大爷包下一个小时都没事。”老板立即从半呆状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从他这几年的经历来看,当官的尤其是军官千万不能得罪。得罪了就完了!
“有客人,好……”小二从后台刚出来,不知店里来了一个大头,大声说道,可以看到外面的士兵,夏侯惇的军装,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声音也不由小了下去。
老板紧张得额头开始冒汗,要知道这年头的官都喜怒无常,要是小二因为刚才的话把这个军官得罪了可就惨了,于是忙说:“去,去,去!快去干活!”
小二知道这是在帮自己开脱,连声告罪,急忙退回到后台了。
“大人,小子不懂事,所以……”
“没事。”夏侯惇面无表情地说道,“老板,包这半个时辰半锭银子还够?”
“够!够!足够了。”老板连忙答应。当官的在这霸上一天不付钱的都有过,更何况还真给了足够的钱呢。老板心里想到,这个官人还算不错。不过贪小便宜的心理还是没有让他讲出这钱实际上是多给了。
“行。”夏侯惇点点头,接着向手下说道:“传令下去,命令兄弟们到里面来休息一下,喝杯茶。在派几个人把楼梯看好,我和这两位到楼上去,不要放任何人上去,记住了?”
“是!”
原先挤在门口的士兵们鱼贯而入,整个茶馆立即热闹起来,反有点像酒馆了。
“老板,你这还有酒?” 夏侯惇问道。
“没有,哦,我去买来。大人你稍等。”
“行,待会送到二楼去。” 夏侯惇说道,继而又转向楚歌他们,“我们上楼去谈。”
“嗯。”海棠倒是大大方方的,可楚歌反有些拘束。他们两人跟着夏侯惇一起来到二楼,找了一张桌子跪了下来。(东汉时期没有椅子,吃东西都是跪着的,有点像现在日本的榻榻米。)
“两位,可不可以自我介绍一下,以好合作。” 夏侯惇不冷不热地说道。
“海棠。”海棠依旧笑着,但语气不像笑容那般亲切。
“海棠?你是从长安城来的?” 夏侯惇吃了一惊,“就是海大夫(“大”读da四声,官名)的……”
“是的。”海棠打断道。
夏侯惇立即变得有些恭敬,看上去不再那么冷淡了:“那这位是?”他转向楚歌。
“我叫姓楚名歌,字君河……”
“噗——”夏侯惇反应比刚才还剧烈,一口刚喝下去的茶立即吐了出来。
“你是楚君河?” 夏侯惇惊疑不定地盯着楚歌。
“是啊。”楚歌奇怪道。
“那尊父是……”
“楚谦。”
“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
夏侯惇无比震惊。他用不太信任的目光打量着楚歌,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会楚谦之子。
“哦,不不。你是从哪里来的?” 夏侯惇还是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召德村啊。”楚歌被问的一头雾水。
“噢……”夏侯惇若有所思。
“嗯,可不可以切入正题啊。”海棠一旁提醒道。
“啊,哦。好,酒来了,两位喝不喝点酒啊?”正好老板把酒送到,夏侯惇借此稍加掩饰。
楚歌和海棠把头摇摇,示意不需要。夏侯惇也不客气,倒了一大杯,一口猛喝下去,漆黑的皮肤没有半点变化。
“好了,楚少侠。说说你的事吧。”
“我有一个伙伴被黄巾军给抢走了……”楚歌说道。
“嗯……”
“我听说曹操牧他收服了一批黄巾军所以想请他打听一下低下得认知不知道我伙伴的消息。”
“嗯……”
“……”
“然后呢?快讲啊!”
“没了。”
“什么没了?” 夏侯惇疑惑道。
“就是讲完了。我就想请曹操牧帮这个忙。现在是请你帮这个忙啊。”楚歌反有点奇怪。
“就这事?”海棠和夏侯惇都瞪大了眼睛。废了半天的劲,还让公主说情,讲什么救人,居然只是打听消息!
“是啊。”
夏侯惇露出一副难堪的表情:“说句实在话,你不如让我带你去救人。要知道曹公的大部分军队都在许县周围,不可能帮你打探到你同伴的消息。说句实在话,我无能为力。”
“不是吧。”楚歌顿感失望。短暂的沉默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你知不知道崆岘山?”
“不知……”夏侯惇刚要摇头只听海棠立即道:“我知道。”
“你知道?”楚歌看着海棠。
“当然知道。”海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离长安约50里的地方有一个不太高的山,当地人都将它称为崆岘山。”
“真的?”
“当然是真的。怕我骗你不成?”
“那太好了,我的伙伴就在那里。”楚歌高兴道。
“你早不说,否则就不用来洛阳了。亲——”海棠一脸戏虐的表情看着楚歌,但话没有说下去。
“幸亏你没说。”一旁的夏侯惇突然严肃地说道,“那里最好不要贸然往上闯。”
“为什么?”一旁的两人奇道。
“我刚刚听海姑娘一说,想起来了。那里确实有一支黄巾军的残留部队,但上山的路都布满了各种诡异的阵法,贸然闯入很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这件事是在我们几个月前营救陛下时发现的。当时我们因此还损失了一些人才凭借郭嘉先生广博的见识才走出来。”
“那这么说……”楚歌问道。
“我希望你们能等等,我要派人去查探一下,你们最好在这等待几天。” 夏侯惇说道,“还有,你们最好这几天都呆在城里,外面可能会不太安全。”
“这样啊,不过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位海……”
“我也要去啊!”海棠一脸天真地说道。
“啊?”
“否则我怎么缠着你啊!亲亲君河。”
楚歌正好迎上夏侯惇那似笑非笑的表亲。楚歌心里大呼:我完了。
窗外的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一切。
* * * *
从茶馆出来后,与夏侯惇确定了联系方式就分开了。夏侯惇带着军队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浩浩荡荡的。
“好吧,我们找一家客栈吧。”海棠笑嘻嘻地看着楚歌。
“看着我干嘛?快走吧!”楚歌没好气地说着,便往前走。
海棠跟在后面讲道:“别走那么快。说真的,你害羞的样子蛮可爱的。”
“好啦!”楚歌被说得十分不好意。
“行,行!”海棠暗自窃笑。
楚歌迈入一家看上去不是很破烂的客栈大门,大声说道:“老板,投宿。”
“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二急忙跑来,问道:“这位客官,请问要几间客房?”
“两间。”
“一间!”
楚歌回头疑惑地看着身后的海棠。
“我自己付钱不行啊?”海棠说道。
“当然行。”楚歌连忙道。实际上他求之不得。
“小二,一间最好的客房。”说罢,海棠从怀中取出瑶甄送给她的白玉发簪,“这是房费。”
“好——”小二看到海棠美丽的面容部又一呆,立刻又反映过来,伸手去接发簪。
“不行!”楚歌抢在小二前一把把白玉发簪给抢了下来,随即又补上几两碎银子,“两间普通的房间,这是房费。”
小二恨恨地看了楚歌一眼,但看一旁的海棠没有反对,也就没多说,接过银子:“两位随我走吧。”
小二把楚歌和海棠带到两间房间前。这两个房门是面对着的。房门看上去还很新,应该是新建的吧。
“就是这了。两位请自便。”说罢,把已有些发黑的白毛巾往肩上一拍,转身就离去了。
“喂,等等。”楚歌看到海棠正要推门进房间,连忙喊住。
“又要干什么?”海棠一脸无辜地转过身来。
看着海棠玉似的脸庞,楚歌刚刚准备的满肚子的话终化为一句:“你为什么要用这发簪作房费。要知道这发簪是瑶甄送你的,”
“怎么喜欢上人家啦?你也太花心了,我还在你旁边呢。”海棠显得很委屈。
“怎,怎么会。只是觉得这样太浪费了。”楚歌辩解道。
“呵呵……”海棠被楚歌逗笑,“算啦,我只是开个玩笑啦。不过现在这玉簪使你送我的咯。”
海棠从楚歌轻轻取下洁白的发簪,送给楚歌一个笑脸。
楚歌无奈地转过身,心里感叹自己老是被海棠开玩笑尔还不会生气。
“等等。”海棠在楚歌身后喊道。
“干什么?”楚歌一回头,发现海棠离自己很近,连呼吸声都依稀可以听到。
幽香再次扑鼻而来……
海棠在楚歌的鼻子上,轻轻的,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楚歌的脸涨红了,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作为这一路来请我住宿的报答,可别想歪了啊!”海棠灿烂一笑,“我已有心上人了。”这样,她才回到自己房间里,留下一个呆在原地的楚歌。
楚歌愣了好一会,才伸出手指,在海棠刚才吻的地方摸了一下。
* * *
海棠回到房里时已不像刚才那般高兴,眼神里显得有些失落。
她孤独地坐到床边,把两张已经发黄的纸从行李里取出,其中一张就是楚歌不慎落在海棠房间的。她把纸放在手心上,不断地轻抹着,轻轻地抹着。纤细的手指与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沙沙,沙沙,沙沙……
像被风吹动的树叶,不停息的响着。
在房间的窗外,洛阳城破损的街道上,正好有一阵秋风吹起,吹拂下树枝上微微泛黄的树叶。哦,秋天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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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期待下一章《三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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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三龙器
时值九月,气候逐渐爽朗起来。清爽的微风吹过枯燥的大地带来丝丝的凉意。
前些日子,原先一直驻扎在洛阳城外的杨奉将军带着他的部下匆匆地离开了这里,随之而来的就是洛阳城内的百姓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杨奉在这里实行的苛刻税收了。虽然少了部队的保护,但还有夏侯惇及几百士兵在维持治安,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更加美好。
洛阳城内的街道破损不堪,道路边的一些简陋的房屋让人都怀疑这些房屋能不能抵挡风的吹拂——看上去一触即倒。被大火烧出来黑漆漆的墙面触目惊心!枯黄的杂草病恹恹地倒在墙角下,毫无生机。周围焦黑的树木上仅有的几片树叶也枯黄了,在秋风中飘零。
可这一切都无法掩盖洛阳城的街道上热闹的气氛。街道上比肩继踵,人流如潮,煞是喧闹。
一座环境优雅的茶座就设在街道中央,在整个街上显得很显眼。在这一天,凡是从茶座低下走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张望着,然后目光就会变得痴呆,但双脚还会继续地前进,接着就会有两人以上的相撞场面。可即使相撞后也不会指责对方,而是停下脚步,继续抬头看着茶座的二楼。因此,在茶座下方没一会儿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有些老者远远的瞧见了,就会叹息一声:红颜祸水啊。而一些妇女看见了,就会立即在人群中寻找有没有自己的意中人或丈夫,要是发现的话则要伤心垂泪一番;要没有发现则会暗自窃喜一下,当然如果她们的意中人或丈夫是因为不知道有这事儿没去成的话,那就无法知道这些妇女们会怎么想的了。
* * *
也许是这几日连续逛街累了,也许是逛腻了平凡破旧的商店,也许是想欣赏一下旧都的风景,海棠坐在茶楼,一脸惬意地看着楼下黑鸦鸦的人群。要不是起先有士兵夏侯惇安排的士兵守在一楼楼梯处,现在二楼恐怕都要被挤爆了。
但茶楼的老板却无法为这么多人挤在他店的门前而开心,反倒是满脸无奈——这么多人根本就不是来喝茶的,无法带来太多的生意反而吓走不少原来的顾客。
坐在海棠旁边——一个被万人羡慕位置上的楚歌却对此却一无所觉,倒是一脸的无奈,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被无数人“敌视”。
“好啦,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才能把那张古董还给我。”楚歌语气里满是哀求之意。
海棠回过头,嬉笑道:“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楚歌指指自己的衣服:“我早说过了,那是意外,我可没有给你。”
“我可不管,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我可不管是不是意外。”海棠一脸孩子气般无赖的神情。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得意地看着楚歌。
“一张破纸能有什么用呢?你还我算了。要不我出钱买下来……”
“我不缺钱啊!”海棠打断道。
“那……”
“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这张纸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要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海棠补上道。
“你怎么能这样。”
“不讲那就算了。”海棠无所谓地看着楚歌,手上把弄着茶杯。
“行,行!我讲。那张纸本来却实是没什么的。但那是我和朋友最后一次‘探险’时的发现的。可就在那次‘探险’结束后,我的一个朋友被黄巾军给害死了,一个被抓走了……就,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这是一个纪念……”触及伤心处,楚歌的语气不由有些哽咽和伤心。
海棠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也许被楚歌的话感动了,一改刚才的语气,轻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里面还会有这样的隐情。”
“没什么。”楚歌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正欲向海棠再说些什么时,茶楼下突然一阵骚动。原先围着的人群突然四散而去,街道顿时显得冷清许多。两人向不远处望去,只见夏侯惇雄伟的身躯出现在街道上,身后跟着一小队的士兵。他很快就发现了在茶楼上的楚歌海棠二人,随即加快步伐,没一会儿便来到了茶楼的二楼。
“两位可害我找的好苦啊。” 夏侯惇来到茶楼后自顾自地坐到楚歌的旁边。他那庞大的身躯和特有的汗臭味让楚歌不得不把桌子的一边全让给他,改坐到桌子的另一边。
“有事吗?”海棠先问道。
夏侯惇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那当然了,有一个很好的消息。”
楚歌关切道:“什么消息?”
夏侯惇故意卖关子般不急不忙道:“前些日子,也就是和你们见面后,我派了一个探子去打听崆岘山的情况,现在消息传回来了。”
“这么快?”楚歌吃了一惊。
“那当然了,他们的探子可都是精英,哪像你光回到长安可就要好几天哦。”海棠说道。
显然,夏侯惇对海棠的话很受用,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呵呵。探子回来告诉我说他们从当地人那里了解到崆岘山其实有一条小道可以上去,不用走正路。由于黄巾军才来霸占崆岘山没多久,所以并不知晓。”
“不是吧,万一那里也有你说的那种奇特的阵法怎么办?我们可不能去冒这个险。”海棠有些担忧。
“我们?”楚歌感到一丝疑惑。
“哈哈哈哈……这点我怎么会不注意呢?放心吧!小丫头,不用这么担心。” 夏侯惇豪爽地大笑起来。半晌,笑声渐止,他端起一个茶杯,“讲的话多了,口也渴了。喝点茶水,你们不介意吧……呸!呸!”
茶水刚入夏侯惇的喉咙口,夏侯惇便立即喷了出来,渐得一桌都是。他大吼道:“XX,什么茶水,那么咸!”
一旁的海棠得意的笑了,宛若被风吹拂着的盛开中的花朵。
“你放了什么?”楚歌问道。
“一把盐啊!谁叫他喊我丫头的啊!”
望着海棠的笑脸,楚歌丝毫也兴奋不起来。要知道在他、夏侯惇眼前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把盐撒到桌子上显眼的茶杯里可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啊。
可眼前的这个少女做到了。
楚歌感到一股凉意。
* * *
许县城里的一座大型古宅,环境幽寂。比起洛阳城里四处都是被火烧黑了的墙壁、树木,这座宅子可要美观多了。虽然地上的杂草很多,花朵颜色也比不上以前皇家花园里艳丽,树木上的树叶也有些泛黄,但总还算是生机旺盛。这在入秋的天气里是不多见的。
树影摩挲,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到长满野草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一一朵朵的野花像害羞的小闺女,躲在茂盛的野草下面,只有细看才能发现。
一个看上去仅十七八岁的男子漫步在这片充满生机,但略显杂乱的树林中。他双眉紧锁,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流露出的是与年龄不相承地焦虑。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讲都恍如无物。
忽然,在不时传出的蛐蛐声里夹杂了急促的脚步声。男子年轻的脸庞紧张神色一闪而过,急忙回头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树林外传来:“启禀陛下,兴平公主求见。”
“快,快点替朕传见!”这个男子的眉头松开少许,疾步从树林中走出。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忙回到了一个大厅里。在这个装饰不算华贵的大厅里,四周分列着八个士兵。而在大厅的中央,一个身着桔黄色服饰的女子跪在那里。
一个站在门口的太监唱道:“吾皇驾到——”
“吾皇万岁!”厅里所有人同时跪下,嘴里大声喊道。
“众人平身。”男子镇定地一挥手,所有人同时站了起来,又恢复到原状。
这个年轻的男子正是大汉王朝的一国之君——汉献帝刘协。
“瑶甄妹,快请坐。”汉献帝急忙道。
这个女子微微一蹲,以示谢过后,便坐到一旁的一张样式古朴的座位上。
当汉献帝也入座正席后,汉献帝关切道:“瑶甄妹,这些日子清减了。”
坐在座位上的一脸风尘之色瑶甄一脸风尘之色,但她仍然摇了摇头:“多谢谢陛下关心。”
“唉!自从皇兄死了以后就是你一直在为国家忙碌。朕却不能帮你,实在是对不住你啊。”汉献帝手一拍桌子,万分感慨。
“不,陛下有陛下的难处。”
“对了,这次是曹操牧带你回来的吗?曹操牧怎么没和你一起向朕请安?”
“不是,曹操牧带兵出去了。是妾自己来到许县的。”
“哦?”汉献帝突然想起什么,对周围的士兵、太监和侍女们下达命令道,“你们先退下,朕有要事要与兴平公主商量。不许有仍何人靠近,明白了吗?”
“明白!”
当周围的人都退光了后,汉献帝才压低嗓门问道:“珠子带回来了吗?”
“是的,陛下。赤龙珠在这。”瑶甄从衣服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发出淡淡古朴红光的圆珠子。从外表看上去没有半点特色,但瑶甄则是一脸的慎重,似乎生怕打碎了它。汉献帝看上去既兴奋也紧张,慢慢地从瑶甄洁白的手掌上取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会,才从龙袍里取出一个古铜色的盒子,把这个珠子轻轻地放进去。随后,他又把盒子藏入自己的龙袍里。
“好了。”汉献帝长舒了一口气,“对了。玉龙玺是否有消息?”
“嗯,据妾查证。似乎在董卓狗贼带我们逃亡时遗落在了洛阳,被孙坚将军拾到,而后在孙坚为了借兵,给了袁术。现在应该在袁术那儿,但也可能被他的儿子孙策又弄回到东吴了。”
“是吗?那另一件三龙器——青龙剑呢?”
“对不起,陛下。没有半点消息。”
“这样啊!不过你也立了两件大功了。”汉献帝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神色。
“多谢陛下。妾只不过是遵守了辩哥哥的遗愿而已。”
“这些日子苦了你。”汉献帝同情地看着瑶甄。
“没什么。对了!陛下,我这次遇到一个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吗?”瑶甄神色先是一暗,随即又想到什么,露出喜态。
汉献帝疑惑道:“什么?”
“楚歌!楚君河!”
“什么?会是他?”
“应该是他。当年辩哥哥少数几个好朋友里最要好的一个。楚谦唯一的儿子。”瑶甄肯定地说。
“那他还认识你吗?”
“不认识了。不过据他所说他六年前曾有过一次意外使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他从别的方面显出来的性格和以前的楚歌还是有些差距,比如以前的楚歌仗义疏财,可他却视钱如命。这可能跟失忆有关。”瑶甄不敢断定,“但他讲他的父亲也叫楚谦。是不是曾经的左司马他不知道。”
“真希望是他啊!这样皇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是啊。”瑶甄附和道。
室外的树林摇曳,秋色正好。
匆匆的时光不做任何的停留,不知疲倦地又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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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期待下一章《崆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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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崆岘山
碧空万里,阳光明媚。
凉爽的风吹拂过年轻的脸庞,让海棠和楚歌精神一振。旅途的疲惫在美好的天气里被驱散。
从洛阳那出发到现在已有数天,几经颠簸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崆岘山脚下的一个村庄。由于时候正早,村上的农民们正不知疲倦地在农田里忙碌着,而眼下又是收获的季节,几乎全家一起去收割粮食了,所以村子上没有几个人。大多数都是一些老者躺在门前,享受阳光的滋润。
“请问——”
楚歌和海棠两人骑着马,踏入这个村庄时感到了一丝冷清。整个村庄里几乎没有半点声音,偶有一只野狗低吼几声。他们看到一个老人呆呼呼地坐在一间茅舍的门前,于是上前询问。
“这里是不是崆岘山脚下啊?”楚歌问道。
老人慢慢地把充满褶皱的头转过来,一脸惊异地反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迷路啦萨?”
“什么?”楚歌一时没听清。
“他说:‘你怎么又回来了。’问你有没有迷路。”海棠一旁掩嘴笑道,“他把你认错了。”
“呵呵。”楚歌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我再问问。”
“算了,还是本姑娘来。”海棠换上和蔼的笑容,轻切地向老者问道,“这位伯伯,请问这里是不是崆岘山脚下啊?”
老人更惊讶了:“咦——你刚才不是公的,怎么成母的了?”(这里带有点地方话音,不是普通话。见谅!)
海棠脸一下红了起来,看上去十分气恼:“什么玩艺?公的母的!老糊涂了。楚歌,怎么走!问别人去。”
楚歌一旁偷笑,海棠终于有吃鳖的时候了。不过他没敢表现出来,害怕海棠“报复”。
看着楚歌和海棠远去的背影,老人迷糊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的脑袋:“俺脓(弄)错了?每(没)一会儿就从公的变母的了?”
几经波折,楚歌和海棠总算弄清他们眼前这座不是很高耸的山就是崆岘山,至于那个老人,他们就当作是个老糊涂而忘记了。
“总算是到了。”楚歌感慨地望着崆岘山,又看了看挂在身后的剑,神情异常地坚定,眼里透出一股自信的光芒。
“是啊,还不快走?”海棠轻笑着,她能感受到楚歌内心里的紧张与激动。
楚歌却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陪我去冒险。你留在这里。”
海棠一愣,随即笑道:“亲亲君河你在担心我吗?”
“不是,你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切,白痴。我又不是去陪你救人的,我是去欣赏风光的。”海棠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根本没有给楚歌反驳的机会。
“可……”
“快点啦,否则到了山顶上天就黑了。”不远处传来海棠不满的声音。
楚歌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悲,复杂的看着海棠。
* * *
按照夏侯惇所提供的消息,那条隐蔽的小路在一个不起眼稻草屋后面,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有些幽暗。据说有的村民曾从那偷偷溜到崆岘山上偷取被黄巾军强抢去粮食,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很安全的,可楚歌还是有些担心,心里不是很踏实。
“到底怎么了,我心里面总是惶惶的。”楚歌自问道。
“亲亲君河,你快点啦。”前面的海棠已经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可楚歌还是傻愣愣地呆坐在马上。
楚歌拍拍自己的脸庞:“这就来了。”随即翻身下马,不顾马乱踢着蹄子,把马也拴到了树上。在树阴下,两匹被拴着的马看上去异常地融洽。原来楚歌的那匹也不乱踢蹄子了。
“你不太对劲啊。担心了?”海棠嬉笑着问道。
楚歌不可置否地摇摇头:“不知道啊,心里乱惶惶的,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
“我如果也被人绑走了,你也会担心吗?”海棠突然狡黠地问。
时间在此微微一窒,世间一下安静下来。
楚歌一愣。海棠瞪大了双眼,看着楚歌。楚歌举足无措,过了一会他才支支吾吾地说:“也许会吧,谁知道呢?呵呵。”
海棠灿烂地笑了笑,像阳光般。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拉了一下楚歌的手,说:“快点啦,别乱想了。”
“哦。”楚歌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向了崆岘山。
就在楚歌望山路上走去时的那一刹那,树林深处一道窈窕的身影一闪而过,杀气内敛。
* * *
崆岘山从远处看上去只是一个不太高的土丘,好像驼子背上那个突出来瘤。山势看上去也不是很陡,但事实上,在山朝北的一面是大量的山石,崎岖不平。而在南面则长满高大的树木,没有一条明显上山的小道。在被森林所掩盖下的上山小路蜿蜒九转,杂草丛生,十分不好走。
已经一连爬了有半个时辰的楚歌海棠二人依旧还在树林里徘徊,满头大汗不说,衣服上还有些地方被树割坏,看上去有些狼狈。
“休息一会吧!”楚歌看到海棠娇喘连连,提议道。
海棠透过茂密的树枝,抬头看看天色,点点头:“好吧。”
两人对坐在两颗新长出的树木上,把细小的枝干压得弯弯的。
也许是一下少了脚步的声音,森林里一下安静了许多。山风习习吹去,不远处可以听到有鸟儿振翅而飞的声音,逐渐的又有些邈远了。树木摇曳,晃动的是阳光的倩影。
不知为何,楚歌抬头向对面的海棠望去,海棠也正好把目光从远处收回……
两个人默默对视着,良久,沉默。
终于,海棠“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了平静:“亲亲君河对我看半天干什么呢?想什么坏心思了?”
楚歌摇摇头,正欲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震,表情严肃下来。同时,海棠也若有所觉,向身后望去。
在小道蜿蜒的深处,被树木所掩埋的地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骂人的话语,但听不太真切。
楚歌和海棠都屏住呼吸,不约而同的把各自的武器取了出来,警惕的注视着。楚歌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他感到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也许那儿也有所觉,脚步声明显放慢了,缓缓走来。
“哎呀妈呀!他们在那也有人,咱们死定了……”突然从那里传出一声大叫,惊慌失措的声音。接着是连连后退的脚步声,显得很慌乱。
楚歌一惊,没想到是个逃命的人。
“等等!不是那些人!是两个小鬼。”又传出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接着在一片疑惑声中,两个黄巾军模样的男子在从树林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一个个子矮一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楚歌二人,另一个个子高一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们身上穿着的黄色衣服不少出都已被撕破,不少地方还粘着血迹,显然刚经过一场大战。他们面色苍白,看上去受了不太轻的伤,但不知为何他们的精神状态却很好。
一看到黄巾军的打扮,楚歌眼圈立即红了,伤心和愤怒的逐渐压过了理智。有种久违的感觉从某个深处苏醒,充斥着楚歌的身体。一股杀气自然而然的从他身上透露出来。
“他们似乎也想杀掉我们。”矮一点的感觉到那股杀气,担心地向他同班嘀咕。
“不要紧,咱们服了张天师给的灵药。就算刚才受了伤现在也已经不要紧了。再说他们还是两个小鬼,一个还长得那么娇滴滴的,能奈我何?”高个子满不在乎地,转而向楚歌和海棠大吼道,“两个小鬼,快给老子让路。否则别怪老子这把刀了。”说罢,还煞有其事的把那把沾上血的刀大肆挥舞了一番。
“就是,就是。否则咱老大可要……”话没讲完,那个矮个只是猥琐地向海棠望去,眼里透出色色的光芒。
海棠皱起秀眉,这种目光她看多了,可今天就感到特别的不舒服。
这时,一旁楚歌低沉地话语传了出来:“你们是不是黄巾军?昭德村是不是你们抢的?说!”
两个黄巾军被楚歌的气势压住了:“是又怎么样?什么昭德村?老子抢的村子多着呢?哪记得了这么多。”
“那你就去死!”
楚歌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异常的狰狞可怖,哪有平时的随和的模样。
“我怕你这个小鬼?”高个壮胆般的大喝一声,但显然已经胆怯了,底气不足。在气势上更是远逊于满是杀气的楚歌。
楚歌右手提剑,一步一杀,杀意森森。脚下落去的树叶被踩得“沙沙”直响,平添几分寒意。
温暖的阳光好似沐浴在冰浴里。
冷汗不断的从两个黄巾军的脸上冒出,沿着脸颊滴落,落在颤抖中着的刀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你要再、再靠近,我真,真,真不客气了……”高个子颤巍巍地说道。楚歌不给以仍会反映,仍旧一步一步地慢慢走来,像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头人,只是那冰寒的杀意没有改变。
“喝——你竟敢瞧不起老子!”不知道那个高个子脑袋是不是秀逗,或是觉得没有必要害怕,举起那把破刀,硬直地向楚歌冲去,看上去气势汹汹,事实上远不及楚歌透出的杀气。
躲在他身后的矮个眼里喜色一闪而过,在那高个冲出去的一瞬间,转身逃走了,没有半点犹豫,像兔子一般。
场内的其他三人毫无所觉,楚歌和那高个就不讲了,连一旁的海棠也没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被楚歌吸引了,现在的楚歌让他感到了陌生。还有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暴戾之气萦绕在楚歌的周围,这让海棠感到了不安。
树林间空隙不大,那高个连着头顶的树枝一齐向楚歌劈来。楚歌面部毫无表情,身形在茂密的树林间一滑步,让开了半个身位,高个收势不及,直直的劈到了一棵树上,发出个一声巨响,树干上出现一个可怖的痕迹,树叶随即“簌簌”的掉落,落在了两人身上。
“可恶!”高个反手又是一刀。
这次楚歌没有避让,手腕一抖,径直用剑挡住了刀的去势。剑和刀在剧烈的摩擦下发出刺眼的火花和刺耳声音。高个正欲用劲对楚歌的剑施力加压时,突然楚歌身形向后一弯,剑紧贴着刀滑下,不待高个反应,便直逼手腕。高个连忙弃刀,向后退去。可没退几步,突然感到一阵不妙——身后正站着一个人,他叫楚歌。
也许是地势较高的缘故,风徐徐地吹来,没有一丝的温暖。高个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不知何时已被插上了的剑,便无声地随着风的方向倒下。
楚歌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滴鲜血,看上去异常可怖,可他没有擦掉的意思。他转身看了看原先矮个站的地方,发现那儿已空空如也。这样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那围绕在他身旁、淡淡的暴戾之气也徐徐地散去,没留下一丝的痕迹。
海棠惊异不定地望着楚歌。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对楚歌最后如何先到那黄巾军身后并把剑插进那人胸口却没有看得太真切。像变戏法一般就完成了。海棠自然是不会知道这就是行云剑法里流星赶月中的一式,而且威力之大自然不言而喻。
“你没事了?”海棠看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暴戾之气消失后,不太确定的问道。
楚歌转过身子,对海棠强挤了一个笑容:“没事了……刚才是也很正……”
可能是刚刚用力过度的原因,话没讲完,就因脚下一个不稳而中断。身子一晃,他就不由伸手向一旁才被砍了一刀的树扶去。本身那树叶已到暮年,树干不是很强壮,又被砍了一刀,自然更是不稳,被楚歌这么一扶便向一边倒下去,发出一阵巨响。同时,树干也压到了不少小树苗。
楚歌苦笑一下:“我们继续走吧!”
“那这个?”海棠指了一下一旁逐渐失去血色的尸体,“就放这没关系吧。”
楚歌向那倒下去的尸体看了一眼,眼里竟流出一股叹息之意。
报仇的结果成了这样又如何呢?失去的还会弥补回来吗?
一具尸体又怎能换回往日的同伴?
这一切又是何必?
“我们还是把他埋了吧。”楚歌摇了摇头,满怀感触地说。这根本不像刚才一个杀手所说的话。
海棠更加惊异了,没想到楚歌竟会说出这种话来。看着楚歌平和了的眼睛,感到原先的那个楚歌真的回来了。
“哎哟。”突然,在刚才树干倒下去的地方传出一声呻吟。
* * *
那个矮个气吁吁地停在了一刻树旁边,回头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终于安下心来。
“大哥,不好意思了。小弟先逃了。”矮个子乐呵呵地说道,在看不见的远处,击剑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但转眼又被树木“沙沙”声所淹没。
矮个子待呼吸平稳些了些后,又迈开步子,正准备继续逃跑,突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一转身却没有一丝的异样。
“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矮个子爱我安慰道。他把身子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眼前血光一闪,便悄无声息地倒下了。从脖子里缓缓流出的鲜血,浸入干燥的土壤中,逐渐融入树根中,不见了颜色。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这个尸体上掠过,没有半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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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故人
暮色苍茫。
残阳似血,天地共色。
天际边一行孤雁振翅南飞,伴随着阵阵秋意,在夕阳前留下一条被拉长了萧索的影子,显得有些寂寥。
晚风呼啸而过,如刀一般划痛了肌肤,割裂了地上的枯草,吹起的尘土四处弥漫,沙砾肆意地翻滚着。
黄河不知疲倦地翻腾着,卷积着被染红的涛水,向天边浩浩荡荡地奔腾而去,发出震耳的咆哮声。
在黄河边稀稀拉拉地几个棵枯木早已失去了活力,焦黄的躯干显得饱经风霜。它们在秋风里摇摇欲坠,连乌鸦都不愿在上面多作停留,唱着嘶哑的歌声飞走。
世间一片萧条。
曹操骑在马上,极目远眺,丝毫也没有在意到天地景色如此地苍凉。他现在心里汹潮澎湃,世间万物以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士兵们如潮水般从他的马的两侧涌出,向前方冲去,伴随着的是气势冲天的杀声,闻之胆寒。
在天边,那些原本高竖着的军旗凌乱,纷纷向一侧倒去。那撤退着的军队显得慌乱、匆忙。曹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不由挂起一股笑容,这是胜利的笑容!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闪闪发亮,有些耀眼。巍峨的身躯在天地间异常高大,一股傲气悠然而出,慑人心寒。
军队逐渐冲杀到了远方,那里杀声阵阵,已盖过黄河的咆哮。这场战斗曹操大获全胜!
一声收兵的号角划过狼藉的战场,士兵们纷纷带着笑容,手上拎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快速的奔回营地。
曹操笑着勒回马身,缓缓地骑回营地。他现在要细细地品味胜利的感觉,这是只属于他的喜悦!这次他战胜的是杨奉,那个曾护送汉献帝到洛阳的将军。这次战胜杨奉后,他的迎天子以令不臣的计划基本完成,没有人能再动摇他那无可匹敌的政治资本了!天下似乎唾手可得!多年的梦想就近在咫尺,这份喜悦如何言表?
刚步入营地,一个士兵匆匆跑到曹操马前,急声道:“将军!夏侯将军求见!”
曹操一怔,显然没反应过来:“哪个夏侯将军?”
在曹操的军中,夏侯一家都在为曹操卖命,所以有好几个姓夏侯的。
“是,是夏侯惇将军。”
夏侯惇?他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要他帮那个楚歌的吗?曹操心里疑惑一闪而过,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说道:“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吧。我马上就去见他。”
曹操一翻身下马,缓步走进军营里的帐篷。
“将军!”
曹操刚探入半个身子,一个粗里粗气地声音冲入他的耳朵。正是夏侯惇。
“恩。这次有什么大事吗?”
曹操示意免礼后,他坐入帐篷的中央位置,夏侯惇则躬身在旁。
“将军。属下这次在洛阳城里抓到两个暗行七众的人。”夏侯惇盯着地上的泥土,粗声道。
“什么!”曹操眼里精光一闪,表情十分惊讶。刚要导入嘴里的茶水也随着身子一震,洒到面前的桌面上。
“是的。”夏侯惇说道,“据他们交待暗行七众最近已得知陛下到我们手上了。”
“然后呢?”曹操明白下面还有内容。
“他们计划一些关于陛下的阴谋,似乎跟三龙器有关。”
无声处有一声惊雷炸响,惊得曹操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手里的茶水完全地倒在桌子上,沿着桌沿滴落到地上。可曹操已顾不到这些了。
“什么!”曹操惊愕极了,“难道三龙器的传说是真的?”
片刻,曹操平静下心情,坐回到座位上,长吁一口气,道:“你接着说。”
“是。”夏侯惇粗声道,“属下得知后也大吃一惊,就连忙来告诉将军了。所以只好先丢下楚少侠了。”
“唔……”曹操沉思片刻,“有没有更详细的情报。”
夏侯惇摇摇头:“属下抓到的只是小角色,他们知道的很少。”
“这样啊。”曹操深邃的眼光中露出一丝疑虑,“那会不会是假的情报?”
“属下不知。”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好防范。”曹操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对了,那个楚歌你有没有调查到什么?”
夏侯惇一听,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走近了几步,凑到曹操的桌前。曹操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冷声道:“怎么了?”
夏侯惇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听到般,与往常的粗声粗气颇为不符:“他可能会是楚谦的儿子。”
曹操雄躯一震,失声道:“会是他?”
“嗯。他自己说的。”
“那应龙之磷岂不还有希望?”
* * *
茂密的树林荫翳,花草发出特有的芬香,闻之欲醉。
一个蓝色的身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满是“哼、哼”的呻吟声。
楚歌和海棠惊疑不定地看着爬起来的人,神情紧张。
“你是什么人!?”楚歌大声问道。
“哎哟,痛死我了。”一个面容秀气,带着几分道骨仙风气质的男子逐渐从树林的一边走过来。他掸着衣服上灰尘的手长得异常的修长,看上去更像一个女子的手。
“嗯?两位认识我吗?盯着敝人看什么?”那位男子一脸疑惑,还带着几分天真。
楚歌和海棠出奇一致地摇摇头,然后异口同声地说:“你是谁啊?”
“敝人?敝人就是这座山的主人啊!”那男子奇怪道,“敝人在这很奇怪吗?”
“你是黄巾军的人?”楚歌看着眼前男子的打扮——一身蓝色的袍子,和黄巾军根本不像。
“黄巾军?那是什么?”那男子再次奇道。
“呶,就是和这个尸体打扮一样的人。”海棠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男子这才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不由退了半步:“和他打扮一样的人?哦,你说黄毛子,就是前两天把敝人赶下山的那群人啊。”
“前两天?”海棠和楚歌一呆。他们也不计较是叫黄巾军还是叫黄毛子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时间上。
“你没搞错吧。”海棠喜笑道,“你是不是刚才把脑袋摔坏了?黄巾军在这儿已有两年呢!”
“嗯?不对啊!”那男子连连摇头,“敝人清楚地记得两天前一群穿的和他一样的人从到山上来。敝人觉得他们太可怖了,就沿着这条小路下山。结果……”
“结果呢?”
“结果敝人迷路了……”
“啊?”
“不是吧?”海棠嬉笑道,“你不是说你是这座山的主人吗?”
“敝人是这座山的主人!”那男子有些气愤,“不过这条小路敝人不怎么走就迷路了,迷了大概一天的路,才找到原来的路。”
“接着呢?”海棠催道。
“接着敝人感到困了,就随便找了一个树爬上去睡觉。敝人就这么一直睡到现在……”
“那么说就是你睡了两年?”楚歌插话道。
“没有。一天!”男子断然道。
“行,行。不管是一天还是两年,只要到山顶上看见黄巾军就知道了,不是吗?”海棠微微一笑,“不过你在这山上干什么?”
“你问敝人吗?敝人在修仙。”
“休闲?”楚歌一时没听清。
“是修仙。”男子重复了一遍,“敝人在这修仙已有小成。”不知不觉中,那男子流露出一股自豪感。
“你是一个人修仙?”
“是啊。”男子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
“修仙是什么?”楚歌问道。
海棠毫不理会楚歌,只是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算算现在崆岘山上发生了什么。”
“怎么?”楚歌暗声问道。
海棠凝重地回应着:“你刚才也该发现那两个黄巾军身上有不少伤痕,还沾有血迹,我害怕崆岘山上已发生了某些事情。”
“有道理。”楚歌赞同。
“行啊。敝人这就来算算。”男子拉了拉蓝色的袖口,露出纤细的手腕。他的右手摆在胸前,大拇指和其他的手指刚刚开始相互敲击时,突然楚歌插声:“对了,请问您的大名。”
海棠一呆,不知道楚歌什么意思。
而男子则手上的动作一停:“我姓杜,你们就叫我杜晏吧。”接着又开始自顾自的算起来。
“喂,你刚才什么意思。”海棠悄悄问道。
楚歌憨厚地抓了抓后脑勺:“我只是觉得我们还不知道他名字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海棠充满鄙视地看了楚歌一眼。
“糟了!”杜晏神色一变,显得很凝重,“崆岘山上出大事了!”
“什么?”楚歌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杜晏身形已经飘起,向山上飞去。如一阵风,片刻便不见了踪迹。
“快走。”
两人急忙施展轻功,向也山上跑去。
风刮在脸上,隐隐作痛。偶有没有躲过去的树枝打到身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楚歌暗暗告诉自己。
起先,楚歌还在担心海棠行不行,但后来发现海棠比他还强,树枝都像是在躲着她,没有一个树枝击中海棠娇嫩的身体。
树木在视线中飞逝而过,内心里像烧起了一团火,一股不能克制的心情在燃烧。
少顷,树木逐渐在视线里,尽了。杜晏秀气的背影孤立地站在树林的边缘,显然有什么给了他巨大的打击。
缓缓。
楚歌和海棠在杜晏的身边稳住了身形。抬眼向眼前望去,两人脸色同时一白,呼吸声似乎也重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宛如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焦黑的尸体随意地摆放,肆意地扭曲着。在黑色的外表下,隐隐约约露出点白色的骨头。原来两眼的位置上现在只是两个黑乎乎的洞,看上去似乎死不瞑目。也许是天气还是有些热,尸臭味到处弥漫,闻之欲呕。苍蝇纷飞,到处转悠着,这里就是它们的乐园。草地已经焦黄枯黑,和土地混为同一种颜色,难以分辨。四周竖立着的旗杆荷栅栏也被烧焦,黑漆漆的木头迎风而立。而旗杆上飞扬着的竟然也是被烧黑了的焦布,看上去异常的凄惨。
风声低鸣,好似那些死去亡灵的哭泣,在这久久徘徊、回荡。
一朵云悄悄地遮住了太阳的光芒,楚歌和海棠、杜晏顿时感到背上一凉,冷汗浸湿了衣衫。
是谁对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要把人烧成这样?
是修罗地狱里的恶魔吗?
若不是他们又有谁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海棠纤手捂住了嘴,脸上也泛起了潮红色,似乎忍不住这样的尸臭味。
突然,一声击剑声顺着风从另一端传来。
三人同时一震:
难道还没有完吗?
“大、大人,饶命啊!”接着,传来了一声求饶的呼喊声。
楚歌身躯又明显地一震,这声音好熟细!好像那个抓走依依的那个胖子的声音。
“你去死吧!”
冷冷,冰寒的声音。
楚歌心中一阵狂喜,一股不能克制的心情喷薄而出。他无法自制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他心中不断地狂呼:这是韩靖的声音!他还活着!
白云悠悠,一个疯狂的身影向前奔去。
满地焦黄枯黑的尸体又如何?漫天飞舞的苍蝇又如何?管他世间的零零琐琐,现在就向他奔去,那是故人的声音。
海棠见楚歌不顾一切地穿过眼前的“尸体阵”,急忙跟上。杜晏不知为何,暗叹一声,也跟上了。
风中的尸臭味似乎又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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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期待下一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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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朋友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片片浓厚的云朵,渐渐遮住了蔚蓝的天空。太阳隐在云朵的后面,依稀可见,但像一团迷蒙的烟雾,有些不太真切了。
崆岘山的山顶上顿时黯淡了下来。
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树木不再摇晃,鸟儿也不再振翅而飞,就连山下农民干活时发出的吵闹声在这时也有些缥缈了。整个世间忽的安静了下来。
“呛啷!”
一把剑身如秋水的长剑滑出剑鞘,一股淡绿色的光附在其上。
一个倒在地上的肥硕身影颤抖了一下,随即便求饶到:“大,大人,饶过小子吧!小子愿做牛做马……”
持剑的身影透露出异样的冰寒,不为所动地向前走出了一步。空气都为之一窒。
一道绿光划破空气,带着浓浓的杀意。
肥硕的身影连忙举起手中的刀,堪堪一挡。可下一刻,刀便随着击剑声飞落到一旁,淹没在满地的枯草里。
绿色的剑再次举起,没有丝毫的犹豫。
肥硕的身影的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他带着哭腔地喊道:“大、大人,饶命啊!”
可眼前这个冰寒的身影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剑上透露出的杀气更浓了。
肥硕身影身上的肥肉不住地颤抖着,让人发呕。他无谓的转身向后爬着——他连看眼前这个人影的勇气都失去了。
“你去死吧!”
冰冷,没有丝毫的情感。
那肥硕的身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喊,然后无力的倒下了,倒在崆岘山山顶的草地上。他的右手死前还无助地向前伸去,但最终还是颓然的垂下了。
而在他右手指的方向,平静地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整个躯体被暗红色的道袍包裹住,从衣着看上去还有几分仙气,但那红红的眼眸里充斥着诡异的光芒,和洁白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头发虽是黑色的,可在暗红色的袍子下却不是很显眼。
也许那个胖子正是向他发出求救,可他无动于衷。
“一切都结束了吧,少主。”
那个穿着红色袍子的人轻问道。
那个浑身透着冰寒的“少主”身躯一震,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手腕轻轻一抖,剑上的一滴血珠被震落。他举起剑,正欲收回,突然在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还带着一点不可思议。
他的转过头望去,身子又是一震。冷淡的面容出现一丝异样,他和来的那人默默对望着,像是先前约好般,两人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响声。
苍苍岁月就在这沉默间悠悠而过。
虽才一个多月没见,可已恍若隔世。
这时,一个妙美的身姿出现在来的那人身后。“少主”眼里的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口中正欲喊出,可看清了那身影后,声音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亲亲君河,你怎么了?”
一个本该优美的声音传入“少主”的耳中却像一根刺,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内心。
他面色逐渐有些复杂。他的头低了下去,嘴里涩声道:“君河……”
他声音很轻,但清晰地传入来的那人耳里。那人声音也有些苦涩:“……苍斐……”
千言万语,都凝炼在这短短的几个字之中。
也许是山顶的缘故,一股寒风吹过,树林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群鸟受到了惊吓,振翅飞起,远远地飞离了山顶。
少顷,韩靖重新抬起,表情变得冰冷,原先秀气的脸透着异样的冷漠。双眼里如深邃的漩涡,看不清里面有着怎样的情感。
他整个人透出的是深深的寒冷,砭人肌骨!
楚歌望着渐渐冷淡下去的韩靖,心里原先的激动也随着韩靖异常冷淡的态度而消散。现在在他心里的是疑惑。
“怎么回事?你认识他吗?”海棠在一旁轻声问道。她的脸离楚歌很近,看上去有些亲昵。
楚歌疑惑的点点头:“他是我的兄弟,叫韩靖,韩苍斐。只是我不知道他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冷淡,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满是怒意。是从韩靖那儿发出来的。
楚歌又是一惊,更加纳闷了。他向前踏了一步,一脸愕然:“苍斐,怎么了?你怎么了?”
韩靖正对着楚歌,一身的武士服在风中肆意飘扬:“你是怎么?”
我?楚歌更加困惑了。一个多月的不见,让楚歌根本不知道眼前好友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怎么了啊?我还是那个楚歌啊!对了,依依呢?她怎么样了?”
“你也配问?”韩靖冷冷地说道。
楚歌一头雾水。他疑惑到了极限。苍斐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现在的苍斐与当初那个文绉绉的苍斐判若云泥。
“干嘛!他为什么不能问!”一旁的海棠对于韩靖这种高傲冷漠的态度十分看不惯。
不知何故,一向温文尔雅的韩靖竟对此相当恼怒,骂道:“闭嘴!你这个狐狸精!”
“你骂我什么!”海棠气的浑身发抖。估计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
“苍斐,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楚歌拉住差点就要冲出去的海棠,问道。
“我变成什么样?不看看你怎么了!”韩靖语气里,愤怒地味道越来越重,“当初,我这么相信你,拼死救你。在临死前还相托你去救依依。想想,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呢!你足足迟了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你和这妖女在一起,都把这事给忘了吧!”
“没有,我日日夜夜地在打听黄巾军的消息。我在得到消息后也立即赶了过来……”
“哼!”韩靖冷冷一哼,充满不屑。
“对了,依依究竟怎么样了!”楚歌急切地问道。
“你想知道?你先胜过我这把‘龙吟剑’再说吧!”韩靖举起了手中发着绿光的剑,直指楚歌。
楚歌轻轻向前走了几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韩靖没有回答,双眼犀利地盯着楚歌。
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了,阳光在云层里摇晃了几下,还是被乌云给遮住。
风声也急了,有着几分凄厉。
“我们还是朋友吗?”楚歌幽幽道。天性善良质朴的楚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以前的兄弟会和他兵刃相见这个事实。
韩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口中还是淡淡道:“不……”
“轰!”
天际炸响一声惊雷!
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翻腾。风声越加的凄厉。树木如同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动物,大幅摇摆着粗壮的身躯,好似群魔乱舞。
山顶上的枯草纷纷伏下,只有山上的人默默屹立。
“是吗?”楚歌淡淡道。忽的,他感到脸上一湿。
下雨了……
他抬头望去,在乌黑的天空中,雨水逐渐地飘落。
如烟一般,雨水在迷蒙中笼罩在山顶上。
楚歌的脸很快就湿。
楚歌又向前走了几步,腰间的长剑也拔了出来,斜指着韩靖。他面色也和韩靖一样冰冷,只是在这冰冷的外表下,又有谁知道那被抛弃的深深痛苦?
“你不要过来,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一旁的海棠正欲向前,却被楚歌冷声制止。海棠有些愕然,她从没听过楚歌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看着满天雨水,再看看那两个剑拔弩张相对的身影,嘴里不由轻骂道:“一群臭男人。”说罢,她一人走到一个枯树下,休息。但看上去不像是在避雨。
“开始吧!”
楚歌心里已经猜到韩靖和他的关系会变成这样肯定与海棠有关,可只是……他心中叹息一声。
楚歌将剑举过腰,微横在胸部。手柄处略向左倾斜,使整个剑身斜指着韩靖。这只是行云剑法的一个普通起手式,所以同样学过行云剑法的韩靖也会。但这次他似乎很有信心,没有采用那个起手式,而只是随意地向前一指,整个剑的锋芒几乎直对着楚歌。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剑如水,一泻千里!
韩靖的人影从地上一跃而起,在迷茫的雨水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人行如风,剑随人走!
韩靖不论是速度还是剑术的熟练程度,比之一个月前都大有长进,隐有在楚歌之上之势。
一剑劈来,雨水纷乱。
楚歌见这气势汹汹的一剑避无可避,只能迎剑而上。两剑交击,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个身影同时向后退去,只是楚歌显得有些踉跄。
楚歌心中暗暗叫苦,因为两把剑的质量相去甚远。韩靖的剑看上去就知不是凡品,显然是一把神兵利器。而他手上的只是一个一般铁匠打造出来的普通铁剑。仅刚才这一撞击,原先还算锋利的剑刃都已蹦出一个小缺口,要在这么下去,胜算实在不大。
韩靖双脚刚落地,又紧跟了过去。风雨中,他的身影异常的疯狂!
绿光纷乱,剑影闪闪。韩靖灵巧地舞着手中的龙吟剑,毫无间隙地使出行云剑法里长虹贯日境界的“仙人指路”“落日长空”等招式,迫得楚歌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
一道剑气堪堪从楚歌脸边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痕迹。楚歌心头又是一惊。眼前的韩靖不但武功修为大有长进,而且是招招想夺他的命!
心底残存的一丝希望随着那道剑气,这满天风雨,一起逝去……
楚歌已经明白,今天,这崆岘山的山顶上只能有一个胜者!
楚歌加重了手中的劲,准备开始反击。
“铮!”
一声巨响,两个人影再次分开。
韩靖没有像刚才般冲出,而是稳稳在一端,任由雨水划过面容。只是那双眼凝视的人影没有一丝地改变。他的手心微红,是刚才楚歌突然施力造成的结果,促使两人重新分开。这给楚歌一点喘息的空间。
两个年轻的人,孤独地站着,双眼都凝视着对方。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一股股的杀意。一时间有些冷清,只有雨水还在发出“嘀嗒”的声响。
一阵风吹过……
风,吹过两人早已湿透的衣衫,带着雨水,肆意的飞扬着。
风,压倒了地上的残花、枯草,卷着水滴,飞向万里苍穹。
忽的,风停了,剑舞动,雨水声里传来破空的啸声……
“铛!”
仅仅是两股剑气的相击,周围飞溅起的水花像是盛开在空中的花朵。在地上,泥泞的土地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两个人影几乎同时从地上跃起,似乎谁也不想失去先手;似乎都想打破这份凝重;似乎都想发泄出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
这天地间的风雨更加凄凉了!
就在两人不远处,也有两个身影默默伫立着。其中一个穿着蓝色道袍,而另一个则是红色的。两个人看上去很像,但稍稍仔细一瞧就会发现许多不同。
两个人虽站在风雨中,但浑身上下没一处是湿的。所有的雨水像是害怕他们般,纷纷绕开,没有一滴沾在他们的身上。
与楚歌那不断传出的击剑声不同,这儿倒有几分安静祥和的感觉。两个人只是相互看着,没有说话。
终于,红衣男子不经意间打破了这份宁静:“他就是你的希望?”声音缓缓,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
而那蓝衣男子正是杜晏。他面无表情,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风声太大,不知有谁能听到。
然而,那红衣男子在杜晏嘴唇停止的一瞬间,脸色微变,看上去有些震惊。他不由自主地向楚歌瞄了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敬请期待下一章《苍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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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苍斐
苍穹万里,布满浓厚乌黑的乌云,看上去有些让人感到畏惧。远处漆黑的云层,隐隐有电光闪过,接着传来轰轰的雷鸣。雨势渐渐大了,落在人的身上隐隐作痛。风声也更急了,好似狼嚎,刮的皮肤如刀割。
雨落大地,风啸苍天!
在这纷飞的雨下,一对曾经的朋友、兄弟如今兵刃相向。两个疯狂的身影忽而激烈的相撞,忽而急速地分开,引得雨水如花般四处飞溅,璀璨得如一朵朵洁白的百合!
一股股气浪在他们的撞击时迸发而出,使地上湿漉漉地草纷纷倒下,向四周散开。泥泞的土地更是被气浪冲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只论武功修为,楚歌比之韩靖还是略胜一筹。但这是在雨天,地上的湿滑、潮湿衣服的束缚使楚歌武功技术上的优势被抵消。而且楚歌所用凡铁制成的剑和韩靖的龙吟剑相去甚远,不但每次硬碰都会导致剑身受损,而且远没有龙吟剑灵巧、锋利,显得很笨拙,这也大大限制了楚歌的发挥,导致现在楚歌不论怎么使巧劲,都无法改变自己处于下风的局面。
剑身再次一震。楚歌感到一股巨力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向后推开,心中大骇,连忙向一边躲开。
堪堪退开数步,又是一道凛冽的剑气滑过。楚歌急忙使出行云剑法里的“烟云过眼”一式,手忙脚乱地才挡下。可绿光一闪,韩靖又紧跟了上来。
楚歌心中暗想:这样下去可真要死在他的剑下了。面对咄咄逼人的韩靖,一种无力感蔓延在楚歌的心头。本来,楚歌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可在韩靖强势的攻击下,楚歌为了自保,只能使出全力,可现在看来这依旧不行。苍斐的修为真是一日千里啊!楚歌苦涩的想。
剑光纷乱,一声龙吟苍啸九天。
剑风如刀,斩断了多年的友谊。
在不断的倒退中,楚歌忽的脚下一滑,整个人不由地向后倒去。韩靖眼里杀意一闪而过,手里的剑更急了!
空气中传出一声锐响!
眼看楚歌就要血溅四方!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闪过楚歌的脑海。就这样结束了吧……楚歌闭上了眼睛,心中忽的一片祥和,全无了畏惧。
楚歌整个人向后倒去,而在他面前的剑速度更快!幽幽绿光透出的是森森杀意。在这杀意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雨水都打在了楚歌的脸上,一滴没有人分辨出的泪水,混着雨水,沿着楚歌的发鬓流去……
在一旁的海棠霍然起立,脸色一下失去的血色,眼里是深深的忧虑。她想上前救下楚歌,可是双腿却因为惊慌,完全不听指挥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的树林里,在那好似充满无数眼睛的黑暗里,传出了一声细响,听上去像有人踩断了某根树枝的声音,只是这一地的风雨很快就将其掩盖。
世间苍苍,天地茫茫!
韩靖心里痛苦地想到:一切都结束了吧!他虽这么想,但是他手里的剑依旧犀利地刺下,充斥着破空的声响。他也闭上了双眼……
可是,下一刻,他没有感到热乎乎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反倒是感觉脖子上一凉。韩靖睁开双眼,在他眼前竟空无一物!龙吟剑停在半空中,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微微偏头,只见一把剑、一把千疮百孔的破剑、剑身处被雨水冲刷得都有些生锈的普通铁剑,架在了他的肩头。剑锋处刺痛着韩靖脖子上的肌肤。刚刚的打斗声骤然消失。
海棠带着一丝希望、一丝奇怪地睁开眼睛,娇躯不由一怔:苍茫的天空下,两个男人完全颠倒了刚才位置。楚歌拿着一把剑,架在了韩靖的脖子边,只是手不知何故,微微地颤抖着。海棠眼里喜色一闪而过,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风悠悠地吹起,一滴雨水沿着楚歌年轻的脸庞滑落,随风飘散……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两个人都只是默默地站着,没有一点动作。
风在啸,雨正狂,可在崆岘山的山顶上却有着异样的安静。
“你……是怎么办到的?”韩靖面色几经变化,内心似乎在挣扎,终于低沉地说道。
楚歌摇摇头,没有说话。
韩靖不以为意,续道:“我记得行云剑法里没有这样的招式。”
“这不是行云剑法里的。”楚歌淡淡地说着。他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背影,心里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注目着韩靖正在收回的龙吟剑,不由地又回忆起刚才的一幕:
韩靖的剑刺下的速度很快,而自己又是重心不稳地向后倒下,怎么看都应是必死无疑。可在那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既然都要摔倒,那为什么不彻底点?于是楚歌不但没有努力稳住身形,反而自己加速向下摔倒,这样就可以暂时性的让开龙吟剑的锋芒。然后再利用腰部力量慰稳住重心,利用躲开龙吟剑锋芒那短暂的时间,降低了自己本身的速度。这样,韩靖的追来的速度大于了楚歌的速度,自然地向前滑开,而楚歌则落到了韩靖的身后。这虽体听起来很容易,但异常的凶险,楚歌面前被龙吟剑带掉的几根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吗?”韩靖渐渐直起了身子,冷冷的背影对着楚歌。
“再说也没用了,你输了……”楚歌轻轻地说道。
“也许吧……”忽然,韩靖的语气变得有些满怀感触。楚歌感到一阵不安,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对了,楚歌。你不是一个当将军的材料。”韩靖突然抛出这样的一句话,听得楚歌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不想当将军。”
“你知道如果我要是拿着剑架在你脖子上会怎样?”韩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杀了我!”楚歌没有半点的犹豫。
“对!当将军的人是不会给他的对手有翻身的机会!斩草必除根!”
楚歌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按照韩靖的习惯是不会有这么多话的!而现在韩靖话特别多!
“不要废话了。你讲吧,依依到底怎么……”
话未说完,一股气旋陡然从韩靖的身上形成,向外迸发出去!本来已感到手上有些力竭的楚歌一时拿不稳剑,手心一松,剑被那股气浪冲飞到高空!而楚歌自己也感到一股巨力迎面扑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这气旋击中,倒飞出去。
楚歌的胸口血气不断地翻涌。虽楚歌苦苦忍住,但有几缕血丝还是不自觉地挂在了他的嘴角。
刚刚放下悬着的心的海棠被这突变惊呆了,但下一刻立即反应过来。一向爱洁的她不顾满地黝黑的烂泥、混浊的泥浆,飞驰到楚歌的身后,将他接住。楚歌虽是第一次和女生亲近到这种程度,但他现在已无心瞎想。
“你真卑鄙!你知道苍鸿劲气聚集需要一定的时间,可你竟用谈话来准备这个时间。你利用了君河对你兄弟般的情义!”海棠气得发抖,嘴唇都在发白。
韩靖对海棠的态度还是那般恶劣:“妖女,你懂什么?所谓兵者,诡之道也,兵不厌诈!何谓利用?!”
韩靖把龙吟剑收回到剑鞘,怒目而视。他原先一脸的秀气,现在已被愤怒所扭曲,还有的就是发自他内心的冰寒。这苍天下的雨,也透着和他一样的冰寒。
“你没事吧?”海棠关心的问道。她把楚歌扶着坐在了地上。这一地的泥浆斑斑点点的沾在她的衣服上,可是她一无所觉。
“应该没事……”楚歌看看自己身上并无伤痕,虽手脚有些无力,但他认为是用力过度所致,而且在和韩靖相斗的过程中内力消耗极大,所以体内感到有些空虚也很正常。
海棠还是有些担心:“你的脸色十分苍白。”
“是吗?”楚歌抹去一脸的雨水,映入眼帘的是海棠零乱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她洁白无瑕的芳容上,有着一种凄清的美感。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双眼里关切的目光。楚歌心头一暖。
真好!在这潇潇风雨中,竟还会有人和你一起承担。
楚歌转头向韩靖望去。原先还有些气喘的韩靖渐渐平和了,孤独地站在雨中,冷冷的盯着楚歌,眼里有精光闪烁。天色渐暗,韩靖的身影在黑黑的乌云下,显得有些落寞。
楚歌心里再次掠过一阵不安!韩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以他刚才的表现,他是不杀死楚歌不罢休的,可在那里站着是什么意思?是顾及海棠还是……
楚歌在他的眼中已和死尸无异了?!
想到这,楚歌感到湿湿的衣服上传来一阵寒冷。楚歌定下心,重新检查自己体内的伤势。这一下,他大吃一惊——在他的体内游荡着一缕极度冰凉的真气,像幽灵般在各个筋脉间飘荡,而且有不断变大的趋势!它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筋骨。楚歌几度试着将其排除体内,可全都失败了。
“喂,海棠,传点内力给我。”也不知楚歌现在额头上是汗水还是雨水,一粒粒的,像珠子般。
不过海棠倒是误解了,柳眉皱了起来:“死君河,干嘛?又要拼命了?”
“不是……”忽的,原先在楚歌体内还很细的真气陡然壮大一倍,一股寒气刺痛了楚歌的神经,让楚歌的眉毛立即拧在了一起,面容痛苦。
韩靖看在眼里,嘴角挂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只是他的眼中却也有一丝的痛楚。
海棠见了也觉得不对劲,立即把纤手伸到楚歌的背后,一股祥和内力徐徐传到楚歌的体内。
这时,楚歌感到体内突然出现一股力量,而且与海棠的内力有着某些感应。但还来不及细想,那股力量很快就充满了楚歌的身体!
楚歌感到深深的熟悉。没错,这就是与黄巾军对战时,体内涌出的力量!
韩靖心里不断地绞痛,他和楚歌之间的情谊是他永远也无法舍去的!可是,楚歌却背弃了依依,这也是韩靖所无法容忍的!在这矛盾的心情下,韩靖还是选择了后者。如今,他正看着楚歌一步步迈向死亡!他很清楚他趁楚歌不备时注入他体内的苍鸿劲气的威力。以现在楚歌的状态在苍鸿劲气的攻击下只有各经脉冻死的结局!这是注定的事实。
可他也是你的朋友……
韩靖脑海里响起这样的一句话。
朋友,也许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走了吧!
友谊,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的故事而已!
可世间的风雨还是那般惨烈,吹打着默然站立着的韩靖,抑或是苍斐,一股股悲凉之意袭来。
苍斐凄凉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着楚歌。冰冷的外表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痛楚。一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滴,缓缓下,在苍斐年轻又沧桑的脸颊上,接着幽幽地滴落!
那一滴泪水带走的会是怎样的情怀!
一滴泪水,幽幽滴落,滴落在心头……
* * *
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都好,我是清秋书。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昨天我去电影院看《变形金刚》,所以没有更新(鬼扯!),在此表示小小的歉意。在那场电影里的宏大而又激烈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知如果用笔能写出什么效果。呵呵。看来电影在表现力方面还是比小说强一点啊!
这一篇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虽尽力想写好一点,但奈何能力有限,只能写成这样,希望大家还能见谅!(所以这篇胡扯写在最后,以免打击大家看下去的信心。我阴险吧?!)
最后,就当我打个广告:所有和我有相同兴趣爱好的可以用以下方式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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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兴趣爱好广泛,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晓,无所不好。)
最后的最后:敬请期待第十九章《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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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苍斐
苍穹万里,布满浓厚乌黑的乌云,看上去有些让人感到畏惧。远处漆黑的云层,隐隐有电光闪过,接着传来轰轰的雷鸣。雨势渐渐大了,落在人的身上隐隐作痛。风声也更急了,好似狼嚎,刮的皮肤如刀割。
雨落大地,风啸苍天!
在这纷飞的雨下,一对曾经的朋友、兄弟如今兵刃相向。两个疯狂的身影忽而激烈的相撞,忽而急速地分开,引得雨水如花般四处飞溅,璀璨得如一朵朵洁白的百合!
一股股气浪在他们的撞击时迸发而出,使地上湿漉漉地草纷纷倒下,向四周散开。泥泞的土地更是被气浪冲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只论武功修为,楚歌比之韩靖还是略胜一筹。但这是在雨天,地上的湿滑、潮湿衣服的束缚使楚歌武功技术上的优势被抵消。而且楚歌所用凡铁制成的剑和韩靖的龙吟剑相去甚远,不但每次硬碰都会导致剑身受损,而且远没有龙吟剑灵巧、锋利,显得很笨拙,这也大大限制了楚歌的发挥,导致现在楚歌不论怎么使巧劲,都无法改变自己处于下风的局面。
剑身再次一震。楚歌感到一股巨力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向后推开,心中大骇,连忙向一边躲开。
堪堪退开数步,又是一道凛冽的剑气滑过。楚歌急忙使出行云剑法里的“烟云过眼”一式,手忙脚乱地才挡下。可绿光一闪,韩靖又紧跟了上来。
楚歌心中暗想:这样下去可真要死在他的剑下了。面对咄咄逼人的韩靖,一种无力感蔓延在楚歌的心头。本来,楚歌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可在韩靖强势的攻击下,楚歌为了自保,只能使出全力,可现在看来这依旧不行。苍斐的修为真是一日千里啊!楚歌苦涩的想。
剑光纷乱,一声龙吟苍啸九天。
剑风如刀,斩断了多年的友谊。
在不断的倒退中,楚歌忽的脚下一滑,整个人不由地向后倒去。韩靖眼里杀意一闪而过,手里的剑更急了!
空气中传出一声锐响!
眼看楚歌就要血溅四方!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闪过楚歌的脑海。就这样结束了吧……楚歌闭上了眼睛,心中忽的一片祥和,全无了畏惧。
楚歌整个人向后倒去,而在他面前的剑速度更快!幽幽绿光透出的是森森杀意。在这杀意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雨水都打在了楚歌的脸上,一滴没有人分辨出的泪水,混着雨水,沿着楚歌的发鬓流去……
在一旁的海棠霍然起立,脸色一下失去的血色,眼里是深深的忧虑。她想上前救下楚歌,可是双腿却因为惊慌,完全不听指挥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的树林里,在那好似充满无数眼睛的黑暗里,传出了一声细响,听上去像有人踩断了某根树枝的声音,只是这一地的风雨很快就将其掩盖。
世间苍苍,天地茫茫!
韩靖心里痛苦地想到:一切都结束了吧!他虽这么想,但是他手里的剑依旧犀利地刺下,充斥着破空的声响。他也闭上了双眼……
可是,下一刻,他没有感到热乎乎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反倒是感觉脖子上一凉。韩靖睁开双眼,在他眼前竟空无一物!龙吟剑停在半空中,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微微偏头,只见一把剑、一把千疮百孔的破剑、剑身处被雨水冲刷得都有些生锈的普通铁剑,架在了他的肩头。剑锋处刺痛着韩靖脖子上的肌肤。刚刚的打斗声骤然消失。
海棠带着一丝希望、一丝奇怪地睁开眼睛,娇躯不由一怔:苍茫的天空下,两个男人完全颠倒了刚才位置。楚歌拿着一把剑,架在了韩靖的脖子边,只是手不知何故,微微地颤抖着。海棠眼里喜色一闪而过,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风悠悠地吹起,一滴雨水沿着楚歌年轻的脸庞滑落,随风飘散……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两个人都只是默默地站着,没有一点动作。
风在啸,雨正狂,可在崆岘山的山顶上却有着异样的安静。
“你……是怎么办到的?”韩靖面色几经变化,内心似乎在挣扎,终于低沉地说道。
楚歌摇摇头,没有说话。
韩靖不以为意,续道:“我记得行云剑法里没有这样的招式。”
“这不是行云剑法里的。”楚歌淡淡地说着。他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背影,心里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注目着韩靖正在收回的龙吟剑,不由地又回忆起刚才的一幕:
韩靖的剑刺下的速度很快,而自己又是重心不稳地向后倒下,怎么看都应是必死无疑。可在那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既然都要摔倒,那为什么不彻底点?于是楚歌不但没有努力稳住身形,反而自己加速向下摔倒,这样就可以暂时性的让开龙吟剑的锋芒。然后再利用腰部力量慰稳住重心,利用躲开龙吟剑锋芒那短暂的时间,降低了自己本身的速度。这样,韩靖的追来的速度大于了楚歌的速度,自然地向前滑开,而楚歌则落到了韩靖的身后。这虽体听起来很容易,但异常的凶险,楚歌面前被龙吟剑带掉的几根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吗?”韩靖渐渐直起了身子,冷冷的背影对着楚歌。
“再说也没用了,你输了……”楚歌轻轻地说道。
“也许吧……”忽然,韩靖的语气变得有些满怀感触。楚歌感到一阵不安,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对了,楚歌。你不是一个当将军的材料。”韩靖突然抛出这样的一句话,听得楚歌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不想当将军。”
“你知道如果我要是拿着剑架在你脖子上会怎样?”韩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杀了我!”楚歌没有半点的犹豫。
“对!当将军的人是不会给他的对手有翻身的机会!斩草必除根!”
楚歌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按照韩靖的习惯是不会有这么多话的!而现在韩靖话特别多!
“不要废话了。你讲吧,依依到底怎么……”
话未说完,一股气旋陡然从韩靖的身上形成,向外迸发出去!本来已感到手上有些力竭的楚歌一时拿不稳剑,手心一松,剑被那股气浪冲飞到高空!而楚歌自己也感到一股巨力迎面扑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这气旋击中,倒飞出去。
楚歌的胸口血气不断地翻涌。虽楚歌苦苦忍住,但有几缕血丝还是不自觉地挂在了他的嘴角。
刚刚放下悬着的心的海棠被这突变惊呆了,但下一刻立即反应过来。一向爱洁的她不顾满地黝黑的烂泥、混浊的泥浆,飞驰到楚歌的身后,将他接住。楚歌虽是第一次和女生亲近到这种程度,但他现在已无心瞎想。
“你真卑鄙!你知道苍鸿劲气聚集需要一定的时间,可你竟用谈话来准备这个时间。你利用了君河对你兄弟般的情义!”海棠气得发抖,嘴唇都在发白。
韩靖对海棠的态度还是那般恶劣:“妖女,你懂什么?所谓兵者,诡之道也,兵不厌诈!何谓利用?!”
韩靖把龙吟剑收回到剑鞘,怒目而视。他原先一脸的秀气,现在已被愤怒所扭曲,还有的就是发自他内心的冰寒。这苍天下的雨,也透着和他一样的冰寒。
“你没事吧?”海棠关心的问道。她把楚歌扶着坐在了地上。这一地的泥浆斑斑点点的沾在她的衣服上,可是她一无所觉。
“应该没事……”楚歌看看自己身上并无伤痕,虽手脚有些无力,但他认为是用力过度所致,而且在和韩靖相斗的过程中内力消耗极大,所以体内感到有些空虚也很正常。
海棠还是有些担心:“你的脸色十分苍白。”
“是吗?”楚歌抹去一脸的雨水,映入眼帘的是海棠零乱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她洁白无瑕的芳容上,有着一种凄清的美感。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双眼里关切的目光。楚歌心头一暖。
真好!在这潇潇风雨中,竟还会有人和你一起承担。
楚歌转头向韩靖望去。原先还有些气喘的韩靖渐渐平和了,孤独地站在雨中,冷冷的盯着楚歌,眼里有精光闪烁。天色渐暗,韩靖的身影在黑黑的乌云下,显得有些落寞。
楚歌心里再次掠过一阵不安!韩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以他刚才的表现,他是不杀死楚歌不罢休的,可在那里站着是什么意思?是顾及海棠还是……
楚歌在他的眼中已和死尸无异了?!
想到这,楚歌感到湿湿的衣服上传来一阵寒冷。楚歌定下心,重新检查自己体内的伤势。这一下,他大吃一惊——在他的体内游荡着一缕极度冰凉的真气,像幽灵般在各个筋脉间飘荡,而且有不断变大的趋势!它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筋骨。楚歌几度试着将其排除体内,可全都失败了。
“喂,海棠,传点内力给我。”也不知楚歌现在额头上是汗水还是雨水,一粒粒的,像珠子般。
不过海棠倒是误解了,柳眉皱了起来:“死君河,干嘛?又要拼命了?”
“不是……”忽的,原先在楚歌体内还很细的真气陡然壮大一倍,一股寒气刺痛了楚歌的神经,让楚歌的眉毛立即拧在了一起,面容痛苦。
韩靖看在眼里,嘴角挂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只是他的眼中却也有一丝的痛楚。
海棠见了也觉得不对劲,立即把纤手伸到楚歌的背后,一股祥和内力徐徐传到楚歌的体内。
这时,楚歌感到体内突然出现一股力量,而且与海棠的内力有着某些感应。但还来不及细想,那股力量很快就充满了楚歌的身体!
楚歌感到深深的熟悉。没错,这就是与黄巾军对战时,体内涌出的力量!
韩靖心里不断地绞痛,他和楚歌之间的情谊是他永远也无法舍去的!可是,楚歌却背弃了依依,这也是韩靖所无法容忍的!在这矛盾的心情下,韩靖还是选择了后者。如今,他正看着楚歌一步步迈向死亡!他很清楚他趁楚歌不备时注入他体内的苍鸿劲气的威力。以现在楚歌的状态在苍鸿劲气的攻击下只有各经脉冻死的结局!这是注定的事实。
可他也是你的朋友……
韩靖脑海里响起这样的一句话。
朋友,也许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走了吧!
友谊,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的故事而已!
可世间的风雨还是那般惨烈,吹打着默然站立着的韩靖,抑或是苍斐,一股股悲凉之意袭来。
苍斐凄凉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着楚歌。冰冷的外表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痛楚。一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滴,缓缓下,在苍斐年轻又沧桑的脸颊上,接着幽幽地滴落!
那一滴泪水带走的会是怎样的情怀!
一滴泪水,幽幽滴落,滴落在心头……
* * *
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都好,我是清秋书。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昨天我去电影院看《变形金刚》,所以没有更新(鬼扯!),在此表示小小的歉意。在那场电影里的宏大而又激烈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知如果用笔能写出什么效果。呵呵。看来电影在表现力方面还是比小说强一点啊!
这一篇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虽尽力想写好一点,但奈何能力有限,只能写成这样,希望大家还能见谅!(所以这篇胡扯写在最后,以免打击大家看下去的信心。我阴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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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兴趣爱好广泛,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晓,无所不好。)
最后的最后:敬请期待第十九章《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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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风雨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楚歌的脸色逐渐的好转起来了,苍白的脸上也透出一点红光。虽然身体依旧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但是气色较之之前已有较大改善。
韩靖抬头望来,神色一变。他没想到楚歌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还是把苍鸿劲气给排除了体外。他修长又苍白的手重新放到了龙吟剑的剑柄上。
一声长啸,绿光乍起。龙吟剑随着主人的战意而兴奋。
韩靖的目光渐寒,一道光芒在他眼里闪烁。他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走来,显得阴森。
楚歌眼角微微抽搐,心真的绝望了。这一天的风雨在他的眼里格外的凄凉,冰寒。
海棠俏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不知从何处取出了她的那把古朴的琵琶,似乎想把这个琵琶当作武器。
仅剩五步的距离了!
风声一下大了,如幽灵在阴阴的低笑;雨水也更急了,从天上飘下,落入红尘。
韩靖举起了剑,幽幽的绿光在乌云下是那么的耀眼。天际,一道闪电划过,刺破的云层,映射在了韩靖的脸上。
这一剑刺下,那将会伤了几个人的心!
一声锐响传来。
韩靖感到手腕一紧,竟无力再将剑刺下。他浑身激荡,疑惑地回头望去:“巫先生?”
此刻抓住韩靖手的正是那位穿着红色道袍的神秘男子。
“算了,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巫先生淡淡道。他若有若无地向楚歌瞄了几眼,又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站到海棠身后的杜晏,神色颇为凝重。
韩靖眼里神色不断变化着,似宽慰似不甘,但最终还是淡淡地说:“好吧……”龙吟剑的光芒随之黯淡了下去。
“苍斐……”
“我叫韩靖!”韩靖忽的截道。
楚歌眼里痛苦色一闪而过,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韩……靖,依依究竟怎么了?”
“你说呢?”韩靖转身向山下逐渐走去,背影里透着悲凉,“难得你还记得,我告诉你,她,死,了!”
轰!
一声惊雷炸响在九天苍穹之中,久久的回荡。
“我在山顶那里了一个墓碑,如果你还有一份心意,就去看看吧……哈哈……”韩靖的笑声里听不出一丝的情感。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风雨里,留下一份萧索。
楚歌感到心里一阵撕裂声。一根一直绷着的弦就这么断了。心幽幽地沉了下去,好像落入冰水中,只是在水面上没有留下一丝的涟漪。
恍惚间他看到了沈嫣平时对他得意地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开心、愉悦……渐渐的飘远了,模糊了。接着又飘来了在古庙上许愿时害羞的表情,随之而来的还有在望星崖分别的时那心酸的眼神……可这一切都没有了……
楚歌涌起一种哭得冲动,但眼里没有半点泪水。
努力了一个月的结果、盼望了一个的希望一切都成空了……
楚歌再也坚持不住了,只觉天地都向他压来,自己无力抵挡,毫无知觉地昏倒了,在这风雨里。
苍天的云越发的浓厚了,天色更暗了!风越急,雨更狂,树林在咆哮!满地的泥浆狂舞,被雨水激扬地飞溅在尘世之中!
电光闪耀,雷声轰鸣!
躲在树木下的动物们惊慌失措,野兽狂奔,群鸟乱飞……
世间尽是风雨!
雨水不知疲倦的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大地,渐渐的小了,声势也一次不如一次。风声虽还在呜咽,但也不再充满凄凉了。云层也薄了,渐渐的阳光从其中透了出来。
树叶上一滴水珠悄然滴落,在地上的积水中激起一阵涟漪。
这场雨终于停了。
忽的,一股和煦的风吹拂过崆岘山的山顶,带来泥土新鲜的气味、芬芳的空气、让人为之一振。云逐渐散了,还回一片澄澈的蓝天。阳光暖洋洋地洒向大地上,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也许风雨就是让人更加珍惜雨后的晴天。
随着雨水的结束,崆岘山上变得安静了。那刀剑声已被刚才的风雨所掩埋,现在回荡在崆岘山山顶上的是悠悠的风声。
多少年后,谁还会记得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多少年后,又会是一个怎样的轮回?
在崆岘山的山顶,一个拥有最好风光的地方,默默地树立着一个墓碑。这个墓碑看上去很新,刚才的那阵风雨将上面原有的一些尘土也给吹没了,残存着几滴水珠晶莹剔透。在墓碑旁的野花野草们也纷纷抬起它们娇小可爱的“头颅”,仰望苍天。
在墓碑的前面,摆放着一朵淡淡的百合。也许是由于雨水的洗礼,这朵百合看上去很淡雅,只是洁白的花瓣上沾着点斑斑泥浆。百合花却更美丽了。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百合的芬芳。一个窈窕的人影随即浮现,站立在墓碑前。
那人静静地看着墓碑,看着墓碑上的字迹——挚友沈嫣永眠之地,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多少情仇都凝聚在这滴泪水里。
接着,她手腕反转,一股气浪骤然形成,直直击中那个墓碑。随着一声巨响,墓碑四分五裂。
她幽幽地向山崖边走了几步,眺望天际边。三个身影在那遥远的天边若隐若现,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她微微叹气,抬头望天,
苍穹无限!
这时,在她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但很快,脚步声停止,显然是有人在离她不远处停住了脚步。
“冬使大人。”一个动人的声音。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有消息表明暗行七众的人正准备从汉献帝那里抢走赤龙珠,还有袁术准备明年称帝。夫人叫冬使大人回去商议。”
“知道了。”
两个身影很快消失在蓝天下,阳光中,没有丝毫的痕迹。
那朵百合花被墓碑的废墟压在了底下,只有一点白色的花瓣露了出来。还有那泌人心肺的幽香,在风中飘荡。
* * * * * * *
深夜,徐州城内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摇曳的灯光闪闪烁烁,随着风摇来摇去,几度将要被风吹灭,但又顽强的燃烧着,映照着五个神秘的黑影。在这五个黑影旁边还留着两个空荡的座位。
“传使君和慧智君怎么了?他们怎么还没来?”一个黑影问道。
“雅策君你还不知道吗?”另一个黑影阴阴道。
雅策君疑惑道:“发生了什么事?异术君。”
异术君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慧智君已经背叛我们了,投向了曹操,而传使君则在追查青龙剑的下落。”
话音未落,低下立刻议论纷纷。早前可能有些人已有耳闻,但此刻得到确切的消息后,众人还是吃了一惊。其中有一个人面色立即变得苍白,冷汗簌簌地往下流,脸上惊愕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美才君,我知道你一向和慧智君交好,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以后你自己清楚该怎么做吧!”那威严的声音转向流着冷汗的那个黑影。
“是的,骁武君。”美才君颤抖着地点点头。
“那就好。”骁武君似乎很满意。
气氛立即松弛了下来。
“那传使君怎么样了?”雅策君关心道。
“前段时间她传回消息,她似乎有关于青龙剑的消息,正在追查,目前没法脱身,所以没法参加这次集会。”一个位列骁武君身边的黑影淡淡道。
雅策君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次召集大家来徐州,主要是为了探讨一下以后我们暗行七众未来的道路。马上从汉献帝那里偷走赤龙珠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由星运君负责……”那在骁武君身旁的黑影向周围人点了一下头。
“……如果得手,拿下一个就是玉龙玺,美才君,你要注意了。”
美才君默默地点点头。
“接着就是现在传使君正在查的青龙剑。如果集齐三件龙器没能发挥出其的威力,异术君,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是的,去找应龙之磷!”异术君回答得很干脆。
“嗯。”骁武君似乎很满意,“下面我们再讲一下第二个问题——大家对明年就要称帝的袁术怎么看?”
“一个白痴!”美才君一点也不客气。
“嗯。”雅策君也同意。
星运君点点头:“他称帝只是加速他的灭亡,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只有好处。对吧,异术君?”
异术君不知怎么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看样子是默认了。
“现在老百姓都认为汉献帝是天子,袁术这么跳出来只会不得人心,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美才君说道。
“是很有道理。”骁武君同意地说道,“那第三个问题,现在曹操把汉献帝接到他的大基地里去了,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有!”
“没有!”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雅策君,为什么有影响?”
“因为曹操把汉献帝接到许县后,天子就在他身边成了扯线的玩偶,他的意思会成为天子的诏令。这样,我们将会处在违抗圣旨的位置上,这很不利。”
“你的说法只适用于一般的诸侯而已。”美才君插道,“这和我们暗行七众没有任何关系。”
“美才君说的对。”星运君同意地点点头。
“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大汉王朝,创造出一个新的社会。所以汉献帝在谁的手上都无所谓,没有违抗圣旨这一说法——我们本身就要对抗皇帝!”
“确实。好了,今天的正餐来了。”骁武君神色一下变得很凝重,他缓缓地说道,“大家对护凤血族怎么看?”
“护凤血族?”美才君和雅策君疑惑地相互望了一眼。五个人理只有他们俩感到了惊讶,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护凤血族。原先我们只知道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破坏我们的行动,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现在我们总算知道了,这个功劳应当归属星运君。”
星运君淡淡道:“还有公子。”
“是的。这次他陪公子去崆岘山,竟发现一直躲在崆岘山的黄巾军旧部全被火给烧死了!……”
低下又是一片哗然。
“我的部下……”异术君涩声地说。
“当他们赶到时,发现有一个被烧成重伤的还有气息,连忙抢救。虽然没能救活,但是他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一切都是一个叫护凤血族的人干的!而且她们都是女子!”骁武君越说神色越凝重
“什么?”雅策、美才和异术君大惊。
“是的,更重要的她们不是放火烧的,而是使用类似于五行法术的招数,这份功力……”骁武君似乎发现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也没再说。
没有人会想到敌人的力量会如此强大!
夜,又恢复了宁静,死一般的宁静!
* * *
不知过了多久,徐州城的天空都已泛起微微的白色。其余三人已经散去,只留下了骁武君和星运君。他们俩人一前一后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主公,你为什么在崆岘山的问题上撒谎?”星运君犹豫再三,还是淡淡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骁武君笑了笑,“因为异术君心胸太狭小了,说不定会导致你和韩苍斐与他的矛盾。”
“公子不是本来和他就有……”
“问题韩苍斐不知道啊。”骁武君面色渐冷,“那个异术君可不可靠啊!袁术称帝的原因里绝对有他的支持这一条。他以为我不知道……呵呵……”
骁武君得意的笑了,不带任何感情。
一旁的星运君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转头向东方的天边看去,那里云朵已经开始泛白。
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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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大家都好,我是清秋书。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上次的留言似乎引起了有些人的误会,认为我不尊重自己写的东西,其实不然。我想讲的是我对打斗方面还是有些掌握不好,努力想把楚歌和韩靖的战斗写得更精彩和惨烈,但最后还是写得不是很满意。也许一部作品就像小孩,我们这种作家就是小孩的父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更好!
最后,还是老习惯——敬请期待下一章:《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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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夜空
从崆岘山回到长安城已有数天了。
君河在回到长安后,便开始发起烧来。我不得不把他安置在我的住所,等他的病好起来。也许是那一天风雨的凄厉,也许是那个什么依依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这一病就一直倒在了床上,浑身赤热,苍白的面色中还透着点异样的红晕。我请遍了长安城里所有的名医,开的药也吃了不少,但就是没效果。我真怕他就这么病死了。
每天都这么忧心忡忡地,连觉都睡不踏实,真是的!哼哼,君河等你病好了,看我怎么整你!
可是如果要君河的病痊愈,按照杜晏的话来讲——一切都要看他自己了。
* * * *
在这个悠长的梦里,周围是一片黑暗。
楚歌无助地奔跑着,奔跑着,在他前面是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慢慢地走着。
“臭君河又躲到石头上去睡觉了,快点我们去吓唬他。”
“这样不好吧,依依。我们还要去那座庙呢!”
“不要紧,只是吓吓他而已。走,快点!”
一个身影加速向前跑去,另一个无奈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楚歌伸手,想抓住什么,可刚触到,便激起像水面一样的涟漪。
有泪,悄悄划过。
两个身影逐渐被周围的黑暗所掩盖,接着面前又换成一个肥呼呼的男子扛着一个少女,少女的眼里充满了惊恐。楚歌拼命地向前跑去,可惜每一次都差那一步的距离。
“放开我,快放开我!”凄切地呼叫声回荡在耳畔。
“不——”楚歌想大喊,可嘴里没有一丝的声响。眼睁睁地看着那胖子把依依扛着消失在黑暗里。
楚歌痛苦地跪了下来,此刻,他满脸泪痕。
她死了!她死了!
……
韩靖走前凄厉的声音在这空间里久久的回荡。
楚歌的头紧紧贴着自己的双腿,呜呜的哭泣声从中传了出来。
是难过吗?还是自责?泪水带走的是什么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的声音都已渐渐地消失了。
楚歌茫然地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切还是那般漆黑。只不过现在的黑暗却没有了刚才苍凉的感觉,十分祥和。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抚在楚歌的脸上,轻轻刮去一滴泪水。楚歌想伸出手摸一下那只细嫩的手,可他自己的手却无力地下垂着。他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想着其他什么。像一个小孩,被母亲安抚。
黑暗的世界里有一个人轻轻安抚着楚歌,安抚着楚歌满是伤痕的心。
耳畔,回响着——以后都会好的!
下一刻,楚歌终于踏实地睡了过去。
* * * *
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昨天,在我无聊时,坐在君河床边,看着君河时,忽然发现君河的眼角竟流出一滴泪水。当时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不由地把他的那滴泪水给拂去,轻声说道:“不要再伤心了,以后都会好的。”
结果奇迹出现了!
君河的烧竟开始慢慢退去。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看上去已有几分熟睡的模样。脸色也不再苍白,异样的红色也退去了,整个脸变得有些蜡黄色,气色看上去则要好很多了。根据医生的诊断,他的病要好了。
果然,以后都会好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打断了对昨天的回忆,推门走进楚歌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我特意安排的,在这听不到街上的喧闹声,显得很安静。平时也没有人来往,是个休息养病的好地方。
房间里,一个丫鬟起身向我微微行礼。她是一直负责照顾君河的。
“小姐,他醒了。”丫鬟小声说道。她眼角瞥了瞥君河,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立即望去,只见君河一脸呆滞地盯着屋顶,对于我来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中叹息一声,知道他虽然身体上的病好了,但心病呢?
“你先出去吧。”对那丫鬟说道。
“嗯。小姐,这粥在这,他没肯吃。”丫鬟提醒了一句,便静静地走出了房间并把门给关好。
房内一片寂静。
“你不要这了,好吗?”我复杂地看着君河,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君河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双眼无神。
我无奈地摇摇头,坐到他的床边,从身后取出我随身携带的琵琶:“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吧,希望你心里能好一些。”
指尖微颤,划过绷直的琴弦,悠扬的琴声随着我的双手缓缓奏响,流入心田。
如春风般和煦,如秋风般清爽。在高潮处像嶙峋的山峰直入云霄,低缓处像泉水泠泠,欢快的向山下流去。
轻快中又不失一丝淡淡的哀伤,绝望中又有对未来的希望,安抚着听者的内心。
一曲罢,耳旁依旧余音袅袅。
我放下琵琶,向君河看去,他依旧躺在那,呆滞地望着屋顶。
刚才的我似乎都在对牛弹琴了!
从小到大我可没有见过对我琴声无动于衷的人,一股怒火不由地从心底升起,正欲发作,却瞧见了一个让我惊异的东西——
君河的眼角不知何时有一道泪痕!
我一下怔住了。
原来他还不是活死人,原来他还有感觉的。只不过这次的打击对他可能是太大了。在他平时朴实而又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充满感情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这么一直愣愣地看着他,怒气也消失了,心里反而有些同情他。他让我想起了7年前的我……
终于,他开口了,讲了这几天里的第一句话:“她死了……”
我又一怔,没想到他会开始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表现。把一切都闷在心里永远都无法治愈内心的伤疤。
“忘了吧,以后总会好的。”我说道。
君河转过头来,蜡黄的脸对着我:“谢谢你的琴声,我想开了。以依旧算是逝世了,我也要活下去。”
我吃了一惊,随即想到琴声结束时他的表现,心里面的怒气又上来了:“臭君河,到现在才讲。我弹完的时候不讲。”说着,随手举起了那个琵琶。
“把那粥端给我吧。我饿了……”君河的神情还是有些呆滞,也许是病的时间太久了。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我心中一软,放下了琵琶。
“扑哧……”我看到他因生病而显得有些可怜的模样,不由地笑出声来,“好了,我知道了。”我端起旁边的粥。他挣扎着坐起来,正欲接过。我面色一肃,嗔道:“不许动,我喂你。”
“啊?”君河吃了一惊。他的脸上立即闪过一片红晕。男的也会害羞……我心里想到。
“怎么不要啊?长安城里抢着要的男人多呢,可我都不同意。现在主动喂你,你到不愿意了。大不了你不吃就是了。”
“哦,不不。”君河连忙道。
“那张嘴。”我舀起一瓢粥,递到他嘴边。他尴尬地张开嘴,等着我把粥倒到嘴里。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就好笑,但也不说穿。
他刚闭上嘴,准备咽下去,就又立即张开了嘴吐了出来。
“呸,呸。海棠,你又放了什么?”
“盐啊!”我巧笑嫣然。
* * * * * *
君河身体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
到了下午,他已基本上可以下床自己走动了。虽然还是有些虚弱,走起路来也有些晃荡,但能走就是好事。当吃完晚饭后,君河的精神已经全部恢复了,又变成老受到我欺负的那个楚君河。
“怎么样?吃完晚饭后和我一起到街上走走如何?我记得上次你来长安还没走几步就迷路了。”我看现在天色还有些亮,天上的云彩又很少,估计今晚的夜色不错,于是提议道。
“你不怕上街被人认出来吗?”君河奇道。
“被认出来又怎么样?”我笑着反问道。
“上次在长安城门发生的骚乱你不记得了?”
“哦,不就骚乱吗?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君河无语地看着我。
“走啦,散散心啦。”
最后,君河叹息一声,还是被我揪出来了。
长安城内的街道依旧热闹。这年头,兵荒马乱,城头变幻大王旗,得益的自然是那些英雄或狗熊式的人物,而苦了的是普通老百姓。前些日子,听说曹操打败了杨奉,这让很多原先住在洛阳的百姓都纷纷迁到了长安,原因无他,那就是洛阳本是杨奉的领地,这般输了,天知道曹操会不会把洛阳打劫一空。所以,现在的长安城里流民很多,而且多少都有点钱,这也促使了街市的繁荣。
可这次,我把君河拉出来可不是来真的逛街的。对君河这满脑子黄金的拜金主义者,你可别把他看作普通的商贩,他的原则是利益最大化,也就是说,小恩小惠对他是没用的,带他逛街苦的只是自己——他不把一件东西的价格还到商人亏本誓不罢休的。这一点在洛阳我深有体会。
我带他出来是来散心的。崆岘山上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依旧难以释怀。别看他嘴上说看开了。事实上,从他醒来后,动不动就会露出落寞的神情即可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是说不清的。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逐渐降临。各家的灯火纷纷点起来,一点点的,像流萤。
星星眨巴着眼睛,慢慢爬上了夜空。月亮也出来了,淡淡的光辉映照在河面上,闪耀着丝丝波痕。渔家的船随意地停在河岸,来回的飘荡着。
我带着君河,来到了长城东的这条河边。
“怎么样?”我得意地说道,“这里清静吧!”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不是说上街的吗?”君河反映有时真的很迟钝。
河边有风吹过,拂起了衣衫猎猎作响。晚上,渔家都休息了,这儿很空旷,一般没有人来,所以我小时候经常会溜过来玩水,但前提是我的父母不知道。
“带你散心啊!我小时候遇到了委屈时就会跑到这里来哭。这几天见你心情不好,就让你来哭啊。”我嬉笑着。
“你也会哭啊!”君河说话真让人生气。
我随手打了他一拳:“什么话啊?我也是女生啊!”谁知君河被我这轻轻的一拳打得摇晃了一下,竟要倒了下去。
难道他的身体这么虚弱?
我急忙伸手,准备扶他一下。可我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他在骗我!
果然,他随后立即稳住了身子。
“哼!”我哼了一声。
“海棠,你这一拳打得我真的很疼啊。”君河抱怨道。
“是吗?”
难道我弄错了?我心里虽这么想,但口上还是说道:“谁叫你欺负我的。我生气了!”
“不是吧?”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嗯。”我忍着笑意,“除非你……”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买99朵我最喜欢的海棠花,我才消气。”
“不是吧……”
我继续戏弄着,把原先带他来的目的都给忘了:“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也行。”
“那……多少钱?”
“一般海棠花只在江南一带有,那我要跑到江南才能买到。这跑路要20银吧!其次,一朵海棠花要是买的话少说也要个3两,那10朵就要……嗯,30两,99朵的话……”我信口胡说,可君河还傻傻地听着。终于,他忍不住了,叫道:“不是吧,要这么多钱……”
“你想反悔?”我故作严肃地说。
“这,这,这……”看着他急得团团转我就好笑。
“对了!”他灵机一动,喜道,“纸花无所谓吧?”
“纸花?”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才能。
君河喜滋滋地从衣服中取出一张纸,专心致志地折叠着。我望着月光下专心折着纸的脸庞,那有些英俊和沧桑的脸庞,那发梢轻挠着的脸庞,我忽的痴了。
晚风习习,带来河水的味道。月华如水,流入世间的红尘。
两个身影站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远处长安城内的喧嚣声传到这渐渐地低了下去,听得有些不真切了。那一束束的灯光照亮了长安城的天空,这可依旧只有月光和星光。但这也就足够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终于折好了,递到我面前。一朵洁白的纸花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美不胜收。我轻巧地拿在了手里,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微微的温暖,是他的体温吗?
“嗯,这样行了吧!”君河傻乎乎地笑了。
我也笑了:“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海棠花。”
君河一愣,接着笑得更开心了。
“但,”我话锋一转,“你还欠我98朵。”
他的笑容立即凝固在了脸上。
“天啊,这要折到什么时候?”
“我可以等啊!”
君河忽的愣住了,默默地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
“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推了他一把。
“没什么。”他也一怔,接着转头望向头顶上的星空,“今晚的夜空真漂亮。”
我看着这片璀璨的星空,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我不由地和他并肩站着,一起欣赏这片星空:“是啊,真漂亮。”
月华如萤,繁星点点。
我们就这么站着,并肩站着,在这片夜空下。
远处,是否有人在遥望。遥望着夜空下小小的幸福。
风不知疲倦的吹着,吹动了我的衣衫,吹动了缕缕发丝,吹动了我的眼眸,吹动了那暗暗悸动的情怀……
风吹拂的感觉真好!
初次见面的读者,初次见面!
好久没见的读者,好久不见!
这次更新迟了不少,还是很抱歉。这次迟主要是因为写了另一篇小说《拂晓》和人称转换上新冒出来的一些问题,让我苦思良久,呵呵。
这次在名字上又有改动,也是因为这几天重新构思的结果,希望大家能理解。
敬请期待下一章:《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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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曹操
夜色渐深,秋意阑珊。
点点的星星布满苍穹,映衬着那轮皎洁的月亮。灰暗的云朵在空中随风飘荡,变化着形状。
河面上水波粼粼,闪烁着这一夜的与月光。河水是深墨色的,凝重的像人深邃的眼眸。河风阵阵,带来点水气和寒意,也许秋天真的深了。
原先还可以听到的昆虫的叫声也逐渐不可闻了,或许它们也困了,要睡觉了。
我和君河在这夜空下站了不知多久,但在感觉上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
“回去吧,城里的灯火也渐渐灭了。”君河转身对我说道。他的神色看上去舒坦了许多,沧桑的脸上还透着些害羞的红晕。
“嗯。”我点点头,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
苍穹下,夜幕中,黑暗渐渐将我们的身影包裹。在这片星空下,只留下一河的秋水,轻轻荡漾。
刚回到百花楼,一个丫鬟就心急火燎地向我报告: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小姐你们走了以后不久,来了一个中年大汉把二楼的包间全包下了,在二楼第一间候着,说就等楚少侠和小姐回来。”
“什么?”我一惊,心里闪过几个人名,但口头上还是说,“你们还是正常招待客人,我自己去。你叫几个姐妹不要担心,有我在。”
“亲亲君河,走吧。”
“嗯。”他默然地点点头。
刚上二楼,便走出两个身着军服、全副武装的人。他们一脸威严,看上去不近人情。一个带头的毫无感情地问道:“两位就是楚少侠和海棠小姐吗?”
“请问你们家大……”我话刚说,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接着有人温和地说道:“是楚少侠和海棠小姐吧,快进来吧。”
曹操?!
我和君河吃惊地对看一眼,没想到曹操会“大驾光临”。我正犹豫时,一个人已打开了房门,一个巍峨的男子微笑地坐着,举起酒杯还向我们示意了一下。
事情变成这样,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出乎我意料的是房间里只有曹操一人,他没有请我的姐妹们陪酒。
“哟,没有人陪酒嘛!”我心中颇为不满,在座下后忍不住地刺了他一句。
“呵呵,百花楼是有名的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我怎么敢造次呢!”曹操又爽朗的笑了。
“哼!”
“我们该叫你什么呢?是曹操牧还大将军呢?(注1)”我继续冷言冷语。我对他发官威,包了我这全部的包厢还是不满。而且他的人在我的地上还问我是不是海棠。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所以拿曹操撒撒气。
“这里没有旁人,叫我曹孟德就行了。如果非要家尊称的话加个将军就行了。”曹操倒是很大气。
看他这副模样,我还真没办法在生气了,否则就显得我太小气。
“那……嗯……曹……孟德将军,你找我们什么事啊?”君河不知是不是这么喊得很不习惯,语气会停顿。
我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蜡黄的脸上看上去有些兴奋,估计他又想到了钱的方面了。曹操这次来十有八九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你这么兴奋有什么用呢?
“楚少侠,你脸色不是很好啊。我听说你大病才痊愈,所以找人买了点补品,待会我叫人送到你那去。”曹操看上去很热心。
“那谢谢了。”君河就是那种别人送他东西决不拒绝的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好了,曹操将军。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我拉回到正题。
“准确来说,不是我找你们的,而是陛下想见这位楚少侠。而兴平公主则想和海棠小姐叙叙旧,所以就命我来找你们了。”曹操看上去很坦白地回答。
“这么虚假的谎言。”我可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件小事怎么会劳将军大驾呢?”
“因为陛下和公主急切地想见到两位,而只有我曾见过两位,所以我只能跑一趟了……”
“呵,我们才回长安没几天你就到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回到了长安呢?”
“因为前段时间,我在洛阳的。当我接到陛下的圣旨后就命人查了一下,夏侯惇个我讲你们去了崆岘山,那我就推断你们会回到长安城,毕竟海棠小姐,你可是在长安长大的。”曹操不知为何,有着出奇的耐心。他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觉得有些口渴,把桌上的酒一口饮尽。
我一时间找不到他话里的漏洞,又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但没说什么。
“那个,陛下怎么会想见我呢?”君河奇怪地问道。
曹操看了君河一眼,叹息一声,把刚刚才倒满的一杯酒又饮而尽。良久,他才缓缓地说:“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正餐上了!我心中想到。
君河显得很茫然,抓抓后脑勺,困惑地说:“我不就是楚君河吗?”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的身份。你是从召德村来的吧?”曹操耐心地说道。
“是啊!”
“那……”曹操似乎在考虑话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沈将军在你的村子里吧!”
“你认识沈将军?”君河很惊讶。
沈将军是谁啊?怎么不知道有着号人?我暗自想着,但表面上看来还是很平静,听着他们俩讲话。
“旧事了。”曹操不厌在这个问题上多下功夫,“那你们村子里还有姓楚的人家了吗?”
君河思索一番,摇摇头。
曹操神色一振,双眼变得犀利起来,问:“你可真是楚谦之子?”
这个问题那个姓夏侯的也问过,现在曹操很显然是听他报告后来确认的。楚谦是谁我倒不太清楚,不过似乎看来对曹操十分重要。
“对啊!”君河一脸的疑惑神色还没消褪。
“那令尊呢?”曹操声音虽缓,但听得出里面着急的意思。
“他已逝世多年了。”君河神色微黯。
“哎,可惜了……”曹操得到确切的答复后,悲怆地叹息一声。连饮两樽苦酒,似乎对楚谦满是怀念与不舍。以曹操平时的为人来看,我感觉这里面做戏的成分多了点,不过君河看上去还是有些被感动。
“那你和我父亲认识吗?”君河疑问道。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只是一个校尉,令尊已是三司马之一的高官了……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算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令尊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曹操振作一下神色,问。
“遗言?没有吧。”君河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是吗?”曹操思索片刻,接着又问道:“那你还从令尊那里听说过‘应龙之磷’的事?”
我一震,心中接连闪过几个念头。忽然我感到一股犀利的目光在凝视着我。我不动声色地朝曹操望去,只见他依旧颇为平静地看着君河,等待他的回答。
“没有。应龙之磷是什么东西?”君河果然一无所知。
“算了。”曹操挥挥手,“就当我没讲过。这是我和令尊的约定,只是……唉,不说了。来,我向两位敬酒……”
“可我不会喝酒……”君河果然是个呆子。我叹息地摇摇头,但心中依旧想着曹操刚才问“应龙之磷”的原因。难道他看过天若宫那本秘策?那他知道又为何讲出来?我不禁想起前段时间的传闻——慧智君投靠了曹操……
夜深了,酒席也差不多要散了。
由于我和君河都没喝酒,以茶代酒,所以曹操一人喝的似乎很无味。但以他的城府并没有表现出来,动不动还哈哈大笑,显示出一种豪迈的气度。确实,如果当今天下要论英雄绝对有他一份,可我对他却没好感。
“好了,都吃得差不多了。也该散席了吧!”曹操起身挥挥手,示意刚才还在表演的歌女下场,“今天虽然在海棠小姐的地盘上,但酒席的钱还是我出吧!”
我心想着这是当然的,但嘴上还是甜甜地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眼角示意一个姐妹跟在曹操的卫兵去收钱。
“呵呵,海棠小姐真会开玩笑。”曹操又笑了,“我们明天还要上路,那大家就回去休息吧。”
“嗯,到了许县还是有劳曹将军了。”我不忘暗讽一下曹操。
“那里的话,在许县我们都听陛下的。”曹操装作微怒,接着又忍不住笑了,“楚少侠,你先去吧!我找海棠姑娘有点事你不介意吧?”
什么话啊!我恼怒的想,找我问君河街不介意干什么?
君河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走出了房间。我刚想阻止,我又感到一股犀利的目光向我望来。我背后顿时冒出一阵香汗。我转身回去,正好对上了曹操的目光。这次曹操没有回避,直直盯着我,面色严峻。
刚才打开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房间里留下了我和曹操两个人。
我也冷冷地看着曹操。空气一下像凝固住了,显得很沉闷。
楼下的喧闹声隐隐约约的传到楼上来,只是谁也没有注意。
“传使君……”曹操神秘地一笑,颇有深意。
我脸色大变,没想到我的秘密竟被他知道了。这给我的不光是惊恐还有担忧。我们暗行七众中的七人身份向来神秘,甚至我现在都不完全清楚其他六人的具体身份,没想到就被曹操一下看破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要不是外面我感觉的到有三个高手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说不定已杀气大盛,准备去取曹操的人头了!
曹操淡淡一笑,右手玩弄着酒杯,道:“我说猜出来的你信吗?”
“不信!是慧智君告诉你的?”我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反正在我的地盘,而且看曹操的样子似乎不想拿我怎么样。
“不。奉孝虽没告诉我他的身份,但我也猜到了。你也一样。”
“哦?愿听其详。”
“你一个女孩家子在长安城开这么大的酒楼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顺顺利利能不让人起疑吗?以你的美貌没被哪个诸侯抢走,这也不正常啊!虽然你们海家在长安是一个大家族,但这也无法解释以上的种种问题。”
“所以你就起疑了,对吧!”
“然后我就命人调查你,尤其是在你随公主到洛阳以后。”
“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提‘应龙之磷’的事?”
“也不全是。我也希望楚君河能知道,可似乎楚谦没告诉他……”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毫不客气地问道。
“呵呵,别这么急!”曹操笑着,“我只是想提醒你,到了许县该怎么做。我知道你们海家和皇室有仇恨,但是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当然知道……”我不屑地说道。
“呵呵呵呵……”
房间里回荡着曹操的笑声,爽朗但又有些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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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帝苑,无莲巨树。
道天和云空两人站在树上对望着,相互的气势想压倒对方,却都只能相互僵持着。
“怎么样,道天?你是多少目(围棋上用数目的多少来确定胜负。)?”云空平静地问道。
蔚蓝的天空上云朵悠悠飘过,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道天抬头看了一眼蓝天,颇为不服地回答:“180又二分之一目。”语气听上去有些恼怒。
“呵呵……”云空似乎觉得很好笑,摇摇头,“我也是。我的白子在你这种压迫下,还能和你打成平局……”说了一半,似乎说不下去了,又苦笑了几下。
“这棋本该我赢!”道天看着云空的反应,更加恼怒了,“要不是韩靖那竖子(小子的意思)不识大体,竟不顾暗行七众的大业,为了自己的……”说到这,更生气了,许多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随即,他气愤地“哼”了一声。
“是吗?”云空笑道,“那时暗行七众已经是强弩之末,光靠韩靖一人又何用?事实上,当你选择吕布作为领袖的时候就已给暗行七众的灭亡埋下了种子。”
道天红色的袖子生气地一甩,看上去对他的意见很气愤。
云空也不生气,指着树下那副摆满棋子的棋盘,问:“怎么,还来一局吗?”
“行!”道天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云空摇摇了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道天疑惑地看着棋盘,接着视线又飘到云空的身上。
“我们一直这么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从周武王开始,我们一直这么下着,相互斗着,始终无法结束。”
“你想怎么办?”道天截道。
云空依旧平静着:“我们不如合作吧……”
“呵呵……”道天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我从来不认同你的观点,这次也养!天下就是应该属于专权者的,那些平民百姓都是刍(狗吃的一种野草,这里是垃圾的意思),不值得我们去在意。理应任人宰割。”
“可是没有百姓光有天下江山有何用?”云空问。
“没有专权者管理天下,那百姓如何生活?先有专权者,然后就会有百姓!”
“……”
“不要多说了!”云空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道天狠狠打断。道天的手上渐渐浮现一把赤红色的剑,直对云空,“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我们只靠围棋是分不出胜负的,干脆用这剑一决高低!”
杀气顿时在道天身上迸发而出,咄咄逼人。
“用剑吗?”云空笑了。他秀气的细手伸出蓝色的袍子,凌空一抓,以把样式和道天手上的剑一样,只是发出的是澄蓝色光芒。
一把剑,在看上去文弱的云空身上有着异样的和谐。
“好了,出招吧!”云空优雅地将头发甩到脑后,平静地看着自己一生唯一的对手。
风渐止,云渐开。
斑斑点点的光斑透过树叶间空隙,照到两人的身上,有些耀眼。
刚才高鸣着的昆虫声、鸟声、树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一片寂静。
这时,两个身影,同时跃起,就在风再次吹起的那一瞬。
不知是风吹起了他们,还是他们带动了风。
空气里传出一声刺耳的交击声。
风越大,云乱舞。
树枝痴狂地摇摆着,大幅摇摆着,遮断了阳光。昆虫们,鸟儿们,树叶们像是一起合唱般,演绎着震耳欲聋的交响曲。
两个人影在里面疯狂交错,一阵阵撞击声响透云霄。
树叶纷飞!
世间痴狂!
突然,风停了,云静了,树叶落下,虫声骤止!
一片狼藉的帝苑里只留下喘息的声音。
两把剑贯穿两个躯体,散发着各自的光芒。
“咳,咳……”道天和云空以相同的姿势,将剑刺入了对方的胸膛,交错地站在一起。
“咳,咳,咳……”咳嗽声渐渐大了,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汗水静静地从额头流下,滴落在对方的衣服上。
“咳,咳……”道天渐渐喘过气来,但一缕血丝挂在嘴角显得可怖,“你……你为了……那些百姓,连……连自己的……的性命都不要了……”刚讲完,又是一声急促地咳嗽。
“咳,咳……”云空的状态看上去也不比道天好,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地呼吸着,“彼……此,彼……彼此而……已……”
“是……是吗……”道天的眼帘渐渐和上了,再也没睁开过。眼里面那一丝的光彩也随着生命一起消失。手中剑上红色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化作一把普通的铁剑。
云空用自己残存的一丝体力,扭转了一下头颅,望向地面上那厮杀的棋盘,那他一生最后的一盘棋。眼光一转,他看到了棋盘边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隐藏在草丛中。
他笑了。
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任由阳光安详地照射。生命的气息在他笑的那一刻离他而去,留在世间的是这张最后的笑脸。
两个人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在这温暖的午后,静静地长眠了。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有着王者气息的人影走进了帝苑,来到无莲树下。
他望了树上两人一眼,微微叹息。接着,又看到了树下那已结束了的棋盘。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明白。
“难怪了……”他苦笑了,“应龙,女魃,水火终不相容……”声音戛然而止。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棋盘,不,准确来说是棋盘的周围,那块茂密的草丛。
袖子轻挥,一颗白色的棋子从草堆中飞出,落回到棋盘上。这一下,棋盘上的黑子顿时消失了几个。棋势是白棋大优。
“可惜了……”他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这盘棋本该是白棋赢的。”
这时,那生命旺盛的无莲巨树突然间落英缤纷,繁华缭绕,每个枝头结出一个个红蓝相间的果实。起先还很小,但以急快的速度飞长着。小巧玲珑的果实很快变得和一般苹果一样大,看上去油光发亮,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是水炎双生果么……”那人低语。
白云悠悠,阳光灿烂。
帝苑里一片安详。无莲巨树上新生的果实像一个个可爱的娃娃,遥望世间。
* * * *
自从奈何桥回来后已经过去三年了。
楚歌答应瑶甄的三年之约也已经结束了。
虽然已经不是皇帝身份了,但这三年在许县过得也算充实平静。楚歌这么想着,可是心里总觉得还是缺了什么,空荡荡的。
汉献帝被废除了全身的功力,几乎成了废人,只是当一个傀儡皇帝。不过他这也安稳了不少。三件龙器化作三道龙气,依附到曹操的长子曹丕、刘备和孙权身上。应龙之磷在保护楚歌,挡下了那必杀的皇龙剑气的时候碎掉了。汉室这回是真的完蛋了!即使有了以前少帝的记忆,可楚歌对汉室依旧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眼看着汉朝逐渐走向灭亡,他心里还有几分欣喜。唯一可惜的恐怕就是瑶甄还是公主身份,汉室的结束对她来说就是少了一个家。
由于杜晏的失踪,郭嘉已于两年前病逝,当初的几个伙伴只剩下瑶甄和楚歌两人。在完成了三年之约后,楚歌即将按照他的打算,浪迹天涯。
“你真要走了吗?”在许县的城门下,瑶甄虽早已明白,但还是不由地问楚歌。
“是啊——”楚歌笑着转过身子,一个接一个地望过眼前的瑶甄、曹操和夏侯惇,面容祥和,“在这闷了三年了,也该出去转转了。还有,我心中一直觉得少了什么,也想把她找回来。”
“这样……”瑶甄低下了头。
“瑶甄妹,你还是决定不跟我一起走吗?”楚歌看到瑶甄的反应,微微感到心痛。现在的楚歌早就不是那个几年前刚出召德村的愣头青,瑶甄从小到大对他的感情他是清楚的。
“是啊,公主。”曹操恭身道,“陛下的事有臣看着就行了,您和少帝一起游历天下。不用担心这的事。”
瑶甄心中也是一阵迷惘。可是想到楚歌真正喜欢的人,就是被他忘记的海棠时,这头怎么也点不下来。她和海棠是好姐妹,在奈何桥上发生的事情还恍若昨日。海棠虽然走了,但瑶甄觉得自己这么做还是对不起海棠。
“算了,我也有我的打算。”瑶甄痛苦地挤出来这几句话,“我将要拜师华佗,向他学习医术,拯救天下的百姓。”
“是么……”楚歌语气里没有失望,也没有欣喜,很平淡。
曹操转向楚歌:“少帝,您打算先到哪去?北方臣已基本统一。要保护大人安全还是可以的,但过了荆州以后臣就难保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臣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啊!”
“放心吧!我只是游历天下,还想到一些以前去过的地方看看,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认识我的人不多,我想没什么事的。”楚歌顿了顿,“我想先回到召德村看看,这么多事都是从那开始的。”
“好吧,一路小心,辩哥哥。”
“少帝一路平安。”曹操也说道。
“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也会回到这,来看看你们呢!”楚歌“哈哈”一笑,转身迈向前方茫茫四野,“再会了!”
天地空旷,万里无云。
楚歌满是沧桑的背影在这蓝天下显得渺小、悲凉。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黄沙漫天飞舞。在黄沙中,楚歌的背影逐渐消失了,没留下一丝痕迹。
瑶甄的眼睛模糊了,但没有泪水滴下。在她的耳畔,依旧回响着楚歌刚刚的话语“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也会回到这,来看看你们呢!”。
说不定么……
数天后,长安城。
由于几年前袁绍在官渡之战失败,北方终于被曹操统一。在这安定的环境下,现在的长安已经渐渐成为一个贸易的中心,不少商贩都喜欢来这座故都买卖。这使长安摆脱了衰败的阴影,再次走向繁华。
在这一天,从长安的东门走进来了一位青年——楚歌。
他风尘仆仆,看上去精神抖擞。他走在热闹的街头,四处张望,在他的眼里,长安充满了不是新奇而是商机!各式各样的商品随处可见,而且需求量极大。或许是靠近的城市的居民都来买卖的缘故,总之消费量十分可观。
“几年前来过这吧!”楚歌自言自语地说道。街道上的商店既熟悉又陌生,让楚歌也不敢随意地确定。
确实,经过几年的风霜,长安的街头已有不小的改变,不少店铺、街道都翻新过,可以前的痕迹还有保留。
走过几个街道,楚歌忽的站住不动了。
那个曾经熟悉的名字依旧挂在那。那儿也依旧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长安城的丽人巷,还有那座百花楼……
默默伫立在街头……
岁月,年华没有改变那儿的一分一毫。虽然看上去已不再那么新,原来房檐上鲜艳的颜色磨损不少,但样式依然没有变,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我记得我来过这,可是这儿有什么,发生过什么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楚歌皱起了眉头。那座百花楼看上去是那样的熟悉,充满了回忆,可就是在脑海深处,怎么也想不起来。
步伐凝重,楚歌走向百花楼。
对了,我好像被谁一脚从楼上踢下来过……
我还记得似乎是为了躲谁而逃到百花楼里面去的……
但我怎么又记得我在这里养病的……
又有谁曾照顾过我……
过往的思绪在楚歌的脑海里翻腾,有时有些短暂的记忆的浪花闪现,但随即又沉入脑海中。
刚到百花楼的门口,里面突然传出一阵惊呼。
“少爷!”
周围热闹的人群顿时一窒,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楚歌的身上。这下,更多的惊呼声传来,其中夹杂着“就是这小子!”“他还有脸回来!”的愤慨声。
楚歌愕然。心里一边确定地告诉自己:自己果然来过这。一边很疑惑地问自己:自己以前怎么会是X院的少爷?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是一国之君啊!在失去曾记忆后,干这种事?楚歌很不解。
在他不完整的记忆里面,也不记得有过当老板的经历。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一个看上去不超过20岁,样貌可爱机灵的少女从百花楼里冲了出来。她的双眼因为激动已溢满了泪水,两颊像苹果般通红。她紧咬着下唇,似乎强忍着不哭泣。
“怎、怎么了……”楚歌被这阵势吓到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少爷……”接着,在那少女的身后,跟着涌出了一群青春活泼的女孩,各个眼圈微红,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激动而哭泣。
“这……”楚歌傻眼了。
房间静谧。
街道上的喧哗声遥远而不可闻了。
楚歌坐在这间房间里,默默凝思。
经过刚才一阵风波,楚歌被安置在了这间屋子里,说是原先这儿的主人命令的。楚歌记不得以前在这的种种,而楼下的那些少女们也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在这里坐着。
房间里弥漫着楚歌忘记但又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幽香。可以肯定地是这与自己心里总觉得失去的东西有关。楚歌这么想着。
望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家具,修补过的窗户,看上去闲置很久的床……最后,楚歌的视线被一张梳妆桌吸引住了。
一朵泛黄的纸花静静地盛开在那张桌子上,看上去很安详。在它的下面压着一个本子。
“那朵花不是我折的吗……”楚歌缓步走去,站到了梳妆桌前,双手一下颤抖起来。
他轻轻地将花拿起来,泛黄的纸上传来淡淡的温暖,暖入心扉。
多么熟悉,不曾忘却的感觉!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海棠花……
脑海的深处忽然回响起这样的一句话。
两眼突然润湿了。
你可曾听过,那小小幸福的低语?
留念在心怀从不离去的感觉。
有泪水,滴落在花瓣上。
翻开放在桌上的本子,一个个娟秀的字体扑面而来。笔记清晰,看上去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古人云“字如其人”也许就只这么回事吧!
本子的第一页上飞扬地写着:小棠日记。
小棠?楚歌的记忆深处有一道灵光闪过,可当他要细想时,大脑突然传来一阵痛苦。
“可恶,怎么回事?”楚歌狠狠地敲敲大脑。
过了一会,疼意退去。
再翻一页,发现不少纸张都被撕去,残留下的不多,而且都很简洁:
“今天是7月28日。昨晚我又做那个梦了,好久没都作过的梦。我想是不是预示着谁要来。
“结果,我和他第一次相遇。
“他傻乎乎的,看上去很好玩,绝对是才到大城市里来的。他连青楼都没来过呢!结果被我一脚踹下了楼。想起他那时候的傻样,我现在还想笑。
……
“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经常会想长安城里的种种,谁叫我在那生活了那么多年呢!
“我的那几个笨手下也不管用,叫他们扮作强盗,结果被一群白痴给抢先了。气死棠棠我了。
“不过他似乎颇有护花之心,让我不由地又想戏弄他了。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为了报家族血仇才跟了他们这么久,结果那个公主走了,我却和他留在了洛阳。我为什么会跟着这个笨蛋呢?
……
“我又失眠了,全是因为那个笨蛋。他自己不行非要斗,结果遍体鳞伤不说,还发起高烧,搅得我心情烦闷。
……
“今晚我和他一起去了河边,他还送了我一朵纸海棠,没想到他也会逗女孩开心。看他平时的傻样,要不是我要求,恐怕他也不会折吧!也许他就是《古神残卷》上的那个人吧……
……
“我的身分暴露了,要是他知道我就是暗行七公子他就不会理我了吧……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面对那么好的机会,手中的剑还是没有刺出!我不是为了报仇才努力到现在吗?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
“可那家伙身上熟悉的气味比他还重。难道那家伙才是《古神残卷》上的那个男子?
……
“我越发的不安了。他不是《古神残卷》上的那个男子。可是我可能已喜欢上他了……
……
“父母大人,你们的女儿不孝,喜欢上了仇人家的孩子,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
“《古神残卷》的意义我想我明白了……这让我心中的恐惧久久不能散去……
“我不敢再看剩下的半卷了……
……
“沈姑娘喜欢他,他也喜欢沈姑娘。又有皇帝给他们主持婚礼,他怎么会拒绝呢?
“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自私。我只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开心就好。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我也就觉得很开心。这么想着,我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让他得到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吧!
“结果,我首次在别人面前留下了眼泪。
……
“我想放手,可心里怎么也放不了。最后,我想我还会去飞凰宫的。虽然他已不是原先的那个君河了,但怎么我也要去见他一面吧!
“那份牵挂怎么也放不下。如果他能恢复,他会不会因为我变丑了而讨厌我了呢?
……
“君河,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首歌吗?我想永远与你在一起,但我更希望你能幸福……所以君河……这条路只要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下辈子……下辈子……如果我们恰巧又生在同一个世代……我会躲你远远的,不会再让你瞧见,不会再让你痛苦的……请你遗忘我吧……只要我们不再相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楚歌的手颤颤巍巍,再也拿不住那个本子。那个本子从他的手心缓缓滑落,跌到地上……
他哭了,无助地哭了。
封尘的记忆像被风吹起般,片片闪现。
过往的岁月在眼前悠悠而过,是谁想伸出手抓住,可又在手缝间滑落?
是难过还是懊悔?这脑海里面撕裂般的疼痛怎么敌得过内心的痛楚?
“我……喜欢……”楚歌伤心地跪了下来,浑身不住地颤抖,眼泪浸湿了衣衫,浸湿了那朵纸花,浸湿了斑斑字迹,“我喜欢……”
这是喃喃地低语,还是痛苦地呻吟?
“喜欢一个……”楚歌从内心里挤出这几个字,“喜欢一个叫海……”
大脑深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可是这不影响楚歌那坚定的语气:“一个叫海棠的姑娘!”
声音好似咆哮,满是痛楚!
泪水纷乱,心绪缭华。
楚歌呜咽着,对着自己深深的内心:“我喜欢海棠……”
“亲亲君河……”
一丝呢喃的呼唤突然传入楚歌的耳中。
“什么!”
楚歌豁然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他四处张望,却不知道刚才的声音从何处发出来的。
四下一片寂静。
楚歌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满脸落寞。
那是一声多么熟悉的呼唤……
这一天的下午,长安城的东郊的一条河边。在那里的渔家都奇怪地发现那儿多了一个人,寂寞地坐在河岸边。
那个人孤单地坐着,手中不停地折着一朵朵纸花,接着把折完的纸花投入河水中。很快,河面上布满了一层纸花,悠悠飘荡。
风儿吹过,空气里还真有几分香味。河里的浪花和纸花相互追逐着,沿着河流漂下去了。
没有人去过问他为什么在那,没有人去打扰他,都把他当作疯子而退避三舍。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河岸边,等待着。
夕阳西下,星星很快就爬上了高高的天空。月亮东挂,照亮了河岸边。
月华如水,流入凡间。盈盈的河水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在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也很萧索、寂寞。可他还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机械地折着纸花,投入水中。
他伤繁华如梦?他万念俱灰,心事如冰?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清楚。
天地静穆,他一个人在这里,静得可怕。
他目光暗淡,空洞无物。如果不是手上还有动作,也许都会认为他已死去。只是也许里面已经腐朽了吧!
这时候,月光最寒。在遥远处,传来了一声滑水的声音。
他依旧无动于衷。
滑水声渐渐大了,也许有船经过。
他毫无知觉。
这时,一声悠远的歌声穿过夜色的浓重——
“花开花又落,相思无处寄托
“雨笑雨含忧,要向谁诉说……”
他愕然抬头,不敢相信地朝河中央望去,一叶扁舟在河中央悠悠地前行着。在扁舟里,隐约的有一个女子的倩影怀抱琵琶,似低语,似哭诉,歌声动人心扉。
琵琶声渐响,星光也随之一亮。
流水声和着琴声,一起飘荡在世间。
“……终日凝眸盼白头 欲语却还休……”
船行渐远,歌声也邈远了。船上的一粟灯火逐渐被夜幕吞噬,不见了踪迹。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消失不见了。
他浑身颤抖着,无声的呐喊在他心里不断地回荡。
他想抬腿去追,去追逐着那叶扁舟,可双腿像灌满了石头,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希望的尽头又是失望?
空洞的眼里又有泪水滑落,滑落到河水里。
“怎么哭了?”
他身体一颤,难以相信地回头。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盈盈地站在他面前,嘴角挂着一缕笑意。
“小棠……”
一股抑制不住地兴奋涌入心头。又有泪水滑落。
“怎么还哭啊?亲亲君河……”
他三步并作两步,将那个熟悉的身影拥入怀抱。一股熟悉的温暖充斥着他的心胸。
“不,我没哭,没哭……”他是这么说的。
他拼命地擦干着眼角的泪珠,可是眼睛像是在和他开玩笑般,泪水还是不断地涌出。
“笨蛋……”
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她伸出纤手,帮他擦着。
“小棠……”他一把抓住了她的伸出来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跑掉了!”
她的脸上突然飞过两片红晕,低低地说:“我也不会跑了……”
两人相拥,在这片的星空下,有着无限的喜悦。
这一夜的月亮,明亮而灿烂。
风吹过,带来温暖的感觉。
这是幸福的味道。
第二天,当渔民来到河岸边的时候,发现昨天在这的那个疯子已经不见了,只是河面上还漂着那美丽的纸花。
后来再也没有人看到过那个疯子过,再也没有。有人说曾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以前叫召德村的地方遇见过他。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可当问那人召德村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那人又讲不清楚,于是人们都当作笑料,一笑料之。
至于别的,百花楼就算没有了原来的主人,可生意依旧红火,一直到司马昭上台时还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至于什么时候衰落了,已无法考证。
在那个疯子消失的第二天,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长安城第一名伶走了以后,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美丽的女子。她的歌声和琵琶功底相当深厚,虽然比原来的那位要差一点,但依旧好听。她是从哪来的没有人知道,不过由渔夫称他看到她是从一叶扁舟上下来的。有没有人信,那是后话了。
最后,说到瑶甄。她一直呆在了许县,从没有离开过半步。一直呆在那里,默默地等待着。至于等待着谁,人家问,可她从没说过。到了后来,也没有人过问她了。她就经常一个人,在城墙上遥远的凝望着天际。曹操知道,那是楚歌离去的方向。
一年又一年,时间都无法度量那个长度。她老了,青春年华都已不在。白发苍苍的她还望着那里,只为了当初楚歌临走前的那个说不定么……
到了有一天,她不行了。她眼睛已经迷糊,蓝天都变得遥远。这也许是她看到的最后一抹光彩。
在那个光彩下,一个年轻力壮的身影向她走来,手上提着一把绿色光芒的剑。
“你终于来了么……
“辩哥哥……”
人影模糊,看不太真切了。
她合上了双眼,嘴角终于挂起了一丝祥和的微笑。
那笑容有着异样的幸福。
苍天,白云。
一切都结束了。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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